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小孩子看到自己不該看到的東西一般,立即把頭低了下來,只是下一秒似乎心裡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再擡起頭的時候我似乎是發現了燦雪和王后眼中有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我眼裡就被叫做真相!
“小姐!您是來見慄美人的吧!”一個丫鬟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我點點頭然後跟着那丫鬟朝着青青的寢宮走去。這小丫鬟來找我的時候一定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切吧,不過,她怎麼一點都不吃驚?
“那個!我想問你個事兒!”我小心的看看四周,“那個金娘和王后怎麼……”
小丫鬟只是看看我繼續說,“金娘和王后的關係現在可好了呢!簡直就跟一個人似的,剛開始的生分一點都沒有了,現在兩個人就好像是親姐妹一樣,不對!比親姐妹還要親!嗨,這女人啊,說看對眼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兒!原來以爲她是您鋪路送入宮的,怎麼說都該和雅嬪美人是一起的,不知道怎麼就和王后走在一起了!”小丫頭看看我。
“啊?”我愣住了,的確啊,她進宮不是應該是來爭寵的嗎?怎麼現在卻偏偏和這個女人攪和在一起啊?“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王后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着金娘吧!”說着我陷入沉思,只要再做一個實驗,可怕的猜想就得到證實了。
進了青青寢宮的範圍,這裡還是沒有變,看來即便是有了金娘和王后,殿下對於青青的寵愛半分都沒有減少啊!
“美人,小姐到了!”小丫鬟打了個招呼也快步離開了。青青慢慢走出屋子看看我,拉起我快步走了進去,隨即關上了門。
“原本打算我去宮外找你的,可是現在出宮不容易,所以才讓曉安排了一下,讓你犯險進王宮,這一路還好吧!”青青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
“還好!沒被發現!”捏着茶杯才正真感覺到了什麼是存在。
“那你現在跟我好好說說吧!你和攝政王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青青擰着眉頭,“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是不相信什麼你和別的男人有染的說法,你的人品他們不相信,我還能不相信?”
“既然你都不讓說,我就真的無話可說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這個莫須有而發生的,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了!只是想要抓住還能抓住的東西!”說着我拉住青青的手“塞外協助調查夜白的事兒,在角耳和夏廷之外被誇以人抓住了,我們必須得救她!”
“塞外被抓住了?誇以?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青青愣住了。
“事情就是我剛纔說的那樣,人已經被抓了,我去求攝政王救人,攝政王說這事兒牽連甚廣,也是推三阻四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來這裡找你的!畢竟這件事兒關係到角耳,即便我們是嫁出去的女兒,角耳有事兒,我們也是義不容辭要去解圍的!”
“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只是,這個圍不是說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解開的!”青青抽出手,“你有沒有什麼周密的計劃,咱們最好商議一下,救人的事兒,事不宜遲!”
被青青這麼一說,剛纔進王宮的畫面再次出現,“青青,我倒是有一個還算可以的辦法,雖然解不了近憂,但是至少可以恐嚇!”
“什麼?”青青看着我。
不消片刻,一個丫鬟手裡拿着一塊帕子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隨即離開,我和青青兩個人面面相覷,青青先開口了,“這麼做,有什麼用啊?”
“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理由!”說着掀開桌子上的手帕,看着包在裡面的一塊帕子上染着血跡,“這件事兒,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阻撓,不管他們是真的想抓塞外,還是想用塞外的事兒把夜白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我都不允許!”說着我拿起手帕站起身,“你已經給我提供一定的幫助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一個人處理吧!”
“菲琳姐!”青青叫住了我。
我轉頭笑了笑,“青青,咱們角耳要安全,那就得有一個女兒,在一個可以站得住腳的地方。我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角耳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庇護,你不一樣,只要你置身事外,也許在以後你還能幫助角耳解除危機也說不定!再怎麼說,我也是官家小姐,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說着我關住門立刻離開,朝着金娘住的宮殿走去。
“你是誰!”
“不用知道,你只要進去通報是故人就好了!”我看着門口的宮女不客氣的說。
“誰啊!”金娘操着流利的中原話走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怔。
“金娘,好久不見啊!”我也是微微一笑,“這中原話,說的還真好!”
宮殿裡自然不用說,似乎殿下對她的寵愛都是真的一般,只要是華美的只要是配得上她燦金眼眸的東西這裡都有,這裡的華美都快趕上王后了,看來這個燦雪還真是有手段啊!我和她分坐兩邊,宮女佈置好吃食就立刻退了下來。
我緊緊盯着燦雪,她不自在的移開目光,“怎麼?不認識我了?”
“當然認識,只是不知道,該叫你金娘,還是燦雪,公主?”
燦雪警戒的看了我一眼,“耿菲琳,你來這裡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兒?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已經被攝政王休了嗎?現在你用什麼身份進來的?如果是官家小姐……”
“燦雪公主,何必緊張啊!我說過來的是故人,自然只做故人之事,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說着我喝了一口水。
“怎麼,你就不怕我在水裡下毒啊!”
“你不敢!”我笑了笑,“因爲你知道我知道你的真是身份,只要你對我怎麼樣了,你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了,到時候怕是你的敵人不只有攝政王一個人吧!就連殿下恐怕都會對你下毒手!”
“那得看你有沒有命從這裡走出去!”
“我有沒有命沒關係!你應該注意的是,可以證明你身份的燙金印在哪裡纔對!”
燦雪只是微微一笑,“這全夏廷和你關係不錯的人就那麼幾個,一個個消滅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怕是也要一段時日吧!只是我只要今天出不了王宮,那這事兒就懸了!”我笑了笑,“燦雪公主是知道我現在已經被休了的!沒家沒籌碼,到時候拼命的話,也許公主會稍遜我一籌呢!”
“你!”燦雪瞪着眼睛看着我,“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兒!”
“都說了,閒話家常!不用這麼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我笑了笑,“只是求證一個事兒!”說着迅速拉過燦雪的手用事先藏好的小刀迅速割破一個口子把血滴在我的水杯裡。
“你幹什麼!”燦雪迅速抽過手,“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因爲要命才這麼做的!”說着拿出另一塊帕子把有血跡的東西在水裡捏了捏,水中的兩團血跡迅速融在一起,燦雪看到之後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如你所見!”說着我把杯子放在她面前,把那塊還有血跡的帕子也放在了她面前,“現在,我就只是想向燦雪公主討一個人!”說着我就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臉上的顏色變化。
“你要我就得給嗎?”
“可以不給,我可以去找殿下,問殿下要!”說着我就拿起杯子準備走。
“誰會相信你妖言惑衆!誰會相信你信口雌黃說王后是誇以人!”
我聳聳肩膀,燦雪似乎才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即閉上了嘴巴,“是不是信口雌黃,到不了我們對簿公堂,用新鮮的血液說話!”
“融了,能說明什麼!你沒有證據指證我們是誇以人!”
“證據,”我向她走了幾步,“還好我這個人缺德的事兒做的少,做什麼事兒都留了一手,你還真是沒發現啊,你住在藺王府的那段時日,還有一堆誇以母子住在離你不遠的地方!我就怕到時候帶着他們出現了,他們會興奮的叫你公主啊!”說着我就笑了起來。
“耿菲琳!你以爲你是多善良的人!”
“我善不善良那是一回事兒,你們抓了我的人,我現在只是用合理公正的方法要回來,怎麼?這樣也不許嗎?就允許你出爾反爾,不允許我秋後算賬嗎?”
“好,耿菲琳!你現在跟我玩狠得,我之後會陪你玩更狠的!”
“奉陪到底!”我笑了笑,把杯子放下來,“那我就回攝政王府等消息了!一天,一天之內沒有消息,咱們就去見殿下!”說着我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如果我能聽到燦雪在我背後小聲嘀咕的那句:好!你要一個!那我,就只給你一個!這句話的話,也許我就不會用這麼硬的態度對她,造成了我和另一個人永遠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