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驅逐艦交鋒

英國戰列艦今天的確是有些問題,現在雙方相距一萬五千米,德國戰列艦發射的穿甲炮彈,頻頻穿透英國戰列艦的主裝甲帶,鑽入艦體核心區域爆炸。而英國人發射的穿甲炮彈,往往一接觸德國裝甲表面就爆炸,根本等不到穿透裝甲鑽入船艙。而德國人現在的防禦思想還是全面防護:即全艦大面積敷設裝甲,確保在遠距離上不會被重創(不考慮兩萬五千米以上大角度命中)。這種戰列艦防禦思想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重點防禦思想所替代,所謂“重點防禦”是要麼擋住敵艦發射的穿甲炮彈,要麼讓炮彈穿過整個艦體,讓它在艦外爆炸,不重要的地方不敷設裝甲,把所有的裝甲都加在覈心區域(彈藥庫、動力艙、火控指揮中心等。)當然這些是後話,在1914年還不流行“重點防禦”思想。

英國戰列艦又有幾艘失去了戰鬥力(被擊沉或者受到重創退出了戰列線),本來英國戰列艦就比德國戰列艦少(15比16),現在又少了幾艘,很多英國戰列艦現在是以一敵二,一艘英國戰列艦要頂着兩艘德國戰列艦。英國裝甲巡洋艦分隊司令官見狀,率領8艘裝甲巡洋艦補上了戰列線上的空缺,英勇的對抗德國戰列艦隊。

這些裝甲巡洋艦最大航速有二十多節,裝備了超過9.2英寸口徑的大炮,火炮的仰角範圍爲-5°/+15°,可以以2875英尺/秒(876米/秒)的初速發射380磅(172公斤)的炮彈,射程爲16200碼(14813米)。這些大炮的射速達每分鐘4發,而且每門炮配有100發炮彈。 裝甲厚度略遜於“無畏”級戰列艦,但也算是縮水版的戰列艦了。唯一跟戰列艦相差較多的是——火控,這些裝甲巡洋艦基本上還是各炮自己觀測瞄準,比戰列艦少了整套中心火力控制系統。所以,在遠距離上這些裝甲巡洋艦的命中率幾乎爲零。

英國皇家海軍本土大艦隊的司令約翰·傑利科海軍上將,看着英國戰列線上的戰列艦逐漸減少,有些不解、有些憤慨、又有些力不從心。英國海軍四百年來的榮光,難道今天要終結在自己手裡嗎?在昨天之前,約翰·傑利科一直以爲德國戰列艦的數量是12艘,這已經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但是實際上德國有16艘戰列艦。而這些戰列艦都是最近兩三年突然冒出來的,說明了德國擁有可怕的造艦能力,這是最令人擔心的。

一個國家的戰列艦製造能力,直接決定了這個國家的綜合國力,從某種意義上講,德國的國力已經超越了大英帝國。能夠兩三年之內生產出16艘戰列艦的國家,本就該直接摁死,否則就一定會成爲大英帝國的掘墓人。約翰·傑利科海軍上將本以爲憑着15艘戰列艦、9艘戰列巡洋艦、8艘裝甲巡洋艦,再加上一大票前無畏艦,能夠把剛剛興盛起來的德國海軍掐死,這樣就可以繼續保持英國皇家海軍對其他國家海軍的優勢。誰能想到,自己的9艘戰列巡洋艦一戰全滅,讓英國皇家海軍的優勢一夜敗光。

今天的海上決戰,德國人派出了16艘戰列艦,比英國還多1艘(不算前無畏戰列艦)。約翰·傑利科只能寄託於英國戰列艦的質量由於德國戰列艦,英國皇家海軍在對敵經驗方面可以壓倒德國,但是現在的戰況讓英國皇家海軍本土大艦隊司令約翰·傑利科海軍上將目瞪口呆!原先設想的德國戰列艦會逐漸不支,沒想到是自己的戰列艦首先沉沒!現在看來:德國戰列艦不光數量比英國戰列艦多,質量上也碾壓了英國戰列艦。

約翰·傑利科從自信滿滿到逐漸喪失信心,只用了一天時間,他心裡恨: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前輩們英雄輩出,而我就遇到這種境況?我們的戰列艦爲什麼就打不贏德國人的戰列艦啊?!他不甘心這樣失敗,他甚至總覺得這是幻覺、是在夢境中,可是瀰漫的硝煙和震耳欲聾的炮聲時刻提醒着約翰·傑利科這就是現實,要他清醒地面對。

目前的局勢已經明朗,再硬剛德國人,英國皇家海軍會把家底敗光,是時候認輸跑路了。但是約翰·傑利科明白,自己這道命令一下,他的一世英名就完了,成了幾百年來英國海軍的第一個敗軍之將,他不甘心啊!正在約翰·傑利科海軍上將唏噓之時,一發德國人的400毫米穿甲炮彈,猶如天外飛星般劃過長空,一頭撞進“鐵公爵” 號戰列艦的指揮塔,在穿透了280毫米裝甲後,在指揮塔內部爆炸,塔內無一倖存。

小約翰在英國驅逐艦上也看到了這一幕,“英王喬治五世” 號戰列艦的指揮塔爆出強烈的火光,大家都很想弄清楚英國皇家海軍的司令官是否還生存。但是指揮塔裡烈焰滾滾,一時間也無法撲滅大火,大家只能等。但是德國人不會等,十分鐘之內又有四艘英國戰列艦被擊穿了核心艙,英國本土大艦隊的覆滅就在眼前!終於,英王喬治五世號戰列艦升起代理海軍將旗,這說明約翰·傑利科海軍上將已經陣亡。

英王喬治五世號戰列艦的指揮塔內,英國本土大艦隊代理司令正在和他的參謀長討論撤退,參謀長主張全軍撤退,以保存實力。目前本土大艦隊還有11艘戰列艦(其中六艘已經被重創),如果加上地中海艦隊4艘戰列艦,英國人還有15艘戰列艦。而且從下個月(1915年1月)開始,裝備15英寸主炮的“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就可以服役,該級戰列艦共有5艘,而且航速高達27節!屆時英國戰列艦的數量將反超德國,不說進攻,至少防禦本土還是有希望的。

但英國本土大艦隊的代理司令知道,地中海的4艘戰列艦必須放在巴爾幹半島附近,因爲這裡有土耳其人的3艘戰列艦(德國人賣給土耳其的)。巴爾幹半島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是在這裡爆發的,這4艘英國戰列艦一旦撤離,就可以宣佈協約國放棄巴爾幹半島了。

而且自己這邊紙面上還有11艘戰列艦,可是真正能開回去的有幾艘呢?所以英國艦隊的代理司令認爲,現在已經回不去了,倒不如光榮的戰死在此,至少拼掉幾艘德國戰列艦,自己也算保住晚節。而自己一旦下令撤退,那自己的海軍生涯也就到此爲止,今後餘生都會活在國人的指責中,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爲過。

不過,這樣硬剛德國人肯定不行,英國艦隊代理司令下令:所有驅逐艦前出戰列線,向德國戰列線發射魚雷,而戰列艦在此期間,一定要全力奮戰,掩護驅逐艦的行動。“兵對兵,將對將!”英國艦隊的驅逐艦有大幾十艘,光靠戰列艦副炮肯定清不乾淨,德國艦隊的驅逐艦隊也從戰列艦身後駛出,雙方捉對廝殺在一起。

跟歷史上德國驅逐艦使用88毫米火炮不同,克虜伯爲了爆產能,只爲德國海軍生產了三種口徑的大炮,一種是400毫米戰列艦主炮,一種是150毫米戰列艦副炮,還有一種105毫米火炮。德國驅逐艦裝備的就是這種105毫米口徑火炮。一艘德國驅逐艦裝備4門105毫米口徑火炮。除了通用型驅逐艦,德國人還生產了一種驅逐領艦,裝備4門150毫米火炮,火力相當猛烈。德國人的驅逐艦小分隊是由一艘驅逐領艦,帶領4艘驅逐艦組成。領艦左右各兩艘驅逐艦,非常容易聯絡溝通。

大家都知道,驅逐艦的主要武器是魚雷。但驅逐艦之間的戰鬥,卻是以火炮爲主。英國驅逐艦編隊先是頂着戰列艦副炮羣發射的火網前進,斜着向德國戰列線前方穿插過去,準備搶佔發射魚雷的有利位置。但是衝到距離德國戰列線一萬兩千米時,德國人的驅逐艦也衝了出來,並一邊搶佔有利位置一邊向英國驅逐艦開炮。

小約翰就在英國驅逐艦“遊牧民”號上,先是被一發150毫米炮彈擊中引擎室,速度降到了25節。好不容易衝過戰列艦副炮火網,又被德國驅逐艦攔截,捱了兩發105毫米炮彈,艦首進水,艦體下沉了不少,甲板都快挨着海平面了。大家一邊抽水一邊堵漏,好不容易穩定住驅逐艦,又被對方的領艦射中一發150毫米炮彈。這發炮彈把動力艙徹底打壞了,癱在海面上,大家紛紛轉移到其他驅逐艦,放棄了“遊牧民”號。

這次突擊說明,只要驅逐艦數量足夠多,是可以衝過戰列艦副炮的火網。但是在對方驅逐艦編隊的攔截下,很難佔據有利發射位置,這次英國驅逐艦發射的魚雷,只有一枚命中了德國戰列艦,而且德國戰列艦中雷後依然在行駛。這次驅逐艦大規模交鋒,特別體現了一種艦艇的作用——驅逐領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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