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寇在矮胖子的帶領下,本來已經攻上城牆,正在源源不斷地爬上來,擴大立足點。可是現在矮胖子被羅飛羽三箭嚇得跳下城牆,氣勢立時跌到谷底,再也沒有剛纔的那股勢頭。
羅飛羽挺槍過去,加入戰團,鐵槍所到之處,賊寇被掃得往後飛起,砸倒更多的賊寇。
一波猛烈的攻勢之下,已經爬上城牆的賊寇恨不能背生雙翅,能就此跳下城牆去。
可惜沒有這樣的好事。即使是爬上來的雲梯,他們想要原路爬下去,也沒有那麼容易,更多的人,不是倒在飛馬牧場戰士的刀槍之下,就是被自己人給擠得跌落城牆,發出長長的慘呼,跌下去不是被自己人舉起的刀槍扎個透心涼,就是摔得粉身碎骨。
最後一批賊寇見勢不妙,紛紛轉身跳了下去,順着雲梯往下滾落。飛馬牧場戰士齊心協力,擡起雲梯頂端扣在城牆牆頭上的倒鉤,齊聲吶喊,把雲梯推開去。
在歡呼聲中,雲梯在空中僵立片刻,搖搖晃晃的,失去平衡,往後倒下。上面的賊寇,如同串在竹籤上的葫蘆串,紛紛墜落。然後雲梯帶着轟然巨響,倒塌着地。倒黴的賊寇沒來及避讓,被倒塌的雲梯拍進塵埃裡,再也爬不起來。
城牆上,歡呼聲一陣接一陣,如浪濤一般,傳向四面八方。被圍困在關隘前後關門之間的賊寇,則紛紛擾擾,士氣大落。
四大寇畢竟是賊寇,完全就是烏合之衆。此刻在前後關門之間,鬧哄哄的,沒有組織,沒有章法,如今攻上城牆的一波強攻被擊得粉碎,這麼人擠擠攘攘在一起,只能被動地承受着來自城牆上的箭雨打擊。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舉起盾牌,蹲在地上,嘗試連成一片,硬扛羽箭的打擊。
羅飛羽站在城牆上,不由得心裡暗自搖頭。一羣人大步走過來,領頭的正是馮歌。
“馮將軍!”羅飛羽手拄着鐵槍,喊道。
馮歌大步走過來,拱手說道:“多謝林兄弟援手,不然剛纔可就危險了。寸草不生向霸天混在賊寇裡,爬上城牆,打開的缺口,想要再把賊寇趕下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剛纔那個矮胖子就是四大寇裡的寸草不生向霸天?”羅飛羽問道。
“正是。”
羅飛羽呵呵一笑,道:“可惜,剛纔沒能一箭射死他!那個什麼雞犬不留房見鼎已經被我給宰了,掙了你們場主五十兩黃金。這個寸草不生向霸天你們場主肯定也能出價五十兩黃金哩。”
馮歌及身邊的人同時轟然大笑,緊張肅殺的氣氛,也因此而沖淡了許多。
笑聲漸漸停了下來,馮歌問道:“場主……”
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問,羅飛羽答道:“場主沒事,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預計入夜即可趕返。三執事陶叔盛背叛飛馬牧場,已死在逃來此處的路上。情況緊急,大管家坐鎮城堡,二執事帶精騎正在趕來弛援。關隘前關門,是大江聯的人打開的?”
馮歌臉色一沉,恨恨地說道:“正是!飛馬牧場當大江聯盟主鄭淑明爲尊貴客人,她卻暗中圖謀飛馬牧場!真是卑鄙無恥!”
羅飛羽微微一笑道:“大江聯和襄陽城主錢獨關是一夥的,四大寇說不定也是聽從錢獨關的號令行事。再加上三執事陶叔盛裡應外合,錢獨關這次對飛馬牧場是志在必得。”
“怪不得!”馮歌眉頭緊皺,說道。旋即吩咐說道:“立即去稟報大將軍和二將軍!”
跟隨着馮歌的隨從立時答應一聲,幾人飛奔而去。
羅飛羽問道:“後關城門不會被賊寇撞開吧。”
馮歌搖頭說道:“不會!前關城門是猝不及防,被鄭淑明所率大江聯高手突然發難,破壞千斤閘,故而被賊寇打開。後關城門是我見勢不妙,令人即刻放下千斤閘封死,不然賊寇大軍早就長驅直入了。”
“原來如此!”羅飛羽放下心來。
這樣即使賊寇破開前關城門,也必須攻破整座關隘,才能打開封死後關城門的千斤閘,攻入飛馬牧場。
可相對應的,飛馬牧場想要擊退賊寇,關閉前關城門,恢復關隘,也不是那麼容易。
羅飛羽和馮歌一邊交談,一邊關注着賊寇的動向。在前關城門兩側,突然同時爆發出陣陣歡呼,如同波浪一般,朝兩邊擴散。
這是援軍已至的消息隨着歡呼聲擴散開來,原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關隘守軍,此刻士氣大振,歡呼整天。
反觀困在城牆下被動挨打的賊寇,卻人心惶惶,士氣不振。
前關城門那邊,賊寇紛紛避讓開來,空出一條通道。一羣人從城門外走了進來,在中間停下,四處查看。
爲首那人身材雄偉,個頭比其他人都要高上一個頭。在他身邊,有個身材高瘦的傢伙,再加上身材矮胖的寸草不生向霸天,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那就是四大寇之首的曹應龍,”馮歌介紹道,“人稱鬼哭神號。在他身邊那個高瘦的漢子,就是排行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怎麼沒看到大江聯的那位俏寡婦盟主鄭淑明?”羅飛羽很奇怪地問道。
馮歌冷哼一聲道:“鄭淑明帶人來到這裡,我堅持要她出示場主的手令。她無法出具,強行動手,打開後關城門,並派幾個人把守,她則親自率人衝擊前關城門。她帶來的人雖然都是大江聯高手,但是在我飛馬牧場戰士的箭雨面前,仍然損失慘重,鄭淑明也中箭受傷。”
“只不過她還是打開了前關城門。”羅飛羽說道。
“是。”馮歌嘆口氣,欲言又止。
羅飛羽沒有再多問,說道:“曹應龍這是想要親自上陣嗎?他們的糧倉已經被一把火給燒了,只要關隘不失,四大寇就沒法打一場持久戰。”
“那他們看樣子是要強攻了。”馮歌眼裡閃着光芒,說道。
“強攻當然是要有的,只是看他們準備付出多大的代價。不過強攻的時間,也只有今天一天。”羅飛羽很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