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
這魯宅裡還真是熱鬧不斷。這剛吵完分家的事情,又鬧上私生事的麻煩。誰都沒想到,真真把這事提前擺上檯面的,不是憂戚相關的魯來銀、文允述。反而是,這個一提出來便會對已無益的魯定風。魯家衆人頓時收罷了分家的興致,一齊望着文允述,等着看好戲上場。
文允述很是詫異,他稍稍後退,不動聲色的退到人羣后。魯家的地位對他來說就是把雙刃劍,他既是不屑,又有些需要。他一直糾結着,到也沒主動催促着魯來銀給他正名。而在魯來銀,文允述的身份有些危險,隨意說出來到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他也一直在衡量。沒想到,不急的兩人沒說,到讓魯定風給提出來了。
“怎麼着,總得給個說法吧。”魯定風說的輕描淡寫,有些想是想找揸的。
魯來銀頓時謹慎了幾分,生怕這小子藉機要挾。而文允述則是完全的置身事外的模樣,人也漸漸都站到人堆中間去了。衆人,包括魯老太太都是挑着眼瞧熱鬧。看這情況,只有等魯來銀髮話了。
魯來銀心下顧及重重,他要認了這兒子吧,魯老太太和魯定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是要不認的話,文允述還不知要怎麼對他。這“親生”兒子,他是越來越忌憚了。
“這事其實早該說說了,最近流言不斷的,唉……”魯來銀說話間,目光在幾個重要人物間穿梭着,他估計是想看着這些人的表情,撐握說話的分寸。他瞧着人們的神色也不算太嚴峻,於是咬牙說道,“也怪我,這事本來一開始就該說的。其實述兒是我的親兒子。”
他這話一出,衆人再次譁然。居然認了,人們看好戲的眼睛又轉向魯定風。現在該這個第一受害者發話了。魯定風纔不傻,緊要關心,他纔不會亂說話。他愣着雙目,完全一副驚呆的表情。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傷害一樣。
魯家衆人看到他這副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同情成分。魯老太太見他不發話,在那兒cha了一句,“唉,定風啊。你可是我唯一的孫兒,你看這事怎麼辦吧。奶奶我全聽你的。”瞧這老太太的話說得,唯一的孫兒,也就是不認文允述了。順帶着還把球踢給了魯定風。
魯定風瞧着模樣,自己非發話不可了。可是僞裝起一副頗衰的模樣。嘆氣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想有些人早不想我在魯家呆了。”
他話說到這兒,人羣裡立時表忠心似地喊道,“不會的,誰和大少爺過不去,就是和我們過不去。”
魯來銀瞧着情況,暗暗打量着他,他一時猜不出這個兒子到底想玩什麼。就這時,魯定風接着說道,“唉,話我也不多說了,反正事情擺明這樣了。我也不想多說,我只要屬於我的東西。別的事,我一概不管。”
魯定風這話出來,自然又是要分家了。屬於他的東西可不少,連這魯宅的地契都是,真正要分起家來,他佔的分子是魯家最多的。
魯來銀心想着,哼,臭小子。你想借機殺價,那有那麼便宜的事。人羣裡也有人看出苗頭,假意勸道,“大少爺,都是一家人,以和爲貴嗎。”
魯定風無奈地嘆着氣,“以和爲貴,我也想啊。可大家想想,之前我有多慘,差點被土匪給殺了。好不容易纔逃回來。”他說得跟真的似的,其實是他差點把土匪殺了纔是。
衆人到是聽着唏噓不已,同情心幾乎大半站到魯定風這邊。衆人同情地想了想,這魯定風也的確可憐,再這麼下去,很有可能被除掉。
魯定風見氣氛營造得不錯,於是接着說道,“其實我不想爭什麼,我只帶走我原來的東西,省得哪日橫屍街頭,還不知道爲什麼。”
衆人聽他只要原來那點東西,同情心更是完全的站到他那邊。反正真要分起家來,他手上那分子只會更多。這樣反而好了, 人們心想着,魯定風手下的東西最多也就是一個傘坊,兩個山頭,並不要緊。
魯來銀也沒想到他只要這麼點東西,他唯恐他後悔似的,立時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想趕你出去。”
“唉。”魯定風做足了戲,看到完全不顧他的父親,他嘆氣說道,“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反悔。”
“行,既然你去意已決,那就這樣吧。”魯來銀一揮手,大方的讓魯定風走。
很沒人情味的場面,魯定風堂堂的魯家大少爺,既然就這麼的被趕走了,魯來銀果然是一點情面也不講。
衆人都當魯定風又傻又可憐,自己把私生子的事挑出來,還自動出走。可是吧,只是魯老太太瞧着冷笑,這裡面的花花頭子只有魯老太太知道的最多。魯定風不是省油的燈,他所說的自己的東西,看似可能沒多少。其實在魯家應該是佔了很大的份額。當年魯老爺子生前立了遺囑,大半東西其實都分給了這個孫兒。他手裡的良田山頭,不比魯來銀少。而且這些年魯老太太爲了籠絡他,很多好處都是優惠給他。所以說,魯定風現在出走,沒有壞處只有益處。多少的。還撈了些同情,以後行事起來還更方便一些。
這麼大的事,魯老太太肯定是要發話的,魯來銀假假地請示她老人家,“娘,您看這事如何?”
魯老太太很不給面子的丟了一句,“你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如何?”
魯來銀被她吼得一臉灰,不過事情處理成這樣,他還是很滿意的。他偷偷瞧了文允述一眼,這“親”兒子似乎沒什麼不悅表情。不過他這會兒正疑惑盯着魯定風,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所爲。這算是在幫他嗎?文允述不解。
魯老太太咳了咳,又加了一句,“話說回來,當初我說過,定風只要是肯成親了。我就把魯宅這地契給他。這話兒說了,是要算數的。來銀啊,你說呢?”
魯來銀聽了這話,面色一僵,把兒子趕出門,自己的房子還歸他,這什麼感覺。他肯定是不願意的了。可這話要怎麼說呢。他稍稍有些猶豫,很快說道,“魯家這麼多口人,這房子給他了。大家住哪兒去。”
同是一句話,魯定風卻想着另外的問題。老太太突然這麼幫他,還把這麼大個宅子送給他,這事兒不太對勁啊。又不是她有血親的孫子,不可能對他那麼好,再說他都要走了。想到這兒,魯定風的眼睛瞟到魯二魯來金。他正皺着眉頭,一副不解的模樣。魯定風突然想到,對了,魯老太太把房子給他,不是爲了他好,是爲了自己。她老人家知道自己親生兒子沒什麼出息,就想用宅子綁住魯定風,這樣多少有人給她送終。
想到這兒,魯定風安定了幾分,他暗下冷笑着不說話。這事兒,他不管爲妙,這麼大的宅子,要來是個禍害。
魯老太太又發話了,“這人嘛,說話要算話。再說了,你們不是正嫌棄這宅子不安寧嗎?你們要一時半會兒沒地方住了,定風也不會趕你們出去。是吧。”瞧瞧,魯老太太一句你們,已自動自發的,把自己和魯定風算到一邊。現在地契在魯來銀手上,她這是大無畏的替孫兒要地契來着。
魯家衆人聽着有些闇然,這麼大的宅子,本來自己還有點分兒的,一下子全給魯定風了,肯定是不甘心的。這年頭,房產資源這麼嚴竣,大家肯定是不願意的。
“唉。”魯定風嘆了口氣,也想着,這話該怎麼說。他可不想爲了一個宅子,倒陪過來一個心狠手辣的奶奶。他眼睛一轉,很快想到一個不錯的主意,“六爺爺,我當初借了你手裡的兩片竹林。您可記得。”
“唔,記得。”那位魯家最長的六叔哪能不記得,他就怕魯定風忘記。
魯定風說道,“是這樣的,上回我賭錢不小了把那片林子給輸掉了。我就用宅子的地契與您抵債如何?”
魯老六一聽,高興得差點兒翻了白眼去。兩片郊外的林子換個宅子,當然是他賺了。只是地契在魯來銀手裡,怕他是不肯輕易交出來。不過到這份上了。有個說法也是好的。魯定風手裡兩人那片林子肯定更要不出來。
於是,魯家人又一次歡天喜地了。唯獨魯老太太皺着眉頭,卻不好說什麼。魯定風被逼走到也大氣,他走到文允述身邊,笑着說道,“一場兄弟,這算是我還給你的,以後咱也就各不相欠了。”
文允述沒想到他突然過來,還說這些,他悶悶地也沒說什麼。
這時,魯定風欺近他,在他耳邊多說了一句,“兄弟,錢財給你,女人可就歸我了。”
文允述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怒氣衝了上來。
魯定風不管他,笑了笑,轉身離開了。他走得灑拖,多少人以爲他空手離開了魯家,殊不知,他到是名利雙收了。
揮別魯家深沉沉的宅子,他只想大叫,“媳婦兒,我來了!”!~!如有錯誤,請及時聯繫我們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