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問題又來了,爲什麼超度惡鬼的人只能是修爲高深的和尚呢?那是因爲只有信仰堅定的和尚,才能在日積月累的打坐參禪中積累足夠的願力爲那些惡靈超度。越是強大的陰魂鬼體,糾纏的業力越深,越難超度。因此,那些修爲不夠精深的和尚,一個不好,不但超度對方不成,反而成了對方口中之食的也不少見。
地藏菩薩發下了“衆生皆度,方證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願,天地感應下,給予其無與倫比的大願力,所以才能夠爲數以億萬計的亡魂怨靈超度。
滿十寒也發出了上感天心的宏願,自然也得到了那與之對應的大願力。換言之,他現在是想超度誰,就超度誰。就算不用那滅定業真言,他也照樣能輕鬆將面前的大小陰魂鬼體全部超度,這纔是滿十寒此時真正的依仗。
滿十寒見武則天猶自不信,也不多言。微微一笑後,金身法相忽然大放光明,口中梵唱陣陣。他手掐印訣,大喝出聲:“唵鉢囉末鄰陀寧娑婆訶”正是滅定業真言,頗爲古怪的是,他這幾句真言說出口後,真言竟一字一字的於空中現行,每字均有斗大,放出萬丈金色毫光。隨後,滿十寒單手一指,目標赫然是一直立於武則天身側做保鏢狀的石翁仲。
石翁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滅定業真言形成的光環罩住。頓時,其身上有陣陣黑煙不斷冒起,武則天剛準備救援,石翁仲卻在啵的一聲輕響後散化爲無形!
滿十寒可是一直惦記着石翁仲剛纔偷襲自己的行爲,爲威懾武則天,公報私仇的首先拿他開刀了。
武則天尚驚魂未定,呢喃的經文又自滿十寒的嘴巴里冒出,不過幸好不是方纔讓她都十分畏懼的滅定業真言。
在其緊張防備一會後,才明白滿十寒是在以其無上願力,超度陵墓內尚未投胎轉世的陪葬陰魂鬼卒。
因爲沒過多久,滿十寒身後金身手中所託的寶珠突然大放光明,而隨着他呢喃唸經聲的擴展,當日六世**飛昇之際出現的天女散花,地涌金蓮的奇景再現。四周更是接二連三的傳來一聲聲慘叫,早已逃散的鬼卒們在慘叫聲中連續不斷的散化形體。再之後,身形淡化許多已不再似實體的陰魂鬼卒們,紛紛面帶超脫之色地聚攏在此刻顯得寶相**的滿十寒腳下,誠心跪拜。
在度盡乾陵內所有陰魂鬼卒後,滿十寒這才平平伸出右手,以食指當空一劃,虛空應手而裂,再次露出了六道輪迴所在。滿十寒腳下的陰魂鬼卒紛紛面露欣喜之色地又自朝他拜了一回,這才紛紛投進那無盡的虛空,轉世輪迴去也。
偌大一個乾陵,沒有輪迴的陰魂,少說也有幾千,若非是滿十寒對地藏菩薩的法門見獵心喜,也不會這麼騷包的將他們全部予以超度。饒是他剛剛得成萬磨不壞的金身,這一番施爲下來,震懾是確實震懾住了已成光桿司令的武則天,可滿十寒也幾乎耗盡了全部心神,若不是強自支撐,只怕現在早就一頭栽倒倒地。
在他一番作爲過後,偌大的乾陵變得空空蕩蕩。
武則天的臉色變了又變,可隨後又恢復,對她來說,那些陰魂鬼卒是陪葬而來的,沒了就沒了,於她是無甚掛礙。而且,她也發現了滿十寒現在是搖搖欲墜,驚懼之色頓時稍斂,一聲嬌笑:“小哥何必如此驚嚇奴家,奴家相信你有實力與奴家對話不就行了。”不想,她這一笑,竟在無意中攻破了他因爲元神疲累欲死的而不甚牢靠的心防,讓他對面前的女皇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並不奇怪,武則天威嚴盡收後一顰一笑所展現出來的魅力,絲毫不亞於傳說中的古代四大**,別說滿十寒還只是個談過一場戀愛的小處男,就是閱盡人間佳麗的大唐兩位帝王都無法抵擋。要不然李治這綠帽小兒,也不會巴巴的將已出家爲唐太宗守節的武則天又弄回皇宮,更封爲皇后,惟命是從。
之前滿十寒有實力有機會將武則天連帶度化時,卻沒那麼做,不得不說這裡面也有他憐花惜玉的情緒在裡面。
曾爲皇帝的武則天,察言觀色的本事何其厲害,滿十寒眼中異色剛起,就被她發現。更是笑靨如花,暗自一番得意後,嬌聲問道:“小哥,奴家漂亮嗎?”
滿十寒看着欺近過來的嬌顏,呆呆地道:“果真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人誠不我欺!”
武則天聞言,臉蛋難得的紅了一紅,羞道:“小哥太擡愛奴家了,奴家哪有那麼好?”
這屬於明顯的撒嬌了,將個滿十寒迷得神魂顛倒,早傻了,哪還知道回答。
武則天忽而皺眉道:“小哥,奴家的侍衛都被你超度了,之後這麼大的陵墓內可就只剩下奴家孤伶伶一個人了,奴家受不得寂寞,你帶奴家出去好不好?”
聽得此言,迷糊中的滿十寒剛要答應,忽然驚醒,婉拒道:“貧道還有要事,實在無法帶着陛下出遊。”
武則天嫣然一笑:“小哥不必如此生分,奴家早就不是那勞什子女皇了。奴家生前有個名字叫媚娘,小哥也這麼稱呼奴家吧。”
稍自一頓,又道:“至於小哥所說的無法同行,只怕是擔心奴家如今這個樣子,會被其他修士看出端倪,給小哥帶來不便是嗎?”
見得滿十寒點了點頭,自信地道:“這個不用小哥擔心,以奴家的修爲要變化形體實在太過容易,只要不是大高手。根本不虞有人看得穿。”
武媚娘看到滿十寒還待拒絕,又恢復了那楚楚可憐之狀,有淚泫然欲滴,那變色之快,能讓最頂尖的演員自嘆弗如。
滿十寒見她如此模樣,不知爲何,沒來由的心中一痛,咬了咬牙,應道:“好吧,媚娘既然非要同行,貧道拼卻性命,也會護持你的周全。”那聲媚娘叫得順溜至極,也是滿十寒實在不耐煩那女皇或者陛下的稱呼,故而順水推舟。至於這當中是否還有其他意思在內,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武媚娘聽滿十寒答應,大喜之下盈盈一拜:“那奴家就提前謝過小哥了。”
至於武媚娘爲何非要跟隨滿十寒,其實是經過千多年的苦修後,早已恢復少女容貌和心性的武媚娘,再也耐不得古墓內的沉悶乏味臨時決定的。除開之前她所說的原因外,卻是武媚娘閱人無數,從滿十寒以小小金丹期就能施展如此衆多威力絕大的法訣功法,就已知此子來日絕非池中之物,隨他同行後的生活肯定精彩絕倫。
滿十寒既然已經答應,也就不再考慮其他,見此行目的已順利達成,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就準備帶着武媚娘出墓。
剛擡腳,又自發覺武媚娘有些許不妥,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凝眉摸着下巴圍着武媚娘轉了幾圈,才猛然想起哪兒不對勁了——服飾。要是武媚娘真穿這套衣服出去,不是驚世駭俗,就是會被人誤以爲是拍戲的。
讓有些疑惑的武媚娘少待,右手一揮,地上就出現了一箱子的女式內外服裝,甚至還有好幾款含全套號碼的女式鞋子。
女人對於這類東西,天生就毫無抵抗力,即便以武媚娘這等見識過諸般人世繁華的女人,也不例外。所以,見得身前多出這般豐富多彩,新奇美觀的服飾,武媚娘就一聲歡呼的撲了上去。
滿十寒微笑着在旁看武媚娘東挑西選,暗自慶幸當初自己胡亂購物是以多、全爲標準,幾乎橫掃所有種類,不然今天可真要抓瞎了。
不多時,武媚娘就挑選好東西,欣喜的雙手連揮,那些被挑揀出來的東西就悉數換上了身,白讓滿十寒擔心半天她會不知道如何更衣。
換好衣服後的武媚娘,其他地方都還好,頗有讓滿十寒眼前一亮的感覺,可就是一個地方讓滿十寒差點吐血。
面紅耳赤的吭哧了半天,滿十寒才指着武媚娘穿在最外面的BRA輕聲道:“那個,是穿在最裡面的。”這番話一說完,滿十寒和武媚孃的臉頰,同時紅得跟猴子屁股有得一拼。
爲了避免再出現誤穿衣服的尷尬,滿十寒連忙在乾坤戒中好一陣翻騰,找出一張女明星海報遞給武媚娘作爲參考。那張海報上的女明星,是滿十寒曾經最喜歡的奧黛麗*赫本。
重新打扮停當後,滿十寒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暗歎這身材高挑都武媚娘打扮起來,真個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只見她手似柔荑,膚如凝脂。頭髮盤起後戴一鑽石髮飾,額前留有少許微曲的劉海。欣長白皙的脖頸,戴了一竄珍珠項鍊。身穿一套黑色緊身無袖長裙,黑色襯托得她端莊高貴,緊身又將她那絕佳身材修飾得****,性感非常,二者完美的結合在一起。赤足穿着一雙中跟的水晶鞋,幾隻小小腳趾,好似晶瑩的葡萄,可愛的伸出。粉嫩的耳垂下,一對寶石耳環閃閃發光。
看着眼前的絕世美人,滿十寒有感而發,輕輕吟誦出《洛神賦》中的詞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文才同樣驚人的武媚娘,雖然不曾見過這三國時期的才子曹植寫的文章,可對滿十寒吟誦出的詩句裡蘊含的意思明白得很。矜持一笑:“多謝小哥誇獎,沒想到小哥還有這般好的文才。”
滿十寒連連擺手道:“這可不是貧道寫的,是你的後輩貧道的前輩中人所寫。對了,貧道還沒自我介紹。貧道靈虛子,俗名滿十寒,你稱呼貧道滿十寒或者靈虛子都成。”
武媚娘微微搖頭,笑道:“叫道號那多生分啊,奴家還是稱呼小哥爲十寒吧。你也不用再自稱什麼貧道了,怎麼隨便怎麼叫不好麼?”
滿十寒頷首道:“確該如此,倒是我矯情了,多謝媚娘指點。”話畢,收了金身,稍事休息,待得肉身元神的疲累恢復,就領着武媚娘出了乾陵,直奔當初放養大黑的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