跑出了將軍府月皓鬆開我的手腕,我看看他,“真看不出來你這麼叛逆啊!”堂堂冢宰家的公子居然用那種語氣跟大將軍說話,“你這樣跟他說話,你不怕嶽睿淵去大王那邊告你狀啊!”
月皓彎着眉毛笑了笑,“他不會,怎麼說我也是他遠房表哥,大王也算得上是我的表哥,他不會去告狀的,就算去了,大王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再者說他去了則呢麼告狀?告我爬將軍府的牆?這說出去不僅僅折了他的面子,更是折了王族的面子,他也是會打算盤的人!”月皓說着拿着不離開身的扇子在空中指了指。
“遠方表哥?”我愣住了,“你和,嶽睿淵還有親戚關係?”
月皓認真的點點頭,“哎,你不是嶽睿淵家的舞娘嗎?按理說應該是炎龍人啊,這個你都不知道啊?”
月皓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怔住了,對啊,我怎麼可以問這麼白癡的問題,我現是炎龍的舞娘,雖然政治不瞭解,可是天家的事兒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啊!這個該怎麼圓回去啊?我撓撓頭髮,“哎,你以爲將軍府的舞娘好當啊!要勤加練習的,總不能一天到晚就是打聽這些主人家的故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將軍府的家教有多嚴,你以爲我天天坐在嶽睿淵身邊問他有沒有遠房表弟啊?”
月皓點點頭,“那好吧,權當是我給你普及常識了!你挺好啊!”說着他就開始津津樂道了,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愧疚,我不可能永遠呆在炎龍,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這麼相信我,我卻騙了他,每每想到這裡也就只能在心裡嘆一口氣,月皓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惜我沒有那個命,“喂,喂,喂!”月皓連續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不好意思啊!剛纔有點晃神,你說什了?”我笑了笑,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算了,”月皓微微有點失望,“我就簡單的告訴你吧!長篇大論你好像也沒有什麼興趣,開國大王有兩子,爲了避免發生流血事件,大王立長子爲王子,次子爲冢宰,爲了區別以後的宗家的主人,就把冢宰一組由嶽姓改爲月,同音不同字,官籍上徹底區分了宗分之分,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冢宰家和王族這兩大分支。所以,我和嶽睿淵的關係還算是親近的。”
“朝廷上也是這樣嗎?可是我覺得嶽睿淵不像是在權利上……”
我本來還要繼續說什麼,月皓用手按住我的嘴巴,“我能和你說的有關於炎龍內部的問題已近全部結束了,所以這一類的話題就不要繼續了,否則,我會有不好的聯想!”說着就慢慢地向前走。
“不好的聯想?”我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難不成會覺得我是間諜?”我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我真的不是炎龍的人,可是也不能說明我是間諜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月皓回過頭看看我,突然笑了起來,“哎,我知道一個好玩的地方,今天帶你去!”說罷就拉着我的手腕向前跑。
“哎,你今天不是說要借我一用的嗎?到底是幹嘛,不會是在大街上跑吧!”我大聲的說。
“跟我走,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着他一勾眉毛拉着我繼續跑。
大概跑了有一刻鐘我真的喘不上氣就放慢了不乏,然後半蹲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這是怎麼了呢?我記得我的身體素質不錯的啊!怎麼現在跑了兩步就喘成這樣了?難道是因爲我在這邊一直都是騎馬的好久沒有鍛鍊了?我擡起頭看着站在不遠處正氣定神閒東張西望的月皓愣了一下,“你,你不是說你,從小身體,就不好嗎?怎麼,怎麼,跑成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月皓笑了笑,“那是小時候,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去遊學了,遊歷的地方都是名山大川的,長久鍛鍊下來身體也就有所好轉了!”月皓慢慢走過來,“你也應該好好鍛鍊一下了,一直蒙在府裡,終日練舞,也對身體不好,我看以後你經常跟我出來怎麼樣?”
我搖搖頭,“算了吧!”慢慢氣息恢復正常我走到他身邊,“我覺得我平日裡的生活不錯,這樣的奔波就算了吧!我估計我不適合!還有多遠啊?你要帶我去幹什麼?”我看着四周已經慢慢減少的人羣,這是要去山上的方向?
“這山裡每個月的這個時候都有山會,老百姓會拿着自己的東西到這裡賣,還有很多表演,反正很熱鬧,平常都是三五個月來一次,正巧你也在,就一起去看看吧!”月皓說的興高采烈,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大人的樣子,“小的時候我經常會來!長大了反而來的少了!”
我看看山上蓊蓊鬱鬱樣子,心中卻不知道被什麼給蒙上了一層,“其實,我今天是沒有什麼遊玩的興致的!”
“我知道!”月皓打開扇子微微扇了幾下又合住了,“我摘掉是什麼原因讓你不能歡歡樂樂的玩!所以才帶你來這裡!”我不解的看着他,“我之前找過將軍夫人瞭解了你的情況,知道你個那個夏廷的首王妃平時關係好像不錯的樣子,她突然死了,你肯定不開心,不過,”月皓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過以後,希望你結交人的時候仔細看看,有些人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比如首王妃,先不說她這個人怎麼樣,單單一個夏廷的身份,就足夠她在炎龍死上萬次了!在這裡,她可以說得上是戰犯,所以你以後一定要離這種人……”
“那種人?”我推開了他的手,“什麼叫那種人?”
“對,對不起!”月皓收起了自己的手,“我知道我不應該用這種詞語形容小蝶的!但是我,只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擔心!”我轉過身看着一邊的樹林,原來我在他心裡就是一個戰犯的身份啊!
“其實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月皓愣了半晌再次按住我的肩頭,“我知道你捨不得小蝶,所以我找人找到了她的屍首,爲了眼掩人耳目我已經把她火化了,骨灰放在冢宰府裡,你要是想她就去見見她!”我驚乍的看着他,“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其實很像把骨灰還給你,只是我覺得放在冢宰府是最安全的!”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他爲什麼做這麼多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兒,更何況這種事兒萬一讓人抓到了把柄,就算全身都是嘴也說不清楚了,不要說什麼大王是你叔叔,是你爹都不會饒了你,月皓見我沒有說話居然慌了神兒,“我也知道入土爲安,可是小蝶的身份,只有火葬纔是最安全的!紅拂……”
“謝謝你!”我捏住了他的一隻手,“不管怎樣,我謝謝你,你對我做的所有的事兒,我謝謝你,謝謝你保護了小蝶的屍首。”
月皓先是一愣然後也抓住我的手,“只要你開心就好!”
半晌之後發現情況有些詭異我鬆開他的手,咳嗽了幾下,“看在你幫小蝶的份上,我今天就和你好好的去山會玩一圈,不過我先說明啊!天黑之前我必須回到將軍府,你有冢宰的身份護着,我可沒有!”
“知道了!走吧!”月皓拿扇子拍拍我的頭,“絕對讓你愛上這裡的山會。”然後慢悠悠的走在我身邊,似乎是爲了配合我的速度,他腳下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一路山我和月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兒,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還是真的是這樣,總覺得有一種奇異的因素在我們之間蔓延,而我必須制止這種奇怪的氣氛,如果在這樣下去,不僅僅會傷害月皓,而且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月色漸濃的時候,山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我和月皓在茶肆坐了下來,“哎,是哪位仁兄說的要在天黑之前送我回去的?”我用筷子敲着玩邊。
“這山會都是在晚上纔開的!晚上才熱鬧,你放心嶽睿淵那邊我不是已經打了招呼了嗎?他不會找你麻煩的,如果他真的爲難你,你就來冢宰府!”月皓說着就開始東張西望然後喝着茶了。
“說的真輕鬆啊!”我扔下筷子,“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
“行了,我帶你去玩好玩的!”說着月皓拉住我就向人頭涌動的地方走去,說實話這裡的氛圍真的和我們那個時代的廟會有的一拼,有雜耍、遊戲、吃的、手工編織……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裡沒有的,興許吃的沒有我們那個時代的好,但是氣氛真的是一等一的,我才發現沒有電的世界也是這樣豐富多彩的!
“哎,那個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手裡拿着糖葫蘆看到一個套圈的店家,其實這個就是我們在遊樂園裡經常看到的那種,地上根據遠近不同有不同的獎項設置,店家則是發給參加的人三個竹圈子,用圈兒去套,套上了就是你的!
“怎麼?你又這個興趣?”月皓轉過身看着那個店家。
我嘆了一口氣,“那個圈兒都是竹子做的,掉在地上都能彈起來,玩那個不划算!”我搖搖頭正準備離開。
“給!”剛一轉頭,月皓已經那這幾個圈兒遞給我,“玩兒嘛!開心就好了!”說着拉着我的手腕就跑到了線的那一段,“你要套哪一個?蛐蛐還是兔子?”
我看看地上豐富多彩的動物,說實話我寧可地上都是毛公仔,救我這個身份,這個位置,就算真的想要養一隻小動物,也不能在炎龍養吧!想到這裡我就把手裡的圈兒隨手在地套了幾個,可是真的就是一個都沒有套上,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這個圈兒的問題,我聳聳肩膀,“沒套上!”看看身邊的月皓。
“沒事兒!還玩兒嗎?”月皓溫柔的說,我搖搖頭。
“姑娘,你相公對你真好啊!要不再套幾個圈兒?”說着那個老闆娘就把手裡的圈兒想要遞給我。
“啊?不要了不要了!”我揮着手向後退,果不其然真的被人誤會了!
“真的不要了?”月皓認真的看着我,似乎是對於別人的誤會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不玩了!”說罷我轉身就要離開。
“哎!姑娘,我這兒有禮物給你們!”那個老闆娘說着跑到我身邊,“今兒是山會,和你相公好好轉轉,這個權當是參與獎了!”說着就把手裡用五彩繩編的手鍊放在我的手心,“這個可以保護有情人,你一個,你相公一個,可要守護好啊!”說完轉身就離開,我看着手裡的餓五彩繩,心裡有什麼東西開始發酵,果然,還是讓人誤會了。
“老闆娘跟你說什麼了?”月皓跟了上來拉住我的手腕。
“沒,沒什麼!給你的!”說罷我把手裡的兩條繩子全部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後快步離開,既然沒有可能,最開始就不要給任何人希望!
漸漸地我眼出現了一團火好像是要有什麼節目的樣子,我站在那裡,月皓慢慢走了過來,“這裡一會兒有表演,你可要好好看看,大抵都是你感興趣的!”說着就站在我身邊對於剛纔的事情決口不提,驀地他拉住我的手,然後狀似無意的說,“紅拂,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別動!”他捏住了我的手,“我不知道你怎麼看我,可是我,我,我對你有一種好感,那種好感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戀,但是就是那想對你好!可不可以不要鬆開我的手?”月皓小聲的說,眼神卻沒有落在我身上,“如果我給你造成困擾,我先道歉,可是我不能放開你的手!”
“月皓!”我小聲的說。
“紅拂!”說着月皓拉起我的手腕,不容我反對的把手裡的繩子系在我的手腕上,“放心,我不會帶的!那老闆娘說這個五彩繩可以護人平安,只要你平安就好了!不用在意我!”說着就放開我的手。
“月皓!”我看着而他剛準備開口。
“紅拂!你看那個!”月皓興奮的指着不遠處,“那個好玩吧!”。
幾個人正在一起舞獅子,其實對我而言這種東西一點也不新奇,可是我懂他的意思,他不想聽我繼續說下去,我笑了笑,“真的很有意思啊!”
“哎!你說這次山會怎麼那麼多人啊!”站在我前面的幾個大嬸聊着天。
“還能爲什麼啊!”一個大嬸笑了笑,“前線夏廷的士兵撤兵了,這不我們也可以有安穩的日子可以過來,他們那個攝政王終於走了,聽說收到了咱們發過去的喪文,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不過那也活該,他老婆就當是給我們炎龍的士兵慰靈了!”
“撤兵?發喪?”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眼睛就開始被霧氣籠罩了,發喪了?嘉年相信了?他走了?那我呢?
“紅拂!紅拂你怎麼了?”月皓扶着我慢慢坐在地上。
“頭疼!”我隨手擦了一下眼淚,“頭好疼!”其實是心好疼,炎龍發喪,嘉年居然信了,他相信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