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42、金手指再開
42、金手指再開
貝爾法斯特是何時走的,上官清容一點印象也沒有。他起身的時候,天都已近中午,教授在外面敲了近半個小時的門。
他坐起身來,在急切的敲門聲中穿好衣服,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牀已空了一半,而屋裡也少了些什麼,安靜得讓人心驚。
“老師,貝爾法斯特去哪兒了?”他這纔想起費倫來,解來了對埃姆拉之鏈的禁制,對着虛空中無所不知的大魔導師急切地問道。
費倫的臉色剔透晶瑩,鬍子一抖一抖,狠狠地甩了兩下袖子,指着他大罵:“我怎麼知道,我讓你關在鍊墜裡多長時間沒出來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你要不是光顧着跟那個奧倫打情罵俏,我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到法師塔,能看不見貝爾法斯特怎麼走的嗎?”
他罵的聲音雖大,好在外面那位教授敲門的聲音更大,把那聲音掩了下去。到最後敲改成了撞,幾位法師塔的魔法師以爲他的學生在屋裡出了什麼事,不忍心再讓他着急下去,舍着自家大門不要,替他用魔法直接轟碎了。
教授闖進門來,上官清容一把撲了上去,用他八級鬥士纖細卻不柔弱的雙手扶着教授的肩來回搖晃:“教授,我的貝爾法斯特失蹤了,昨晚他還在的,今天一早就沒了!”
教授被他晃得腳都沾不着地了,周圍那幾個法師不敢碰他,只好口頭上救駕:“你那隻魔寵早上有值班的守衛見過,是向着西北方走的,他們想攔下,攔不住……”
上官清容幾乎要瘋了,放下自己那位領隊教授,風一樣地衝出去,見到守衛就問他們貝爾法斯特出走的真相。兩名守衛臉上猶帶傷痕,恨恨地控訴了那隻高級魔寵未經他們同意就闖出法師塔守備範圍,還把他們兩人扔到大門上砸傷的罪行。
對於貝爾法斯特的罪行,上官清容這個當主人的責無旁貸,連連跟人家道歉,又施法替那兩位守衛做了治療,直治到那兩人肌膚光滑得如同二八少女一般,才低頭哈腰地離了守衛室,垂頭喪氣地轉身出了門。
貝爾法斯特的失蹤,會不會和那個灰袍法師有關?平日那隻黑豹黏人黏得緊,昨天又剛和他有了超越主僕應有的關係,這一大早地就出走,會不會是被人拐了去?可聯賽結束了,學校那邊又急着催他們回去,上官清容硬拖了三天,順着貝爾法斯特離開的方向找出了維羅尼亞省,終於也只能拿了作爲獎厲的光輪指環,絕望放棄了追下去的念頭。
那位教授可憐他主寵情深,叫他先去傭兵公會登個記,看有沒有人能替他找回魔獸。上官清容依言而去,到那裡一形容自己的魔獸,就被服務人員勸了回來:“十級魔獸,怎麼可能被人拐走?該不會是自己離開了吧?再說了,捕獵十級魔獸,這個任務的難度太高,你就是發佈個三年五年也未必能等到能接這個任務的傭兵團出現,還不如回家等着那魔寵自己想開了回頭找你去呢。”
可是貝爾法斯特回不去了怎麼辦呢?上官清容抱着被臥行李,紅着眼眶,委委屈屈地跟教授回了王都,顧不上好好和同學敘舊,直接轉身便回了家裡。正好他父親進宮陪國王打獵未歸,沃特和萊斯利還有幾個團員在他們家裡喝酒聊天。
上官清容進門之後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對着他師父哀哀懇求:“師父,貝爾法斯特離開我了,我怕它出事,請你幫我救它回來!”
沃特還端着酒杯,被上官清容這麼一出嚇得嗆了一大口酒,捂着嘴咳了起來,副團長格里高利倒是個穩重的人,先起身要把他拉起來,叫他慢慢說清是怎麼回事。上官清容痛苦地一手撐住下半張臉,悔恨難當地說道:“都是我不好,那天我晚上,我對貝爾說,我是人,他是魔獸,我們人獸殊途……”
格里高利費力地把他拽到椅子上,給他倒了杯酒壓驚,正要細問是怎麼回事,萊斯利前輩卻是突然從桌子另一頭翻了過來,神情冷肅地說:“魔寵失蹤的事先等等再說,你身上怎麼會有黑魔法的氣息?”
他身手如電,將上官清容的手臂一把抓了過去,向上一翻,撩開袖子,露出那幾個還未完全消褪的齒印。齒印雖然不深,卻也一直沒癒合,皮肉翻卷着,露出的卻不是粉紅的嫩肉,而是黑如墨染,隱隱散發着魔氣的創口。
“怎麼回事?你遇到了死靈法師?”
上官清容避無可避,便將與死靈法師相遇對戰之情撿着不大驚心的地方略述幾遍,聽得沃特和他們團員們都是滿臉陰霾。衆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從他簡略的敘述中也能聽出當時的危急狀況,最後聽到死靈法師逃跑時更是紛紛扼腕。
聽完了這段敘述,沃特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道:“你那隻魔寵當時沒在你身邊?它不是被那個死靈法師抓走的?”
“不是,貝爾法斯特是我回去之後,轉天一早離開的。我想了許久,它可能是因爲我前天晚上說了它,心情不好,所以趁我睡着了就離家出走了。但是,那灰袍法師也有可能就在附近,萬一貝爾遇到他……”
“不會的。”沃特和格里高利已經一臉嚴肅地研究起死靈法師的問題,只剩下萊斯利還肯安慰他兩句:“你和貝爾不是簽訂了平等契約麼?按照契約的約束,如果貝爾法斯特受了傷,作爲他的契約對象的你,是必須用自己的生命力去修補它的損傷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感到生命力的流失。而且,在他面臨危協生命的傷患時,契約也啓動,將它送到你身邊來。現在你自己沒有任何感覺,也就說明,它是很安全的,沒有出任何問題。”
上官清容的腦子轉得極快,立刻反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受到了危及生命的創傷,就可以到貝爾身邊去麼?”
萊斯利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尖銳的目光如同他百發百中的長箭一樣對準了上官清容:“崔斯特,你不能這麼做!想想你父親會怎麼樣,他甚至爲了你失去了妻子和兩個兒子的愛。如果他現在再失去你,你覺得他還有可能活下去嗎?”
這話說得字字誅心,上官清容後退兩步才站定,身上已流下一層冷汗。是啊,貝爾出走,十有**不是灰袍法師拐走,而是因爲對他這個主人失望才離開,他已經讓貝爾法斯特失望,讓奧倫學長失望,難道還要讓他的父親,讓他在這世上唯一可真正的親人也失望麼?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弗敢損毀。即使不小心受了傷已是不孝,何況是故意自殘呢。
他點了點頭,鄭重地給萊斯利鞠了一躬,誠摯地謝道:“我知道了,萊斯利前輩,我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謝謝你的指點。”
萊斯利對他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仍有些不放心,警惕地看了他許久,才鬆口道:“你想通就好了。今天又不是週末,你一直呆在家裡也不合適,我送你去學校吧?”
上官清容謝道:“我讓僕人送就可以,不麻煩前輩了。”萊斯利笑了笑說:“得了,我還是送你一趟吧,免得這孩子回家見了我們一趟,人就沒了,到時候你父親可要把我們吃了呢。”
精靈說到做到,不僅把上官清容送到學校,還親自把他送到了校長室,連他因爲失去心愛的魔寵而情緒失常,有自殘傾向的事也和校長交代了,請他派人好好看住上官清容,以免他出了什麼事。
校長自然一口答應了,在校長室裡給他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心理疏導,扭頭又把他交到了校醫手裡,先治手傷,再治心傷,宿舍暫時就不要回了,晚上直接睡在校醫院的住院部裡,什麼時候家裡來人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手上的傷沒幾天也好了,心傷……好不好的,他其實早想開了,不打算自殘了。可學校的教授們本着治病救人,對學生負責的原則,說什麼也不肯放他回宿舍。寂寞無聊之餘,上官清容只得拿出了光輪指環,開始研究其中秘密。直到此時,他纔有暇滴血認主,進入了指環的世界。
他原以爲光輪指環和埃姆拉之鏈一樣是儲物空間,裡面也許也有一個費倫大魔導師一樣的前主人,也許有一些魔晶和法器之類,卻沒想到進入光輪指環後,他所見到的,竟是個修得金碧輝煌,處處生光的美麗殿堂。
他站在其中,就像個誤闖聖殿的頑童,哪也不敢摸,哪也不敢碰。殿上塑着一位女神的立像,上半身幾乎□,下半身也只繫着兩塊布,露出大腿。雖然衣着大膽過頭,卻是塑得美侖美奐,活色生香,幾乎馬上就要擡步從殿上跨下來。
難道這是此世之人給後媽大神塑的神像?他虔心俯□,對着女神拜了幾拜,低聲祈求她指點自己尋回貝爾法斯特,再指點指點自己將來的路該如何走。才拜完了,那女神居然真的活了過來,雖然仍是大理石般純白冰冷的身軀,臉上卻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一手伸向前方,手上赫然放着一個卷軸。
上官清容戰戰兢兢地接過了卷軸,才一展開,便發現自己身周的一切全數已消失,只餘下一個純白的世界,手中的卷軸自動飛上半空,變得無比巨大,緩緩地自動展開,上面浮現出一行行金色的神秘文字——令上官清容不可思議的是,那文字他雖從未見過,卻是一見即知其中的意義,字字流利,寫得卻是光明魔法的運用方法。
這,這難道,果然是後媽大神知道他光系魔法不足,特意賜下的修煉密籍?上官清容向着空中拜謝幾回,這才細看起捲上文字。
自此以後,他日日除了上課就進入光輪指環中學習魔法,再聽教授講的課時,便覺茅塞頓開、聞一知十,不過短短几天工夫,他對光系魔法的領悟便上了個臺階,可說是已窺到殿堂門徑,再不久便能登堂入室了。
學海無涯,他這麼一沉迷於學業,便不覺時日過得飛快。不久到了週末,來接他的赫然是那位萊斯利前輩。這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急着解釋了幾回自己絕無離家出走,或是自殘之意。
也不是那麼回事。萊斯利前輩解釋道:死靈法師已在大陸上消失了上千年,今日再度出現,其實力又如此強勁,必定是出大事的前兆,沃特他們都已經去了維羅尼亞追查線索。他父親也因爲出現死靈法師的事,正忙着整頓近衛軍,工作量驟增了幾倍,顧不上回家來照顧他。
於是,充滿犧牲精神而又善解人意的精靈就一手擔下了照顧上官清容的重任,決定從生活和學習上全面關心他、監督他,以免他走上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