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寫這個時代呢?看到這章應該知道原因。)
傷風敗俗?魯定風這傢伙有完沒完。官雲裳火氣噌噌地竄了上來,這衆目睽睽的給她帶綠帽,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吧。官雲裳氣憤、鬱悶,她提着食籃咬牙就衝了進去。她還來不及作出些驚愕的表情,已被一羣人圍在中間。
這前廳裡竟站着七八個穿着棉綢襖子,錦緞馬褂的公子哥,他們一齊站起身圍着官雲裳,跟看猩猩似,還眯着眼的嘰嘰歪歪起來。
“哇,這就是嫂子啊,好漂亮啊。”
“喲,還提着吃的,來給風哥送飯啊。”
“定風好福氣。”
“可不是,羨慕死我了。”
“有什麼好羨慕的!”一個很冷的女聲突兀的響起,官雲裳猛然發現,這一羣男人中還夾着一個女子。這女子穿着一身純白的蕾絲洋裝,很有古風的樣式,那誘人的蕾絲大方地露着她的胳膊和半截小腳。是不是美麗凍人就不說了。這裝扮在這個保守的年代裡,還真有些誇張。
感情那些丫鬟們說的傷風敗俗是指的她這身裝扮?官雲裳細看了一眼,突然發現,這女人很有些面熟,可是她仔細想了想,一時沒想起來。
“佟妹妹。”一個公子哥笑着摟着那洋裝女子,輕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對我們男人來說。魯嫂子這樣知書達理,又心疼相公的老婆是最難得的了。難怪朱有才那廝到現在還對嫂子念念不忘。”
“就是——”另一個綠衣的公子哥跟着應道,他的人也跟着貼了上來,像是想如對付那“佟妹妹”似的對付官雲裳。
“咳咳。”魯定風咳了咳。拔開人羣將官雲裳圈在懷中。以防她遭人狼爪。只是他那狼爪加狼身也沒老實。緊貼着官雲裳親密得過了頭。“老婆。你怎麼來了。”
官雲裳正想掙開他。魯定風小聲說了句。“別動。你地事一會再說。”
看來他是知道她爲什麼來地。官雲裳猶豫了一下。沒太掙扎。只是儘量隔開兩人間地距離。畢竟當着這麼多人。真要鬧起來。可沒法收場。
這些人看魯定風如些愛護妻子。便收斂了笑意。轉而談起正經事。官雲裳細細聽着。這些公子哥們似乎在討論開工廠地事宜。他們不時對着桌上兩把傘指手劃腳地說得意氣風發。那兩把傘。一把是普通地油紙傘。另一把是支白色地洋傘。
官雲裳忍不住問了句。“你們要開什麼工廠?”
那綠衣地公子哥得意地說道。“嫂子可知道。這瀘州最出名地是什麼?”
“傘!”官雲裳暗想,這瀘州的油紙傘未來還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來着。
“正是。”那綠衣公子仰着頭,作意氣風發狀,“正是,瀘州的油紙傘做了幾百年?可始終無法興盛,還不如瀘州老窖來得興旺。所以,我們想改進它。你瞧這把洋傘,我們的工藝終究比不過優異的洋貨,所以我決定把自己家的作坊改做洋傘。從此以後,便是洋傘的天下。”
幾個公子哥也跟着激昂復喝,“就是,這些老舊的破紙傘早該丟棄了。”
“可不是,這油紙傘就跟那些頑固的死老頭子一樣,哪比得上先進、漂亮的洋傘!”
“就是,這破油紙傘又重又不好用,當材燒都嫌破了。”
他們說得激昂,魯定風卻是一句話沒說,他由着他們熱鬧,他卻在那兒攪着官雲裳的頭髮逗她。直到官雲裳氣得瞪大了雙眼,他這才稍稍收斂一點,看着她得意地笑。
官雲裳一心躲着煩人的魯定風,可耳間充斥着這些公子哥對油紙傘的批評,漸漸的,她有些聽不下去了。這紙傘哪有那麼不堪,她記得油紙傘在歷史上特別是她生活的這年代,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興盛期。而且這等帶着沉重民族氣息的油紙傘,憑什麼就比洋傘差了。憑什麼就被這些公子哥們輕易貶低。
魯定風像是感覺到官雲裳的氣憤,卻是故意逗她般,吹着她的耳畔,輕聲說道,“老婆,你有什麼意見嗎?說來聽聽!”
“嗯!”官雲裳不動聲色,只是偷偷地用手肘頂了他一下,她拿起兩把傘,細細做比較,且不說油紙傘,它的工藝已經基本成熟了。可是這洋傘卻沒有未來的鋼架傘那般輕便好用。官雲裳撐開洋傘細看。這傘的傘骨是鐵絲紮成,實心的鐵製傘杆有些沉重,這傘面用的防水的油性布料。整體來說也還不錯。可是本着一顆糾結的愛國貨之心。她還是看出洋傘的缺陷。
那綠衣公子哥有些按捺不住了,上前問,“嫂子,你覺得這洋傘如何?”
“很好!”官雲裳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洋傘不錯。”
那綠衣公子一聽,興奮地說道,“魯大哥,我說得不錯吧。洋人的東西就是好。連嫂子都讚許了,你也該鬆口了吧。”
“等等,我還沒說完。”官雲裳也玩起大喘氣來,“這傘是不錯,這麼重,還是全鐵的,不管遮雨實不實用吧,反正平時是還可以用來當武器防身的。”
“就是啊,洋傘就是好。嗯?”那綠衣的公子半天還回過勁來,這感情不是在誇啊。他那面子有些掛不住了,頓時黑着臉問道,“嫂子,你這話怎麼講?”
“嗤~”笑的是官雲裳,可她注意到,這羣公子哥中,還有一個人也在微笑。這人就站在“佟妹妹”身邊,帶着一副圓框眼鏡,他那造型讓人想到徐志摩,官雲裳無意的多注意了幾分。當然,她也不忘把話講完。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做雨具來說,油紙傘沒有什麼不足,最少它經濟耐用,不足的也就是不便攜帶。到是這洋傘,做爲傘,優點還未蓋過油紙傘,可當武器,拿它舉重強身健身什麼的,還是很有效的。”
“哈哈。”魯定風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笑得不是很誇張,可能是怕駁了綠衣公子的面子,他故意從官雲裳身後,緊緊抱着她,誇道,“老婆,你太可愛了。”
官雲裳白了他一眼,正想把他推開,誰想魯定風得寸進尺,一歪頭在她臉邊親了一下。
“你!”官雲裳頓時怒了,她條件反射就使出上輩子學的擒拿,一跺腳踩在魯定風的腳尖上。跟着一個過肩,就要把魯定風摔出去。還好她嬌生慣養的,力氣弱了許多,這一摔沒摔成,到是和魯定風尷尬僵在那裡。
幸是魯定風反應快,忍着腳痛忙打圓場,“呵呵,我老婆太害羞了,大家別見怪!”
“呵呵。”衆人尷尬笑着,卻不由多注意了官雲裳幾分。這些公子哥兒雖有些張揚,可對女人,他們可都是情場老手了,剛纔官雲裳的反應,他們怎麼可能沒看出,不過,他們到是好奇了。何是魯定風這些的男人,卻壓不住老婆呢?看來,明日瀘州城裡又有新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