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93、未亡人
93、未亡人
離開阿邁爾山脈後,兩位做未婚夫的忽然也反省到了自己方纔行爲的不妥,老老實實地呆在半空,再沒一個敢動手的。他們倆本就是惹事的頭子,此時一安靜下來,頗有些殺雞儆猴的功效,震得其他人更加乖巧懂事了。
雖然沒有了內部鬥爭,但他們如今不僅帶着個死靈法師,連上官清容也是魔氣繚繞,不敢輕易見人,只得挑着森林谷地,沒有人煙的小徑行進,且是一出了阿邁爾山脈就開始晝伏夜出,生怕被人撞見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就這麼小心翼翼地走了幾天,衆人終於來到了法師塔附近的遺蹟森林。由於阿麗莎姑娘早已和母夫人一起搬去龍族,這片森林裡也沒個像樣的魔獸主持,貝爾法斯特一到,立刻不費吹灰之力地佔據了這塊地方,做爲他們休養補給的根據地。
在狠狠地吃了幾頓飽飯,又在夜裡正經睡了兩覺之後,這些日子飢寒交迫得幾乎站不穩的法師們終於恢復了些力氣,打算去法師塔的研究院去取可以掩飾死靈魔法的神器。可這法器所存放的地方正是法師塔守備最嚴密的地方,想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把東西偷出來,比他們這一路飛回維羅尼亞都要困難。若是奧倫一個人去做,恐怕他出了什麼岔子,反而會暴露了上官清容入魔這件事來。
爲了保障此行成功,萊斯利主動提出要幫助他。他是森林精靈,可以驅使樹木及各種植物,而法師塔密室之外有許多植物,他可以與它們溝通一下,請它們幫忙送奧倫上去。這樣一來就可以彌補法師行動笨拙的劣勢,肯定就能保證成功了。
“前輩果然深謀遠慮,老成持重,只要有前輩與奧倫學長配合,這回行動肯定能成功!”上官清容一臉崇拜地看着萊斯利,看得蘭斯火冒三丈,抽搐着臉皮,硬是從精靈的計劃中挑出了刺來:“雖然植物可以送奧倫進去,可是密室外面肯定有不少魔法防護,也許在進去的時候還會有些障礙,不如我和他一起去,我召喚出的天使可以無視一切變異系法術,這樣又可以省些時間破解防護魔法了。”
這麼一來,上官清容的崇拜目光又落到了蘭斯身上,頓時讓他感到氣也粗了,腰也直了,拿眼角一勾一勾地挑釁精靈。萊斯利是個愛面子的人,自從被奧倫綁了一回,就再也不理蘭斯這種或明或暗的戧火行爲,淡淡地轉過頭去,把他晾在當場。
這兩個當未婚夫的明爭暗鬥,當中就又惱了一個人。這個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沒人理的貝爾法斯特。這些日子一直是它打獵燒烤一條龍地養着衆人,好容易才得了主人幾句讚美,可現在,那三個和他搶主人的人類和精靈三言兩語就把主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這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爲了重新得到上官清容的傾慕,它也一下子跳到了蘭斯和萊斯利當中,對着上官清容諂媚地說:“主人,這幾個法師的身體根本都靠不住,還是由我去吧,就算沒有他們的協助,我一個人也能去把你要的東西拿來。”
對於貝爾法斯特的實力,上官清容倒是十分信賴,立刻點了點頭,對衆人誇道:“貝爾的力量和運動神經都在我之上,如果是由他去的話,前輩和學長們就不用太麻煩了。”
奧倫立刻堅定地反對了這提議:“不,不麻煩,密室所在的地方只有我知道,還是我親自過去吧。再說,我是法師塔的人,就算被抓住了,也可以說是研究要用,別人去了被發現的話更不妥當。”
除了奧倫之外,萊斯利和蘭斯也都毫不退縮,說什麼也要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表現一把自己的氣慨和能力。四人都確定了要去,就只留如今無法使用魔法的死靈法師和上官清容兩人同在林中。
於是幾乎馬上就要出發的四位又停下了腳步,各各用不善地眼光看着垂頭喪氣地坐在山洞角落裡的死靈法師。已經多日不曾受過這樣待遇的杜蘭德立時警醒,跳起身來直視那八道摻着陰寒之氣的目光。
說起來,這一路上,可憐的死靈法師在衆人的關愛照顧之下,頗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勢,可惜他微弱的辯解聲還不足以傳達到衆人腦中,就被苦情的白娘子和七仙女情節淹沒了。他被天被人親切問候來關照去,無數次地想用黑魔法把那些同情他的人修理一頓。若非理智還在,還記得自己曾被上官清容點得有一天多不能動彈,不能說話,早就已恢復本性,和這些光明世界的法師和魔獸動了手。
今日衆人先對他有不利之心,他反擊應當不算什麼錯處吧?想到這裡,杜蘭德略有些惴惴地看了上官清容一眼,意識接上自己的空間戒指,隨時準備把先前攢下的魔法道具往外扔。這幾個陰惻惻地向他逼來的男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臉上堆起和藹的笑容,用輕柔得詭異的聲音問上官清容:“杜蘭德也和我們一起去吧?他畢竟是個男人,有他替我們把個風或是遞個東西,我們也方便點兒。”
這個要求杜蘭德是沒法拒絕的,但上官清容卻不大放心讓他同去:“杜蘭德雖然不能再吸收魔法,但他體內的死靈氣息會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要是有人發現他的話,不僅他會被當作異端抓起來,你們的行蹤也容易暴露。與死靈法師來往這樣的罪名,你們也擔當不起。”
這一席話說得兩位未婚夫和兩個地下情人都心花怒放,看向死靈法師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樣充滿敵意了。身爲原配未婚夫的萊斯利毫不客氣地把二房蘭斯豁了出去:“你放心,有蘭斯在,可以用光明之力把他身上的黑暗氣息遮住,這樣的話,就算有人看到他,他也可以說自己是奧倫的朋友,特地從國外來看他,我們也可以趁他和那人說話的時候躲好,這不就成了?”
蘭斯連連點頭,對上官清容顯示着自己的能力:“我是光系法師,這種事上我不出力,別人還有誰幫得上忙呢?你放心把杜蘭德交給我就是了,我保證把他們四個都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上官清容感激地望着兩人,正要點頭,卻還是不放心:“勾結死靈法師可是大罪,萬一出了一點岔子……要不還是把杜蘭德留在這森林裡,這兒沒人進來,更安全些……”
四個人一致反對,說什麼都不肯讓死靈法師留下。上官清容思慮再三,爲了他們的安全,終於做了個艱難的決定:“杜蘭德,抱歉,爲了你們這次行動的安全,我得……把你體內的死靈之力吸出來,免得你身上的死靈魔力被人探查出來。”
死靈魔力還能吸出來?不僅蘭斯和奧倫,就是親眼看到上官清容吸盡阿邁爾山脈魔氣的杜蘭德都不相信。唯有對他盲目崇拜了多年的貝爾法斯特力挺他的主人,讓他趕快廢了這個死靈法師:“主人你快把他的力量吸出來,免得這個半吊子死靈法師老拖我們的後腿。帶着他還不如帶着普通人方便呢,要不是他,咱們這些日子怎麼會過得跟通緝犯一樣。”
既然沒人開口反對,上官清容便一把扯開了自己的外袍,叫杜蘭德也趕快把衣服脫了,其餘四人到洞外替他們護法。即將被趕出門去的衆人都怒了:“不就是吸收魔力嗎,爲什麼還要脫衣服?而且就你跟他兩個人在這裡裸裎相對怎麼行?那個死靈法師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上官清容不虞他們反對得這麼厲害,忙解釋了內息運行的原理給他們聽,說明了若不把衣服脫盡,只怕死靈魔力鬱積體內,不僅清除不淨,更會傷到二人的根本。
不脫衣服,就不能驅盡死靈魔力;不驅盡魔力,他們就帶不走這個死靈法師;不帶走這個死靈法師,他們一去這麼久,誰知道能出什麼事!四人被自己的無端猜測逼得無法,只好同意讓上官和死靈法師解衣相對——但是,兩位未婚夫和兩位地下情人都明確表示,他們必須在旁邊看着,不看不行,寧可大家一起在森林裡耗個十年八年,耗到死靈法師的魔力自然消散了再出去,也絕不讓他們倆用這種方法驅除魔力。
眼前這五位,差不多哪一個都是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上官清容鬥爭了一小會兒,就嬌羞無限地同意了;至於灰袍法師杜蘭德,他同意不同意的,也沒人真的在意。上官清容紅着臉那麼一點頭,貝爾法斯特就主動上來替主人剝起他的衣服來了。
他們的衣服還沒脫到一半兒,萊斯利又發起難來:“崔斯特是我的未婚夫,貝爾法斯特是他的魔寵,我們兩個在這裡盯着就行,你們在這兒呆着幹什麼,想看我未婚夫的身體嗎?”
奧倫立刻反駁道:“崔斯特最開始的情人就是我,要不是我爲了幫助他實現征服大陸,翻覆各國的理想,哪有你當上他未婚夫的機會?我們奧倫家和休伯萊家還是世交呢!”說罷又轉頭看向蘭斯:“你憑什麼也在這兒看着,我可看出來了,你這個未婚夫不過是休伯萊男爵給崔斯特定的,他自己都沒同意呢!”
被二人聯合起來排擠的蘭斯也毫不退怯,把法杖往地下一戳,挺胸疊腳地對兩人叫板道:“教皇也同意我和崔斯特結婚,你們倆就算是比我先認識他有什麼用,將來戰爭結束了,真正能和他結婚的人也是我。我還沒說你們了,你們居然好意思說起我來?”
這三人吵到□時,上官清容早就衣衫盡褪,把同樣不着寸縷的死靈法師摁到了地上,給他擺了五心朝天的姿勢,自己坐在他身後,雙手按在背心之上,轉過頭來,對着正吵着的三位魔法師道:“我馬上就要開始吸收他身上的魔氣,請你們過會兒再吵,不然我們兩人都要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這四個字擱在武林當中是非常嚴重,翻譯成異世語言之後,聽在衆人耳中也是嚴重非常,正要擼胳膊挽袖子的三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從上到下紋絲不動,生怕自己衣服帶起風聲來,影響了上官清容替死靈法師拔除體內黑魔法的過程。
其實那個死靈法師也看不見什麼嘛。衆人目光在蒙着眼、且背對着上官清容的杜蘭德身上遛了一圈之後,都讚許地轉向了緊緊趴在上官清容身旁的貝爾法斯特。而後他們的目光就都粘到了上官清容身上,也不敢多看,因爲各自都還要關注着身邊的兩個情敵,以免他們看得太多。
在三人遛一眼上官清容,在空中與其他兩個情敵眼神交戰一陣;瞪一眼情敵,再偷着多看會兒上官清容的動作交替之下,上官清容卻是已催動內息,替杜蘭德洗髓易經起來。
他一手給杜蘭德體內推入他的混合內力,一手倒轉內息,用粘勁兒將杜蘭德體中的黑魔力吸引出來。這副身體自打受到魔王摒棄之後,對於黑魔法幾乎留也留不住,上官清容稍加吸引,那魔力就從奇經八脈,各各穴道中滲出,一時兩人身邊黑霧繚繞,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身形。
蘭斯、萊斯利和奧倫都緊張得攥緊了拳頭,只有貝爾法斯特與上官清容性命相連,感應到他沒有危險,倒不那麼緊張。
功行過兩個周天之後,上官清容的內息已無孔不入,將杜蘭德各處經脈行遍,而杜蘭德辛苦修練多年的黑暗魔力除了少數散佚空中外,大部份也都進了上官清容體內。在陰陽化生之下,那些黑魔力倒轉爲光系魔力,重又被上官清容送回杜蘭德體內。
這一行功,便從白日直到夜晚,再從夜裡又運到天明。經過這一天一夜後,杜蘭德就從死靈法師暫時改造成了個光系法師。至於將來他能不能學習運用光系魔法,暫時不在上官清容的考慮之內,至少當下,就連對黑魔法最敏感的蘭斯都察覺不到他身上有一絲黑暗之氣了,只是上官清容身上的黑魔力與光系魔力有些失衡,黑暗之力聚在他身邊,幾乎將他速個人裹在其中。
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爲了個死靈法師而受到黑魔法侵襲,蘭斯也是心痛無比。爲了替爲婚夫解決眼下的危機,他大義凜然地把死靈法師身上的魔法道具也都扒光,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拿了身衣服替他換上,拎着他就出了洞口,往法師塔方向走去。
貝爾法斯特則搶在衆人之前,撿起地上的白色長袍,溫柔地裹在了主人身上,替他細心扣好衣鈕,並用自己的身體把兩名企圖來個臨別擁抱的人類和精靈擋了開來。那兩人雖然搶不到上官清容身邊,卻還是搶得着貝爾法斯特的衣服的,也不管之前有多少齷齪,此時同心合力起來,拉着已化爲人形的黑豹就出了洞口。
他們出門時,蘭斯已用光系法術將洞口層層淨化,生怕有人從這附近路過,知道里面還藏了個黑暗法師。奧倫見他施法,也不甘落人後,施法將洞口用石頭半封住。萊斯利對他們這種幼稚的行爲十分不屑,轉身也用精靈魔法催動藤蔓生長,將透風的部分層層蓋住。這種行爲當然少不了貝爾法斯特的摻合,他連魔杖也不用,手指往地下一指,三名魔法師腳下就形成了一片小沼澤,各各都溼了半截衣服,若非還有大事要幹,恐怕當場就要動手內訌起來。
然而就這麼一隊組合,在相同的目標激勵之下,居然也一路平安無事地混進了法師塔。在法師塔外一道高牆旁,萊斯利指揮着爬滿牆面和塔壁的藤蔓瘋狂生長,卷着奧倫直升到密室的窗口之外;蘭斯在下面遙控天使,不着痕跡地解除了窗上所施的魔法,將窗口輕輕打開,供奧倫進去拿東西;貝爾法斯特則蹲在密密層層的植物枝葉下,隨時準備在出事時強行接應奧倫出來;唯有杜蘭德無事可幹,就在一旁乾坐着。
可這奧倫一進了密室就再無聲息,等得四人心裡都有些發毛。等了約有半個小時,貝爾法斯特耳中隱隱聽到了有人類說話的聲音,正準備強行突擊之時,奧倫的身影終於重新出現在了窗戶旁。
衆人也不顧責備他,蘭斯又幫忙開了窗戶,貝爾法斯特真跳上去馱了下出院牆,帶着蘭斯和杜蘭德徑真往森林裡衝去。萊斯利比他們慢了一步,留下來斷後,將植物的生長情況恢復正常,順便抹去了貝爾法斯特的行走痕跡。
直到深入森林許久,他們才停了一停,問奧倫情況怎樣。奧倫的臉板得鐵青,胸脯一鼓一鼓,幾乎說不出話來。衆人以爲他沒拿着東西,紛紛指責起了他的沒用,害他們費了這麼大勁不說,還讓別人看到了上官清容的**。
奧倫還是說不出話來,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了一枚手環摔給衆人。蘭斯這個假行家捧着手環鑑定之時,奧倫的氣纔算順勻了,哆哆嗦嗦地說出了那個噎得他一路說不出話的消息:
上官清容跟他們一起來法師塔的這幾天裡,龍王帶着龍族的大部隊把阿邁爾山脈夷爲了平地,所有妖魔之類也都已絕跡。聯盟部隊找遍了所有的洞穴和溪谷,都沒找到他的行蹤,教廷那裡就推測,阿邁爾山脈魔氣突然澄清,正是由於上官清容與魔王同歸於盡之故,便給他大張旗鼓地舉行了葬禮。
消息說到這裡,三人一獸同時鄙視他。這算什麼大消息,就值得他弄成這副模樣。奧倫哀其不幸,怒其無知地怒斥情敵們:“你們以爲我生氣這個嗎?這算什麼大事,聽我說完了,真正值得生氣的在後頭呢!”
“想說不想說,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貝爾法斯特尾巴一甩,把他和死靈法師一起從自己身上顛了下去,化成人形,從蘭斯手上搶過手環就要給上官清容送去。
奧倫被摔得呲牙咧嘴,對貝爾法斯特恨聲道:“你獻殷勤有什麼用,你摔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跟龍王利安德爾耍去。他已經向大陸各國宣佈,他和崔斯特不僅是龍和龍騎士的關係,他打算以未亡人的身份,進入休伯萊家了。而且,教皇已經承認他的身份了!”
“什麼?”這幾個情敵一片譁然,其中受衝擊最大的當然還是兩位有名有份的未婚夫:“未亡人?這個不要臉的老頭子,居然敢趁崔斯特失蹤把自己當成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