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在這裡等了本宮一夜吧?”阮朱琪一見到柳文栤便覺得心煩。
柳文栤尷尬一笑,阮朱琪不待見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說道:“今日狩獵,請公主允許微臣跟隨公主殿下左右,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阮朱琪眉毛上揚,一副不屑的表情,道,“本宮身邊的守衛那麼多,功夫也不比你差。本宮實在是不清楚,你說的萬一,指的是什麼?”
“公主爲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先帝,爲了公主!”柳文栤的臉上顯露出焦急之色,“無論如何,今日微臣是不會離開公主半步的。狩獵場人多眼雜,難保不會有人伺機加害於公主!”
這話聽得很是耳熟,好像出發前紅楓講過類似的話,大家都這樣說,難道四叔真的會在這種時候對宣十度不利?阮朱琪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說實話,她能確定阮文邕絕不會傷害她,但她不能完全猜透阮文邕的行事。
這樣想着,阮朱琪也沒有心思再跟柳文栤廢話,便腳步匆忙地來到了集合的地方。來得太早,人員都沒怎麼到齊,出了整裝待命的兵士,稍有地位的人都還未出現。
阮朱琪一眼便將宣十度的身影識別了出來,高冠束髮,緊身的騎裝顯得人英姿颯爽。當然,宣十度本就是英俊瀟灑之人。阮朱琪微微愣了一會兒,瞅着宣十度規規矩矩地站着等阮文邕等人到齊。
“四叔真是的,今天怎麼到地這麼慢啊!”一陣風過,夾雜着冰冷的氣息,宣十度的騎裝在風中有些略顯單薄,阮朱琪不由得埋怨了一聲。
阮朱琪一眼便將宣十度的身影識別了出來,高冠束髮,緊身的銀色騎裝顯得人英姿颯爽。當然,宣十度本就是英俊瀟灑之人。阮朱琪微微愣了一會兒,瞅着宣十度規規矩矩地站着等阮文邕等人到齊。
“四叔真是的,今天怎麼到地這麼慢啊!”一陣風過,夾雜着冰冷的氣息,宣十度的騎裝在風中有些略顯單薄,阮朱琪不由得埋怨了一聲。
目光環視了一週,不見阮文邕的身影,卻看見了齊東在馬廄。阮朱琪衝着齊東走過去,齊東也看見了阮朱琪,模樣有些慌張地將手裡的馬鞍往身後藏了一藏。
“什麼東西?”阮朱琪瞟了一眼齊東身邊的那匹馬,似是前日宣十度騎着的坐騎,心裡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沒什麼!屬下要去迎接陛下了!”齊東說話有些打結,似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一樣。
阮朱琪不依,一把將齊東藏在身後的東西揪了出來。一個嶄新的馬鞍,用來固定的繩索卻有一道極整齊的刀口。繩索沒有完全切斷,但若是有人用了這個,定然一會兒摔得半死不活。
阮朱琪眸子一縮,難道這是刻意給宣十度準備的?“還不跟本宮說實話!這害人的東西是想用來害誰的?”阮朱琪死死盯住齊東。
齊東心裡暗道不好,立刻解釋道:“公主誤會了,方纔我在檢查的時候發現安樂候的馬鞍出了問題,這是方纔換下來的,不是用來害人的!”
安樂候?害人?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哼!”阮朱琪冷哼一聲,道,“若不是要加害於安樂候,你剛纔遮遮掩掩些什麼?”
齊東接着說道:“屬下只是不想這件事鬧大,所以纔不想讓公主看見的。不想公主還是誤會了!公主想的太多了,屬下怎麼有膽子加害安樂候呢?”
“你不敢,不代表沒人指使你這麼做!”阮朱琪一把打落齊東手裡的東西,狠狠地踩了幾腳,道,“給本宮記住了,從今天起,想動安樂候一個毫毛,先過了本宮這一關再說!”
齊東急於辯解,嘴巴張合了幾下,忽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阮朱琪的身後。阮朱琪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回頭,一下子就撞見了阮文邕陰黑的臉。阮朱琪立刻啞口無言,尤其是在瞥見不遠處紫鷹默默地對她搖了搖頭時,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誤會了齊東。
“四叔,你怎麼來了?”阮朱琪想打哈哈地一笑帶過。
“在你眼裡,四叔就這般不堪嗎?”阮文邕眼裡的失望與痛心,深深地刺進阮朱琪的心裡。她傷了四叔,她竟這樣懷疑四叔!
阮朱琪還沒來得及解釋,阮文邕便轉身抓了一匹馬,翻身上去,揮鞭疾馳而去。“四叔!”
“陛下!”
阮文邕孤身一人一頭衝進了上林苑深處,阮朱琪連忙策馬在後面跟着。
羣臣一見皇帝和長公主都各自策馬進了樹林深處,也忙不迭地挎着弓箭上馬,追上前去。
阮朱琪策馬的功夫本就比不上阮文邕,再加上阮文邕這次氣得不輕,是以一下子便沒了人影。“這可如何是好!四叔一個人遇到危險了怎麼辦!”阮朱琪找不到阮文邕的人影,在原地急的團團轉。
“北溟!北溟!”北溟聞聲,急忙出現在阮朱琪面前。
“公主何這般着急?”北溟不解。
“本宮闖禍了,你快去幫我找找四叔。雖只是鹿羣,但四叔一個人終歸是不安全的!”阮朱琪沒有時間跟北溟解釋太多,此時此刻她只想快點找到阮文邕。
“這……屬下找到了邕皇又該如何?會不會被邕皇當成了刺客?”北溟想了想,覺得阮朱琪這道命令下的不是很合適。首先,他跟阮文邕不熟;第二,阮文邕身邊那羣人的本事不比他差;第三,北溟深深地覺得阮文邕每次看着他的眼神裡都有一股寒意。
“你!”阮朱琪心裡已是萬分着急,這北溟還說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聽得阮朱琪心裡更是煩躁,“是不是宣十度不在,本宮就使喚不動你了!”
北溟自知惹惱了阮朱琪,立刻嘿嘿一笑,道:“哪有哪有!我這就去!”
北溟在阮朱琪的怒視中消失無影,阮朱琪卻也閒不下來,換了個方向去尋阮文邕去了。上林苑的林子比較大,況且阮朱琪又是個十足的路癡,一會兒便又走回了原地。
“長公主可是在尋陛下?”一個看起來面生的侍衛忽地出現在了阮朱琪面前。“你看見陛下了?”阮朱琪正愁自己在原地打轉走不出去了,正好就來了這麼個人!
“小的方纔看見陛下和安樂候都在那邊呢!”侍衛右手一指,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阮朱琪。
“陛下和安樂候?安樂候跟陛下一起作甚?”阮朱琪立刻緊張起來,剛剛就是因爲宣十度的事情惹惱了阮文邕,莫不是四叔這麼快就去找宣十度算賬了吧!
“這……”侍衛故意低頭不語。
“還不快說!難不成要本宮撬開你的嘴嗎!”阮朱琪急忙忙吼了一聲。
“小的只是看見陛下和安樂候似乎起了爭執,至於別的,小的就不知道了!公主莫要說是小的告訴公主的!”侍衛最後還小心謹慎地將自己撇清了。阮朱琪哪裡還聽得到他把話說完,聽到“爭執”兩字的時候便已策馬想侍衛手指的方向奔去。
四叔!宣十度!
阮朱琪跑着跑着,可跑了半天都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心下疑惑難道自己又不小心跑錯地方了?
正是焦躁懊惱之時,忽的聽得耳邊“嗖”地一聲,阮朱琪還沒看清是什麼狀況,便有一個人影向自己撲過來。
“小心!”
這個聲音好熟悉,阮朱琪擡眼一看,竟是宣十度!心裡的激動還沒過去,阮朱琪便瞅見宣十度的白衣上已滲出點點血跡。阮朱琪驚呼一聲“宣十度!”,向他身上仔細看去,赫然見一隻利箭筆直地刺進宣十度的後背。
“公主!”
“陛下!”
三道人影很快出現在宣十度和阮朱琪周圍,將他兩緊緊圍在中間。柳文栤凝神屏息,果然不出所料,很快便有一陣箭雨向他們射來。
紫鷹和白魅同柳文栤配合地極好,所有箭矢都沒能再傷到阮朱琪和宣十度半分。片刻之後,阮文邕帶着大隊人馬很快便趕到了。“給朕搜!”阮文邕怒吼一聲,急忙下馬趕到阮朱琪跟前。
柳文栤卻忽的上前攔住了阮文邕,阮文邕眉頭一皺,喝道:“大膽!”
“公主受到了驚嚇,還請陛下暫時不要打擾公主!”柳文栤絲毫不懼怕阮文邕,腳步一下也不退讓。
“你算什麼東西!給朕滾!”阮文邕怒吼一聲,極力將柳文栤推開,柳文栤卻順手將阮文邕死死抱住,不讓阮文邕再靠近半步。
“爲什麼救我?”阮朱琪微微發抖的聲音終止了阮文邕和柳文栤的糾纏,兩人一齊看向阮朱琪,只見她眼裡閃爍着淚光。
“公主是君,君上有難,臣子豈敢不顧?公主無事便好。”宣十度微微一笑,手用力地將箭拔出,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宣十度看了看箭,道:“看來公主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阮朱琪順着宣十度的目光看去,箭柄上的明黃色標記清晰可見。這箭,恐怕在這裡,只有阮文邕和她可以使用,別人怎麼敢僭越?
阮朱琪轉過臉看向阮文邕,阮文邕猛然一震,立刻否認道:“不是朕!”
“我知道不是四叔,可這個人定然也是四叔身邊的人。箭上有毒,請四叔賜解藥!”阮朱琪沒有懷疑阮文邕,但她卻認定阮文邕手裡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