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31、綁架
31、綁架
有了貝爾法斯特在身邊,他們的野外生存課是沒法上了。十級魔獸在這片森林中僅此一家,威震四方,百魔辟易。別說與什麼魔獸廝殺,就連想見着一隻敢跑到他們面前的都不容易。
食物的問題也都由貝爾法斯特獨力解決,無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上官清容餓了,它就能主動打來一堆,讓新認的主人挑着吃,剩下的自己再挑着吃,最後剩下不愛吃的給那兩個跟着主人的人類。
沒過多久,貝爾法斯特就發覺,主人對它非常好,它打來的肉主人從來都不要,全數留給它自己吃。而且主人在那個精靈摘了果子回來時,還會給它留幾顆最大最香的。雖然它並不愛吃水果,但也不能駁了主人的面子,每次都要象徵性地吃兩口,剩下的它都會叼到主人嘴邊,看着他吃下去。
偶爾那兩個跟在主人身邊的人類會不知趣地搶在他前面挑肉吃,氣得它全身的毛都炸起來,恨不得衝上去和那兩個人打架。可主人每到了這時候就拉着不許它動手,有時還爲了那兩個人類訓斥它。這讓貝爾法斯特極爲不樂意,多次想趁着主人看不見時吃了那兩個和它爭寵的人類,只是一直沒得着機會。
Wшw ¤tt kan ¤¢ O
在黑豹的摻合之下,這趟森林歷險的行程被徹底改變了。沃特本意是要讓上官清容在與魔獸的戰鬥中磨練自己的鬥氣和戰鬥本能,可是有了這個新魔寵之後,別說是與魔獸戰鬥,就連見到一隻活的魔獸都成了難題。
看着空空蕩蕩的森林,以及眼前驕矜地散發着十級魔獸特有威勢的人形黑豹,沃特陷入了深沉的憂慮:沒有魔獸,怎麼進行實戰訓練?
眼前這隻魔獸雖強,卻因爲簽訂了平等契約的緣故,已經成了崔斯特的生命共同體,和他共享生命與魔法。讓它和崔斯特作戰就等於叫它自己打自己。崔斯特未必知道平等契約的意義,說不定願意對練,可這種智慧和人類相當的高極魔獸肯定是不幹這種事的。
更要命的是,他兩次觀察了崔斯特?休伯萊與魔獸的戰鬥過程,發現他一點身爲鬥士的戰鬥意識也沒有,遇到敵人時,只會施放魔法,從不用鬥氣和鬥技。要改變這個孩子的意識,把他訓練成合格的鬥士,當真是一件極困難的挑戰了。
萊斯利也能瞭解他的想法,背地裡勸過他幾次,叫他想開點。不管是怎麼贏的,崔斯特收了一隻十級魔獸當魔寵是事實,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五級鬥士能做到的,他這個當師父的應該感到欣慰,哪有沒事發愁的?再說了,進行戰鬥意識訓練又不一定要與魔獸對戰,他們倆都是戰鬥高手,自己訓練不就行了?
雖然戰鬥的對手沒有沃特預想的豐富,但戰場環境還是多種多樣的,在不同場合與高手對練,纔是提高鬥技的最好方法。魔獸的鬥技和戰鬥意識都遠及不上一名高級鬥士,更遑論是鬥聖了。放着一個鬥聖和一個精靈射手不用,非要找魔獸來和孩子對練幹什麼。
萊斯利說得有理有據,終於打動了沃特,讓他改變了訓練計劃,親身上陣和上官清容過招。
可這種對戰也未能進行幾次,因爲貝爾法斯特每回都會跳入圈中幫助它的主人,或者說,每次都要來打擾他們的訓練。一隻十級魔獸的戰鬥力遠超過十名五級鬥士,它往兩人中間一站,上官清容就可以原地坐下睡一覺了,根本就達到不任何訓練目的。
強撐了幾天之後,沃特終於放棄了鬥技訓練,改開了理論指導課。萊斯利則在接下來的時間取代了他的位置,帶着上官清容外出遊玩,給他講解起森林中的植物品種,及各種植物的藥理等特性。
溫柔美貌的精靈遊弋樹從之中,隨手攀低枝條,讓上官清容觀察其枝葉花果的形態.有時摘下一隻甜美的果子遞給他吃;有時在清早爲他摘下帶着露珠的鮮花;有時侃侃而談,給他講起和各種植物相關的傳說。
那聲音如此空靈悅耳,神情如此溫柔和煦,讓上官清容聽得如癡如醉。恍惚之間,彷彿重回前世那座山青水碧的藥谷,身旁則是深情的商神醫把臂同遊,共談藥理,朝朝暮暮,情投意合。
這種被人寵愛的感覺,竟有多久不曾感到了?
上官清容癡癡凝望着萊斯利在夕陽下猶如鍍上一層金色光芒的背影,心中百味雜陳,見他身影略轉過來,又急忙垂下眼簾,斂起目中複雜的情愫。
眼前的人並不屬於他,這種溫柔也不是給他一個人的,他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可見人家給了他幾分好顏色便索求無度。萊斯利前輩固然是風流可愛,但他和他在弱受神殿裡見到的那些人都是一樣的,他可不能生出非份之想啊!
沃特帶着上官清容進行森林教學的時候,休伯萊家裡也出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趁着長子不在家,休伯萊男爵和自己的妻子進行了一次交談,把自己打算讓長子繼承爵位一事正式通知了她。
休伯萊夫人在聽到這一噩耗後,竟有些歇斯底里起來,對丈夫失態地問道:“那艾裡克和艾弗森呢?他們兩個也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早就確定下繼承人……崔斯特的資質不如他的弟弟們,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他現在又魔武雙修,將來絕不會有什麼前途的,怎麼能讓他繼承休伯萊家?”
休伯萊男爵沉靜地看着妻子,直看得她額頭微微冒汗,終於閉上了嘴。他這才移開視線,對妻子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崔斯特在我死後會繼承休伯萊家。至於艾裡克和艾弗森,我會給他們留下一筆財產的。當然,你也是。”
之後他便不再說話,專心切着盤子裡的小羊排。休伯萊夫人憤恨地盯着丈夫頭頂濃密的棕金色頭髮,很快又不着痕跡地收回了視線,專注地想着自己的心思,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盤子裡切着。
她的兒子必須繼承休伯萊家,無論任何人也不能從中阻撓,哪怕這個人是他丈夫也一樣。
休伯萊夫人平靜地吃完了盤中最後一小塊羊肉,一個計劃已在她腦中成形,只要這次計劃能成功,崔斯特必將永遠消失在這世上,就連她的丈夫也沒辦法阻止。
轉天一早,休伯萊男爵出門後,休伯萊夫人的貼身侍女便去往一處僻淨的小樓見了幾名平民打扮,身形面貌極顯彪悍的男子。
“……叫做崔斯特?休伯萊,在國立魔法學院上學。長得大約這麼高,金髮,藍眼睛,身材很瘦,是個五級鬥士。”
“五級鬥士的話,必須要再加錢。”
“錢不是問題,但人一定不能再出現!”
“當然,他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視線中了。”
短短几句話便敲定了遠在吉爾默締森林訓練的上官清容的命運。侍女離開後,那幾名男子便開始制定綁架上官清容的計劃。與休伯萊夫人的預想不同,他們並沒有替她殺人的打算,而是另有自己的盤算:“五級鬥士,如果賣到地下競技場,一定可以得到筆不少的佣金!”
猥瑣的笑聲在破舊的房間中響起,興奮之餘,衆人又開始討論起具體的實施步驟——要在國立魔法學院裡綁個學生出來,他們還需要更多一些的準備。幸好休伯萊家每週都派車接那個孩子回家,他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只要一輛飾着休伯萊家家徽的車子,再打扮成僕人模樣把他騙出來……
他們的行動實施得極其順利。那天傍晚,馬車進入校園時,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路上,其中一個男子下車問了崔斯特?休伯萊住在哪間宿舍,被他攔住的那名女生極熱情地把他們指到了一間宿舍樓樓下。
一樓走廊右手第三間宿舍。那名女生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印在綁架犯的心裡。其中兩人下了車,低頭躬身,裝作老練而恭謹的貴族家僕,走近了那間宿舍門口。
那裡正立着一名身材削瘦的少年,金髮,藍眼,穿着一身白色法師袍。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了計較,其中一人試探着叫了聲:“崔斯特少爺?”
金髮少年轉過頭來,奇異地看了他們一眼,又似爲這些人身上野蠻的氣息不悅,皺了眉頭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來接你回家的!”一個男人大咧咧地笑道,肆無忌憚地湊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那個男孩神色愈發嫌惡:“休伯萊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僕人,我得和……”他只覺頸間一痛,眼前便黑沉了下去,身子也無力支撐,向下滑落。
那名化裝成男僕的人接住了他,輕聲在他耳邊說道:“你再也沒機會和你父親說了,休伯萊少爺……不,以後你就再也不是休伯萊少爺了。”
走廊中十分平靜,沒有人注意到寢室外正發生着一起綁架案,自然也沒有人看到那兩個人如何架着全身癱軟的金髮少年離開宿舍樓,上了停在門外的簡便馬車。雖然也飾着休伯萊家的家徽,但這輛馬車的裝飾材料和馬匹都與從前來接上官清容的那些車輛全然不同。然而在夜幕的掩映之下,這一切都被人忽略了,這輛車就像往常每週出現的馬車一樣,伴着嗒嗒的馬蹄聲,離開了國立魔法學院。
直至第二天下午,上官清容才聽說了這一切。一名緊張得臉色蒼白的少女把他堵在了教室裡,拉着他不停詢問他昨天晚上見沒見到他們的蘭斯?肖克拉。
“他每天都去找你,昨天你真的沒見到他嗎?”那名少女問道:“我們都要發瘋了,昨天練習時他就沒出現,今天上古代魔語課時我也沒見到他。我問了他的舍友,他昨晚根本就沒回宿舍!”
她越說越激動,崩潰似地將頭埋在手裡:“他不是會到處跑的人,真的,我瞭解他,他除了音樂社之外幾乎哪也不去,當然,現在還多了個你!”
上官清容柔聲安慰道:“你先彆着急,也許蘭斯學長他是回家了呢?也可能他家裡有事接走他了?”
“不會的,蘭斯學長是洛克雷拉第一公主的兒子,他家根本不在維什納,他每年只有暑假纔回家一趟。”
公主的兒子?上官清容心中一驚,立刻想道:“那他是被人綁架了?我們馬上去門衛那裡,問問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來過學校!”
蘭斯失蹤這麼久,這件事當然早被報告給了校長,而昨天出入校園的唯一一隊形跡可疑的人也早被人查了出來,就是那輛休伯萊家的馬車。可問題是,那輛馬車是休伯萊家的,人家找的也是崔斯特?休伯萊的宿舍,爲什麼崔斯特?休伯萊現在還在學校,而蘭斯?肖克拉卻消失了?
上官清容坐在校長室裡,茫然地聽着教授們對此事的意見和爭論。爲校規所迫,不化成獸形就不能住寢室的黑豹貝爾法斯特則悠然地趴在他膝蓋上,毫不在意地聽着衆人的推理。那幾位教授和理事直討論到太陽偏西,才決定讓人去休伯萊家看看蘭斯是否被錯當作他接了回去。
但這是絕不可能的!他們家裡的僕人沒有連自家大少爺長什麼樣都認不出的道理。而且蘭斯學長和他相像的唯有金髮藍眼這兩點,其餘各處並不相類。更何況,就算是當時接錯了人回去,今天一早也該送回來了,怎麼會等到現在還不見人?
定是被那個什麼國來的人給綁票了!上官清容以多年的宮廷經驗判斷,認定了蘭斯學長的失綜絕不會是意外,定然是宮闈傾軋,權勢鬥爭所致。
可他一個學生的話,那些老師並不理會,只是笑着跟他說了兩句什麼他不瞭解洛克雷拉國家的情況之類的話,看看到了飯點,就讓他先離開會議室,回去吃了飯好好休息。至於蘭斯失蹤之事,學校自會解決,也用不着他一個學生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