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字惟中,號介溪,成化十六年(公元1480年)生人,系江西袁州府分宜縣(今江西分宜)介橋村人。所以後來史書,稱之爲嚴分宜。他出身布衣,家境並不富裕,經過寒窗苦讀,於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金榜題名,入選翰林院爲庶吉士。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庶吉士結業,授官翰林院編修,可謂少年得志。
誰知正德三年(公元1508年)嚴嵩祖父棄世,嚴嵩的官場生涯中斷,回鄉守制。不料禍不單行,正德四年(公元1509年),母親又離開人世,從母親去世起算,嚴嵩又得順延守制三年。按理正德七年(公元1512年)嚴嵩便該起復,但他看到那正德皇帝荒淫無道,政事不理,閹官劉瑾擅權,忠良之士屢受迫害,便不求起復,隱居家鄉的鈐山,築鈐山堂,專心讀起書來。他“遊名山大川,覽勝錄幽,著述日豐”,成了一位名士。與李夢陽、王守仁、王廷相等當代名士兼達官都有文字之交,知名度日高。正德七年(公元1512年)至正德九年(公元1514年),畢兩年之功,嚴嵩修成家鄉的《袁州府志》。如果說嚴嵩學富五車,可以說是當之無愧,更何況他還練成了一手好書法。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他重返仕途,先後在翰林院、國子監供職。
正德駕崩,嘉靖繼位,大禮議起,其時嚴嵩在南京任職。這位清流中人,世人對他寄予厚望,卻不幸與同在南京任職的張璁、桂萼成了莫逆之交,他應邀當了桂萼之子的座師,桂萼因議禮而驟貴,嚴嵩就被提拔爲吏部侍郎,成了大禮議的既得利益者。待到當上禮部尚書,已年逾花甲了。
徐階的仕途似也不順,口碑甚好時,母親不幸去世,徐階悲痛欲絕。但悲痛中的徐階又很清醒,立馬向朝廷報告,請求丁憂。如果遲報,或是貪戀官位隱匿不報,就會遭到嚴懲。因爲封建時代標榜以孝治天下。凡朝廷官員祖父母或父母去世,必須離職守孝三年(說是三年,實際上是二十七個月),謂之守制。這期間不能嫁娶,不能赴宴。
守制期滿,或復職,或調任,謂之起復。同時,徐階又上書朝廷,請求對母親和妻子可久的封贈。鑑於當時徐階已是四品大員,所以皇帝誥封顧夫人和可久均爲恭人。
徐階和張氏一身重孝,租船一艘,船上豎一幡,上書“誥封恭人”字樣,護母親靈柩回到松江。大哥徐隆、四弟徐陟(其時三弟徐陳已去世)、四個妹妹以及已經十歲的兒子徐璠,都在楊家渡口迎喪,一時間哭聲震天,令人聞之落淚。
因哀傷過度,兼以旅途勞頓,到府以後,徐階不免心神恍惚,便命人請來小知也、四空,商議把母親的喪事辦了,擇日葬入蔣涇南塋父親的墓中。墓道兩旁,增置了四個石翁仲,顯得很是氣派。
隔了半年,徐階又去可久墓地祭掃,見墓地逼仄且墓碑上還刻着“沈氏安人仲恆之墓”字樣,見墓思人,想起了可久可愛的模樣以及在仕途上對自己的輔佐,不禁大放悲聲。安人是六品官員母、妻的封贈,而今可久已是恭人,皇命不可褻瀆,徐階便思量着爲可久遷葬。妻子張氏倒也大度,表示支持,便又請來小知也、四空,擇日遷葬非字圩白洋灘。墓地規格也和父母一樣,有墓道,兩旁也是兩對石翁仲。遷葬事畢,徐階灑淚撰寫了一篇催人淚下的《沈恭人遷葬祭文》,追述了母親對可久“汝非吾婦,吾子吾女”的讚歎。回憶了“吾時猶貧,賴汝扶持”的依賴,“待我弟妹,恩禮兼至”的賢淑,對自己“衣先我寒,食先我飢”的呵護,表示了初葬簡陋的愧疚,訴說了“汝之德音,在我心曲,婉婉令儀,亦存我目”的緬懷,表達了自己“百歲之後,與汝同藏(葬)”的心曲。直哭得周遭林木瑟瑟有聲,附近鳥雀紛紛驚飛,在場之人,無不潸然淚下,繼室張氏,也不住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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