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顛簸,心裡某個地方慢慢塌陷、缺失,再這樣繼續走下去估計就不是夏廷的範圍了吧!我就這樣去了炎龍?接下來呢?留在炎龍嗎?閉着眼睛謀劃着以後的生活,可是每每想到可能永遠無法歸來的時候,嘉年的臉龐就會出現在我面前,那麼清晰,他的疼惜、他的不捨,讓我興奮,因爲終於我知道他愛我,不會因爲玉玲瓏的孩子而改變對我的愛,可是,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才讓我感覺到呢?慢慢睜開眼睛眼裡只剩下一片冰涼,如果這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那我只有繼續走下去!“停車!”我冷聲說,接着馬車在晃了兩三下之後穩穩的停了下來,一個士兵掀開簾子,我擡起頭正好觸碰到嶽睿淵的眼神,他騎着馬,走在最前方,而我一襲紅衣,這場景就好像是要娶我會炎龍一樣可笑、諷刺!“將軍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嶽睿淵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到現在都還惦記着你那個不爭氣的國家呢!”說着從自己的胸口處掏出一塊黑色的玄鐵露出一絲嘲諷,“無所謂!這大概是你能爲夏廷和那個攝政王唯一能做的事兒了!”說着把那塊玄鐵教給一邊的士兵,“拿着這個去找聶總兵!告訴他立即退兵,三年之內沒有本將軍命令不得干擾兩國邊界人民的生活!否則,軍法處置!”
“喏!”那士兵拿着手裡的玄鐵就向一邊的哨崗跑了過去,我掀開馬車上的小窗戶的簾子看着士兵走去的方向,他在那邊跟那個士兵說了什麼就被引了進去。
“走吧!”嶽睿淵說着就要打馬離開。
“那,可是虎符啊!”我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將軍就這麼把虎符交給一個小兵去辦這麼重要的事兒啊?不擔心您的虎符嗎?還是,”我放下簾子安然坐在那裡,“還是將軍根本就沒有打算和談,所有的一切都是裝樣子的?”
嶽睿淵放聲大笑,“你倒是有心!在炎龍,我的虎符,我還真不知道誰有這個膽量輕易拿去用!除非他想全族滅!”
“全不全族滅,我一點都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將軍的誠意!”我一隻手擡起來揉揉太陽穴,“我可是隻身一人前來,雖然不見得有多實心實意,可是至少讓將軍看到了誠意不是嗎?但是將軍似乎不願意把你的誠心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嶽睿淵乾脆下了馬慢慢向我走了過來,“你知道嗎?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跟我談,誠意的人!”我笑了笑,然後呢?你想說明什麼?“既然你要了,本將軍就拿給你看!不過,本將軍希望這種事兒有一次就夠了!”說着他拍了拍手就轉過身背對着我跟一個一路小跑來的士兵說起話來,“聶總兵呢?”
“聶總兵已經在清點人數準備拔營了!只是聶總兵說,這事兒大王還沒有……”
“朝堂上是他的事兒,這兒是本將軍的事兒,本將軍說拔營就拔營!”嶽睿淵的語氣頓時變得十分恐怖,看來他和他們大王的關係也不是很好啊!不過古往今來不都是這樣嗎?一個是帝王,一個是呼風喚雨的大將軍,怎麼能沒有碰撞呢!
“喏!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嶽睿淵反而不說話了轉身看着馬車裡的我,那表情似乎是在說,我的誠意很明顯了吧!
微微一笑,“將軍一定會信守諾言,只是,琳兒總不能在這裡一直等着所有的士兵都撤走不是?”說罷我就低下頭玩着手上的帕子。
一塊黑色的玄鐵掉在我的裙裾上,“這個!是我的兵符!拿去,就算本將軍食言了,只要你拿出來,炎龍至少十萬的兵力可以任你調遣!”
我拿起那塊象徵着權利的兵符驚異的看着嶽睿淵,“將軍是不是太相信我了!我可是夏廷的人,將軍就不怕我拿着這兵符在炎龍生事兒?”
“這件事兒,是本將軍授權的事兒,至於其他,你大可以試試你有沒有這個使得動兵符的能耐啊!”嶽睿淵輕蔑的笑了笑!“走!”說着他起身上馬,我看着他的背影一點點被簾子遮擋去了,兵符!我緊緊的內在手掌心,現在用不到,一定又可以用到的地方,嶽睿淵!你會輸!就是因爲你的自負!我邪肆的一笑乾脆的閉上眼睛享受着一路的顛簸。
一陣陣的叫賣聲在我耳邊響起,皺皺眉毛看看掀開簾子這裡一下子就多了許多老百姓,看樣子是到了城區,不知道離他們的王畿還有多遠,這馬車第一次坐新奇,第二次坐比BRT還要暈!我拍了拍胸口抑制住快要從嘴巴里出來的東西。
“菲琳小姐,將軍有請!”一個士兵掀開簾子,我只好扶着一邊的橫杆站了起來走出馬車,下了馬車才發現這裡每個進進出出的老百姓許許多多都是一身的紅衣,我向打探着四周的情況,驀地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
“看什麼呢?”嶽睿淵臉上都是笑意。
“你們這裡的人都偏愛紅色啊!”
嶽睿淵四周看看,撇撇嘴,“還好吧!紅色是炎龍的國色,所以老百姓就喜歡穿這種顏色。”
“既然是國色,那一定是皇家的人才會穿的顏色啊!你們就,這樣讓老百姓跟着大王穿一樣的顏色?”我指着周圍的人驚乍的說,開玩笑,在中國的歷史上,可是不能隨意穿國色的,比如大清朝的正黃色那可是皇帝和皇后御用的就算是再得寵的妃子都不可以隨便穿,再說正紅色,那可是皇后身份的象徵,要是隨意穿了,那還不被皇后賜死纔怪嘞!可是這裡居然每個人都是這麼穿的!着實讓人很是驚訝啊!
“怎麼?”嶽睿淵摟過我,“是不是突然覺得炎龍的民風開放,不由自主的愛上了這裡呢?”
“將軍!”我把他的手推開,“想多了!將軍叫我下馬車不會是因爲給我介紹炎龍的國色吧?說吧!有什麼事兒啊?”我拍拍他碰過的衣服,雖然我的人跟着他來了,可是不代表我會做讓嘉年戴綠帽子的事兒,我還是他的琳兒,他的妻子!
“本將軍是想!”說着就是我的一聲尖叫然後就是天旋地轉就坐在了馬背上,嶽睿淵縱身一躍就出現在我背後,“本將軍是想告訴你!”說着他就在我腰上狠狠一捏,我疼的咧開了嘴巴!“到了炎龍你就是本將軍的人,不要心裡惦記這熬嘉年!你知道的,對我而言,心裡的不忠誠,那是死罪!”
“將軍似乎忘了吧!我可是攝政王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門的妻子!”我沒好氣的說。
“良娣就是他八擡大轎給你的身份?”嶽睿淵輕蔑一笑,“在本將軍身邊,本將軍會給你更高的榮耀!”
我冷冷一哼!“什麼榮耀?將軍夫人?”
“如果你想要!”嶽睿淵立即回答,“駕!”說着就帶着我一路在城內的道路上狂奔,我只好緊緊攥住繮繩,看着周圍的景色快速倒退,說也奇怪這一路狂奔都不會給炎龍的街市造成任何影響,是因爲馬路寬,還是因爲嶽睿淵在炎龍本就紈絝呢?幾番疾馳,一座建的甚是壯麗的府邸出現在我面前,牌匾高高懸起,鎏金大字“將軍府”,嶽睿淵翻身下馬伸手要抱我。
“不用我自己……”我推着他的手。
“如果你不想本將軍在這裡把你攔腰撕成兩半你最好乖乖的!”嶽睿淵狠厲的說。
“你以爲我是被嚇大的?”說着我自己就跳了下來,拍拍手,挑釁的看着他,“怎麼?攔腰撕啊!你倒是撕啊!”
嶽睿淵眼睛眯成縫看着我,“耿菲琳,挑戰我的事兒,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做!”說着就防着我站在那裡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府門。
“哎!哎!哎!你把我帶過來你就這樣……”所有的話在看見沈媛的那一瞬間就被全部哽在喉嚨裡,嶽睿淵和沈媛擦身而過卻連一眼都沒有看她,沈媛一身紅色絲制連衣裙,酥胸半露,幾縷頭髮隨意的披在身後,清風一過,只能說好一個國色佳人!反而是現在的我全身被嶽睿淵打扮的跟一個紅包一樣,只能呆呆的看着站在高處的仙女。
“果不其然!”沈媛引着我進了一個裝飾的甚是柔美的房間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衝冠一怒爲紅顏,看來他是來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怔怔的看着沈媛。
沈媛在原地轉身指指房間,笑着跟我說,“這裡是他爲你佈置的地方,原本以爲下了聘禮就可以娶你回來了,可是誰知道你那麼有氣節,就這樣退了婚!”說罷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這間房子一直保持的現在,就算是我這個將軍夫人都不可以進來住!現在好了,他的良人終於來了!房間的主人來了!”說着就直接拿起了我的茶喝掉了,好像沒有招待我的意思,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滿是敵意。
“沈媛,我……”一杯冷冰冰的茶水在我臉上暈開,震驚的看着面前潑了我水的沈媛,可是她倒是安然的不得了,就好像剛纔只是做了日常都會做的在尋常不過的事兒一樣,“你這是幹什麼!”我不隨意欺負人,但是我也不允許別人輕易欺負我!
“在說話之前,你最好是用水洗掉你臉上的僞裝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有多虛僞,然後再冠冕堂皇的跟我說接下來讓人作嘔的話!”說着她冷冷的有續了一杯水坐在那裡!
我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我虛僞?你什麼意思?”
“耿菲琳,你是不是覺得周圍有許多男人非你不可,很光榮啊?”沈媛眼神犀利的看着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倒是很會騙人,第二次見你的時候功力不減當你,還能讓我和你一起同仇敵愾,就好像我們都是王爺的人一樣!”
“什麼叫就好像!”我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如果不是好像!你怎麼站在這裡?是不是覺得王爺不好了,趕快找個將軍做下家?”說着手裡的杯子狠狠的磕在桌子上!
“下家!”我笑了笑,“沈媛,估計你是誤會我了!”
“我是誤會你了!我誤會你是一個聰明善良可以守護王爺一生的女人!看來,王爺的身邊你一點都不合適!”沈媛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站住!”我站起身子,“嘉年的身邊,我適不適合,由不得你做論斷!”
沈媛背對着我可是那嘲笑的聲音卻準確無誤的傳進了我的耳朵,“適合的你,會那麼輕易的讓王爺的身體受到別人的傷害,就連身邊人就是投毒的人你一點都不知道?”
“身邊人?投毒?”我快步走到沈媛身邊拉住她的袖子,“你知道什麼?”
沈媛側臉看看我“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這個世界上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歐陽將軍被捕,玉玲瓏有孕前來,王爺病發,塞總兵前去營救,公子尋歡突然倒戈,炎龍兵敗,歐陽拓追擊,夏廷暴動,侍簫鎮壓,包括你眼睛慢慢失明,逼得東方策不得不去尋什麼冰片,一點點石崗城。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不覺得,一切發生的太緊湊了嗎?”
我呆愣在原地,身上的氣力全部被抽走,“這,這……”
“如果,可以,我拍拖你!”沈媛用手毫不客氣的拍拍我的腦袋,“用用這裡!”說罷一揮袖子就走了出去,我看着那一抹紅色離去的地方,這些事兒,有什麼聯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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