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竟然做這種沒有營養的詩句出來!
“第二步是……是……哦對了,我待明月不停歇……”
“噗……”
阮朱琪一口水噴出去,就當她現在口中有水吧,因爲不噴不足以表示他對於閆千傲做出來這種蹩腳的,繞來繞去的詩句的憤慨了。
閆千傲,你可是太子啊,太子就如此的沒水準嗎?
要不要本小姐給你示範一個啊,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小七七,第三步來了,你要聽好哦,明月卻我好無情……”
噗!
阮朱琪聽了這足以能驚天地泣鬼神的詩句,實在是噗不出來什麼水,只能是小手撫心,一口一口地往外噗氣了!
“我愛明月長久心……第四步……”
到他吟出第四步來的時候,阮朱琪已經是手撫着心口,表示聽的很辛苦了。
“第五步,明月冷我淒涼情……”
什麼就長久心,淒涼情啊,太子鍋鍋,你知道不知道吟詩作對那是需要押韻的啊?
就算你不會押韻,那也不能老在明月和你那裡繞來繞去啊?你好歹弄個不重樣的太陽啊,火星啊什麼的出來啊?!
到第六步,閆千傲剛一開口吟道,“我與明月……”
阮朱琪就痛苦地抱住了頭,“遨太子,你和明月如此多的姦情,你家老爹造不?”
“呃?這個事兒父皇知道不知道,本太子也不清楚啊,不過小七七你是一定知道的!”
什麼?
就你做這蹩腳的詩句我知道?
我若是知道,早就不和你在這裡廢話了!
我這個平靜美好的夜晚被你這種驚悚的詩句給攪得波瀾壯闊了啊!
“小七七,你是知道啊,因爲你就是明月啊!”
啊?
我……
阮朱琪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就仰面跌倒在房頂上了,“我怎麼那麼命苦啊……”
“不苦,不苦哦,小七七,你想想漫天的星星們還都是孤零零的,你是明月卻有我……哎呀,這是第七句,第六句是我與明月長相依,哈哈,小七七,七步詩本太子做完了,怎麼樣啊?是不是有鬼斧神工之效?好了,小七七,你來吧,來吧,本太子溫暖寬大的懷抱在向你招手了哦……”
天煞的閆千傲,邊說就邊張開了懷抱,一臉山不過來,我過去就山的陰損樣兒,站在距離房頂邊緣一步遠的位置對着阮朱琪拋媚眼呢!
我靠!
閆千傲,沒文化真可怕,你知道不知道,就算是七步詩,那也得湊完八句才行啊,你家一首詩只有七句啊?
更重要的是,他竟第六句和第七句一起做出來了,那第七步竟不退了,丫丫的,你不再退一步,怎麼掉下去啊?
“小七七,怎麼了?是被本太子的才思敏捷,才華橫溢而驚呆了嗎?別啊,悄悄告訴你啊,本太子對於詩詞可是大有研究,以後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本太子是怎樣一個人!”
卑鄙無恥,下流無極限的一個人唄!
本小姐真是太瞭解你了!
阮朱琪看着僅僅需要再退一步就能給這個妖孽一點顏色看看的房頂邊緣,她真心怒了。
好,閆千傲,本小姐就豁出去助你一把,說什麼也要讓你掉下去,不然今晚上月亮都要哭了。
想到這裡,她冷冷地看過閆千傲,“遨太子,你做好準備了?我可要真的投懷送抱了哦!”
“好呀,好呀,本太子期待已久,快點來吧!”
閆千傲貌似很歡暢。
臭妖孽,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阮朱琪冷笑數聲,旋即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做了一個短暫的助跑,同時大呼一聲,“我來了……”
下一分鐘,她已然將自己身體的全部重量都撲到了閆千傲的身上。
閆千傲本來就是站在房頂的邊緣,這會兒再被阮朱琪身體重量的猛力一推,一撞,他就直接的毫無懸念地從房頂上倒頭跌了下去……
“小七七,我們生死在一起……”
下跌的過程裡某妖孽太子竟還有閒情逸致地高呼着口號!
阮朱琪給氣得眼前一陣一陣的都是黑雲啊黑雲……
轟一聲,兩個人的重量宛若從房頂丟下來的裝滿了重物的麻袋一樣,狠狠地砸在後花園的一片花地上。
花地前一天被園丁剛剛除草過,所以地面還算鬆軟,就是這樣也把某太子 給摔得夠嗆,如果就是摔那也沒什麼,練武的人,從房頂到地面這不過兩三米的高度不算什麼,但遨太子又是毫無懸念地成爲了一名光榮的肉墊……
如此,他就貌似甚至連哼一聲都沒有,就摔死過去了。
“哼,臭妖孽,你少裝死啊!”
阮朱琪巴拉巴拉地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後拍着小手站在旁邊,不亦樂乎地看着閆千傲。
“臭妖孽,你還敢做什麼明月詩嗎?你那叫詩嗎?真是丟人啊,告訴你,以後出去再賣弄才藝的時候,千萬不要說你認識本小姐,本小姐真丟不起那人!”
呃?
怎麼回事?
還沒動靜?
阮朱琪低下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閆千傲,似乎沒出氣也沒進氣,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真摔死了?
不會吧?
她驀然有點不安了。
閆千傲這傢伙是很討厭,總是來煩她,可是,煩一煩,也罪不至死啊,自己若是就這樣把他給算計死了,那茗背國人們不會答應,就是南越國人們也不會答應啊,因爲她摔死了別人的太子,自然別人就會上門來征討啊!
“喂,閆千傲,你能不能別裝了?不就是跌了那麼一下下吧,你至於摔死嗎?”
阮朱琪嘟嘟囔囔了半天,那閆千傲卻是一點聲息都沒有,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臉色貌似都變成死灰色了。
啊?
真死了啊?
阮朱琪這次可害怕了。
她腦子裡電光石閃地掠過閆千傲這段時間來的一些好處,不管她怎麼鄙夷,怎麼嘲諷,他都會在她出危險的時候跳出來,然後用他茗背國太子的威嚴,幫助她,讓她化險爲夷不說,還在東嶺國大賺特賺……
如此說來,這小子還算是她的恩人啊!
啊?我將恩人給折騰死了,老天會不會懲罰我啊?!
阮朱琪心頭一陣 慌亂,繼而急忙蹲在閆千傲的旁邊,小手去扯扯他的臉,“喂,閆千傲,我不玩了啊,你快點睜開眼吧?”
沒有動靜。
“閆千傲,你再不出聲,我就走了啊?我可是要回去碎覺了!”
她說着,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
幾步後,她站住,身後竟一點點動靜都沒有,風還是那抹夜風,月還是那麼一彎鐮刀月,就是旁邊的花花草草也都和之前一樣,影影綽綽地在風中搖擺着,沒有任何變化……
閆千傲,你……不會是真的被摔死了吧?
阮朱琪心中陡然驚悚了。
她快步衝回來,用小手去拉扯閆千傲的臉,呃?怎麼臉頰都冰涼的了?
啊?
不會吧?
閆千傲,你也太不經摔了,就那麼掉下來就摔死了?
有這個可能嗎?
她滿腦子都是驚疑,卻忽然想到,剛剛掉下來的時候,自己是在他身上的,難道是她太重,掉下來的時候又是結結實實地趴在他身上,然後將他一口氣給壓死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
閆千傲,你說你衰不衰啊,本小姐本來只是想讓你摔下來,你偏偏不肯,非得讓本小姐投懷送抱把你一頭撞下來,現在好了,你被撞死了
……
這……這實非是本小姐原意啊?
阮朱琪腦子裡瞬間閃一個很現代的詞兒,人工呼吸!
她顧不得許多了急忙俯身下去,扒開他的嘴,然後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將鼓起了腮幫的嘴貼上去……
她心中懊惱得都想要撞豆腐了,什麼事兒啊,她只是想要算計他一下,讓他知道打擾了阮七小姐賞月是多麼有罪孽感的一件事兒,可是一不留神就將他給算計死了,這……這次大哥也保不住她了啊!
嗚嗚,閆千傲,你這個短命的臭妖孽,你可害死我了啊!
呃?
怎麼回事?
就在阮朱琪的嘴脣剛剛碰觸到閆千傲的脣時,她忽然覺得脣上就是一疼,緊跟着就好像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力把她的脣給死死地吸住了。
她口中 還憋着一大口的空氣呢,卻也被悉數都給吸走了。
而她自己這邊剩下的唯一感覺那就是嘴脣疼,疼得她都要哭了。
驀然,她睜開眼睛,卻一眼就看到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妖孽臉上顯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來,“喵嗚,小七七,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尋親的,怪不得本太子哦!”
臭妖孽,你是裝死的!?
阮朱琪被氣得怒目圓睜,小手狠狠地揪住他的手臂,我掐死你,臭妖孽又算計我!
“哎呀,好疼,小七七,你用力抓吧,痛並快樂着,本太子最享受的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這種感覺!”
人家妖孽太子絲毫不放鬆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而一臉壞笑中卻也是毫不隱瞞地對她表示出這種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閆千傲,你住手,不,住嘴……
阮朱琪心頭掀起一陣狂怒。
種種鄙視,種種詛咒就在心頭揚起再揚起,一浪高過一浪,但人家某遨太子卻是毫不在意,兀自持續啄啊啄的,似乎恨不能一口氣把她口中的芳澤全都汲取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