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魯定風瞟着窗外,天色已暗,官雲裳這個笑容還真詭異。該不是鬼上身了吧。
“那個,”官雲裳微笑說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該……”
“我該什麼?”魯定風色眯眯地挑眼看她。
官雲裳貌似羞答答地低下頭,同時偷偷給小葉子使了個眼色。魯定風剛好瞟到,心知不妙,站起來想躲,卻被官雲裳擠到桌邊,“那個我該叫你什麼?”
“當然叫相公了。”魯定風聽這話立時掉了防備,他變被動爲主動。他幾乎是貼着官雲裳的身子,逼着她一步步往後退。他勾着她的下巴,色眯眯地說道,“娘子啊,這良宵美景,可別浪費了。”
“好,好吧,相公。”官雲裳不情願地叫着,突然她指着魯定風身後,驚慌叫道,“你看那是什麼!”
魯定風轉過頭去。突然他身子一歪,摔了個四腳朝天,還沒等他反應,手腳上已多了兩個繩套,小葉子扣着繩結就勢一鎖,魯定風像豬仔一樣,手腳被束到一起。
官雲裳站在一旁,支着下巴問,“小葉子,這繩子結實嗎?”
小葉子把麻繩多纏了幾圈,這纔回道,“小姐放心,我爹套牛都用這個。結實着呢。”
魯定風差點沒摔蒙了,他用力掙扎着,可手腳釦得太緊,根本掙不開,他怒瞪着官雲裳叫道,“官福兒,你瘋了!”
“噓!小聲點。”官雲裳蹲在一旁,遠遠看着他,笑着說道,“這樣你能好好說話了吧。”
“別啊。放開。我更能好好說啊。”魯定風勾着眼。一副輕佻模樣。官雲裳橫眼看着他。實在不想跟這種人多說了。索性她餓了也沒什麼力氣。她讓小葉子綁好魯定風。自己先去睡了。明早再說也不遲。
大紅帳子。扎眼地鴛鴦被。枕邊散落地瓜子、花生。牀中央顯眼地白卷。魯家吃地難以入口。這些到是一點也沒少準備。官雲裳又累又餓。放下帳子先睡了下來。出嫁第一天。這就麼多事。以後地日子怎麼過哦。打了個哈欠。官雲裳眨巴着眼睛默唸着。小述。早點回吧。想着那個溫暖地懷抱。官雲裳漸漸進入夢鄉。
夢裡。她飢腸轆轆四處找吃地。找了半天。霧濛濛地什麼也找不到。她餓得走不動了。摔在地上。沒出息地她邊爬邊喊着。“娘、小述。你們在哪啊。”
她餓得四肢無力、兩眼昏花。絕望之時。她看到一個熟悉地身影。修長地身型、溫和和感覺。那人是文允述沒錯。小述就在前面。官雲裳激動地就想爬過去。可是這時。文允述卻突然腳軟了般。齊膝跪了下來。官雲裳頓時愣了。她睜着昏花地大眼。猛然間。她看到兩滴晶瑩地淚順着他地臉龐緩緩落下。這還不只。文允述默默捶着地。哭聲漸漸大了。末了。竟然如瘋了般大聲嚎哭了起來。
官雲裳整個愣在那裡。或許是心靈相通。她感覺得到。小述心裡有着莫大地悲傷。那如錐心般地痛苦直指心臟。壓得她吐不出氣來。官雲裳捂着胸口。喘氣看着前方。
那人真地是文允述嗎。可是官雲裳記得。她認識小述那麼久。他幾乎沒哭過啊。小述很溫和。可是他從不軟弱啊。認得有一次她和小述偷偷出去玩。結果她不小心讓蜜蜂給蟄了。文師爺知道後直把他打得三天起不了牀。那時地他咬着牙吭都沒吭一聲。可現在他怎麼哭得那般悲傷?
由不得想那麼多,她連跌帶爬地向前衝,直到跌到他面前,官雲裳才肯定,這人真的是文允述。而此時文允述看到她,似乎愣了一下,他仰起頭,那無助的眼睛裡還掛着淚。
看他這模樣,官雲裳心疼得掉下淚來,她捧着文允述的臉,顫抖着問道,“小述,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文允述咬牙搖着頭,只是不說。
難道因爲她出嫁的事?一道電光閃過官雲裳的腦間。可是很快,直覺給了她否定的答案。不會,小述不是那些的人,官雲裳曾給他們彼此之間,培養了一種習慣,如果兩人有誤會,一定要當面說,不許背後胡思亂想。她和文允述十多年的感情,這點,她是有把握的。不然也不會冒然地鬧這次假結婚。
那麼,現在他的悲傷是因爲什麼?她想再張口問,可話還沒說出口。文允述就對她搖了搖,猛地將她抱入懷中。她感覺到他胸口冰涼,心疼的感覺再次騰了上來,官雲裳忍不住,淚如雨下。
“喂!起牀了!”
官雲裳一個激靈,猛地醒了過了,她睜眼一看,還是那個大紅帳子。那麼剛纔是在做夢了,可是胸間那心疼的感覺還未散去。
“你做噩夢了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間官雲裳回現實,阿內,牀上!男人!她一驚,猛地跳了起來,扭頭一看,魯定風正眯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你,你怎麼在這!”官雲裳緊張地看自己,還好衣服全在,昨天她是合衣睡的。等等,這個痞子不是被捆起來了嗎?看他一臉清爽的,連辮子也梳整齊了,一點也不像被捆了一夜的模樣。難道!官雲裳猛地一扭頭,看到小葉子羞答答地低頭站在一旁,都不敢擡眼看她。
好一個叛徒!官雲裳正要發作,魯定風忙攔着她,“成了,有帳以後再算。快起來準備了!”
“準備什麼?”
魯定風挑眼瞟着牀上的白布,魯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這白布驗貞肯定是少不了的。官雲裳看他眼色,也明白過來。可是這一大清早的,窗外那天都沒全亮,她哪早血去。總不能自己割手腕吧。
魯定風得意地笑了笑,他可是早有準備。他跳到牀上,從背後拿出一個竹筒。拔開塞子,一股血腥味刺鼻。官雲裳看這狀況,安心了幾分,麻煩有人解決了,她就自顧自地去洗臉梳頭。梳到一半,她回頭正看魯定風把一筒子血倒白絹上。那纔多大點白絹,立時就跟被血浸了一般,整條都染成了紅色。
官雲裳的眼角立時劃過N條黑線,她手捏着拳頭,咬牙走到魯定風旁邊,魯定風還在那兒看着自己的傑作,得意笑着。官雲裳忍了再忍,終於她忍不住了。她一伸手揪住了魯定風的耳朵。
憤怒地她大聲吼道,“你存心跟我搗亂啊!這麼多血,你當老孃血崩啊!”
魯定風很無辜地躲到一邊,“怎麼?多了?我怎麼知道,爲了這血,我可逮了三隻雞才集齊的!”
“你去死啊!”官雲裳暴跳如雷,直想把他踹飛了出去。呃?不對啊,官雲裳猛然想到,這魯定風女人一堆,私生子爬了一地,怎麼連這些常識也沒有。總不至於他玩了N個女人,沒一個是那啥處吧。
哀怨地捶地求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