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朱琪說着,抓過旁邊的披風,套在身上,大步如飛地就衝了出去。
這次,她沒衝到前院,而是直奔後面的花園。
“小嫂子,大門在前面啊?”
蒼歌追在後面,十分百分萬分的不解,心說,我家太子哥哥殺傷力這樣強悍嗎?只喊了一嗓子,就把小嫂子給嚇得暈頭轉向,分不清前後左右了?
“你就跟着來吧,我家小姐自有道理!”
丹青卻是瞭解她家阮七小姐的,說着話,就推搡着蒼歌,一起朝着後面花園奔去。
直到奔到了後花園的牆根底下,蒼歌這才恍然大悟。
“小……小嫂子,你……這是想要翻牆出去啊?”
“對呀,省了那個臭妖孽再來纏着我!”
阮朱琪理由十分的充足。
蒼歌卻無語了。
心說,我的女神小嫂子啊,您怎麼就不能想我家太子哥哥一點好啊,他可是心心念唸的都是你啊!
阮朱琪卻沒有去猜度蒼歌心思的時間,一把抓起小白狐,直接就丟到了牆外面……
喵嗚,嗚嗚……
牆外面很快就傳來一陣小白童鞋說哭不是哭,說喊不是喊的聲音,貌似那丫的是在唱啊,我不是你的小呀小蘋果,爲毛你就要這樣對我狠,你好狠,好狠的主人啊,小白被摔疼了啊……
“蒼歌,你過來……”
安排好了小白狐,阮朱琪又對着蒼歌招招手。
“小嫂子,幹嘛?”
蒼歌很是不解地問了一句。
但緊跟着,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阮朱琪一把就將她按蹲在那裡,然後就招呼着丹青也過來……
“啊?小嫂子,你這是想讓蒼歌給丹青搭人梯啊?”蒼歌哭死的心都有了。
她歪着腦袋往後看,看啊看,直看得距離這邊牆角幾米遠的一棵樹後的某人,臉紅了,鼻子酸了,心頭揚起一陣感激之音,蒼歌啊,夠妹子,等這事兒成了,你太子哥哥我順利地把小七七娶回去了,整個茗背國的點心隨便你吃……
嗚嗚,太子哥哥你就是隨便我吃,我也不能幹這事兒啊,你看看我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我都還沒長開呢,怎麼能給人梯啊?
蒼歌眼淚汪汪地看着那棵樹。
“呃?蒼歌,怎麼了?樹後有東西?”阮朱琪說着,就要往那邊走過去察看。
“小嫂子,樹後沒有東西,是蒼歌的眼睛進沙子了!”
蒼歌三把兩把就將眼角溢出來的淚珠兒給擦拭乾淨了,然後往牆角那裡一蹲,聲音豪氣,“丹青,你上吧!”
“嘻嘻,蒼歌啊,真是不好意思哈!”
丹青說着,就爬上了蒼歌的肩頭,然後踩踏着,就顫顫巍巍上了牆頭了。
“小姐,好高啊!”
站在牆頭上,丹青被嚇得兩腿打顫,說什麼也不敢往下跳。
“你不跳,那我不是白當人梯了?你下去吧!”
蒼歌一下子躍上牆頭,然後一腳 踹過去。
哎呀!
丹青給嚇得直接掉了下去。
喵嗚,好疼,好疼啊!
下面的某小白狐正好就被砸到了,又是一番哭咧咧的……
阮朱琪也緊跟着跳了出來。
“死小白,你再敢亂嚷嚷,我今天就在大街上賣了你!”
阮朱琪嚇唬小白狐。
啊?
主人,小白不哭了,也不嚷了,小白做乖小狐啊,可是,真的好疼啊!
然後就出現了一幕奇異的情形。
某條不寬敞的小衚衕裡,三個女子趾高氣昂地走在前面,她們後面一瘸一拐地跟着一隻腳丫子裹着金邊的小白狐,那白狐邊走邊抹眼淚,此處無聲一片哭啊!
陵藍小鎮是一座小城。
街道沒有東嶺國首府諦錦城的繁華,但古色古香的建築卻給這座小城增添了一些異樣華美的風采。
街上人不是太多,但也不少。
做生意的不斷地吆喝,希望能吸引更多的人來購買自己的貨物。
“哎呀,小嫂子,那個點心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啊!”
蒼歌眼尖,而且也是小饞貓一個,走在街上不大會兒,就被一家點心鋪子給吸引住腳步了。
喵嗚,小白也覺得那點心好好吃!
物以類聚,人狐竟能有同樣的嗜好,這也算是奇事兒一樁了。
“小姐,我們帶的銀子可是不多哦!”
丹青最會勤儉持家了。
一見蒼歌和小白狐這兩枚吃貨想要把她家小姐吃破產的樣子,頓時就警覺了,緊緊地捂住了錢袋!
“丹青,我們是朋友不?”
蒼歌湊過去。
對呀,對呀,小白和丹青也是朋友!
小白狐跳啊跳,想要跳得和丹青一樣高,讓她看清楚,人狐也是可以做好朋友滴!
“蹦躂什麼?一邊玩去!”
阮朱琪對這隻好吃的白狐,很有點無奈。
桃園主人陋園先生說,這隻金邊白狐可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寶貝啊,被她得了,那就是一大幸事啊!可爲毛她一直沒覺得這隻屁點的小白狐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捏?除了能吃點,貪睡點,會耍滑點,還能厚着臉皮賣萌點,它哪裡是寶啊?
哦,它有血滴丸,可一提及血滴丸,阮朱琪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那血滴丸,她會丟人丟得連葵水來了,都被人圍觀嗎?
死狐狸,你就是個小騙子!
小白狐見主人的臉色又很是不虞,頓時也想起了那日的葵水事件,馬上就乖乖地跑到一邊角落裡,爪子在牆上划着圈圈,一遍一遍地嘟囔,小白是無辜的,小白沒有讓主子來葵水的功能,是湊巧……真的是湊巧啊!
“蒼歌,你進去看看,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哎呀,小嫂子,你真的太好了!”
蒼歌高興地跳起來。
小嫂子?
我纔不是呢!
阮朱琪眼睛轉了幾圈,“蒼歌,你要是以後不再叫我小嫂子,那我可以給你買十樣點心!”
“叫的話沒幾樣呢?”
蒼歌歪着小腦袋,問。
“三樣!”
阮朱琪這話一說,那邊蒼歌就扒拉着手指,數來數去,再看一眼那屋子裡的點心,用力點頭,“好吧,小嫂子,你就給我買三樣點心吧,多了我也吃不下啊!”
呃?
怎麼回事?
糖衣炮彈還收買不了你了?
阮朱琪心下狐疑,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說只給買一樣了。
“小姐,整個點心房裡也就只有三樣點心出賣呢!”
丹青很快出來了,手裡捏着少了銀子的錢袋,不高興地嘟囔着。
原來是這樣啊!
阮朱琪有些無語。
蒼歌卻一手捏着一枚點心,快快樂樂地跑過來,“小嫂子,其實你就是隻給蒼歌買一樣點心,蒼歌也會叫你小嫂子的!”
“爲毛?”
阮朱琪不解,她不想當吃貨了?
“因爲啊,太子哥哥說了,我要是能一直一直地叫你小嫂子,把你叫的煩了,就會真的當他的太子妃,然後呢,他茗背國的點心隨便我吃,吃不了兜着走都行!”
我倒!
蒼歌,你這是兩邊吃回扣的節奏啊!
喵嗚!
小白狐衝着阮朱琪仰着小狐狸臉,一臉的可憐巴巴,主人,小白好餓啊!
“哦個屁啊!養你就是浪費糧食了!”
阮朱琪沒好氣地罵了它一句。
“小姐,就給它一點吧,小白也不容易,背井離鄉的跟我們來這裡!”
丹青心最軟了,見不得人受苦,也見不得狐狸裝可憐!
喵嗚,丹青,你最好了,以後小白我和你做朋友!
吃着點心的小白狐,對丹青又是作揖,又是示好的,一個勁兒地表達謝意。
“唉,那小孩子真是太可憐了,沒有了爹爹,這會兒老孃又眼見着活不成了!”
幾個人走到了街心那裡,忽然就聽到有幾個人在小聲地議論着,邊議論還邊搖着頭嘆息。
“小姐,他們在說什麼啊?誰可憐啊?”
丹青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
“那邊,那邊圍着很多人,沒準兒就是在說這事兒,我們過去看看啊!”
蒼歌絕對是行動派,喊了一嗓子,人就已經到了那邊牆角底下了。
阮朱琪和丹青也跟了過去。
喵嗚,主人還是不湊熱鬧吧?我們銀子帶的也不多,別救濟了別人,我們就沒銀子買點心吃了啊!
小白狐童鞋永遠將吃放在第一位。
不過,幸虧它說的不是人話,狐語阮朱琪又聽不懂,若不然啊,它一定得被踹一腳,還得罵上一句,你個冷血心腸的狐狸,死一邊去!
“求求你們,救救我娘吧,沒有了娘,我就是孤兒了,嗚嗚,我不要當孤兒啊!”
圍觀的人羣裡,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子哭得和淚人似的,在央求着。
“唉,真是可憐啊!”
有人搖頭嘆息了。
“就是啊,沒有了爹孃的孩子,以後她要怎麼辦啊?還那麼小啊!”
有婦人在抹眼淚了。
“嗚嗚,小姐,她好可憐啊!”
丹青哭得稀里嘩啦的。
她就是無父無母爲了幫哥哥蓋房子娶妻纔將自己賣進阮家當丫鬟的,這一當就是十年。
雖然阮家人對她不錯,可想家想親人的那種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主人,不要管丹青,她就是比較喜歡哭啊,善哭的人都是淚腺發達,哭哭更健康啊!
小白狐賊亮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丹青的錢袋。
它可不是傻狐狸,很清楚只要它家主人一感動,那丹青的錢袋就要憋了,錢袋一憋,下面能看到的好吃的,就沒它小白狐的份兒了!
比起同情別人,還是填飽肚子來的更實際啊!
“小嫂子,我不吃點心了,都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