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遼獲得減刑釋放,條件是戴罪立功,張魯給他一萬人馬去對付河北五十萬雄師。張遼信心十足,我就算打不贏你,也要利用這裡的地形,讓你兩三個月不能前進一步。張遼一出門,張魯就收拾金銀細軟,招呼他的小妾婢女,準備逃跑。
張遼在南鄭以北紮下兩座營寨,一明一暗,明裡封住大路口,暗裡卻在岔路埋伏下五千精兵,準備從袁軍身後掩殺。這個路口很隱蔽知道的人不多。
知道是張遼統兵,我也不敢大意,就在十里外下寨。張郃領兵前去張遼營寨挑戰,兩人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第二天郭嘉率領後軍趕到,張繡又去向張遼挑戰,打了有七八十個回合,張遼抵擋不住,駁馬敗走。張遼的營寨守的緊密,鹿角五重,深溝環繞,溝內佈滿弓箭兵。全部蓄勢待發。張繡不敢乘機衝殺,只得退了回來。
張遼回去之後,心想,袁熙手下名將如雲,我就一個人,不能跟他硬拼,要玩點陰的。我堅守不出,消耗你的糧草,看你能挺得了多長時間。
於是連續十天不出戰,任憑袁兵在寨門罵陣。他只是忙着指揮工事兵修築堅固寨刪。
張遼打的如意算盤,張魯可受不了了。連連派人來催他出戰。張遼對張魯的愚蠢非常無語。一萬人對五十萬,還主動進攻,腦袋被驢踢了不成?!
張魯不管這些,你張遼走投無路的時候,老子收留你,供你吃供你喝,還給你取媳婦,你就要給我賣命。每天都派人催戰。張遼不勝其煩,最後乾脆給了使者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恕難從命。”
壞了,這一句話,把張魯惹毛了。
正巧楊松在場,見有機可乘,便點頭哈腰的跑過來拱火:“主公要小心張遼,他能背叛曹操就能背叛您。都說他是天下名將,可是自從統兵一來,不是戰敗,就是膽小畏縮,不敢出戰,我看八成是收了袁熙的賄賂,想要投敵了。”
張魯最信任楊松了,連連點頭:“這可怎麼辦,張遼要是反了,南鄭就保不住了。”楊松道:“我有一計,讓張遼不能造反。”張魯急道:“別拐彎抹角了,快說。”楊松眼珠一轉,說出一條妙計:“張遼雖然不忠心,但他手下的兵馬卻是漢中兵,和他並非是一條心。主公可以讓人傳令給張遼,責罵他有反心。張遼知道主公懷疑他必然不敢輕舉妄動,軍中的校尉士兵們知道了,也一定會替主公監視其一舉一動。”
張魯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本來白癡,居然贊成:“妙計,妙計,快,派人去傳令——”
使者在軍營中宣讀了張魯的旨意,把張遼弄得滿面羞慚,氣的七竅生煙,胸口彷彿要炸裂開來。這仗沒法打了,張魯的旨意一下,全營的士兵軍官都用看待反賊的眼神藐視張遼。這些漢中的本地軍官本來就不服氣張遼帶兵,這下子更沒人聽他的了。有幾個校尉,組織了自己的親兵,私自出營去和袁軍作戰,都不通知他一聲,把他當成透明的。結果被袁將文丑的黑龍騎殺的大敗而回。張遼把幾個人叫來,想批評幾句,你猜人家說什麼:“這事不怪我們,主要是沒有援兵,其實我們都要打贏了,可是後續部隊沒有跟上來,如果跟上來,袁兵必然潰敗。哼,我看是有人故意貽誤軍機。”
張遼氣極了,要殺他。人家立即上來七八個武將,拔出刀劍,氣勢洶洶綁成把向他怒目而視:“姓張的,你敢動手,就是謀反,我等有權誅殺。”
你說,張遼這主帥還怎麼幹。他急忙舉起手投降:“行啦,哥幾個,我錯了,是我的不對,你們高擡貴手,放過本帥吧。”
“這還差不多——”幾名武將氣憤的把刀劍回鞘。
張遼心說,操,老子不幹了行吧。這叫什麼部隊。在呆下去,不被袁兵殺死,肯定也因爲受虐待被氣死了。
告辭了!一天夜裡,趁着四下無人,張遼偷偷的摸出軍營,向西川投奔劉璋去了。
早上,士兵發現沒了主帥,軍營亂成一鍋粥,據推測,肯定是投敵去了。幾個武將立即寫了奏表給張魯,把張魯稱讚了一番,說主公料事如神,張遼果真投敵去了。
張魯又把楊松稱讚了一番,激動地握着張魯的手:“幸虧你發現得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楊松熱淚盈眶,表示:“鬆對主公忠心不二。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分內的。”的確,像這樣的分內事,楊松這些年也做了不少了。
我這裡得到張遼失蹤的消息,立即派出張郃、文丑、張繡、張燕四面攻打擋住去路的大寨。又派高覽、楊秋、尹禮殿後接應。
漢中軍營正亂作一團,商量着,誰代理元帥呢。張魯的軍令還沒到,幾個校尉偏將,誰也不服誰,各自展示自己的武功,晾出身上的傷疤,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出一套套紙上談兵的戰略。都說能夠帶領大軍擊潰袁軍,收復失地。彷彿是民主競選的電視演說。營寨內的士兵就是選民。大家扛着刀,拄着槍,饒有興趣,指指點點的觀看。有的支持這個,有的支持那個。就像個闖進狐狸的雞籠亂成一團。
一陣號角聲響,潛伏過來的袁軍從四面發動排山倒海的攻勢。漢中軍更亂了,彷彿一碗涼水潑入滾油中,頓時沸騰,炸開了鍋。“袁兵來了,快跑。”那位方纔還嚷着擊敗袁兵收復失地,不在話下的偏將,首先嚇破膽,跑開了。
埋伏在暗處的寨珊,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景,大家也是鬆鬆散散的,無心作戰。探子來報說大營被偷襲,要不要出兵?幾個校尉一聽,都不吭聲了。半天,才決定去看看。兵馬一出岔路,趕上他們點子背,正好碰上高覽。高覽一看,原來還有伏兵,真是天意。揮軍過去一頓砍殺。漢中兵貪生怕死,沒打幾下,跪在地上一大片:“投降,我們投降——”
圍攻大營的袁兵也是異常順利,簡直就像是在自家的地裡收割甘蔗,漢中兵一片片的倒下去。有的死了,有的跪在地上哭爹喊孃的投降了。
不到一個上午,兩座大營,全部被袁兵佔領。文丑命令拆毀擋路的營寨,繼續向前。擋在南鄭門外的最後一座屏障消失了。大軍向前推進,文丑等人遵循圍而必缺的兵法,三面圍城,留下南門給逃兵走。
楊松把這個可怕地爆炸性消息通報給張魯,自然又把袁兵的聲勢誇大五六番,聽的張魯頭大如鬥,傻呼呼的問:“怎——怎麼辦——”楊松道:“不如投降。”閻圃道:“現在投降,肯定不會受到重用,在等等。”張魯猶豫不決。楊松又勸張魯棄城逃跑,這次張魯倒是同意了。有武將建議張魯把糧草輜重全部燒燬,讓袁兵什麼也得不到,張魯也不同意。
是夜,張魯引家小武將,從南門逃走。主動放棄了南鄭,逃往巴中去了。
早在我意料之中,三國演義上寫的清清楚楚。衆將來報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命令入城。衆將都在背後讚賞,主公真是沉穩,喜怒不形於色。其實老子早就知道結果了。
三國演義上還寫了,張魯封閉府庫,逃到巴中,後來投降,被曹操封爲高官。這是必須的。因爲南鄭雖然被攻破,漢中還有一半的土地在張魯的控制之下。巴山三郡,巴東、巴中、巴西是南鄭以南的三巴大三角地帶。此三郡即是通往荊州的水路要衝,又是蜀中成都外圍的一片廣闊的緩衝戰場。失去三巴,就等於失去了益州的大門。
郭嘉說:“若取三巴,此爲割蜀之股臂也。招降張魯是耽誤之極。”張繡胡車兒等將叫囂着要去攻打。郭嘉笑道:“不必攻打,張魯既然封閉府庫,就說明不打算頑抗。丞相只要派個能言善辯的謀士去勸降,勝過千軍萬馬。”
派誰去?我左思右想,決定派徐庶和陳琳去走一趟。
徐庶、陳琳見了張魯非常客氣。客氣的讓張魯感到,兩人是來投降的,而不是來招降的。徐庶一再的給張魯剖析天下形勢。陳琳在一邊講說忠君愛國,維護正統的道理。徐庶又說袁丞相如何如何的明白事理,納諫如流,實在是明主。聽的張魯心裡直打鼓,這是袁熙嗎?我怎麼聽着像孔聖人。
楊松又在一邊附和,勸張魯趕快投降,不要辜負了丞相的一片厚愛。閻圃也知道大勢已去,他不反對投降,而是替張魯把我投降的時機:“可以了,可以投降了。”
張魯聽了閻圃的話,立即向兩位使者表態:“投降是可以,不知道丞相給什麼條件?”徐庶一聽,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疾速下落,回到胸腔,長出一口氣:“封張將軍爲平南將軍、閬中侯,食封地萬戶。並且封你四位公子爲列侯。”
張魯挺講義氣:“那我手下的將領呢?”陳琳笑嘻嘻道:“巴東太守杜瀘、巴中太守樸胡、巴西太守任約全部留任,並且封爲關內侯。楊柏將軍,封爲立義將軍。閻圃先生封爲治中從事,列侯。其餘衆將皆有封賞。不知意下如何?”
楊松在一旁聽着不對,怎麼沒有提到我?又一想,自己的功勞太大,要做漢寧太守,現在還不方便說出來。也就放心了。
張魯聽着挺滿意;“好吧,明日和專使一同前往南鄭面見丞相。”
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十一月初一日,五斗米教首領,鎮民中郎將張魯歸附中央。自他初平二年割據漢中,盤踞整整十八個年頭。袁兵乘勢吞併三巴。兵鋒直指葭萌、白水。大有繼續西進之意。
楊松最近很是鬱悶,大家都封了官職。唯獨他什麼也沒有。袁熙這小子過河拆橋。王八蛋。整天的在心裡咒罵。
這天有人來報:“張魯將軍有請。”張魯雖然不是主公了,但餘威仍在,楊松趕忙收拾一下,過去見面。心裡想着,我挑撥一下張魯,讓他跟姓袁的反目。
各位書友大大們,支持下訂閱吧。最近挺慘淡的,有意見可以提。哈哈。請來支持原創多謝啦。
張魯今天的笑容有些奇怪。看的楊松心裡發毛。整個人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動一動都不敢。
張魯突然背轉身子道:“丞相讓我來通知你,封你爲漢寧太守,食邑千戶。你的功勞不小嘛?”楊松身子巨震,隱約的感到了什麼:“主公,你可不要誤會,袁熙這是挑撥,是離間計。”
張魯嘿嘿冷笑:“行,還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客氣了,主公說了,你以後仍然在我平南將軍帳下做功曹,本將軍對你有生殺大權。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收過丞相的銀子。”楊松的喉嚨裡彷彿跳進一隻蛤蟆,只是一個勁咕咕作響,卻說不出話來。張魯看他的德行,就知道答案了,陰笑道:“我說你怎麼老是替丞相說話呢,原來如此。來人,拉下去,給我亂棍打死。”
“慢着——”楊松高大的身子蹦起來;“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就是對丞相不滿。”張魯大笑道:“你狗日的,也有糊塗的時候,丞相既然要我來問你,就是不打算讓你活下去了。你個賣主求榮的王八蛋。丞相是給我個機會報仇呢!”
張魯一揮手,上來七八個親兵,拽死狗一樣,把楊松拽出去。張魯還在後面吩咐:“不要一刀砍死,慢慢的打,讓狗日的慢慢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