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皇位之爭——萌虎小怪 (求月票)
婚期原本定於初四,可初一那天,氣象閣的幾個大臣夜觀天象,發現有異,立即急稟:
“初四極有可能出現大雨,雖爲大吉之日,但雨天行禮,恐招來晦氣,延後兩日,即是大吉又是大晴之期。最適宜成帝家之婚。”懶
於是婚期便在早朝之時,被當衆改爲了初六,而將初四及初五定爲天子祈福日:沐浴戒齋,以彰顯新帝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這些事,都不是金凌會關心的事。
她關心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
醒來的那一刻,看到自己被看管在傾閣,身上內力盡失,重兵把守之下,已然再度成爲籠中鳥,難行寸步,她氣的臉色鐵青鐵青。
她不明白,鳳烈爲什麼要將她送進鍄京城?
難道他希望拓跋弘偷樑換柱將她娶了?
這樣做,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先前的時候,他說只要得到機會,他不會再放手;後一刻,他卻小人的將她送給別的男人。
這種行爲:表裡不一。
讓人費解。
第二天正是初四,本該在天龍寺祈福的拓跋私訪入了東方府。
進門時,金凌面對着窗外那片陰沉的天色發呆,正在思量要如何才能走出去。
從昨日到此時,外頭髮生了什麼,她一無所知,整個傾閣全在拓跋弘的掌控之中。蟲
外頭的人走不進來,裡面的人,出不出去,就連慕傾城也被關了禁閉,鎮南王東方軻不得皇令,不能隨意入內。
“皇上駕到……”
惡夢似的聲音傳進房來。
她回過神,轉頭睨視,看到拓跋弘一身常袍走進來。
他的臉孔異樣的深沉,就像一塊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一雙眸子深的就像是兩眼深不見底的潭水,黑黢黢,讓人摸不透他心頭所思。
不知怎麼,這樣的他,讓金凌覺得,他和九無擎竟有幾分神似,猶其那眼神,眯起來的時候,最像。
慕傾城一直在樓裡陪着,看到這個男人,她的臉上浮過幾絲不自然的神色,而後呢,欠欠身行一禮:“給皇上請安!”
“不必!你出去侍候着吧!朕有話與她說!”
金凌自然不可能去見禮的,只冷眼看着這一對未婚夫妻,湊上自己,這三角關係,真是奇怪的緊。
“是!”
咬着脣,慕傾城低聲應着離開,關門。
“你打算把關到什麼時候?又打算怎麼處置我?”
她冷靜的坐着,冷靜的開門見山的問着,一步一步,按步就班,絕不被失控的情緒左右。
哪怕這一刻,她心裡着急的不得了,但她依舊維持着應有的鎮定。
“初六大婚。以後,你便是中宮之主。”
他說,簡直省淨闡明瞭他的打算:他預備囚她一輩子。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什麼樣的種就出什麼的瓜。
金凌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不管震驚,還是氣怒,都沒有,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一徑問:
“九無擎呢?”
拓跋弘面無表情的回答:“在天牢關着!”
她的身子猛的一震,臉上終於有了波動的情緒。
“九無擎帶去的人呢?”
“死了一半,逃了一半。但,不出三日,朕一定將他們一網成擒。”
她的面色又陡然一白,咬着牙惡瞪一眼,最後一問:
“月姨呢?”
拓跋弘想了想,才擠出兩字:“死了!”
“什麼?”
金凌幾乎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不自覺的驚跳起來。
拓跋弘漠然的重複了一遍:“死了!”
腦瓜子立即炸開了花,一片嗡嗡作響。
“死了?”
她念想了十三年的親人,竟被他害死了。
啊啊啊!
她要瘋了!
當初,她爲什麼要去救他?
瞧瞧,瞧瞧自己幹了麼多蠢愚的事……
她想衝上去掐死眼前這個罪魁禍首,她想替月姨報仇雪恨——
只是想,她清楚的,現在的自己,啃他不動,打他不過。
她不做自取其辱的蠢事。
一行清淚滾落,她無力的跌坐在坐墊上,一邊瘋子似的笑,無比痛情的看着這個兇手: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非得把他們一個個逼死,你才甘心。拓跋弘,你怎麼還好意思說要娶我?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資格娶我?憑什麼!”
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爆了出來。
目光利如箭,足能將人射殺千百次。
“凌兒姑娘不嫁也成,那老夫就馬上斷了九無擎的藥。現在的九無擎是什麼時候斷藥什麼時候死,而且會經脈盡斷而死。爲了感激九無擎曾經對我們西秦國做出的貢獻,老夫會遵他遺願,第一時間將他的屍骨火化。到時,你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到。還有,你們九華的人,皇上已命人抓了不少,凌兒姑娘若不爲自己的同胞設想,那就讓他們一起陪九無擎灰飛煙滅,你看這樣合適嗎?哦,對了,東方家的那位據說已經懷上了,先前的時候,你們關係可好的緊,怎麼樣,想看她健健康康的把娃子
生下來嗎?想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恩愛幸福的光景嗎?他們的將來,全系在你一念之中。凌兒姑娘,凡事都得慎重。”
這不是拓跋弘說的,而是宋黎。
對,他也跟了過來,這威脅之辭,是他說的,笑容可掬的模樣是如此的和善,可他的心卻是如此的惡毒。
金凌緊緊的捏着拳頭,若不是手上的指甲被燕熙給剪了,這番早已血肉模糊了。
可恨啊!
拓跋弘神色寂冷:“凌兒,這事由不得你願或不願意。初六那天,你必須代替慕傾城進宮與我行大禮。我對你勢在必得。”
說完,他轉身離去。
何爲狼狽爲奸?
金凌總算是見識到了。
“你就不怕我一劍捅了你嗎?”
她笑,寒笑陣陣:“有了第一次,必有第二次,你不怕嗎?”
“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傷我的機會。你的心,再如何冷硬,我總也有辦法征服你!”
高大的身形在門口處頓了一下,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開門聲傳了過來,宋黎斜視着,跟着離開。
室內,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她豁的將桌案上的物什一古腦兒全部抹到地上,乒乒乓乓,砰砰啷啷,將能砸的盡數砸到了地上。
而後,是一片靜止!
再後,一陣咆咽聲響起來。
越來越悲,越來越痛,肝腸寸斷,摧魂銷骨,自傾閣的花窗內連綿的漾開,給陰沉的天空濛上一層悽然之色
慕傾城一直守在閣外。
她目送那位自小與他訂婚的男子離開,又默默的聽着房裡那凌亂的聲響,悲悽的哭泣。
他們的對話,她都有聽到。 wWW ◆тTk Λn ◆¢O
沒進去勸。
因爲,沒辦法勸。
一個女人,再如何堅韌,總有脆弱的時候。
金凌需要渲泄。
而她則靜靜的站在門外等她心情平復。
直到傍晚時分,她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地上摔成粉碎的器皿,秀臻的臉孔上皆是擔憂之色,一邊吩咐雲姑收拾,一邊小碎的走過去。沒有說什麼。
她已經知道九無擎是誰了,便是當年的燕熙大哥,是舅父告訴她的。
雖然時隔這麼多年,但她還是清楚的記得燕熙大哥溫潤的樣子,以及他疼惜凌兒的目光,拓跋弘生生要拆散了他們,說來真的可憎。
“凌兒!”
她什麼也幫不上忙,看着金凌奇差無比的臉色,又看看外頭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輕嘆罷,只問了一句:
“要不要吃飯?你不吃,肚子裡的也要吃!那是燕熙大哥的骨肉,你可不能虧待了它是不是?”
金凌哭了一下午,傷心了一個下午,悲痛了一下午,哪還有胃口?
可是,孩子會餓啊……
熙哥哥的娃娃,她必須好好的養好它。
沉寂了老半天后,她才答了一句:
“好!”
嗯,她得吃飯,她得出去,她得去見月姨。
沒見到屍骨,她絕不信月姨已經死了。
絕不信。
這種情緒,其實有點自欺欺人。
可她需要動力,支撐她重新振作。
慕傾城聽到她的話,頓時欣然起來,急忙道:“哎,等着,我讓人去準備!雲姑,我們去備膳。”
這個善良的姑娘,興沖沖就提着裙襬跑了出去。
雲姑輕嘆,跟上。
金凌收住悲傷的情緒,回頭睇着,心,亂如麻,痛似絞:這麼嫺慧的女孩兒,拓跋弘不要,卻非得強逼她嫁,這世上還沒有沒比他更不要臉的人啊……
門打開,慕傾城腳邊似踢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輕“咦”了一聲,露出驚訝之色:
“這是什麼?”
雲姑湊過去看,也瞪圓了眼:
“是……是貓……可……可貓怎麼會長角?”
門開了一道口子,一個全身金黃的“小貓”,雄糾糾氣昂昂,踩着貓步走了進來,一聽這話,打了一個趔趄,而後,停下來鬱郁的仰視了一眼:
拜託,明明是虎,非要說是貓?
完全是兩個等級的都分不清,眼神真是差的離譜!
哼,你們有見過這麼神氣的貓沒有?
有嗎?
有嗎?
有嗎?
唉,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它搖搖頭,繼續往裡面走,姿態高的很。
慕傾城呆了一下,和雲姑面面相覷,感覺到這小“貓”的眼神帶着一些鄙夷之色。
“它……難道能聽懂人話?”
“不知道哦!這是誰養的寵物,凌兒,是你的嗎?”
小“貓”直挺挺走到向金凌,毛茸茸的小身子往後一拉,輕輕一縱,就跳到了桌案上,而且,眯眯笑彎眉,叫了一聲:
“嗷……嗚!”
美人兒,小怪來了,鼓掌歡迎——她們不識貨,你應該識的吧!我是靈虎,靈虎啊。不是貓,絕對不是貓。
金凌正憋着滿心的委屈難以申訴,忽看到有個貓過來跟她示好,搖頭晃腦,萌的不得了!
她楞了楞,心頭的難受勁兒被這萌貓給引開了。
“長角的貓!”
真是奇怪的緊。
毛髮似金子一般閃閃發亮,眼睛似藍寶石一般璀璨奪目,頭上的崎角小小的,雪白雪白,藏在金毛裡,只探出半個角,身子胖敦敦的,圓滾滾的,很憨態萌人。脖子上還掛着一個菱形的七彩玉球,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稀罕物。
哎,也是一個鄉巴佬。
小怪一聽,憋氣,橫眉,豎目,練爪:我不是貓,我不是貓。
嗷嗚,嗷嗚,嗷嗚!
咦,它是這在撒嬌還是在抗議?
金凌伸手輕輕撫了撫順滑如絲一般的毛,唔,手感真好:
“我能抱抱你嗎?”
這小貓看上去脾氣不太好,先問一聲比較好。
小怪很享受這種溫柔的捋毛,覺得這美人兒這麼摸一摸,身子就輕飄飄。
嗯,它決定原諒她的無知,嗷嗚一聲連連點頭,然後“噌”的一下就跳進了金凌懷裡。
這隻小色虎心頭別提有多美了:
“主人啊主人啊,你抱不得美人。小怪絕對可以一親芳澤。嘿嘿嘿——沒事偷靈藥,我氣死你……”
躥上去,討好的直舔金凌的素手。
心頭的難受勁兒不知道不覺去了五六分,壓抑的情緒慢慢在舒展——至少暫時舒展了。
金凌覺得甚爲驚奇,這世上居然有能聽得懂人話的小貓,太玄了。
不對!
動物是動物,人是人,怎麼可能人意相通。
不經意的,她瞄到了玉石上的字:“龍小怪!”
金凌嘴角直抽,還取名字呢——而且姓龍!
等等,姓龍?
難道是龍域的那隻……
“你是靈虎小怪?”
語氣驚奇。
小怪開心啊,終於認出來了,拼命點頭。
嘖,想不到生的這麼可愛。
“你怎麼來了?你家主子呢?”
回答她的是一陣“嗷嗚嗷嗚嗷嗚”之聲。
“什麼?你在說什麼?”
兩種物種,語言不通,一句也沒有聽懂。
“不好意思,虎語,我沒學過!”
金凌一本正經的對它說:“以後有機會,你可以教教我!”
小怪泄氣極了:美人兒,這本學問沒法教!
它蹲在她的大腿上,可憐兮兮的將下巴趴在兩隻伸直的前爪,耳朵耷拉了一下,忽又豎起,而後,伸出右爪拍拍頸項上的玉飾,又搖起尾巴,“嗷嗚”了一聲。
“什麼?”
金凌將那玩意拿在手上細細看了又眼,發現其中別有奧秘——裡面是空心的,塞着一張捲成細棒狀的紙條,捲開一看,紙上落着龍奕在字跡:
“乖乖等着,很快就來娶你!”
某人差點趔倒。
都什麼時候了?
這死小子還在那裡沒事亂開玩笑?
但很快,金凌明白龍奕並沒有在開玩笑。
新帝的婚期被迫推遲。
原因是:龍域點兵十萬壓境,欲向西秦討說公道。
更晚了!這是三十一日的,九月一日的更新晚上出來!
呼,現在是一點三十分,終於可以去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