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十度手裡緊捏着那個小瓷瓶,信誓旦旦地承諾着。
“嗯,好,母后會告訴你舅舅的,毛家世代爲東嶺國出力,當年爲你父皇穩定江山也是做出了貢獻,母后相信將來在你登基的時候,你舅舅也同樣會不遺餘力地保你的!”
“嗯,對於舅舅的好,炫兒心裡明白,不過母后,這次的事兒還是要您出面幫忙才行!”
宣十度神情比剛來的時候輕鬆多了,手裡攥着那個瓷瓶,好像是攥着東嶺國江山似的,一臉豪邁之色。
“嗯,母后已經安排好了,那丫頭喜歡熱鬧,本宮就準備了一個踢毽子比賽,到時候請她來,她一時玩的高興就沒了提防,你再將這銷魂丹放入她的茶杯中,然後等她迷失了,本宮再將人都給撤了,你和她就在本宮這裡成了好事兒,對阮家大公子就說,你們是情之所至,一時玩的開心就忘記了禁忌,睡在一起了,生米煮成熟飯,想必那阮家也沒招兒,只好將她嫁給你了,至於閆千傲,他也就只剩下看的份兒了!哼!”
容甄皇后說到最後一聲冷哼裡卻是滿含着對閆千傲這個煞星的鄙視和憎惡了。
“呵呵,看來本太子太過優秀,惹起了他們的嫉恨了!”
閆千傲將那枚瓦片重新扣上去,一臉自我解嘲的笑意,“小七七,你說本太子這樣和他們恪守禮節,從來都不亂拿亂佔,他們怎麼還如此評論本太子啊,實在是想不通……”
他在那裡搖頭晃腦的一臉鬱憤,阮朱琪這邊卻是冷了臉,暗了眸光,眸底掠過騰騰的殺氣。
容甄母子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陰損卑鄙啊!
想要逼着阮家和他們聯姻,也不能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啊!
那銷魂丹是怎樣惡的一種毒藥,不要說是服用一粒了,就是半粒也會讓人迷失了心性,從玉女化身爲慾女,做出爲人所不齒的事情來啊!
“小七七,本太子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樣謀算你,本太子本來是想帶你過來看看容甄皇后寢宮裡的裝飾情況,然後聽聽你對你未來在茗背國的寢宮裝飾有什麼意見,本太子回去後好着手讓人給你準備啊,但是怎麼就那麼不巧,就聽到了這個,這真是……哎呀,小七七,你別跑啊……”
閆千傲一番話沒說完,阮朱琪已然是幾個起躍,就匆匆朝着瀛坮宮的方向奔回去了。
閆千傲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心說,小七七,信息本太子是帶給你了,下面怎麼做可就看你的了,本太子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如何回擊這些對你使下黑手的人……如果你沒有能力自保,那太子妃一事兒就是個笑話了……
幽幽的月色下,他的鳳眸中透射出一抹冰冷的寒光。
第二天一早丹青剛起來就發現一個讓她驚悚的問題,“小姐?小姐您去哪兒了啊?”
自家小姐的牀上木有人,而她卻是睡在外間的,怎麼可能連小姐不見了她都不知道?失職啊!
丹青慌慌張張地跑出屋子,卻一眼就看到她家七小姐正在院子裡的樹底下正忙着,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小姐,您……”
丹青想問,您怎麼出來的,奴婢都不知道啊?
“你和小貴子暢聊了半夜,那麼辛苦,本小姐怎麼能把你驚醒呢?”
阮朱琪說這話是故意繃着臉的。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以爲您和遨太子殿下還要再說會子話,所以就回來晚了!”
丹青又窘了。
心中痛罵小貴子,都是那廝說,你家小姐和我家太子殿下湊到一起,怎麼也得折騰到凌晨才能回去,你啊就安心在這裡和我一起說話等着吧!
於是,等啊等,說啊說,兩個人從十幾歲一直說到了三四歲不穿衣服的情節,等閆千傲在那邊喊了一嗓子,“小貴子,過來給爺捶背……”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遨太子已經回來好一會兒,茶水都喝過一壺了!
丹青一下子就慌神了。
那我家小姐呢?
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小貴子卻在後面追,“小青妹妹,給你禮物啊!”
丹青站住,接過小貴子遞過來的所謂禮物,竟是一盒子花生糖,丹青的臉瞬時就變了,“小貴子,你故意害我呢?我牙疼你還給我送糖,有你這樣送禮物的嗎?”
說完,她把糖盒子往小貴子手裡一塞,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貴子手捧着糖盒就傻眼了。
他想說,小青妹妹,這是我最喜歡卻最不捨得吃的東西啊,本來想送給你,讓你高興的,誰知道……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吧?”
身後,他家太子殿下壞壞地笑着說道。
“太子殿下,您又笑話奴才!”
小貴子這個沮喪啊!
“沒事,等本太子和太子妃成爲一家人的時候,那小丫頭再和你鬧,本太子幫你削她!”
“呃?還是不要了,小青妹妹身子骨那麼單薄,經不起太子殿下您的‘削’啊!”
“那你老實呆在那裡被虐死吧!”
閆千傲氣得一跺腳,走了。
“太子殿下,您不要生氣啊,奴才只是覺得她是女子,奴才不能和女子一般見識啊,太子殿下……”
小貴子一路小跑追上去,他的焦急解釋,卻讓閆千傲找到了自己一直都很容忍小七七的理由,那就是她是女人,自己作爲大丈夫,那是不屑和小女子一般見識的,不錯,這個理由果然強而有理!
如今,丹青看着自家小姐那慍怒的臉色就害怕了。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過來給我幫忙……”
阮朱琪見她被自己嚇得小臉都變色了,有點想笑,隨手就指了指那邊的一個罐子,對她說道。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丹青蹲下去,看着小罐子裡的那些綠色的葉子,有點訝異了。
“你把罐子加滿水,然後把罐子架在這上面熬煮……”
阮朱琪指了指那邊一個她用幾塊石頭架起來的簡易爐竈說道。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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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自認爲犯錯在先,也不敢再多問,就按照阮朱琪說的去做了。
這一罐子水慢慢地熬煮着,半個時辰後,阮朱琪又將幾樣活物丟了進去,分別是極致蜈蚣,幾枚毒蠍子,還有幾隻是紅翹楚……
看到這些東西在那罐子裡的水中翻騰,丹青駭然的臉色更爲慘白,“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她驚懼之下,實在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本小姐準備做一件好事兒,嘿嘿,丹青,你說你家小姐是不是最善良,最溫柔的?!”
呃?
善良溫柔?小姐啊,您若是真善良,那能不能把這幾隻活物給撈出來啊,它們這也死的太痛苦了!
丹青看也不敢看那罐子裡被熬煮的活物,扭過頭,很大力地點頭,再點頭,“是,小姐,您是世上最善良溫柔的了!”
“哈哈,我也是這樣認爲的!”
阮朱琪笑起來,笑聲很是清脆。
“你就是鬧得滿皇宮裡人仰馬翻的阮朱琪?”
倏然,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就從大門那邊傳來,隨着這聲音,一陣的皮靴踩踏地面的有力聲響就漸漸地近了。
阮朱琪的眼底閃過鋒芒,看來本小姐這個落英別院是個人就能隨隨便便地進來了,“丹青,你去看看張嬤嬤呢?她想不想幹了,不想幹,滾蛋!”
“小……小姐,老奴在這兒啊,老奴本來是攔着她的,可是她的人把老奴給捆了啊!”
這時,從來人背後傳來張嬤嬤痛楚的聲音,緊跟着丹青就驚呼起來,“張嬤嬤,你怎麼滿臉都是血啊!”
“是……是他們打的啊!”
張嬤嬤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給阮家當奴幾十年了,還沒有誰敢如此囂張地打了阮家的人,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個女子竟連猶豫都沒有,見她阻攔,直接就讓人動手了!
“丹青,放小白!”
阮朱琪的臉色刷地就黑鬱郁了,竟有人敢在她阮七小姐的頭上動土,真是活膩歪了!
“是!”
丹青也被氣壞了,這是什麼人啊,囂張跋扈到她家小姐身上來了,可知道她家小姐不好惹?
小白很快就從後院跑來了。
小傢伙剛想滾到阮朱琪身邊賣賣萌,耍耍嬌什麼的,卻忽然一下子就看到張嬤嬤了。
它自從被阮朱琪撿回來,一直都是張嬤嬤負責餵它的吃食的,小動物都有着最簡單的是非分辨原則,那就是誰給我好吃的,我就當誰是好人,我就幫誰!
現在它見張嬤嬤被人捆綁着,瞬時就怒了,嗷嗷地叫着就朝最前面站着的那個女子撲了上去。
“哎呀,快點讓它滾開,本宮最怕狗了,哎呀……”
剛剛還是氣焰囂張,恍惚一把火就能把瀛坮宮給點了的小女人這次竟被小白給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兒地往宮女身後躲避!
“哼,你們竟敢放狗出來咬寶琳公主,真是瞎了眼了,快點讓這狗躲開!”
那個小宮女也是怕,但護主心切,還是堅持着擋在了寶琳公主的前面,對着阮朱琪就叫嚷上了。
“丹青,你還愣着做什麼?”
阮朱琪冷冰冰地喊了一聲。
“是,小姐,奴婢會好好替着她家主子教訓她的!”
丹青說完,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去,然後掄圓了手臂左右開弓瞬時就給那個剛說話的宮女來了幾個響亮的大耳光。
直接就把那宮女給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寶琳公主……”
“哼,我管你是誰?敢對我家小姐不恭,那就是找打!”
趁着她懵懂的工夫,丹青再次揚起手,啪啪啪又連甩了她七八個耳光,直把她打得一張臉變成了豬頭般,嘴角也流出血來了,頭髮也亂了,一副打了敗仗的架勢。
“你們都愣着做什麼?快點過去給本宮抓住這個賤婢,敢打本宮的人,本宮就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