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花園不大,但是花倒開了不少,有不少還可以入藥。
“公主覺得我家逸兒如何。”我走在她的一側,向另一側的南宮逸狠狠瞪了一眼。
“王爺自是玉樹臨風,氣度不凡。”
“呵呵,也從沒聽誰這樣說過我的兒子。”老太妃慈祥地看了一眼南宮逸。
南宮逸此刻也極力扮演着一個孝順兒子的形象,只是微笑地看着,也不插嘴,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也顯得穩重了些。
“公主倒不像別人說的刁蠻。”
“謠言,那些都是謠言。”我尷尬的應和。看來這公主的名聲也不大好。
走着走着,便見前面有幾個家丁正奮力挖着一棵臘梅樹,樹上的花撲朔朔往下掉,這麼好的花,怎麼這樣對待,真是可惜了。突然就想到了林妹妹的葬花吟。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我喃喃,這林妹妹的心思現在倒是能領悟到幾分了。
“公主是在吟詩?”
“嗯,不過不是我作的,是從一本書上看來的。”我急忙辯解,這可存在着版權問題。
“那公主可和我說說這首詩?”她牽起我的手,將我拉到一邊的亭子裡。
“老太妃,詩等等再說吧,我只是很好奇,這好好的樹爲什麼要給拔了?”
“哎,這樹欺了人,自然不得善終。”
我聽的一頭霧水,但想想和我沒什麼關係還是別問好了,可以晚上問南宮逸。
我將葬花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開口以好學生的姿態開始背起來,“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香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樑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樑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爲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老太妃聽着眼中露出讚美之色,南宮逸也是詫異的,哼,別以爲老孃就會看醫書,在現代我可是個新興知識分子,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公主真是好文采。我這老太婆聽了竟有些酸酸澀澀的,這詩文總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故事。”
“嗯,這詩文是以女人的視角寫的。這個女人啊……”和老太妃越講她越起勁,非要我把石頭記給他說一便,幸好以前有好好讀過,應該說幸好有紅學家試着將它修成完整版的,不然我說到後來可就沒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