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忙着選址做購物中心,基金會一時也沒什麼大事要做,樑夫人在高世曼的提醒之下,開始涉足教育事業。身爲一個知識分子,她當然比任何人更明白讀書的重要性。
樑夫人開始籌備求實學堂,打算與齊豐學館遙相呼應,一個是貴族學院,一個是孤兒學院。求實學堂全由基金會贊助,專門幫助流離失所的孤兒以及京郊的貧困兒童。
中秋節前,沈立行回京,高世曼已慢慢習慣了現在這種兩地分居的生活,沈立行軍營中有事要忙,她也有自己的事兒做。
秦二上午有事來跟高世曼商議,坐在廳中,他笑道:“咱們的購物中心是不是應該開始招集人手了?”
高世曼早有成算,她點了點頭道:“你覺得景先如何?”
“做什麼?”秦二瞧着她。
“購物中心的主管啊!”高世曼看好景先,他聰明過人,又有自己這麼個擔保人,何愁購物中心不能在他手中發揚光大。
“那招集人手的事兒我不管了?”秦二笑了。
“那不行,景先雖領悟力超強,但他在京中人脈不及你萬一,招集人手這事兒還是得你出面,到時讓他調配人員便是”,好鋼用在刀刃上,何況景先是絕對的一塊好鋼,用人之道當然首選揚長避短。
自此景先將正式進入這個陣營,開始他充滿機遇的一生。機遇向來是爲有準備的人而來,只他天資過人這一條,便勝卻他人無數,令人望塵莫及。
中秋未至,瑞嫺有孕的消息傳到高世曼耳中,她爲好友欣喜不已,特特去王府看望瑞嫺,囑她好好養胎,不可亂吃東西。
瑞嫺一臉恬淡,幸福隱在嘴角。高世曼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兒,盯着她道:“有什麼事兒說吧,瞧得我難受。”
瑞嫺想了想開口道:“不是我想瞞着你,只是這事兒關乎別人名節,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不說吧,看着她越來越不對勁心中不忍;說吧,這是她人秘事,對你宣之於口總是負了與她朋友一場。”
“那你對我說了有什麼好處?如果沒有好處那便不要說了”,高世曼可沒有偷窺他人隱秘的愛好,瑞嫺如此糾結,必是認爲自己有法子可以幫到人家。
瑞嫺笑了笑道:“你總是這麼一針見血,倒是我着了相了。”
高世曼咧了咧嘴道:“說來聽聽吧,這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沒聽說過,我倒想知道是何秘聞讓你這般糾結,害得我小侄子也跟着心情不好。”
“瞧你,這才三個月”,瑞嫺口中嗔怪,臉上卻洋溢着幸福。
高世曼看着她,就等着她說那所謂的秘辛。瑞嫺頓了頓道:“我有一位閨中好友,她的妹妹今年十二,不知怎麼,竟……竟得了那隱晦之病。”
首先印入高世曼腦海的是性病,要不然這世上還有什麼病可以當之爲“隱晦之病”?不過性病這時候也沒有吧,這可是高級病來的。她面色不動,淡淡地道:“何爲隱晦之病,她不過十二而已。”
“正因爲如此,她家人都煩惱不已,小姑娘也是潔身自愛的,竟不知何以染上那病症,是以整日在家要死要活……”瑞嫺也沒指望高世曼能治這病,只不過總覺得她法子多罷了。因着那個小姑娘,全家都不得安生,又不好叫來大夫診治,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症狀?”高世曼皺眉詢問。
“就是……下陰瘙癢”,瑞嫺一說出來,更加緊張地看着高世曼。
高世曼並不以爲意,她點點頭道:“確定她並未經男女之事?”
“這是自然,她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家教甚嚴,絕無可能”,瑞嫺言辭鑿鑿。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大礙,就像咱們腳丫子癢癢是一樣的,只不過她癢的不是地方罷了”,高世曼已明白了幾分,於是輕鬆地說道。
瑞嫺愣了半晌兒道:“只是如此?”
“是啊,要不然怎樣?讓她看下大夫就好了”,高世曼並不認爲這事兒是個多大的難事兒。
高世曼回府,便將瑞嫺有孕的喜事兒順便跟沈立行講了,沈立行當時正埋頭工文,並未答話,她便坐他對面寫寫畫畫,甚是認真。
想起瑞嫺有孕,高世曼鬼使神差地道:“軍中整飭的如何了,你何時纔不必長期待在軍中?”
沈立行擡頭道:“差不多了,皇上這回下了狠心,幸而問題也不是特別大;現在皇上讓我籌備軍事學堂的事兒,我準備在京郊大營旁邊再闢一塊地方出來做這個事情。”
高世曼一聽感了興趣,她放下筆道:“打算先弄多少人?”
“暫定兩千吧”,沈立行見她放下筆,頓下筆頗爲認真的道:“大部分從全國各地的軍中吸收一部分中低層的軍官進來,小部分從社會上招募一些精英。”
高世曼點頭道:“不錯,高手在民間。”
沈立行失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吧。再從軍中抽調一部分有經驗、身經百戰的老將做教官,你那三十六計勉強能作爲教科書讓他們再學習點理論知識。”
“那蘇潛有機會來學習嗎?”高世曼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出口才發現有點曖昧,忙瞧了他兩眼。
果然,沈立行將手中的筆一丟,朝外面喊道:“備水。”
見他朝自己走來,高世曼下意識一縮,他腰一弓,便將她抱了起來,摟着他的脖子,她心虛地道:“那個……你好能幹,皇上江這麼重要的事兒交給你,你相當於常務副校長,厲害!”
他不爲所動,雙眼熠熠生輝地瞧着她頓了頓,然後一言不發往淨房走去。
見他這架勢,她忙道:“我還有事兒,你先洗。”
他纔不理她,不耐煩對外喊道:“快點兒!”
如今她成了砧板上的魚,哪有不老實的份兒,索性黏上去親了他一下道:“彥堂,你這般能幹,我這輩子就指着你了。”
他心中竊笑,她心裡想什麼,他不說十分清楚,這些年下來也摸清了個八酒分,有理的時候,她必要理直氣壯、以理服人;無理的時候,慣會胡攪蠻纏,東扯西拉,直到將你纏得不知東南西北,甘敗下風。他對付她只一招,那便是沉默,看着她跟個猴兒似的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他自然裝作無動於衷,只有自己才知道,這身上的血脈早已僨張,一顆心也呼之欲出。
將她丟入水中,洗得清清爽爽,只待抹乾吃淨。一上牀她便裹了被單一滾,將自己包得跟個棕子似的,讓他無處下口。
他丟下毛巾看着她道:“箭在弦上,你想你夫君變太監麼?”
她瞪着他道:“你這麼個大好的青年才俊,若是變成太監,豈不是暴殄天物?”
見她還有閒心在這兒打嘴巴仗,他氣得伸手就去扯她的被單。她死死拽着不讓他得逞,他嘴角一咧便開始咯吱她。防線潰散,被單和秀髮一起鋪展開來,她閉上眼睛,任君採擷。
拿了牀頭的帕子給她擦了擦汗,想起她之前說齊王妃已有身孕之事,他情不自禁撫了撫她的肚腹道:“怎麼還沒動靜?”
她擡頭傻傻地道:“什麼動靜?”
“齊王比我們成親晚多了……”他悠悠地道。
她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想了想認真地問他:“你準備好做爹了嗎?”
“廢話!”他沒好氣。
她賊笑着道:“那你指天發誓,說以後什麼都聽我的,那我便讓你做爹。”
“胡鬧!”他不屑,何況這有孕之事,也不是她說了算。
“哎喲我的兒,你爹如此清高,在老孃面前也不折腰,你過幾年再來咱們家吧!”高世曼拖長了聲調轉過身去,睡了。
沈立行鬱悶壞了,想發火又不知朝誰去發,瞪了她的後背兩眼,越發氣悶。半晌兒伸臂攬了她也睡下。
清晨早早醒來,見她睡得屁是屁、鼾是鼾的,苦笑了一下,瞪着房樑再也睡不着了。良久,她動了動,腿大剌剌往他身上一擱,嘴裡還舒服地哼唧了一聲。他將她往懷裡一摟,許是嫌熱,她掙了掙,他偏不放,她睜開朦朧睡眼道:“討厭!”
他突然道:“你就不急嗎?”若是別的女人,成親多年,一直無嗣,早急得要吊脖子了,她倒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他無所謂。
“急什麼?”她嘟囔着道。
他無奈道:“咱們身邊的人,不是有了一兒半女,便是已有了身孕,你怎麼都不急?”
她想也沒想便道:“誰說的?襄城無子,景先無女,世燕也同樣沒有動靜。”
沈立行火直冒:“公主沒有男人,景先還未成親!”
她閉着眼睛懶得理他,他一急道:“你就不怕……我們中誰有問題?”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懷疑自己了。
“反正我沒問題”,似乎這事兒跟她沒多大關係似的。
他隱忍着不讓火發出來:“我若有問題,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她清醒過來,大清早的給她找不痛快是吧,於是故意道:“我就改嫁得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他氣得臉都紫了:“你敢改嫁?”
“那……要不然我去借個種也行”,她小心翼翼。
他愣了愣,等明白過來真想掐死她,瞪着她咬牙切齒地道:“你試試看。”
看着他臉都綠了,她暗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一大早的上門找不痛快來着,活該,這般想着,脫口又道:“我現在就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