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肥碩的胖子,只要見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很明顯官雲裳是不可能認識他的。這人一張臉被肥肉撐得看不到半個褶子。官雲裳也分不清他的年紀了,只得客氣地問,“您認錯人了吧。”
那胖人指着官雲裳的左手,說道,“沒錯,那戒指是我們田記打的。”
這哪跟哪啊。官雲裳真被囧到了,她這不是遇上瘋子了吧。得,她也不敢再琢磨了。拉着小葉子就走,這小葉子也是被嚇傻了,直到脫離那人的視線了,這纔回過神來領路。她們一路逃命似的往官府裡趕。她們跟着跑,還能聽到後那胖子有尖細的聲音叫着,“你住哪啊,你叫什麼哪?”
官雲裳哪理他,她能跑多快跑多快。連頭都不想回一個。好在官家宅子離得不算太遠。她怕那胖子認着門了,故意繞了幾個圈,趁他沒跟上來時,急急衝進門裡。這一進頭,她迎頭撞上一個黑色的物體。
那物體張口叫道,“誰啊,這麼冒冒失失的。”
一聽這聲,官雲裳終於緩了口氣,她猛地躲到面前這人的身後,小聲說道,“爹爹,救命,有人追我。”
“啊!”官長安這才認清女兒,他忙對身邊的管家說,“去看看什麼人。”
“哎呀”官雲裳驚叫了一聲,“爹,找個人去路口,跟我娘說,我已經回來了。”
“嗯?”官長安終看出不對勁的了,這娘倆兒一起出去,怎麼現在變成這樣?“女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官雲裳也緩過神來,她怕父親猜出她和母親串通,還去送了文允述,忙說道,“沒,沒什麼,我娘和舅娘她們聊天着,我就抽空去街上賣點胭脂,不巧遇上了個怪人。我就嚇得跑回來了。”
“哦?”官長安顯然不信,他也不說官雲裳,只是轉身訓小葉子,“你這丫環怎麼當的,還要小姐親自去買東西。”
小葉子不敢回話。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官雲裳忙解圍。“爹。不怪她。是我閒着無聊。硬要去地。爹。你是要出門吧。我不打擾您了。先走了。”官雲裳說完領着小葉子就溜了。
官長安看着女兒地背影搖了搖頭。這丫頭啊。麻煩。麻煩啊。官老爺子嘆完氣。揹着手向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管家愣在路旁。兩眼直地看着前方。官長安順着他地目光看去。一片巨大地陰影堵住了路口。官長安跟着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
堵在路口地正是那位胖公子。他坐在特製地巨大轎子上。那轎寬怕是有一般轎子地兩倍。那些轎伕也個個身子粗壯橫得像頭牛一般。不過現在。牛似地轎伕也累得直吐舌頭。
官長安遠遠看着。遙聲問道。“那邊可是田公子?”
那胖公子掀開轎簾。看了一眼。瞟眼回道。“是。什麼事?我現在可沒空。”田家並非瀘州這邊地人。只是在瀘州這邊有大大小小几個金鋪而已。有錢人家。架子快大過官了。
官長安臉有些灰。只是忍着氣問道。“田公子可是來找人?”
說到這兒,那田公子算是客氣了幾分,忙急急問道,“是,你可有見一個姑娘從這裡過?”
官長安裝模作樣地說道,“姑娘?哦,是看到一個。你找她幹嘛?”
官老爺子說到這兒,臉色已不太好了,那胖公子好歹算是識些顏色的,這老爺子看起來也不像一般人。似乎還和那姑娘有些淵源,胖公子怕得罪了人,忙收斂了些氣勢,客氣回道,“這位老爺,我只是碰巧看到一個熟人,跟上來看看。如果您看到了,麻煩指一下路。”
“哦?熟人?”官長安已從低姿態慢慢升爲俯視狀,他不客氣地說道,“田公子不是已娶親了嗎?大清早追個姑娘做甚。”說完,官老爺子瀟灑地一揮袖,轉身回到府裡。管家忙巴巴跟了上來,那老管家小聲問道,“老爺不去衙門了?”
“不去了!去把文師爺叫過來。”官長安臉上的怒氣慢慢化爲喜色,他自言自語地說着,“看來有名目給福兒選夫家了。”
這女兒婚嫁之事本該是母親操心的事兒,可是餘氏太疼愛女兒,面上雖不說,可那態度分明是向着女兒。這事官長安當然不答應,那文允述算什麼東西,哪入得了他的眼。可官長安真要敢明着選婿,必然會招到女兒的強烈反對。這女兒可不比一般人家的乖乖女。她那機靈勁兒,連身爲父親的官長安也有些害怕。
這幾天裡,官長安正糾結着這事。巧着遇上田胖公子追上門來,他才猛然想到,既然他出面不合適,那就讓那些愛慕的公子哥們,自己追上門來吧。
官長安想起,之前文師爺有個侄女待字閨中,一直沒嫁出去,後來有次和碰巧和官福兒說了起來。官福兒建議到,讓文師爺找些三姑六婆給他侄女打些廣告,往好詞裡宣傳一下,那些正選妻的後生們便會自己找上門來。聽文師爺說,這方法還真個有效,這次,官長安要以彼之道還至彼身。找來文師爺,再給官福兒打次廣告吧。
這事兒,官長安完全是瞞着官家裡的人,暗下進行着。就在官雲裳天天繡着草球似的花,等着文允述時,外面的一切,已生了翻天覆地似的變化。
那年代沒有照片證實什麼的。人們口傳之事,只有越傳越荒謬的。待到官雲裳十七八,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時,這外面就開始傳了,說是官家的小姐是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人兒也形容得和天上下凡的仙女兒一般。什麼漂亮的詞兒都能放在她身上。再有,還說她是天降的福星,能旺父旺母,將來還能旺夫旺子旺旺全家。
這些傳聞怎麼傳起來的,咱心知肚明。總之,官雲裳這姑娘一時間成了衆多人家想娶回去當媳婦的最佳人選。媒婆、求親的,直要踩破官家的門檻。
面對這些人,官老爺子官長安一律回話說是,“我家的寶貝女兒的夫婿,我全聽她自己選,你們也別在我這兒忙活了。”言下之意,你去找她忙活吧。識點相的,也就自己找想着法兒找官雲裳去了。
這天裡,官長安領着文師爺剛回到府裡,就來了個同僚,說是要上門求親。官長安拉着他,嘆氣搖頭,說道,“賢弟啊,我這女兒沒你想的那麼好。她那是個倔強啊。哪聽我這老頭子的。再者說了,她年紀青着,晚些再說也不遲啊。”
那同僚無奈,只帶着東西退了出去。官長安歪着嘴笑着,轉身領着文師爺去了後院。文師爺跟在後面,小聲說道,“老爺,咱小姐的話真是管用啊。那‘打廣告’的效果還真不一般。今早上,連鄰縣裡新調來的年輕知縣也來問了。”
“噓。”官長安翻了個白眼,作噤聲狀,“別讓我丫頭聽到。她精着呢。”
“哦,是。”文師爺應着,又酸酸似地說了句,“有老爺這麼暗地一宣傳,小姐就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這……”官長安眉眼猶豫了一下,轉身對文師爺說道,“文兄弟,這事兒我是有些對不住你。不過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捨不得讓她受半點苦啊。”
文師爺哈着腰應着,“老爺說的是,是我家允述沒那福氣,高攀不上啊。”
“哪裡,是我那福兒可沒這福氣……”兩人寒磣着,剛進到院裡,就聽到小葉子高聲嚷嚷着,“小姐,您別燒了,再燒把屋子都給點燃了!”
兩老爺子一聽這話,忙趕了過去。這官雲裳那屋裡已冒出濃濃的煙來。倆老爺子捂着口鼻,揮着袖進了屋裡,正看到官雲裳呆呆坐在火盆邊,一封封地燒着信箋。
官長安忙拿起桌上的茶,把火滅了,他問,“女兒,你這是幹嘛啊?”
官雲裳拿着信,傻呆呆地繼續往盆裡扔,“沒什麼,這麼多,我懶得看,就燒了唄。”最近官雲裳的信猛然多了,隨便拆開兩封,全是某不知名人士寄來的火辣辣的情書。
兩個老爺子在那兒互使着眼色,裝模作樣問着,“這個都是些什麼?”
“啊。”官雲裳茫然擡起頭,“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唉,我還以爲是你……”
她嘆着氣,卡在關口裡也不說完。害得兩老爺子做賊心虛地擺手叫着,“這可跟我沒關係啊。”
“哦。”官雲裳點了點頭,露出一抹笑容,“當然,當然了。小葉子,我要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
兩位老爺子一驚,這鬼靈精的丫頭又想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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