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據那尤嬤嬤哭天抹淚的交代,她原想在他身上下**藥,爲的是不想讓他回公子府,如此做,只是想護全小姐的顏面,並且,她一再聲稱,這事兒與小姐沒關係。
哼,怎麼可能沒關?
分明就是她們竄通一氣搗的鬼,但瞧當時宮慈那悔恨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知情的。她身上月信違逆常理的突然而止就足可說明那老婆子還在替她主子圓謊——細嚼之下,其中的險毒用心讓他覺得噁心。
九無擎對宮慈,原本倒也沒有很特別的憎惡,即便她曾在皇帝面前透露了一些不該透露的秘密事兒,那也當是情有可原,畢竟生病的時候胡言亂語正巧被人聽了去,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可這一次,他是真的厭惡了。
如果按照當時的情況,真叫那老婆子得逞,昨日公子府定是回不得了,最後的結果只怕會在她牀上醒來,到時必有流言傳出。等這說不清道不明白流言碎語鑽金凌耳裡,那還了得。即便解釋,那小妞也會與他鬧彆扭的。
後來,尤嬤嬤又吐出話來說:“這藥是宮府一個管藥的馬嬤嬤給的——我只知那是**藥,混然不知那玩意兒可以催蠱。”
藥的來源,自然要查——春回花這種藥,非常罕見,本不是是西秦地頭上的藥草,一般的百姓也不知道其藥性,除非是行家,才知它神奇的藥用價值。
當時,他們一行衆人自郊外回得宮府,才進宮府,就有人來報說:“馬嬤嬤死了——”
也就是說尤嬤嬤的話成了死無對證。
九無擎曾去過死亡現場,確定馬嬤嬤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回門大喜日裡遇上這種事,可算是晦氣到了極點,宮諒氣怒交加,一邊將尤嬤嬤捉拿起來大刑侍候的逼供,一邊封鎖宮府,欲查出殺害馬嬤嬤的兇手。
這期間,府裡曾響起一陣詭異的簫聲,原本,九無擎還能運功壓制蠱動的,便是聽了這簫聲後,再無法忍耐,一方面令北翎送他回府,一方面讓西閻去追尋簫聲的來源處。
後來事情有了一個怎樣的結果,九無擎不得而知。昨宵一夜沉睡,剛又做了一番力氣活,他還沒來得及向東羅詢問事情的最新發展,這不,才從她嘴裡得知尤嬤嬤的事,他心裡其實是微微驚異的——
這僅僅是想殺人滅口嗎?
好像更有挑撥離間的意圖在裡頭。
宮慈是有備而來的,聽得他的質問,立刻叫道:
“當然有必要,難道你不想查出誰在背後害你嗎?那人偷樑換柱,知道用春回花來害你,必與當年種蠱之人有關。無擎,你受這毒蟲荼害多年,難道肯看着那些罪魁罪首在你眼皮底下逍遙法外?還要縱容他們拿無辜人做替罪羔羊嗎?”
她相信他不是那種膚淺的人,會盲目的認爲尤嬤嬤就是兇手,他會把西閻留在宮府,就證明他絕不會輕易自斷這條線索。
“無擎,這件事,栽贓嫁禍的手法這麼顯淺,你不可能看不出來的是不是?”
這個女人對九無擎還是頗爲了解的。
但是——
“宮慈,你和你的這位嬤嬤要是肯安安靜靜不搞出這麼多的事來,誰能栽了這個贓給你們!說起來,她若真這麼死了,也是活該如此,也是給你一個教訓!”
九無擎冷冷的叱了一句。
隱約可聞的鄙夷之色令宮慈一下漲紅了臉,也令她鬆了一口氣——他心裡清楚:尤嬤嬤是無辜的。
但同時,她又悲苦起來,心想:
“這一切還不是被你給逼的。你若肯好好待我,我們必有一個完美新婚,可你卻是如此的冷淡我。我一心一意想親近你,所做種種種努力,與你看來成了一件不知羞恥的事——這叫我何等的難堪……”
她是越想越委屈,可憐兮兮的盯着他看:
“即便我和尤嬤嬤什麼都沒有做,今日你身上的蠱可能還是會發作的。他們是針對你而來的,正好借了這個機會罷了。無擎,那些人是想讓我們夫妻生隙,公子府不得安寧來了,我們怎能如他們所願?”
他與她本就有隙,無所謂生不生隙一說,但是這尤嬤嬤的確不能死。
九無擎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目光落在紅樓上,冰冷的眼神微微軟下,此時此刻,他自極想安生的守着她身邊,但是——
“東羅,南城,好生守着,若沒什麼事就別去吵她,讓她好好睡着——要是醒了問起,便與她說我忙完事,很快就會回來!”
他還是去了宮府。
金凌再度醒過來時,已是近黃昏時分,人被他搖醒:
“金兒,別睡了,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要不然會餓壞的……
“嘖,小懶貓,體力怎麼這麼差,也就鬧了你幾回而已,就足足睡了一天……比小怪還懶……”
紅樓,寢房,銀綃已掛起,有晚霞自北窗流瀉進來,鑽過薄薄的芙蓉帳,一縷縷,一絲絲的映在她纖纖的玉臉上。
她有些不高興,眉兒蹙着呢,覺得好吵,可是他晃她晃的厲害,她無奈的睜開惺忪的眸子,看到他穿着一襲墨袍,戴着他那個面具,正坐在牀邊,自己大半個身子全叫他摟在懷裡。
有那麼一小會兒,腦袋瓜轉不過彎,但很快,她便記起了那些風~流韻事,也不敢深想,這會兒,她只覺得渾身酸的厲害,疲的厲害,只想睡啊……
“不要!我要睡……走開!”
繼續打哈欠!
身上是清清爽爽的,沒一點汗膩,穿着一件單衣,只是裡面沒有抹胸,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給她整理的,臉上怪怪的生臊,一拉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
九無擎哭笑不得,有些後悔了,他真有點索要過度,看着她如此疲憊的樣子,有些心疼。
“起不起?不起,我呵你癢癢了……無敵神指來了哦……”
他頑性大起,去呵她的胳肢窩了。
“啊……”
她最怕癢了,一聲尖叫足可掀了屋頂,而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咯咯咯的笑聲漾開了去……
“唔,嘻嘻……癢!太癢了,九無擎,不許呵……嘻嘻……你再呵,我跟你沒完……”
她坐起來,拍掉他的手,麻子臉上,盡是宜人的嗔色,他看怔了眼,嘴角彎彎,所有的煩緒都煙銷雲散了。
她的笑聲,真是好聽,她的笑臉,真是好看,美極了……
他呼吸一窒,飛快的將人拉入懷,低頭含住那紅豔豔的柔辦脣瓣,來了一記深吻,直吻得差點又擦出火來才放開。
半個時辰後。
他們一起坐在了豐盛的午膳前,她的肚子真是被餓壞了,一下子吃了兩碗,還吃了兩個肥雞腿。
原本吃的那真是狼吞虎嚥,後來看到九無擎那優雅的吃相,她不由得也斯文起來,但是這驚人的食量,還是令四個侍衛失笑:吃的那個份量,足足比九無擎多了幾倍,並且還在要飯……
金凌乾乾一笑,瞪他們:“有什以好笑的,肚子餓,當然得吃東西……”
南城笑着給她添飯說:“一天一夜沒吃,確實是餓壞了……爲了咱們的小公子,金主子,您的確得多吃——您不吃,我們小公子還得吃呢……”
這話,令金凌的小臉,那是滋滋滋的發燙,想到清晨那幾場銷~魂事,他那麼努力,要是懷上也不是稀奇事。她有點愁苦——不會真那麼快讓她當孃親,她不由得衝九無擎狠狠橫去一眼。
“好好的,幹嘛瞪我?”
九無擎有點摸不着頭腦。
她自也不想說心裡想的事,低頭努力吃飯。
東羅輕輕笑,這丫頭平白根本就不會睡懶覺,而且睡的這麼沉,南城他們以爲這是懷孕的害喜反應,以他看來,想必是他們家爺累了人家,幸許,這番,還真能生出一個小公子出來呢——
當然,前提是西秦的朝堂上,爺必須掌了實權,要不然,這孩子生出來,鐵定會成爲別人手上的利器。
待續!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