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的字龍飛鳳舞,一個我都看不懂。以前曾經問過秦扇這樣一個問題:“爲什麼醫生寫的字都那麼龍飛鳳舞,讓人認不清楚?”
秦扇的回答是:“這樣才顯得他們有學問。”
在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辨認了數番無果之後,杜辰淵和容卿回來了。
看見我手裡抓着病歷,杜辰淵的臉色白了一下。
我撇了撇嘴,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杜先生,怎麼會臉色白成這樣?該不會是上上下下的跑、忙着辦住院手續,把自己給累着了吧?
還真是,他今天來跟蹤我,忘了帶蘇婷了,什麼事都得親力親爲,缺乏運動的人,難保不累。好歹杜辰淵今年三十了,這身體機能說下降就下降,唉。
杜辰淵絕對不會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把病歷收了收道:“住院手續辦好了,我們到病房去。”
說着又要來抱我,剛剛臉都白成了那樣的人,還來抱我,也不怕摔着我。我避了避,擡腿往外面走,纔到門口,就見宋姐遠遠的迎了過來:“唉喲,夫人這是怎麼了?累着了?所以說懷孕就不要上班了。”
杜辰淵看了宋姐一眼,宋姐噤了聲,過來扶着我往病房去了。
當初知道懷的是雙胞胎的時候,杜辰淵就給我請了假,是我死活硬要去上班的,當時想着以後離了婚也還有份收入,不至於餓死自己,現在看來,這兩小壞蛋是想讓她媽好好的休息休息呢。
宋姐拾掇了一下,說回去給我燉湯送來便告辭而去。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杜辰淵兩個人,他看着我,目光復雜。
我往後退了一步,之前因着頭暈,做檢查,辦手續之類,一直沒有和他單獨相對。這會兒一安靜下來,剛剛在金華房產聽見的他充滿殺氣的聲音又恢復到耳中,昨天把我丟在半道上的情景也再一次回到腦海,雙拳握得緊緊的,我背貼在牆上,防備的看着他。
杜辰淵眸色一深,並未朝我靠近,而是拿出了手機撥電話:“蘇婷……”
趁着他打電話的功夫,我立即進到了病房裡間,躺到了牀上閉着眼睛假寐。
杜辰淵什麼時候再進來的我不知道,只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連晚飯都沒吃。
杜辰淵就在病牀前站着,見我醒了,眉頭才鬆開。倒是沒跟我說一句話就往外間去了。估摸着還生氣,但想到我身體不適,顧着他兒子,想發作又發作不得,只能眼不見爲淨了。
我也只是貧血,睡夠了又稍好些了。洗刷過後,我走到外間,宋姐送來了早餐,香味撲鼻。
杜辰淵顯然是吃過了,正坐在一側看文件,敢情是把我這病房當成帝一的辦公室了,筆記本電腦,堆積如山的文件,呵,我住院,他湊什麼熱鬧?
我瞪過去,發現我迷迷糊糊中漏了一個人。
蘇婷還在一旁站着,杜辰淵頭也不擡問道:“昨天交代的事,有眉目了麼?”
蘇婷道:“資料已經給過去了,來之前電話確認過,那邊還沒有最新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