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城見小陳當着牛金星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的來歷,也就知道牛金星的地位相當的高,就把自己的事情向牛金星敘述了一遍。
原來謝九城的祖輩上就是錦衣衛,第一輩謝老幺本身就是燕王朱棣的親兵,後來調到錦衣衛當小旗,在三寶太監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隨隊的就有幾十個錦衣衛小旗,並且都是原來的親兵,這些人都在錦衣衛裡有檔案記錄。每到一地,鄭和都會留下一些人,其中就有一個小旗,這小旗負責這一地的所有事物,鄭和就給他們留下一批活動經費,讓他們就地隱藏下來,預防萬一需要的時候出來配合,這些小旗都會一些錦衣衛特別馴練得手段和武功,並且都有一些不同的暗語,這些暗語根據級別的高低不盡相同。這樣,在各地的小旗們就地生根,祖祖輩輩相傳,都成了大明的小旗。爲了不引起當地人的注意,多數都是娶當地女子爲妻,這也更好的隱藏了他們的身世,經過幾代人的過程,現在確實有的和當地人就一模一樣了。不過他們所接受的教育是錦衣衛特殊的方式,對於大明朝的忠心還是和祖輩一樣。
可惜的是,自從三寶太監鄭和七下西洋以後,大明的政策變了,開始施行海禁策略,這樣一來,這些小旗們都失去了應有的價值,但是這些小旗們不知道這些事情,仍然是一代接一代的傳了下來,謝九城的祖輩只是其中的一位。
聽了謝九城的講述,牛金星唏噓不已,他告訴謝九城,當今萬歲爺英武絕倫,比當年的太祖爺、成祖爺還有氣魄,雖然今年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天賦異稟、無所不會、無所不通,這幾年開疆拓土,疆域比太祖爺、成祖爺的都大,最爲奇特的是萬歲爺去年製造出了不用吃草喂料的“鐵牛”,還有就是大炮,別看現在的西洋大炮打得多遠、多響,在萬歲爺的大炮面前不值一提。就在去年,荷蘭人的艦隊就被戚金將軍的大明艦隊全部殲滅,連一艘都沒有跑掉。
謝九城聽着牛金星的話,那是心潮澎湃,心中所想的大明帝國該有多麼的強大,不僅充滿了無窮的嚮往,恨不得馬上就回去看一看從未謀面的祖國,一了心中的夢想。
既然這裡本來就有錦衣衛的留守人員,小陳也不用留在這裡負責了,有謝九城掩護就足夠了。接下來牛金星就把自己的計劃向謝九城講了一遍,詢問謝九城有什麼更好的主意沒有。
謝九城說道:“要按照牛先生的意思,皇上不久就可能會發兵到這裡,那麼就可以留下一些人建立一個辦事處,就以大明皇家貿易商行的名義租賃一處院落,以貨物貿易的方式掩護活動。當然了,我還有一個建議就是在附近的島嶼上,建立一個根據地,不要以大明軍隊的形式,就以海盜的名義佔據一個海島,然後不斷髮展勢力,這樣可能更好一些,反正在南洋一帶的海盜不計其數,就是多出一個誰也不會在意。具體的位置我覺得可以選擇再向南一點的鄭和島,那裡的位置非常好,如果發展好了就可以控制兩邊的交通貿易,那是絕對的戰略要地。”
看起來錦衣衛絕對不是吃素的,不向歷史書上講的那樣酒囊飯袋,只會對內殘酷鎮壓,欺負一般的老百姓。也許是籌建之初,選擇的都是一時的精英,總之謝九城的表現讓牛金星吃驚不小。當然了,有些事情並不是牛金星自己就能做主的,雖然他是朱有孝的親信,這並不表示他可以直接做出指揮軍隊的權利,他可以和陳南蛟協商這件事,如果陳南蛟同意,也不是不能這樣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講的這個道理。對於朱有孝的性格,像牛金星這傢伙還是比較瞭解的,肯定會同意這個安排的。
隨後牛金星又把陳南蛟請了過來,四個人就把這事當做計劃商議了一番,陳南蛟不是於化龍,他沒有於化龍那麼衝動,他也沒有肖海龍那麼有魄力。要是於化龍可能就自己直接留下來,把所有的僞裝成貨船的軍艦全部留下來,迅速蕩平這一代的小海盜,直接就把鄭和島給佔領了,至於肖海龍要他負責牛金星安全的問題,恐怕就扔到後腦勺去了,有事找戚金去,老子是管打仗的,牛金星自己去買盆吧。陳南蛟則考慮必須負責把牛金星安全的送回大明,至於這裡的佔領問題,那是次要的,他不太善於把握這種瞬間的戰略意圖,穩健是他的最大特點。
陳南蛟最後的選擇是留下十艘普通戰船,就足夠應付附近的海盜了,至於發展的快慢就沒法預測了。看着滿臉渴望的謝九城,牛金星的目光向小陳望去,小陳低下頭想了一下,其實他自己也不敢做主,然後他擡起頭來堅定的望着牛金星:“牛先生,不論大夥怎麼決定,留下多少戰船,我決定留在這裡指揮,請先生在駱大人面前美言。”
牛金星咬咬牙,說道:“十艘戰船留下,五艘安裝‘鐵牛’的戰艦留下,士兵隨船留下,備份的彈藥全部留下,小陳負責指揮,遇事多和九城商量,其餘的人馬上隨我回國,等我向萬歲爺請罪。”
其實,像這種事情他們確實不能決定,好在牛金星知道朱有孝的性格,回去罵兩句有可能,但是怪罪肯定是不會的,以爲朱有孝對於有開拓精神的人是非常喜歡的,就是有些逾越也不會過於懲罰的。
牛金星他們回國去了,留下的小陳開始了搏殺,這傢伙不愧是錦衣衛百戶出身,無比的兇殘,在鄭和島登岸之後,凡是所到之處全部不留活口,除了具有華人血統之外全部殺死,本來這個島上人口就不太多,所以小陳帶着船隊殺過一通之後,這裡就全部只剩下華人了。接下來他在鄭和島的兩端建立了望哨,凡是在這裡落腳的船隊,無論是商船還是海盜船,只要是晚上在島上過夜的,全部都悄無聲息,都被他們殺死了,很快的島上就居住了好多華人,因爲打劫時,華人都被留到了島上。清理完主島之後,又將附近可以住人的島嶼再清理一遍,然後就徹底在這一帶站住了腳跟。
在清理附近的島嶼時,他們也碰到了不少小股的海盜,按照海盜們通常採用的登幫作戰方式,他們是用槍排隊槍斃的方法進行,結果海盜們無不因爲這種作戰方式被全殲。至於迫擊炮,他們幾乎根本就沒有用,這種武器是留給西班牙海軍的,小陳就等着他們前來圍剿,並且他們也設計好了戰術,看他們上不上勾,至於攻擊馬尼拉。小陳想也沒有想。
終於在等了兩個月後,前來清剿的西班牙海軍船隊到了,大約有十三艘軍艦,型號要比明軍的大上幾倍,謝九城早就把情報送到了小陳手中。小陳用十艘油漆了海盜骷髏頭的船把他們引進了港口,然後用安裝了“鐵牛”的軍艦堵住了出口,環繞着西班牙軍艦就用迫擊炮猛炸,最終將這十三艘軍艦殲滅在港口裡面,軍艦上的士兵投降大半。由於沒有登岸,西班牙人在船上的步兵就直接被打死了大半,當這些俘虜被押到山溝裡之後,小陳就命令堵住山口,全部殺死,替死去的華人報仇。
繳獲的武器、彈藥和大明士兵使用的不配套,就發給了島上的華人。十三艘軍艦由於沒有傷到承重結構,經過維修後全部可以使用,至於說沒有機械手段怎麼修理,別忘了那些被先前俘虜的華人海盜們,修理這些被打爛上層建築的軍艦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是難事,海盜那有什麼船塢啊,不管好看不好看,好用就行,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至於讓誰開這些軍艦,都是華人,在小陳的調教下,這些海盜沒有不害怕的,很快就招滿了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