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心,誰懂?——宮慈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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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下,激情漸消散,唯有彼此的氣息依舊相纏。
“金兒,喜歡嗎?喜歡嗎?睜開眼看着我……”
他輕輕的在她耳邊低聲誘惑着,一個個吻,咬着她柔軟的耳垂,火熱的鼻息呵的她發癢。
金凌縮着肩,整個人猶在激情的餘波裡盪漾,那帶羞的眸子睜開,比陽光下的水晶石還要閃亮。
第一次領略這種既溫柔又瘋狂的男歡女愛,有點爲難情,她只是有點喜歡他,似乎還和愛隔着一步之遙,卻被他勾~引着,飛蛾撲火般捲進了這樣一場裡陵。
“不許看”
一隻玉手輕輕捂住了他的閃着柔光的眸,她微微懊惱的橫着他。
這人真是壞死狺
明明瞭不可以,還是把她吃了。可惡
他嘴角一提,輕一笑,捉住她的小手親了一下,又銜着她的脣啄了一口,以額抵額,細細的廝磨着彼此的臉膀
她看到了他的喜悅,也感覺了他的喜歡,一顆“初識”的芳心,也跟着歡喜起來。
掙脫他的束縛,她的手指輕輕的描着他的臉線,一寸寸的勾勒,一點點的深刻,一絲絲的烙印,這人,現在是她的男人了,是她的了
若整個過程,全是他在強求,那也太過矯情,總是有她默許的成分存在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這般順利得手——總歸是喜歡他的不是。
她的心縮了一下,心裡莫名的生出幾絲內疚,似乎在爲自己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而心虛,不由得垂了眸。
“累不?”
他以爲她累了。
“有點……”
她低低應着。
“去洗澡?一起……”
吻落在眉上。
她立即睜圓美眸,再生羞韻:“不要臉……”
赤~裸以對,她的如玉,卻佈滿了他造出來愛跡,其實,他已經很憐香惜玉了,身上呢全是汗水,黏着彼此,的確有些不舒服。
“我去洗,過一會兒給你擦點藥”
終於放開她,若再不放,他會再要一回,現在的他,就像初識的毛頭小子,有點貪得無厭。
她一時沒有回過意,等低頭看到胸口那一道道紅紫時,臉不由又紅了,忙用被子捂住身子。
她的害羞令他感覺極好,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惹來了她的抗意。
九無擎看着她嬌惱的模樣,真想撲倒再狠狠愛一場。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下一刻,本來想出去的他在她的驚呼聲裡,再度將她壓住,更狂野的的一場肉搏戰開始了,配合默契的身子很快沉淪進了由彼此掀起的狂潮裡。
金凌覺得這個男子就像一頭長年被關閉的雄獅,有朝一日一旦被放出牢籠,他能將接近它的人整個生吞活咽,連骨頭也不剩一點。
而現在的她,就是那隻可憐的獵物,大好的清晨,被他“狠狠”的壓榨,直到最後,迷迷糊糊累的又睡了過去,只知道他的吻在不斷在憐寵着她。
她睡的又沉,又安心。
金凌纔在九無擎的臂灣內酣睡下,樓下就起了一陣喧譁,隱隱約約,漸鬧漸響,最後宮慈激怒的聲音傳來。
“放肆,我是夫人,我想見我的夫君,爾等區區侍衛,有什麼資格推三阻四……”
“夫人,爺過,他的樓,您不能亂闖……”
“滾……今日本夫人還就闖了”
“您不能進……您不能進……”
原本沉浸在喜悅裡的九無擎聽得這聲音,不覺皺起眉,忙披衣下榻,行至書梳臺前,雙手扶額,輕輕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塞進梳臺下的暗格,隨手抓起一塊銀色鐵面戴上,往偏房而去,想到衣櫃裡尋一件外袍穿。
門外已響起飛快的上樓聲。
“無擎”
伴着一聲急喚,一道身影破門而入,見外室無人,急奔入內。
宮慈知道,九無擎怒她和尤嬤嬤,她不該這麼闖進來的,但現在,攸關性命,她只能硬闖。
外間沒有人,她直往裡而去,拍下珠簾,一股更爲濃烈的鄙清香撲面而來。
裡間光線頗暗,銀色的綃幔還沒有掛上銀鉤,層層垂下,地上,鋪着厚厚的雪白地毯,透過那層層銀幔,可看到一道山水景色的風屏擺於牀前……
都近中午了,房內還是這等曖昧之狀,宮慈看在眼裡,心上猛的又是一陣難受。未曾猶豫,她咬牙闖了進去,卻看到地上一堆女子的衣服團在那裡,兩雙鞋子齊擺在牀階上,迤邐直掛的芙蓉帳下,果還睡着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她在外頭吵吵鬧鬧的要見他,他怎能心安理得的抱着其他女人睡的如此踏實?
看樣子,昨夜必又是一宵風~流——昨夜,他蠱發回府,沒有招紅妝樓的牀姬,依舊這個女奴近身侍候。
“無擎,你醒了嗎?不管怎樣?請看在曾經的情份上,求你救救尤嬤嬤可好……”
她一直是驕傲的,這今日這話卻的極爲卑微,心想那個女奴若聽到了這話,止不住又要笑話了。即便是遭了笑話,她還是必須來求的。
“出去”
身後忽傳來低低一叱,冰冷如刀:
“誰準你進我們房的?”
宮慈一呆,回頭看到九無擎穿的整齊,冷冷的站珠簾下。
他這是“他們”的房間。
心窩窩裡狠狠又被刺了幾下。
“無擎”
宮慈低叫了一聲,很心痛。
“下樓去……別吵她睡”
他很刻意的壓低着聲音,不想與她吵,轉身出去。
她的心,越發的痛了。
她真是不懂,這個男人對於這個女奴爲什麼會這麼好?
他到底想要拿這個女奴氣她多久?
想曾經,青春年少,他也曾待她極好——
比如,逢年過節,總會替父親給她送東西入宮。
比如,出門打仗,還會捎一些地方上的特產給她。
比如,她生辰,他會親手做一些東西給她。十五歲及笄那天,他給過她一隻六角琉璃燈,上面題着一句詩: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現在,他怎麼可以將曾經的那一切通通抹煞了呢……
怎麼可以?
樓下,桐副尉帶着人正和東羅他們打的不可開交,九無擎出得門,冷冷喝了一聲,這一干人才消停。
園廊上,兩幫人馬彼此怒視着。
宮慈連忙令桐副尉帶人下去,新婚第四天,夫妻倆鬧的兵戈相向,這真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無擎救救尤嬤嬤好不好?好不好?尤嬤嬤昨日受了刑,半夜突然昏死,據大夫是中了奇毒……這毒,他們治不了。宮中太醫也束手無策……我想,你的醫術了得,也許能救她……我求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昨天的事,真是誤會……她也是遭人利用的……她並不是有心來害你的……
“無擎,算我求你了……尤嬤嬤是我孃親陪嫁來的人,與我們宮家有恩,如今她又陪嫁來公子府,也便是公子府的人,求你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別跟她一般見識,救她一救,留她一條性命吧……”
涼亭內,明豔的陽光自東南方照進來,九無擎漱了漱口,接過東羅遞上的溼巾洗了一把臉,坐在向陽的位置開始吃早茶,恁是沒有正眼看宮慈一下。
宮慈急的不得了,再也坐不住,直直的站到他面前急叫,她都如此卑躬屈膝了,這人還是無動於衷。
“宮慈,我這人,大度也算大度,小氣也着實小氣,對於想害我的人,我從不心慈手軟。那老婆子在我身上下藥,害我蠱發,這種奴才原就該亂棍打死……你認爲,我有救她的必要嗎?”
九無擎冷冷的看着。
待續
《》是作者“望晨莫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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