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萊請了不少人,熟悉的同學,沒見過的新面孔,都到齊的時候也差不多一百來號人了。顧米其實是想撐個面子就早點離開的,但魏萊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倒是也不說什麼話,只是那種若有若無的關心,我看了都挺感動的。
當電燈泡滋味不好受,我貪嘴又多喝了幾杯香檳,找機會和顧米打了個招呼就鑽去了衛生間。衛生間沒人,我解決完畢出來後,站在鏡子前整理頭髮,我沒想過電視劇裡的戲碼接下來就發生了。
我旁邊臺盆位置站着一個女孩,看樣子也是剛進來,在打電話,我對她倒是挺有好感,比我高半頭,短碎髮,格子衫牛仔褲,目光炯炯有神的,是我喜歡的風格。
她放水洗了洗手,輕笑着說:“恩,我知道了,和今天的男主一直在一起的姑娘是吧。”
我心想,她這是問顧米呢,沒準一會兒出去還認識。她看我看她,微笑着看向我,感覺和我很熟一樣對我說:“顧小姐你好。”
我微皺眉頭,有些驚訝,我好像不認識她,她怎麼知道我姓顧?我完全沒有往她問的可能是顧米這一點上想,便也禮貌的對她點點頭。卻不想她拿起手裡的包直直朝我面門上就是一下,包裡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很硬,砸在了我的眉骨和鼻樑相接的地方,眼前一下就黑了。
我剛要喊人就被她直接壓翻在地,接着我胸口就一涼,她大聲罵着打死你這婊子,連抓帶撓的扯我衣服。我使勁蜷縮在一起不讓她扯,大腿被她狠狠的給了幾腳。
我疼的快抽筋了,大聲喊着救命,她起身跑了。聽到我喊進來了兩個女孩,她們趕緊給了我一些餐巾紙,還叫來了工作人員。
顧米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坐起來了,胸前的衣服被扯壞了,胸口被狠抓了幾道血印子,鼻子出血了,眼前還是一陣一陣的黑。
說實話,從小到大沒這麼狼狽過。
“童童!”我被顧米抱在懷裡,都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好了。
“哪個王八蛋!”顧米氣瘋了,起來就要往外衝,可那人早跑了,出去也沒用,我拉住了她,咧着嘴對她說:“疼。”
那女人真下的去腳,我大腿被踢的地方已經淤青了。
“視頻呢!有沒有視頻!立刻調視頻出來!”顧米沒處撒氣,只能朝着工作人員吼。她歉意的說:“衛生間內是沒有視頻的,不過可以調出走廊的,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顧米扶我起來,我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眼眶青成了熊貓,胸口血痕滲着血,鼻血都流到了下頜上,悲慘到家了。
我坐在地上的那陣子突然就想明白了,那女人是衝着顧米來了。只不過,打錯人了。顧米剛好像還說不會坑我來着?
魏萊一直等在衛生間外面,看到顧米扶我出來,無比愧疚的迎上來,顧米沒給他好臉色,怒問他那人是誰,魏萊一臉委屈的看着我說他沒請過那個人,估計是別的朋友帶來的。
躺槍的男人,我也沒打算怪他。
顧米要開車送我去醫院,魏萊擔心她情緒不穩定開車有危險,硬是特男人的將她車鑰匙搶了。估計這傢伙駕照也是剛考出來的,開的那叫一個驚險,嚇得我都忘了身上的痛了。
到醫院一輪大檢查,確定被砸的眉骨沒骨折,基本都是皮外傷之後,顧米還要壓着我去做傷殘等級鑑定,被我否了。
我就想回家,抱住我的凱薩大兒子好好親一親,我真的特別委屈,可我又不能對顧米發作,而且說實話,這一番打是在我身上的,總比她被打的花容失色好。
我的米米,就應該漂漂亮亮的。
送我回家的路上,顧米哭了,雖然她不停用手背碰眼角,不讓我看到,可我心裡明白的很。
她本來要留下來在我家陪我的,可我想好好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也希望今天這件事能讓她想通,真的要和翟璐鬥,那今天這種暗箭只是個小菜。根本不用什麼猜測,我知道,一定是她乾的。
如果,她真的和章魚有貓膩,真的打算和顧米開戰的話。
魏萊和顧米一起走的,我坐在沙發上,衣服都懶得換。凱薩好像感覺到我和往常不一樣,懂事的沒有撲我,只是安靜的趴在我身邊,用大屁股拱着我。
我想給柳先生髮短信,莫名其妙的。正想着,他居然打了電話給我。
“在幹什麼。”他先開口,我清了清嗓子說:“在家。”
“恩,在想你是不是該請我吃飯。”
他什麼時候臉皮變的挺厚了,不過是請我爸媽吃頓飯,這就要來訛詐我了?雖然我挺高興的。但高興歸高興,我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見他,便說道:“今天要就不算了吧。”
“我就在你家附近,可以的話,去接你。”他還挺堅持。
我問他:“這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
他笑了一聲回答:“只是覺得一個人吃飯很冷清,蕾娜不能陪我,想來這種狀態是你造成的,於是向你討債。”
我笑了,沒出聲。跌在谷底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回升。
我猶豫再三,答應了。
掛了電話,站在鏡子前打算用粉遮一遮,可眼眶青的實在太厲害了,打算破罐子破摔,就這樣吧。
柳先生見到我的時候,愣住。
我笑眯眯的摸了摸眼眶,不等他問就解釋:“這是躺槍的結果,而且躺的那叫一個驚險刺激。”
“吃飯吧,想吃什麼。”他倒是不追問到底怎麼了,挺不錯。
我想了想說:“吃不起太貴的,今兒真是倒黴透了,花一個月工資買的裙子也給弄壞了,生活水平已跌回解放前。”
“去吃牛排吧。”他好像沒聽我話一樣的給出提議。我一臉包身工瞪地主的望着他:“柳先生,你是不就喜歡和我逗哏?”
“我請。”他目視前方,面無表情。我喜笑顏開,立刻回覆:“王品,我要求不高。”
他瞪我一眼,笑了。
有一種暗中撒嬌了的竊喜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