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說,內命婦多半都是王宮裡的女人,說白了就是殿下的女人,殿下的女人和殿下的臣子一起參加聚會,於禮不合吧!”王后坐直了身子,似乎這件事兒已經觸犯了她的利益一般,“護國夫人的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欠考慮,欠妥當!”意思是我的計劃破滅了嗎?
“妾身不這麼認爲!”我笑了笑,“娘娘的顧慮妾身自然明白,只是娘娘在一個季度就要舉辦兩場盛會,的確彰顯了皇家風範,不過花費的確太大了,況且王宮後花園就有一條很寬得河,宴會在河兩邊分開舉辦就好了,獨樂不容衆樂樂,不是?這也算不上是違反禮法,反而會讓臣子覺得,王后娘娘您,節儉後宮,德馨天下呢!”
王后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靠着椅背似乎是在盤算這這麼做到底是好是壞,往後怕這麼做違反禮法,可是這麼做了之後帶來的名譽效應也是她不能忽視的,如果可行,這樣做我什麼都得不到,反而她有了美名,怎麼算都是一樁穩賺的買賣!
“妾身,知道娘娘還有所顧慮,娘娘定是在考慮這防禦問題吧!今年如果真的這麼做,所有重要的人都會出席,這樣警戒力量必須要有所提高,可是往年花燈會的時候都是一切平安,如今只是合二爲一,只要在加強戒備就好了,反而大家只要爲了一晚上努力,這也算是給衆人福利了,大家還有時間各自休息豈不是一樁美事兒!”我繼續引誘。
“娘娘,臣,認爲這麼做不可,雖然河水相隔,但畢竟這嫁進宮的女子都是不可以和宮外男子見面的,娘娘三思啊!若是出了什麼不妥,到時候殿下震怒,就不好了……”鍾晴看看我,那眼神似乎是在說,只要是你堅持的就是我堅決反對的。
“賽姬閣主母,怕是一直以內命婦的事情爲重,有些事情淡忘了吧!今年天災人禍不少,國庫本來就虛弱,若是還像往年一樣,不知道民間會產什麼什麼微詞呢,與其如此,娘娘您還不如也替殿下考慮考慮,減輕了花銷負擔,殿下也是會應允的吧,”我再看看四周的那些女人,“再者說,這各位娘娘都是殿下的女人,這宮規也學了不少,總不會有人躍矩和臣子見面吧!”那些女人都是微微一怔低下頭,原本還想說話的人,聽了這句話,打消了開口的念頭,這個時候再開口,無疑就是說自己管不住自己,可能會觸犯宮規,這麼忤逆的話,怕是沒人敢說了吧。
王后沉吟片刻,擡頭看看我,“只可惜首王妃不在,一般這種典禮性質的活動都是首王妃裁決的,即便是我點頭,恐怕也要報備給首王妃吧!”
“妾身覺得,這件事兒,交給首王妃怕是不妥吧!”我認真的說,“往年只要是典禮性質的活動,自然是首王妃裁決,可是今年不一樣不是!這除了內命婦之外,臣子也會參加,如果交給首王妃怕是不合適吧!畢竟首王妃管的最多的就是內命婦了,像朝臣,還是不能僭越的!”我笑了笑。
“那依照護國夫人看來,誰纔是最合適的人選呢?”她眉眼含笑的看着我,似乎是等着我說出她意料之中的提議。
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向來是不屑說出口的,“依妾身之見,這件事兒首王妃處理缺了公允,也缺了力度,若是交給攝政王處理,怕是朝廷又要生出微詞了,到時候如果給攝政王扣上什麼拉攏朝臣,僭越禮法的罪責,這恐怕也是王后不願意看到的吧!”聽到我說這些王后笑的更開心了,似乎一切都朝着她預料的方向發展着。
“呵呵!”一串冷笑傳進耳朵,“說了這麼久,護國夫人,怕是要說您纔是策劃的最佳人選吧!”
我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着她,所有人都不會說出口的話,她卻說出來了,果然是王后身邊的紅衣大炮啊!指哪兒打哪兒!“自然不是咯!妾身也沒有這個資格對花燈會評頭論足,這花燈會可是夏廷的大事兒,妾身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國夫人,能有現在這個位置也全都是殿下和王后的憐惜,況且,妾身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側王妃,說白了就是妾室,這等大會,怎麼輪到妾身評論呢!”
“哦?”王后倒是微微一怔,“那依護國夫人之見,覺得誰纔是不二人選呢?”
“這個……”我看看鐘晴,後世有種東西叫做防彈衣,他們不知道吧!雖然放不了大炮火箭,但是像她這種小鋼炮還是可以擋一下的吧,“妾身覺得,賽姬閣,主母,纔是當之無愧的不二人選!”鍾晴吃驚的看着我,“各位娘娘可以想想,這賽姬閣向來都是準備盛大宴會的第一基地,而且,朝野中許許多多的夫人出生賽姬閣,要是主母操辦,就算是發自一種歸屬感,各位夫人也會鼎力相助吧!照這個推算,那賽姬閣主母算得上是高等內命婦的孃家了,而各個大人也就是女婿的身份,這種無差別對待纔是大會最需要的吧!賽姬閣,就只是賽姬閣,和朝廷中任何一種勢力都沒有過多的瓜葛,主母擔當這個身份,再適合不過了!”
“娘娘!”鍾晴一下就跪了下來,“娘娘,鍾晴怕是承擔不起這個重任啊!”這種事情相當重要,要是出了差錯,那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主母,我好心給王后推薦您,你怎麼說的好像是我要還您去死啊!”我笑了笑,“看來這殿下和王后寵愛而來的護國夫人位分,在主母眼裡怕是什麼都不算吧!要不然這個面子還能不賣給我?”
“娘娘……”鍾晴頓時說不話了,的確,我這句戶的意思就是,怎麼?我的面子不給?我的面子可都是殿下和王后寵出來的,你要是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殿下和王后面子,這樣一來,她算是再也推辭不了了吧!“娘娘!”鍾晴央求的看着王后,王后還能說什麼,如果她替鍾晴擋了話,那也就坐實了鍾晴是她的人的事實,到時候後宮的女人怕是又有談資了吧!
“鍾晴啊!”王后看看她,“你是護國夫人送到賽姬閣的,既然護國夫人這麼推薦你!你且一試?”
“王后娘娘謬讚了!”我笑了笑,想往我身上推?“這鐘晴當時可憐,妾身救了她,現如今她的顯赫可都是她自己的功勞啊!”
“不論是誰的功勞,只要把這次大會辦好,每個人都有賞!”說罷深深看了我一眼“今兒,就散了吧!我也乏了!”說着就徑直走開,那些妃子見王后走了,沒什麼意思,也就散開了,福馨離開的時候讚許的看看我,而福雅看我的眼神我卻讀不懂了。
“耿菲琳,你故意的吧!”鍾晴突然撲了過來。
“哎!”在離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我伸手製止她的舉動,“注意你的行爲,這裡可是皇宮,你要是做了什麼逾越規矩的事情,怕是受苦的還是你啊!”
“耿菲琳,我跟你有仇嗎?你爲什麼這麼對我?”鍾晴生氣的說。
“那我跟你又有仇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可是我救了你!你又是怎麼做的?”我一甩衣袖轉身朝着亭子外走去。
“耿菲琳,你會不得好死的!”兇狠的詛咒在耳邊響起。
“不得好死?”我轉頭看看她,“白眼狼!”說罷我朝着亭子外繼續走,真是體會到了什麼人救得,什麼人救不得。
“側王妃!”塞外看看我背後,“側王妃,怎麼了!”
我轉頭看看亭子上依稀可辨的人影,“沒事兒,被狗咬了!走吧!”說着就自顧自朝着外面走去。
晃晃悠悠的馬車上,塞外小聲的說,“側王妃,一切還順利嗎?”
“順利!”我笑了笑,“就連替罪羊都找好了!”說着我閉上眼片刻後睜開眼認真的問塞外,“塞外,我是不是,現在變得很恐怖?”塞外愣住了,“以前的我,從來不工於心計,現在我設計人於無形,我怕我有一天,會丟了自己的!”
“側王妃!”塞外坐到我身邊,“側王妃,所有的事情,必然有原因,您也是被逼無奈的!況且那些人若是咄咄逼人,我們不予以還擊,到時候,只會讓人欺負的更狠!”
“塞外!”我拍拍她的手,“別人對我們不好,不是我們算計人的原因!”我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側王妃,到了!”塞外掀開簾子扶着我走了下來。
剛下馬車就看着燦雪坐在王府的臺階上,似乎就是等着我回來一般,看到我突然站起身上前,“側王妃,怎麼樣了?”眼睛裡滿滿都是期待。
“你答應我的,你都做到了,我如果不言出必行,豈不是不夠意思?”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