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88、死靈法師
88、死靈法師
戰前動員會在幾天之後終於結束了,各國國王與部族首領也要回去傳達會議精神,動員本國人民做戰前準備。費倫自然是跟着精靈王一家離去,臨走之前又見了上官清容一面,把埃姆拉之鏈給了他:“你現在這麼個身份,正是魔族對付的焦點,保不齊哪天就被人刺殺了,我這個身體是神像改造的,比你那個人類身體強多了,埃姆拉之鏈你戴着,遇到危險時好歹有地方躲躲。裡面那些魔法道具和材料你也可以隨意使用,我看你現在也沒個趁手的魔杖,實在不像話,還是用我的吧。”
許久沒見老師,如今見面不久又要分離,上官清容也是心中惻惻。不過,想到費倫如今在精靈族被奉爲上賓,總比跟着他顛沛流離要強得多,他又收起了這點難過,勸老師好好保重,來日戰爭勝利,他也嫁到精靈族了,自然能日日相見。
等衆人都各回本國之後,上官清容也不能只在教廷裝聖人,而要去各國給即將上陣的軍人們做祝福。憑他這個身份,這點本事,暫時還是不能獨立上戰場的,龍王又回了龍族佈署戰事,不能陪着他滿世界走,教皇只得調了一隊光明騎士,前呼後擁,隨着他繞大陸各國一圈。
雖然聖崔斯特是人類,但他作爲拉克西斯女神親自指定的戰爭領袖和吉祥物,還是深受各族人民歡迎的。出於近距離鼓舞士兵的考慮,他最先去的是阿邁爾山脈外圍的獸人部族。當地獸人都十分驍勇善戰,身材也比人類高大魁偉,帶着部分獸化特徵,如耳朵、尾巴、毛髮、鱗片之類。
那些部族首領在教廷時倒都見過上官清容,但此時見他親身到戰場最前線來,都頗有些受寵若驚,按照本族待客的最高禮儀招待了他,到夜晚還有不少美女排在他下榻的房間外求見。
爲了勸導這些長着毛的美女走上人生的正途,聖崔斯特不得不每天晚上隔着門給她們講男女授授不親、女子要貞靜淑嫺、三從四德之類的道理。雖然那些美女不大能理解聖人的話,但還是都很認真地把那些道理記了下來,轉天好向人炫耀自己和新出爐的聖人聊過天了。
白天祝福軍士,晚間教化美女,不過數日之間,上官清容就覺得自己口舌靈便,腦中靈光不斷,說出的妙語箴言越來越多,將來要著書立傳恐怕都足夠了。隨着他在前線呆的時間延長,阿邁爾山脈涌出的魔物越來越多,攻擊也越來越密集,數次有魔物撕裂防線,向着上官清容所在之處衝去。幸好他周圍的光明騎士戰鬥力都極強,根本不用他出手就能料理那些魔物,倒也保得他安全無虞。
經過幾次這樣的衝鋒,聖崔斯特的安全問題就成了各族領袖最看重的問題,不僅是不能再讓他上戰場,甚至獸人聯盟這個算得上前線的地域,最好也是離得遠一些。反正他在這裡勞軍也勞了不少日子了,其他各**隊和人民也正等着他鼓勵,爲了減少不必要的戰鬥減員,上官清容又被一羣美女夾道歡送出了獸人的領地。
自獸人聯盟再入東去,就是人類帝國黑斯廷。負責護送他的侍衛長辛格騎士已經擬定好了計劃,先在黑斯廷盤桓半個月左右,再取道西方的暗月森林,保證這位聖人能一次繞完全大陸各國家部族,既替戰士們做祝禱,又能保障他們這一行的安全。
在獸人部族和黑斯廷之間卻是隔着一道山樑,他們的隊伍被獸人送出來之後已是天色擦黑,只得在密林之中選了處近溪水的平地,搭建起了帳篷,生起了篝火。光明騎士生活簡樸,晚餐只有水和麪包而已,隨意吃了點東西,留了兩個人警戒,剩下的人就在滿天星斗之下早早安眠了。
雖是在八月間,林中夜晚卻是有些寒氣侵人,枝頭一陣陣烏雀啞啞啼叫,樹梢蟬聲高聳入雲,林中又有野獸行走簌簌踏枝之聲。這些聲音交雜在一起,直灌入人耳中,吵得不得好生休息,直到月上中天,上官清容才熬不過睏意,漸漸陷入黑沉之中。
半夢半醒地迷糊了一陣,他忽然心中劃過一絲異樣感,雙眼豁然張開。映入眼簾的還是睡前搭好的帳篷頂,並無什麼異樣,他這才又放下心來,得新放鬆了身上的力量。可就在他又一次閉上雙眼時,他終於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異樣感是從何而來了——睡前那些略嫌嘈雜的聲音已全數消失,他身周是一片不自然的寂靜。
這種情形他不是頭一次經歷,危機意識伴着上次被綁架的記憶一同升起。上官清容反應極快,立刻用光系法術將自己的身周護住,從埃姆拉之鏈中掏出魔杖,先用冰系魔法將自己的帳篷凍成冰坨,再用力向冰壁上砸了一下。
隨着一陣陣碎裂聲響起,他的冰帳篷已徹底垮塌,外面的星空密林重又出現在他眼底。火堆旁那兩名守夜的騎士此時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其他帳篷中也寂然無聲,不知裡面的人情形如何。而火焰旁邊,赫然站着那位幾次三番威脅過他性命的灰袍法師。
他今天倒是沒用帽子遮掩相貌,一派有恃無恐之色,對上官清容說:“聖崔斯特。才幾天沒見,你居然都封聖了,還公然和魔族爲敵,看來我對你的調|教還是不夠,纔會讓你到現在也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上官清容在見到法師時心中也自掀起了一番波瀾,可是眼下不是他能軟弱退縮的時候,就算不論他自己將來如何,同行的這些騎士兵的死活就看他這一戰的結果了。他沉聲道:“你想做什麼,死靈法師。這是咱們兩人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無辜。”
杜蘭德撇了撇嘴角,俯□摸着光明騎士雪白的上裝:“我現在還沒對他們做什麼,不過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就說不定了。崔斯特,我一直認爲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我想要的只有你一個人,只要你乖乖的,這些人我也可以放了他們。”他話說得極慢,說着說着,那名騎士身上便多出了一隻黑色的小怪物,模仿着主人的動作,用帶勾的利爪在光明騎士身上劃來劃去。
“住手!”上官清容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無聲的威脅,將隨手拿出的水系魔杖扔到了地上:“我跟你走,但是你要放了這些騎士。他們是中了毒還是受了傷,先替他們治療,不然的話,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他的威脅卻只換來了杜蘭德一聲嗤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呢,小崔斯特?我就算先殺了這羣騎士,再殺死你,也花不了多少工夫。你不過是我的獵物,不要擺錯了自己的地位啊。”
灰袍的魔法師站起身來,步步逼近上官清容,而上官清容則是戒備地向後退着,似乎被他的氣勢壓倒,已然走投無路。兩人就這麼一進一退,走了不知多久,上官清容忽然腳下一絆,身子向後仰倒,幸虧身後有一棵合抱粗的大樹正接住了他,纔不至於一下子倒在地上。
只這麼一絆一倒之間,灰袍法師已然將他的身體禁錮在自己的身體與樹幹之間,一手捉着他的雙手壓在他臉旁,一手卡緊了他的脖子。“崔斯特,你在我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討價還價的東西,因爲我所侍奉的那位魔王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我要爲他奉上你新鮮的屍體……”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近得呼吸可聞,那隻黑色的小魔怪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死靈法師的肩頭,咧開黑色的大嘴,露出寒光閃閃的一口利齒,腥臭的涎水不停滴在上官清容的白袍上。上官清容將頭偏開不願看向那小怪,手微微動了動,放低姿態向那灰袍法師請求:“我……我不會反抗的,求你先救救那些騎士好嗎?他們現在都無法對你造成傷害,只要你放過他們,我就任你處置。”
這種軟話自從上官清容認識了這位灰袍法師就不曾說過,法師對今日的待遇也十分訝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駭然笑道:“聖崔斯特,難道有個男人向你求婚了,你就變成女人了?你當初在遺蹟森林和維什納時,可沒有這麼不濟啊。還是說沒有了未婚夫和未婚妻的保護,你就弱得什麼也不行了?你以爲這樣的態度在我面前有用嗎?”
杜蘭德雖然大笑着調侃上官清容,手上卻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力道,藉着微弱的星光,欣賞他難得示弱的情態,甚至放開了緊箍着他脖子的左手,想將他的臉扳向自己。就在他鬆手的一剎那,變化陡生,上官清容雙手一個用力,已然掙開了他的禁錮,手中憑空出現了另一支高級魔杖,一道光色光華順着杖端上的寶石直飛到遠處光明騎士的營帳羣落之中。
死靈法師眼中一黯,再撲向上官清容已是來不及,手上凝出一顆黑色光球扔向上官清容,口中怒斥道:“你竟然騙我!”那隻小黑怪也隨他動作,比他更快一步抓向上官清容。一道黑色影子也同時自他身旁的空氣中鑽出,直衝向遠處被白光籠罩的營地。
上官清容身上還有光系魔法蔽體,只閃身遊走,躲着死靈法師的魔法和小怪物的利爪,手上的魔杖卻是源源不斷地輸出力量,支持着營帳外圍攻的防護。死靈法師看出了他心繫之處,手上的魔法一陣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強,衝擊得上官清容身外白光若有似無,形容狼狽不堪。
又纏鬥了一時,死靈法師越見佔了上風,上官清容不只魔法支持不住,就連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長袍幾乎成了短衣。杜蘭德略微停了停攻勢,露出了溫和的表情勸降道:“崔斯特,快放棄吧,我不想傷害你,真的。就算你一直和我做對,還幫着那羣野獸抵抗魔族大軍前進的步伐,我也一直沒想殺你。只要你不再惹我生氣,我就答應保住你的靈魂,只把你的**給我的主人泄憤,怎麼樣?”
回答他的不是上官清容的低首臣伏,而是他派出的那隻亡靈魔導的驚叫。那聲音距他只在咫尺之間,卻不如他之前預計的那樣,已到了光明騎士的營帳處將他們全都弄死了。鬼魂的聲音嗚嗚咽咽地迴盪在漆黑的林間,引起了灰袍法師的震怒:“難怪你今天表現這麼反常,還真是想用自己一命換那些光明騎士了?不過,你也不想想,只要我在這殺了你,你佈下的這個奇怪陣法,一樣要消散!”
上官清容此時手上吃緊,不顧對面大敵,只情將一身內力全數通過魔杖送到遠方營帳羣中。直到體內氣息所餘無幾,身上的傷口也越漸增多,他纔將魔杖插到地面上,將全身力量靠在杖上撐住身體,對着杜蘭德微微一笑:“可只要我不死,這個八卦陣就能一直困住你們,哪怕你再能招來幫手,也只能進得來,出不去。這附近常有人經過,只要那些光明騎士被人救了,他們自然也就知道我出了事,會搜山來救我。”
杜蘭德眉頭幾乎豎了起來,伸手放出一道黑蛇,眼看着纏上了上官清容的脖子,可就在那黑蛇正要束緊之時,上官清容的身體卻已憑空消失。
“空間神器……他還有光輪指環,我怎麼忘了!”死靈法師咬牙恨道,轉身望向周圍密林。那隻亡靈魔導已將周圍有看不見的陣法一事告知了他,現在他得休息一陣,補充在攻擊上官清容時損失掉的魔力,好從內部破壞陣法,儘快離開這個光明神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