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不過就是在王府門前停着一座很豪華的轎攆而已,可是進了門之後就決絕不是門前的那般平靜了,從門口到迎客大廳的這段路上站滿了帶着兵器的便衣侍衛,雖是便衣卻在臉上顯示着只有在電影裡戰場上看到的堅毅與決絕,我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念奴隨着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慌慌張張的從側邊的走廊上一路小跑了過來。
“良娣!”念奴和那長者在靠近我的時候微微施禮。
“小人陌邳參見良娣!”說着那個男子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小人是王爺府上的管家,幫助王爺處理一些細小瑣事兒,前些時日因爲王爺的安排所以沒有及時向良娣請安,還請良娣降罪!”
“陌管家請起!”我微微揚了一下袖子,向念奴看了過去,“十六王爺所謂何事?”念奴面露難色扯出一絲牽強的微笑。
精心雕刻的几案後一個身着粉色華服的男子邪魅的斜倚在之後的矮榻之上,手裡把玩着的依舊是那個乳白色的玉壎,我心中輕嘆,這十六王爺來者不善啊!因爲他坐着的地方不是別處偏偏是這迎客廳的主位。
“十六王爺康寧!”我走進大廳微微施禮。
他輕佻眉尖,擡起頭看了看我,“看來這幾天的時間,攝政王教導了你很多啊!”說着他把玉壎放進胸口,端坐了起來。
“不知道,十六王爺來所謂何事?”我自動忽略了他的戲謔言語。
“看來朝野之中所言非虛啊!”他笑了笑,“不想知道,朝野之中的言論嗎?”見我半天沒有說話,他便自己開始言語起來。
沒穿越過難道我就沒有看過電視劇嗎?歷史上那個參與朝政的女人長壽過啊!“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菲琳一直遵守的教條,更何況是關於朝堂上的事兒呢?女人,是不可以過問朝堂之事兒的,王爺不知道嗎?”
他仰天爽朗的大笑了起來,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這話誰說出來都不奇怪,可是你,官家小姐,這話,真的是從你口中出來的嗎?”看來夏侯旻是偏要讓我知道什麼了,那好,我就跟着你走,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是嗎?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那,菲琳願聞其詳!”我笑着看着他。
夏侯旻起身走到了我身邊,“看來不止你對朝廷上的事兒很關心呢!”
我微微一笑,“塞外,你們退下吧!”不一會兒,這迎客廳就只剩下我和夏侯旻兩個人了,“王爺現在可以說了吧!”
“好!熬嘉年,在不在?”我當即愣住了,他問這個幹什麼啊?
“端王爺,你這樣直呼攝政王名諱是不是僭越了啊!”我毫不隱晦的說。
“攝政王?”他冷哼了一下,“你就單說他在不在就好了!”這個,我該怎麼回答,說他在,萬一說要見他怎麼辦啊?如果說不在,又不知道夏侯旻要下什麼絆!“官家小姐,不用費盡心思的揣度本王的內心了!單看今天是你來這泊來閣迎客就知道,熬嘉年不在!”
“王爺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攝政王說嗎?可以讓我帶個口信啊!”既然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問啊!
“熬嘉年欺瞞朝野離開王畿,置殿下的安危於不顧,更談不上政治上的輔佐,還未加冠就已如此放蕩不羈,是要憑藉什麼讓大家謂他一聲攝政王呢?”夏侯旻冷冷地看着我。
我終於明白他今天來的目的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攝政王之位矣,我微微一笑,“我是不知道王爺這麼說是爲了什麼,關於攝政王爲何離開王畿我也沒有過多的瞭解,只是王爺剛纔說攝政王欺瞞朝野離開王畿,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什麼佐證呢?到底是攝政王離開王畿是欺瞞朝野讓王爺這麼憤怒還是僅僅因爲欺瞞了王爺你呢,抑或是,只是因爲他,是攝政王!”
“你!”夏侯旻的眼神頓時鋒利,“膽敢如此對本王說話!”
“爲何不敢!十六,弟!”我不卑不亢的迎着他的目光。
“十六弟!”他更是冷笑了一下,轉而肅殺與冷凝充斥着他的整張臉,“你,用什麼資格來這麼稱謂我啊!耿,良娣!”
我向他身側走了幾步,“之前我是角耳的官家小姐,位極一族公主,您是王爺,現如今我嫁入了王族,說具體點,我嫁給王爺的六哥,雖然我不知道良娣在這攝政王府裡是什麼品位,但是現如今在這攝政王府裡,我是唯一的女主人,更是王爺六哥的人,論份位也算的上是王爺的兄嫂,十六弟,這個稱謂,我爲什麼沒有資格叫呢?”
“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道善惡美醜啊!何爲良娣,就只是侍妾而已!良娣只是御妻而已!說白了,就是地位稍高的下人而已!更何況,你難道不知道,熬嘉年是因爲什麼事情離開王畿的嗎?金石叛亂!金石,那可是臨近角耳的地方,如果他是去平定叛亂的,那就會有流血事件發生的!官家小姐,你知不知道啊!”被夏侯旻這麼一說,剛剛隱去的痛楚再一次被點醒了,熬嘉年,角耳……夏侯旻走到我的身邊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把他當做你的男人,你的天,然而你的男人,他從來沒有把你當他的女人看,也許就在剛纔,你爲了他跟本王一爭高下的時候,他的鋒鏑上依然浸染了角耳一族不知多少人的鮮血。”驀地,我的下巴被他擡了起來,無奈之下我們雙目相對,“都這樣了,你還要固守他所要的東西嗎?你這是在幫你的仇人,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角耳慘死的怨靈正在瞪着你啊!”我頓時全身戰慄,掙開了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夏侯旻淡然一笑,“更何況,你覺得你鬥得過本王嗎?”他剛說完泊來閣的大門就洞開了,門外分站着他的便衣侍衛,看來今天就算是我不答應他也是要來硬的了,我又低下頭想了想,熬嘉年既然是去平亂,爲什麼不跟我說,好似是要防着我一樣,而且在走之前又試探我,他根本就是在懷疑這次的金石之亂跟我有關係,不,他是在懷疑角耳,夏侯旻說的不無道理,他不跟我說就是害怕我去摻和打亂他的計劃,既然他都可以無視我的存在,甚至是無視我的家族,我憑什麼要守住他的攝政王府?憑什麼因爲他而去面對整個院子的武力壓倒性優勢啊!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轉頭看着夏侯旻,“王爺這次來,要的是什麼!”
夏侯旻爽朗的笑了笑,“官家小姐果然有遠見!”
我帶着攝政王府一干奴婢站在泊來閣之外,看着一個個侍衛手裡抱着一卷卷繫着紅繩、藍繩的竹簡往攝政王府之外走去,那些竹簡不用看就知道是夏廷各地州送來的加急文件,根據系竹簡的絲帶的顏色不同就可以知道這些文件的緩急之分以及那些是必須呈遞給殿下做判斷的,看來夏侯旻這次一定是要趁熬嘉年不在的時候把攝政王的大權拿走。
“王爺這個萬萬不可啊!這個不可以拿走!”我愣神的時候只聽見陌邳好像是在阻攔夏侯旻拿什麼東西。
“本王要拿什麼東西!需要跟你這個奴才報備嗎?走開!”說着夏侯旻就推開了陌邳,我也看清楚了,他手裡拿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我心裡動了一下,這個不會是攝政王的印璽吧!
“王爺!”我站了出來攔住了他,“可以告訴菲琳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嗎?”夏侯旻輕輕挑了一下眉毛,絲毫沒有要跟我解釋的意思,“王爺,你拿走奏章菲琳可以理解成關心國家大事,幫助攝政王輔佐殿下,可是如果是要拿走印璽的話,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菲琳沒辦法讓王爺離開!”
“耿菲琳!你是不是忘記了本王……”夏侯旻看着我不動聲色的說。
“忘與不忘那是菲琳的事兒,可是這印璽是攝政王府的地契,如果沒了這印璽,這一府的人,乃至我自己恐怕都沒有容身之地了,王爺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吧?”我眉眼帶笑的說。
“如果本王執意……”夏侯旻試探的說。
“如果王爺執意這麼做,城門不知道是向哪裡開,但是王畿的門向哪裡開,菲琳還是略知一二的!”我依舊帶着笑容說。
“好!”夏侯旻把手裡的印璽向我手裡一推,“那就勞煩良娣把這印璽放回它原來的位置吧!”說着他一揮袖子就離開了,望着門口漸漸聚集的人羣,我微微一嘆,今天夏侯旻是要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從攝政王府把機密文件帶走了,甚至是印璽……
“小姐!”塞外正要開口說什麼。
“如果是對今天事情做評論的話,那大可不必說下去了!”說着我就要往府裡走。
“良娣!”身後傳來了念奴的聲音,“王爺走的時候囑咐了奴婢們,一定要聽良娣的安排,王爺說了,良娣自有自己的主見,讓奴婢們跟從您,絕對不會有錯,才什麼都沒有交代離開的……”
“怎麼了?”我轉頭看着她,“你是要教訓我嗎?”
“念奴不敢!”念奴立刻跪了下來。
“不敢的話,就不要讓我聽見背佞的話語!”說罷我一揮袖就向葳蕤走去,對於熬嘉年那個要對角耳痛下殺手的人,幫他看住了印璽的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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