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92、後宮之亂
92、後宮之亂
龍骨落下之時,上官清容一手拉着死靈法師,一手從埃姆拉之鏈中掏出魔杖,發出一道風系魔法托住頭骨。貝爾法斯特後背一拱,已從半空挾雷霆之勢撲了下去,精靈也穩住身形,挽弓搭箭射向下面的光明法師。
奧倫一把撲上萊斯利,按着他的手不讓他出箭:“精靈的箭和人類大不相同,要是你動了手,教廷的人只要一查屍體就知道是精靈族的人出手傷人,這對精靈可不好。你放下箭,我幫那隻黑豹毀屍滅跡。”
萊斯利心中一動,搭在弓弦上的長箭便不再發出,只看着奧倫施法劈裂大地,那個光系法師身邊白光一閃,一個滿頭金髮,生着一對翅膀的人已挾着他騰身而起。與此同時,貝爾法斯特的身形也已停滯在法師身外,在空中浮了一陣,倒退數步,落到了一塊突出地表的岩石上。
下方的白袍法師已藉着背後天使之力直飛到半空,仰望着浮在空中的龍頭骨,大聲喝道:“該下地獄的死靈法師,快放開我未婚夫!”
一聽這個稱呼,萊斯利戰意頓失,貝爾法斯特全身毛髮倒數,怒吼一聲放出水龍向他衝去。唯有奧倫不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站在萊斯利身邊看他的動靜規模,猶豫着要不要出手。
事到如今,遲鈍的死靈法師才靈光一閃,指着精靈問上官清容:“她不是你未婚妻嗎?怎麼好像男人似的?而且那個什麼王子和你求婚的事不是被拒絕了?”
上官清容心緒比這幾人更加混亂,將龍骨降低,直衝到蘭斯面前,立起身來喊道:“前輩,貝爾法斯特,別再打了,有什麼事還是下去再說吧!”反正無論天上飛的,地上打的,不是他未婚夫就是他魔寵,不是早前曾與他一夜**就是剛剛從他牀上起來,大概不必再打就能解決,還是不要這樣無意義地內部消耗的好。
蘭斯見了他和萊斯利,也是一驚,眼光一轉,又看到了奧倫和杜蘭德,立刻覺得自己已看出未婚夫的另一個未婚夫和其他人對他進行攻擊的原因,喝令天使即時停止了攻擊,輕身落到了骨龍頭上,對着穿着白袍的死靈法師說道:“我是洛克雷恩的王子蘭斯,和光明教廷的關係也非常好,只要你放開崔斯特,我願意替他當你的人質,並且保證教廷放你一馬,不再對你進行任何報復行動。”
他說着便邁上前幾步,將天使重新送回上界,自己雙手舉到頭頂,打算以身相代,替未婚夫當這個俘虜。上官清容此時已將龍頭降到地面,貝爾法斯特也躍到了他們身前,重新現出人類形態,雙眼眯成一道細縫,意含不善地望着這名自稱是他主人未婚夫的人類法師。
面對蘭斯學長的誤會,上官清容認爲自己有義務說明真相,以免他把自己身邊的死靈法師直接送進監獄:“蘭斯學長,我想你有些誤會。其實這位杜蘭德法師並沒有挾持我們,其實是他救了我——他背叛了自己的同伴和黑暗神族,現在他已經不再是黑暗法師了,他也無法再吸收黑暗之力。學長,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很溫柔寬和的人,你能否幫我一次,不要把他交給教廷?”
蘭斯遲疑了一下,爲難地皺緊雙眉,搖了搖頭道:“崔斯特,你不要被這種人騙了。他也許早就失去了魔力,只是想利用你洗白自己。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和男爵被他綁架的時候?那時他可是真的想殺你們父子,要不是我和……精靈先生,還有那個不知哪來的獸人一起動手,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不,其實不完全是……”上官清容將死靈法師半掩在身後:“他對我,其實並沒有惡意……他其實是……”當着兩位有名有份的未婚夫面前,其實是暗戀自己多年這句話,上官清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然而他說不出口的話,貝爾法斯特卻能替他說出來:“他就是因爲害怕失去魔力後會被同伴拋棄,怕自己的末日到來纔會主動獻身給你的吧,主人?像這種毫無廉恥的小人根本不配讓你爲他說話,你只想着他沒辦法生活下去,怎麼不想想他誘騙你墜入黑……”
萊斯利大聲咳嗽着提醒黑豹別把上官清容能用黑魔法的事說出來,可惜貝爾法斯特越說越怒,精靈前輩不得已親身上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那是教廷的人,你想讓他知道崔斯特已經學了黑魔法嗎?少說兩句!”貝爾法斯特嗚嗚地低叫着,又是委屈又是憤恨地盯着精靈,含含糊糊地問道:“你難道就忍得下他嗎?”
忍的下忍不下的,也要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解決,這隻黑豹出了找麻煩還能幹什麼?他們現在還在阿邁爾山脈中,雖然不知爲何這兩天魔氣減少,但什麼時候出來個魔族或是死靈法師也並不奇怪。外敵未除就想着內訌,是盼着大夥兒都把性命交待在這兒嗎?
萊斯利和貝爾法斯特在這裡交換情報之時,奧倫卻是聽出了貝爾法斯特話中的端倪。照黑豹的說法,這個死靈法師與上官清容已發生了關係,不僅發生了關係,而且發生關係的理由和他那次也是極爲相似。奧倫心痛難當地指着前死靈法師,對上官清容說道:“崔斯特,你怎麼能這麼心軟,他是敵人啊!就算是他因爲和你的關係不能再當死靈法師,那也不是你的錯,你什麼也不欠他的,根本就不用,不用那樣報答嘛!”
死靈法師雖然千夫所指,又失去了魔法護身,倒還頗有擔當,站起身來對着和他地位相同,卻敢於站在道德至高點上指責他的兩人傲然說道:“不是崔斯特的錯,是我用魔法控制了他的身體……強迫他的。”
這話一落地,他就不只是千夫所指,而是立刻成了各系魔法的目標。兩名未婚夫動手都頗快,奧倫的土系魔法攻擊更是直接,貝爾法斯特甚至連魔法都不用,直接和身撲上去咬他的脖子了。
唯有上官清容還站在他身前,回手點了他全身大穴,着重封上了啞穴,再一伸手放出光盾將那四人的攻擊全數擋下。面對着衆人控訴的目光和話語,上官清容二話不說,先揮手把身下的龍頭拍了個粉碎,才徐徐應道:“對不起,前輩,這件事當中確實有些曲折之處,杜蘭德先生怕是不願說出來,請你聽我說。”
這一手出來,衆人心中暗自掂量了一番,都老老實實地停下了手,請上官清容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接着往下說就是了。
於是上官清容就把自己的想像和現實相結合,把死靈法師的身份和對他的感情編得堪比白娘子重生,而剛剛被奧倫埋進地下的老法師嘉伯就是法海的化身。一個白娘子不夠,等講到魔王的時候,死靈法師的身份赫然又變成了七仙女,而那位黑暗神族的統領自然就是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
在死靈法師不爲人所見所聞的顫抖和吶喊中,上官清容終於講到了這個故事的□——死靈法師捨身救夫不惜叛主,聖崔斯特不念舊惡憐此情深。講到最後,上官清容還把死靈法師失去魔力的情形結合上了天庭傳說中的剝去仙筋仙骨的懲罰,把杜蘭德因爲企圖說出真相而掙扎得微微顫動的肌肉說成是因失去魔力而痛苦得顫抖不停。
世上還從沒有哪個人被自己所信仰的神剝奪了力量,自然無從分辯上官清容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們都相信了上官清容的說法,這個動人的愛情故事感動了杜蘭德之外所有的人。就連貝爾法斯特也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這個死靈法師也不容易。看在他對主人這麼有用的份上,咱們還是饒了他一命吧。”
就連上官清容自己都還沉浸在自己編出的悲劇故事中無法自拔,別人更是對這位死靈法師多了十分的同情。就連光明教廷出身的蘭斯都硬是無視了他死靈法師的身份,替他掬了一捧同情淚,一面用手絹擦着臉上的淚痕,一面問道:“咱們不能在這裡呆長了,可帶着這個死靈法師也沒地方可去,接下來怎麼辦纔好?”
奧倫便把之前商量好的,先去法師塔躲上躲的事說給了他聽。蘭斯點了點頭,走到上官清容面前說:“崔斯特,你身上現在沾了很重的黑魔法氣息,我這還有些光明神的道具,你先戴在身上遮掩一下。等這個死靈法師留在你身上的力量慢慢耗光,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教廷去了。”
看着蘭斯純潔的臉,上官清容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自己不只是沾染了黑魔法氣息這麼簡單。這條山脈如今之所以能見得着太陽,那就是因爲他把這麼濃厚的黑魔法都吸到體內,還運化自如了。除了不會咒語以外,他已經成了個比從前的杜蘭德還要強的死靈法師。
然而在他坦承自己的墮落之前,萊斯利就已經堵上了他的嘴——當着所有對他未婚夫有企圖、有過企圖、將有企圖的男人,精靈用實際行動展示了自己的地位。他直起腰後,更說了一句極不客氣的話:“我纔是你未婚夫,對別的男人不用事事交待,知道了嗎?”
另外還有一個未婚夫就站在他們面前呢!雖然貝爾法斯特已怒火盈天,奧倫也暗自捏緊了魔杖,但論起身份地位來,也只有蘭斯能反駁他這句話。白光一閃,精靈身子微微一退,手向空中輕輕抄上了一件輕軟雪白之物。
這麼一閃一避之間,蘭斯已踏到他和上官清容當中,俯身吻了上官清容的嘴脣一下,然後直起腰來,手扶魔杖,對還拿着他剛扔出去的手套的精靈請戰:“我知道你和崔斯特訂婚早,可休伯萊男爵並沒同意你們的婚事,他唯一允許的崔斯特的結婚對象是我!我也不希望和別人分享未婚夫,今天咱們就來決鬥吧,不管誰輸了,就乖乖地離開崔斯特,再也不許接近他,怎麼樣?”
精靈目光陡然一變,上下打諒了蘭斯一番,皮笑肉不笑地答道:“你倒是挺有自信。不過,就算你有休伯萊男爵的支持又怎麼樣?我和崔斯特是在生命女神的賜福之下舉辦過訂婚典禮的,而且我們已經同居了很長時間……你覺得,僅僅是休伯萊男爵一個人的支持,就能讓你得到和我一樣的地位嗎?”
蘭斯雖然被說得心如刀割,卻還死撐着不肯退卻:“你們在一起也不過那麼兩三年的工夫,我和崔斯特將來還有幾百年要過,怎麼比不了你了?你要是怕了的話,乾脆認輸得了,不用在這廢話!”
萊斯利將手中白色手套直扔上半空,隨手一箭射去,箭風竟將手套扯得粉碎。他冷冷地看了蘭斯一眼,答道:“如你所願。”
兩個未婚夫即將爲自己展開決鬥,身爲他們爭奪對象的上官清容心中簡直如萬馬奔騰——多少年了,終於又見到有男人爲他廝殺,這可是自打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就未有過之事啊!每每倒都是他拖着嬌怯怯的身子直面強敵,保護別的男人,如今居然又能像個真正的弱受一般受人爭奪……
身爲弱受的榮耀和自豪感,時隔了這麼多年之後,終於又得以體會到了!
上官清容杏眼含淚,滿面悲辛,一雙素手緊緊合在一起,傷心欲絕地望着正要動手的未婚夫們。貝爾法斯特已悄然走到他身邊,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握得發白的十指,舔着他的指根安慰道:“主人,你別光看他們,我也能爲你和他們決鬥的,如果我贏了,你能不能以後就不要未婚夫了呢?主人,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蘭斯和萊斯利眼看就要各自動手,上官清容和貝爾法斯特那裡執手相看淚眼,而死靈法師還在掙扎,不,他已經放棄了掙扎,老實地躺下了。奧倫看了看四下荒山峻嶺,黑霧繚繞之勢,別說主持公道的,就連個妖魔都見不到,這些人竟沒人能管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刻,他終於挺身站了出來,兩道土牆拔地而起,圍住了兩名正在念咒的決鬥者,魔力一收,把他們牢牢困在了黃晶鎧甲當中。收拾完這兩個最要命的,他又走到上官清容面前,強迫自己忽視了黑髮男子的動作,懇切地對還在內疚自責中的上官清容說道:“他們倆胡鬧也不關你的事,你別這樣難過。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最重要,等到了法師塔,把死靈法師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一語驚醒夢中人,上官清容迅速判斷眼下形勢,確實不是他沉醉的時候,於是親自動手,先拔起兩位未婚夫,又指揮風系魔法裹住衆人,直飛到數百尺高的天上,方纔解開奧倫施的土系魔法,把萊斯利和蘭斯一起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