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32、英雄救美
32、英雄救美
照音樂社那位學姐的說法,蘭斯學長失蹤至今已有一天了。若再拖下去,說不定蘭斯學長就要被人易容改貌,帶出維什納,甚或悄無聲息地殺害了。
上官清容腦中混亂,來回想着那位相貌清雅、氣質出衆的學長落到惡人手中,不知已受了何等折磨。他們在這裡拖一刻,學長的性命就多危險了一分。就算他一個人沒多少力氣本事,也總是出去找找,比呆在屋裡空想的有用。
出了校長室後,上官清容便招呼貝爾法斯特:“我要出去找蘭斯學長,你乖乖地不要鬧事,自己回宿舍去睡覺,也不許和我那幾位同學再打架,聽到了麼?”
貝爾法斯特委屈地人立起來,兩爪搭上他肩頭,跟在他身後蹭着走,雙目炯炯地盯着遠處答道:“我纔沒和他們吵架,是他們欺負我,主人你明明是我的主人,怎麼能向着外人說話,不好好保護我呢?”
“好了,別鬧了。”上官清容輕撫豹爪,對着它肅然道:“我要去救人,沒容哄你,你再不聽話,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家去!”
“是啊,貝爾法斯特,別讓崔斯特再爲你傷腦筋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幹。”光影中露出了一個高挑的灰袍身影,短髮似要溶入黑暗一般,眼中倒映着細碎的燈光,明亮得像要溢出來:“崔斯特,我聽說出事了,不過你要救人總不能一個人去,我們陪你一起去吧?多個人,總多份力!”
米洛奇大大方方地從甬道上走過來,拉住了上官清容的手:“時間緊迫,咱們得商量一下要到哪裡去找人。”
米洛奇走得極快,似乎比上官清容更急着救人,貝爾法斯特不習慣只用兩隻後腿立着走路,霎時變回人形,繼續搭在上官清容身上,由他拖着自己前行。米洛奇故意無視了他,帶着上官清容回到宿舍,與諾頓和科林說了那位蘭斯學長被綁架之事。
科林激動不已,馬上就翻起櫃子來:“你們先商量怎麼救人,我先換身衣服!”他這麼一換,倒提醒了別人。他們是出去救人的,說不定還要和來自洛克雷拉的刺客站鬥一場,當然要先換上適合戰鬥的衣服。幾人翻箱倒櫃,找出自己最好的法袍和所有能戴的魔法掛飾,全數穿戴整齊,還抽空背了幾條咒語,以免動手時太過緊張,嘴皮子不利索。
人在哪裡還不知道,怎麼救呢?上官清容看三位室友躍躍欲試的態度,便和他們商量道:“現在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我家的馬車接走了蘭斯學長,那我就要先回家問父親對此事是否知情。你們,還有貝爾,你們出校門之後,和周圍的商販打聽看昨晚有沒有人留意到一輛兩側飾有休伯萊家家徽的輕便馬車,那輛車到底往哪裡駛去了。”
諾頓道先應道:“沒錯,我們該分頭行動,這樣找的面比較廣一點。如果誰找到了,就向天空發射三次光照術,這樣大家看到,就知道是方向在哪裡了。但是,咱們見到人之後不能輕舉妄動,還是最好向衛兵求助,不然的話,以咱們幾個人的實力,未必能救出人來。”
米洛奇也附和着說:“是啊,咱們幾人當中實力最強的就是崔斯特,可他也只是五級魔法師,若要從那些佈置周密的刺客手中救人,還是太難了。”
看到和自己搶主人的三個平庸渺小的人類說出這樣喪氣的話,貝爾法斯特心中頓時自信爆棚,驕矜地咳嗽了兩聲:“誰說我的主人只是五級魔法師?”尾音輕輕勾了上去,挑得三名少年心中一陣火起:“主人能共享我的魔力,所以他現在就有十級,十級魔力!和你們這些劣無能的人類怎麼能相提並論!”
說完之後,不等上官清容順應民意罵它兩句,立刻換上另一副嘴臉,討好地笑道:“主人,你不用和這幾個凡人合作,我就能找到那個人類的下落,只要有我陪着你去救人就夠了。”
雖然這寵物得罪人得罪得厲害,可是事有輕重緩急,上官清容只得無聲地對三名室友說了抱歉,先哄着貝爾法斯特,問出蘭斯學長的下落。
“我身爲十級魔獸,無論是魔法還是身體都已經進化到了最高等級。只要能讓我聞一聞那個人類的氣味,我就能幫助主人你找到他,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根本就用不着那幾個礙手礙腳……”
上官清容上手捂住了那張惹禍的嘴,應聲答道:“我這還有把蘭斯學長彈過的琵琶,當初打算送給他的,他沒要,我這就拿出來。貝爾,你跟我過來!”
琵琶就掛在他牀邊的牆上,上官清容雙手取下,遞給了魔寵:“學長曾彈過不少次,你試試,若是能聞到咱們就去救人,若不能聞到,我就去音樂社借他用過的東西去。”
貝爾法斯特抽着鼻子聞了兩下,把琵琶還給了上官清容:“我記下這味道了,剛纔在門口就聞到過,而且按味道消散的程度來看,就是在昨天晚上出現的。主人你看,人類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我纔對你最有用!”
上官清容懷抱琵琵,先誇了這隻黑豹兩句,又問三位舍友是否要一同過去。那三人都憋了一肚子氣,更不願讓一隻魔寵比下去,自然也都要跟去。一行五人關好門窗,自外頭鎖上了寢室屋門,讓貝爾法斯特帶路,循着氣味出去找人。
一路上貝爾法斯特發足狂奔,帶得諾頓等三人步履踉蹌,都有心把腿扛在肩上跑了。上官清容內力悠長,倒跟得上它的步伐,見舍友們都累得擡不起腿了,趕忙施法,一人上了個漂浮咒,挽着三名室友的手跟在後頭。
這麼轉來轉去足足有半宿工夫,貝爾法斯特終於在一處大樓前停下了腳步:“這裡味道太雜,不大好找。不過,那個人的味道最後就消失在這裡了,我再分辨一下。”
上官清容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揮手放貝爾法斯特去尋路,自己則先收回漂浮魔法,讓三名同學的腳得沾到地面。
英雄救美的事,也不是人人都幹得了的啊!科林全身發軟,諾頓嚇得臉都白了,唯有米洛奇意志堅定,還能低聲罵貝爾法斯特兩聲。直到黑豹摸到了門回來,三人都還有些站立不穩,又被救人心切的上官清容拖着跟了上去,從一個隱密的小門,摸到了地下。
那條小道十分陰暗,四人又都怕驚動綁匪,不敢用魔法照明,只得靠着貝爾法斯特一雙夜眼領路,一人拉着一人,提心吊膽地向下走去。上官清容內力早已滿提,只待一會兒一擋殺人,佛擋殺佛!
走到小路盡頭,陰溼惡臭之感越發明顯,兩旁卻似有些響動,不知是人是鬼,聽得四名人類毛骨悚然,拘拘縮縮,幾乎要抱成一團。唯有貝爾法斯特淡定如初,除了不時舔舔嘴角的口水,再無其他異常。
上官清容雖沒練過暗器,眼力卻也不俗,離那些聲音近了,才發現兩邊竟都被挖成了山洞,外面架上鐵欄杆,裡面或臥或躺的都是人,有的還被鐵鏈鎖住,身上莫不帶傷,情形極爲悽慘。
難道這些都是被那劫匪綁來的人?那蘭斯學長也和他們受了一樣的苦?想到那位似蘭斯馨的學長被鎖在山牢中生死不知,上官清容心中一陣陣酸澀難抑,急切地追着貝爾法斯特的步子,往地道更深處走去。
又轉過幾個彎子,他們終於見到了一絲光亮。既然有光,他們就很難隱藏身形,四人對視一眼,都定下了強攻的意見,上官清容暗叫貝爾法斯特到前面突襲,儘量無聲無息地解決掉敵人,若是做不到,就叫一聲,他們好衝出去與劫匪撕殺,趁亂救回蘭斯前輩。
貝爾法斯特卻不把幾個人類放在眼裡,咧嘴微微一笑,鮮紅的舌頭舔上了脣角,身形一閃,便看不到蹤影。又過了一陣,一道濃烈的血腥氣彌散開來,貝爾法斯特臉上糊滿鮮血,一臉驕傲地跑回上官清容身邊討賞。
四人見事已諧,又跟着貝爾法斯特前行,走到燈光亮處,便見到一地屍體,上面橫七豎八都是利爪痕跡。貝爾法斯特獻寶似地讓主人看這些屍體,卻沒得到什麼稱讚,那四人全是臉色鐵青,一副將要嘔出的模樣,弄得貝爾法斯特十分無趣,叫他們躲在門後,自己先去門外探道。
四位魔法師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血屋裡多呆,紛紛表示貝爾法斯特的貢獻已經夠大了,接下來他們應當齊心合力,共同應對敵人,不要再偏勞它一隻了。不等說完,上官清容已打開大門,率先闖了出去,此時諾頓的腳也不軟了,科林的腿也不抖了,米洛奇跑得比豹子還快,眨眼就都把貝爾法斯特甩在了後頭。
出了門之後,幾人都有些傻眼,外面竟是一個極大的大廳,四圍都有高達數十層的觀衆席,密密麻麻,坐滿了人。當中一個高臺,數道燈光打在其上,映得明如白晝,而在高臺上衝起一道光柱,竟比周圍燈光還亮。
光柱當中,正立着神情凝重的蘭斯學長。他身上倒沒見什麼傷痕,只是面色不大好看,對面一個肌肉鼓得幾乎要爆烈開來的強悍鬥士正不斷地用各種詞彙辱罵他,激他與自己動手。觀衆臺上也是聲浪連天,不細聽也知是嫌蘭斯不肯動手,只用魔法防禦撐着站在場中。還有些情緒激動的觀衆已開始向場中扔東西,不時大喊着:“殺了他!殺了他!”
上官清容自見了蘭斯,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管之前擬定了什麼作戰計劃,腳下施力,幾步便跳上當中的臺子,對着聖光障壁中的蘭斯高聲喊道:“學長,我來救你了!”身旁那名鬥士還想向他動手,被他一把抓住拳頭,直扔下臺去。
蘭斯此時臉上才現出幾絲脆弱,神情似喜似悲,收起魔法,剛要擁抱上官清容,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用力推他離開:“你快走,這種地下鬥技場的背後都有很強的勢力的,你一個二年級學生,哪能打得過他們這麼多保鏢。快走,再不走就連你也要被他們逼着角鬥了!”
上官清容正要說什麼,下面卻傳來科林的叫聲,眼角餘光掃去,貝爾法斯特和三位同學竟都被人團團圍住。他心一急,也不顧解釋,一把抓住學長手臂,拉着他往下就跳,瞬間從埃姆拉之鏈中掏出了紅晶法杖,一道龍捲風打出,卷着三名同學和一隻魔寵飛過人牆,到了自己身邊。
“貝爾,快找出去的路!”來路已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上官清容手執法杖,擋在四名同學身前,連誦法咒,先在身外佈下了火系八卦陣,獨放了這個最可靠的十級魔寵爲他們尋找生路。
在熊熊火牆的阻隔之下,場中打手都不敢近前,就連觀衆都爲他們主動讓開通道,好讓這坐移動火城離得自己遠一些。
搶人行動順利得出乎衆人意料,直到最後纔有幾名魔法師追着過來施水系魔法滅火。不過貝爾法斯特的魔力本就相當於十級水系魔法師,那些人放出的小小水龍根本不放在它眼裡,未及接近他們,就被貝爾法斯特指揮着反噬主人,又造成了那個地下鬥技場新一輪的傷亡。
出門之後,上官清容吸取了來時的經驗,每人加了個漂浮術,直接把五人衣服系在了貝爾法斯特手上,由他牽着衆人,如放風箏一般跑回校園中。到了學校,他們纔敢相信自己安全了,俱都感到全身發飄,手足痠軟,飛得有些不大舒服,也不及回宿舍,就在進門不遠處的花廊裡坐着歇了一氣。
待他們休息得差不多了,打算各回寢室時,蘭斯學長突然拉住上官清容的手,對那三人一豹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和崔斯特單獨說。”
他神情極爲嚴肅,話語中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手也緊緊握住上官清容的手,不肯放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