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男兒心,誰懂?——夜宿,傷情 2
(?)
金凌沒有生氣。。
只是莫名的傷心,莫名的疼。
該來的總會來的!
就算他不願意,她們總歸是他的妻子了,他怎麼可能會不到她們那裡過夜?
夫妻事,那是遲早的事,同牀共枕,那是天經地義——
將來,她們更會爲他生兒育女,會有許多印烙着他們影子的孩子成爲公子府裡小主子,會相扶相守一輩子。
這麼一想,她忽覺得冷,覺得亂。
她想去睡。
等坐上牀,才記起這是他的牀,這是他的房,這是他的世界。
是他強自將她留在了這個不熟悉的世界裡,在她有點習慣了他以後,他一轉身,成爲別人的相公,別人的夫君,而她只能看着他們恩愛結髮。
幾個女人,一個夫君,這樣的情況,在名門世族,那是稀鬆平常的事,可爲什麼她覺得如此的骯髒!
她一直就是一個愛乾淨的女子,怎麼就遇上了這樣一個髒兮兮的男人,怎麼就對他動了心思?
她從牀上跳了下來,拼命的想拍掉身上沾上的那些“髒”,拼命的擦着嘴巴,突然覺得昨夜那個吻,讓她覺得噁心。
她跑去倒水,一個勁兒的漱口,可是,再怎麼漱,她都能感覺到他探進她的世界與她糾纏的悸動。
她怒了,一把將茶盞扔了出去,靜靜的房內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守在門外的東羅聽到了這個動靜,一凜,立即自角落裡跳起,敲門急問:
“小主宗,怎麼了?”
東羅平常戲侃的稱她爲“小主宗”,對她的恭敬也不是裝的。
她撲過去開門,看到東羅站在門口,一臉的擔憂,她這顆委屈的心,莫名一暖,鼻子莫名一酸:
“東羅,你……你能不能帶我離開公子府……我不想待在這裡?一刻也不想!”
“是因爲爺吧!”
東羅靜靜的看着,試探的問,眼裡看到是她滿身藏不起來的不痛快——現在,她不是公子青,她的表情很少深藏,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皺眉。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待着了!”
她的臉上,全是憋屈的神色,長長的發低垂直至腰間,讓她看起來如此的可憐,如此的無辜,如此的想讓人保護。
這份嬌弱,會讓人心疼。
東羅不說話,半晌後,道:“別怪爺,很多事,爺也是身不由已……”
他想替自己的主子說一些好話,有些詞窮,無法做到口若懸河,語氣稍一遲疑就被岔開話去。
“我不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我只想離開這裡!”
她固執的打斷,已經鑽進牛角尖。
“這事,辦不到!”
東羅想都沒想就搖頭,然後看到她越發的悶悶不樂。他沉默一下,只能語重心長的勸:
“小主宗,你就別鬧了,離開這裡,你能去哪裡?你都不記得自己是誰?爺一直在治你的身子,你還是乖乖住着吧……等以後記起來了再說吧……我跟你說過,只要你用心和爺相處,你會喜歡上他——若是喜歡,就請包容他身上一些無可奈何的缺點……其實,他一直很苦很苦,只有你在他身邊,他纔會開心一點……”
她沒聽完,就氣鼓鼓“啪”的一下關了門,一團火氣上竄下跳的。
離開這裡,要到何處去棲身立命,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但是,留在這裡,她真是受不了看着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親親我我——
她無法容忍那些所謂的無可奈何。
可是,爲什麼,東羅要說他一直很苦很苦?
他到底苦什麼了?
憑什麼自己就能令他開心?
他喜歡她嗎?
若是喜歡,他就不該去招惹那些女人……
她討厭這樣的他。
只要一想到他會抱那些女人,會跟她們睡在一起,會和她們做那種親密的事,她就覺得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一樣,覺得又髒又難受。
她真的很想跑去將人揪回來。
可是,她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如此做,又有什麼意義?
他都說了,叫她別喜歡他——若是這麼跑去,只怕鬧笑話的是自己。
她何必在意他在意的要死。
抓了一件夾裙披在身上,也再理會門外羅嗦的東羅,她找了一個角落蜷起,不知怎的,就落了淚,溼了衣裳,一片涼,最後也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
等到天亮的第一束
陽光將她喚醒,她才發現新的一天開始了,只是,她沒有睡在牀上,而是倚在東窗口的小榻上,依舊是昨夜的單衣,夾裙已掉在地上,爐火也已經熄了,她的身上一片冰涼,房裡是陰冷的。
沒有人給她披衣裳,沒有人抱她上牀,也沒有人添了碳石,令暖爐燒得更旺,他的房裡的裡只有一個可笑的她,而他則在別人的榻上一夜顛鸞倒鳳,盡享溫柔香。
世上的男人多半就是這樣子的,她有什麼好奢望。
她自嘲一笑,這樣的男子,她不會喜歡,她也不會再心動,太髒。
她自顧自梳妝下了樓。
樓下,南城迎了上來,小心的瞄着她的神情,被她冷淡的神色驚到——
沒了平時的俏皮笑容,臉孔白裡透着異樣的亮紅,眼睛是腫腫的,明顯有哭過的痕跡,上寫着四個字“別來惹我”。
他嚥了一口口水,陪着笑:“小主宗,怎麼了?沒睡好?呃,想吃什麼,立刻給您去弄?”
語氣很是掐媚。
“不想吃!給我一杯白開水!”
吐出的聲音是暗啞的,啞到令他們彼此都下了一跳。
“怎麼了?不會是受寒了吧!”
他關切的問。
“沒事!”
金凌的臉孔紅的有點異樣,眉間浮着幾分倦意,語氣是倦懶的。
南城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想去摸,卻發現自己的身份不合適,心下記得回頭一定告訴爺,該給這位找個合適的婢女隨身服侍着,他們四人總歸是大男人,有些事,不合適去做。
早膳還是金凌一個人,九無擎沒有回來。
金凌默默的吃了半碗粥,便推開。
南城看她神色怪怪的,不似先前那般活潑,想搭訕,發現這丫頭一下冷下臉來,你根本想不出詞來搭訕,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讓他覺得有渾身不對勁,直覺應該馬上去稟告爺。
“我想去我家小姐那邊坐坐可以嗎?”
本來是不可以的,可見她這般垂頭喪氣,南城想了想,還是點下頭:
“行!南城送你過去!”
東樓那邊,爺只怕一時走不開。
十無殤的院子,如今改名爲:心閣。
進得心閣,就聽得東方若歆嘰嘰歪歪的在直叫嚷,就像枝頭吵架的麻雀:
“你讓不讓我去?你到底讓不讓我去?”
某人直躲,自樓裡逃出來,身後一個俏麗的少婦急追,手上還抓一把掃帚,直往十無殤身上打去。
十無殤一邊躲一邊叫,朗朗的聲音盡是無奈:
“喂,你還來你還來……我告你哦,別因爲我讓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了……”
“我就無法無天了,你能拿我怎樣?你若不想法子帶我過去,我就一直跟你鬧……鬧到你晚上睡都沒得睡……”
“喂喂喂,你這女人真是蠻……呀,你還真打……”
“我就打了,我就打了,你到底讓不讓我去……”
“喂,又不是我不讓你去——是九哥說了,他的樓裡,不許任何外人進的。連那兩個女人都不能進去,何況是你,這不關我的事,你跟我鬧騰有什麼用……咦,停停停,你不用去了,你的寶貝小金子來了……”
他突然頓住,那少婦也頓住,不信的轉過頭,在看到金凌時,頓時眉開眼笑,一把將手上的掃把往十無殤身上一扔,就衝她飛奔過來。
十無殤嘴角猛抽的將那“兇器”穩穩接住,心裡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
女人,真不能寵,一寵,倒黴的是自己!
“小金子……”
東方若歆衝過來一把抱住金凌,緊緊的,高興的直叫:
“終於又見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金凌彎嘴一笑,看到東方若歆和十無殤這麼親密,心情忽好了一會兒,便張開雙手也抱了抱她。
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來自東方若歆身上那強烈的歡喜。
兩個人相攜進了心閣!
十無殤伸了一個懶腰,將掃帚穩穩扔到邊上,妖孽似的臉孔上是淡淡的笑容,並且,生着幾分溺愛之色,全不像以前南城所見過的十爺。
一個女人,絕對可以改變一個男人!
十無殤就是一個例子。
兩個人很有默契沿着小徑走到偏僻處。
十無殤看着南城,輕輕的問:“九哥到現在都沒回紅樓?”
“嗯!”
南城點頭!
十無殤皺了一下眉,沒有再說什麼!
南城則揹着手,望着天,說:
“也許,也是好事!那位在吃醋……爺在她身上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她總算是有點知覺了……只是那兩個女人在一天,只怕那位喜歡了也權當不喜歡……等哪天她的記性恢復了,也不知要怎樣鬧騰呢!”
“嗯!”
十無殤表示認可。
如果九哥現在都搞不定那個女人,以後等她做回了公子青,鐵定又成冤家。
南城笑笑,伸了一個懶腰,反問:“十爺也希望他們能好上吧!”
“那是自然!這樣九哥也多個幫手——哪怕九哥命不已矣,這輩子,能和這樣一個人好過,即便不能長天地久,總算也是無憾了!”
十無殤覺得九哥的腦筋太死,這當中恐怕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在裡頭。
嗯,也許應該逼他一逼。
關了閣門。
東方若歆拉着金凌的左右看又一看,瞧着她眼底哭過的紅色,立馬拍案罵人:
“還說會好好善待你的,結果,還不是這樣,男人的話,就是不可靠……”
她哼哼罷,又小心的瞄了一眼,試探着問: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昨夜裡九無擎已經和他那位側夫人圓房,現在整個公子府都知道了。據說睡到剛剛纔起身。綺姑姑已經取了那貞潔帕進宮覆命……六婆還藉着給側夫人料理身子曾驗過身,真破了,記了檔……她們都說,側夫人現幾日正是受孕期,保不定能一舉懷上……”
金凌正往桌上抓瓜子,聽得這話,手一抖,瓜子撒了一桌子。
待續!
那個,看到這裡,大夥別激動,淡定的往下看去呵——剛剛看了一下評論區,貌似很激憤……不曉這章出來後,你們會有怎麼一個反應……
不管怎樣,總而言之,咱相信無擎好不好!
現在只是從金凌的角度在看這件事!
你們懂的,那叫吃醋!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