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記憶傳承
費倫手一揮,上官清容身周的黑暗立刻消失了,他又回到了農莊中那間簡陋的目屋裡。費倫打量着周圍的擺設,感慨道:“現在的爵位可是沒有五千年前值錢了,一個男爵的繼承人居然住在這種農民住的地方。”
正好這時一個常和利特一起玩的小男孩往窗戶這邊看來,上官清容嚇了一跳,緊張地說:“大魔導師,你能不能回到那個什麼鏈裡?要是讓人發現了,我可怎麼解釋你的身份啊?”
費倫捋着鬍子,深沉地說:“我現在是靈魂體,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看到我的,你不要擔心。啊,對了,爲了防止你漏餡,以後不要和我說話了,只要在腦子裡想着對我說的話,我就能聽見。”
“我腦子裡想什麼你都能聽見?那……那我不是什麼秘密都被你知道了?”上官清容又驚訝,又害怕,又委屈,又難過,用衝滿控訴的目光看着費倫,痛苦地指責着他。
費倫連忙解釋道:“不會的,我是沒辦法隨意窺探你的內心的,只是我現在是靈魂體,能夠接收靈魂波動信息。這麼說吧,如果你願意和我交流,你的靈魂就會主動發出交流波動,這樣我就能接收到,而如果你不發出這樣的靈魂波動,我也是接收不到的,你不用擔心有什麼秘密被我看到。而且,”他面帶和藹的笑容向上官清容下半身看去:“反正你才這麼小,也沒什麼秘密可言吧?”
上官清容十分敏感地轉過了身去,臉上羞得通紅,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答應了要學這個鍊金術,是一種不夠理智的行爲。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試着對費倫“說”:“那,大魔導師,咱們現在就開始學魔法吧?”
“嗯,現在還不行。”費倫像個老神棍一樣摸了摸鬍子,指着外面吵吵嚷嚷的院子:“魔法是一門高深的學科,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是沒法學習的。你現在先休息一會兒,等到晚上那些人都睡下了,我再開始教你。”
上官清容答應了一聲,又躺回到牀上想着心思。費倫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回到過人間,如今好容易能離開那枚鍊墜,也捨不得回去,仗着自己是一抹靈魂,別人都看不見,就在屋裡屋外亂轉了幾圈,順便有目標地考查了一下週圍的靈氣分佈。
無論哪個世界,純樸的農家基本上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等到天空上佈滿了點點星光,農莊裡所有的窗戶也都不再透出昏黃的燈光,費倫才把上官清容從牀上叫起來,讓他掛好厚厚的絲絨窗簾,坐到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桌子前,跟他學習魔法。
掛好窗簾之後,費倫順手吹滅了桌上的蠟燭,驕傲地向上官清容介紹道:“我們魔法師是從不用蠟燭這種低級的照明品的,我現在就教給你最初級的入門魔法——光照術。記住這個咒語:魯米諾爾。跟我念一遍:魯——米——諾——爾——”
費倫教得很認真,上官清容也就跟着很認真的念,不過,結果卻不一樣。隨着費倫的聲音落下,他的手指上已升起了一個白色的光球,而上官清容那裡仍是毫無動靜,一片黑暗。
“哦,看來我太過心急了。”費倫把手裡的光球順手向上一拋,它就穩穩地停在半空中,把這屋子照得光如白晝。“好吧,我已經有五千年沒有教過徒弟了,居然忘記了你還沒接觸過魔法,體內沒有足夠的元素……不過沒關係孩子,我們現在就來學習元素知識!”
上官清容聽了費倫的話,心裡也有些打鼓。這老頭兒自打一認識他,就把自己吹得天上沒有,地上無雙,可一提到真的教他魔法,卻不是推說人多亂雜,就是弄錯了教的順序。該不會,自己其實是碰上了騙子,這老鬼根本就是來找替身的吧?自己跟着他練下去,說不定就要死了,讓這老兒佔了這具身子?
死他倒不怕,他只怕自己死後,也要被這銀觽困着,不知幾百幾千年出不來,直到下一個像他一樣的倒楣蛋再把血滴在這東西上……
上官清容越想越怕,牙關已經有些打顫了,腦中想得越來越多,越來越亂。猛地聽到耳邊一句“崔斯特!”,立刻想起了冤鬼索魂、美人蟒吃人等鬼故事,嚇得一個激靈,雙手按住胸口,把身子在椅上縮成一團,小臉兒煞白,眼淚就懸在睫毛上,幾乎要落下來。
費倫對於他的反應也有點受驚,心想自己剛纔也就隨便講了講元素知識,看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就想問問他到底聽見了沒有,怎麼這孩子就這麼幅模樣,好像是發了羊癲風之類的?
於是費倫未雨綢繆地施了個治療魔法到上官清容身上。白光一起,一陣溫暖得讓人感覺不到身外任何事物的氣息包裹住了上官清容,他更加堅信自己已經失去身體,成了一個遊魂,兩眼一閉,輕輕嗚咽了一聲,終於柔弱無依地昏迷了過去。
昏過去後不久,上官清容就感到自己正處在一片光明之中,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打量周圍的球境,並挪動身體,想站起來。
正在這時,他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少年聲音響起:“你好,來自異世界的……我!”
上官清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全身縮成一團,仰起頭來,向上方尋找着發出聲音的那個少年。原來少年就站在他面前,正微俯身看着他,上官清容看到那張稚氣未脫,卻已十分英俊,看起來熟悉至極的面孔,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你就是……我,我的……”
“是啊,我就是崔斯特?休伯萊,也就是你現在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
上官清容一驚,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果然手如柔荑,體似凝酥。又往臉上一摸,也是肌膚如玉,臉如臉萼,宛然是自己前生的模樣。他幾乎喜極而泣,狂喜着問那少年:“難道你回到這身體裡了,那麼,我……我可以……回去了?”
“不是的,這裡是我的意識裡,所以咱們都是以自己靈魂的模樣出現的。而且,我馬上就要消失了,以後這個身體,就要永遠地交給你了,你纔是真正的崔斯特?休伯萊!”他說話時臉上略帶些感傷,不等上官清容答話,就把自己的身世對他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被上官清容佔了身子的少年,本來是休伯萊男爵的長子,他的母親只是一個騎士的女兒,在他父親還沒有繼承休伯萊家之前就嫁給了他,生下他之後不久就不幸病故了。後來他父親繼承了男爵爵位,又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男爵之女做妻子,又生了兩個男孩。他那位繼母非常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男爵爵位,所以對他百般虐待,他的父親也因爲他鬥氣的資質不如弟弟,對他一直冷冰冰的。
他爲了自保,小小年紀就裝出一副風流的模樣,經常和侍女**,鬥氣也故意不好好展示出來,本來已經有三級鬥氣的實力,卻始終不通過考試。爲了不讓繼母和兩個弟弟把自己視爲眼中盯,他已做出了太多犧牲,可就算這樣,也還沒能逃脫他們的算計。
不久以前,他的二弟艾弗森設計讓他和一個擁有四級鬥氣的平民鬥士決鬥,他雖然超常發揮力量,贏得了這場比賽,卻因爲受傷過重和鬥氣消耗過大,支持不住身亡了。
“所以,異世來的神眷者啊,請你爲我報仇,替我奪回休伯萊男爵的爵位。還有,請代替我,讓崔斯特?休伯萊這名字,屹立在這片馬吉斯大陸的頂端吧!”
少年崔斯特聲淚俱下地向上官清容訴說了他的冤屈和希望,聽得上官清容感同身受,涕淚漣漣,之前的恐懼都已消失。看着少年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馬上就要消失了,上官清容再也顧不得多想,站起身來,將這個可憐的少年抱在懷中,堅定地向他盟誓:
“我答應你,你放心,我會讓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能聽到崔斯特?休伯萊之名……”
崔斯特含着淚點了點頭,嘴角輕輕彎了起來,嘴脣一張一合,無聲地說道:“謝謝你……”
他的身影越來越輕薄,越來越透明,終於在上官清容的懷裡消失無蹤。而上官清容的誓言仍在繼續,一字一句,如咬釘嚼鐵:
“我會讓這世界上所有最有權勢的男人,都愛上崔斯特?休伯萊,而不只是我上官清容!”
這句話說完後,他只覺頭腦中一陣沉重,彷彿有人將他的頭砸開,硬生生地灌進了無數知識;又好像他已變成了剛剛逝去的崔斯特,經歷了他的一切喜悲。等到這折磨終於結束,上官清容又一次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很久以後,他才終於再度醒來。他發現,原本陌生的一切,在他的眼裡竟變得無比熟悉,他對這個世界,對於他所處的崔斯特家也有了徹底的瞭解。
還有所謂的魔法、鬥氣、鍊金術。上官清容看到飄在牀頭,正焦慮地看着他的肖恩?費倫,腦中自動浮現出了一些關於他的信息。
這老人並不是鬼。他現在終於可以肯定,費倫是真真切切地在關心自己的,他的魔法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