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提、再次提,雖然騎兵已經疲倦,雖然戰馬需要修整,但自陳大舉以下到每一個小兵,他們熱血,他們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鬥志,他們手中的短槍握得更緊,自上次和張弘範對決時被古騎兵的小盾牌佔了便宜之後,均州軍騎兵就不斷改良戰術,拼命加強訓練。
古騎兵的小盾牌雖然輕便,但畢竟不大,只能擋住身上的要害,而且單手拿盾,根本擋不住短槍挾持戰馬度的全力一擊,張大人曾經說過什麼慣可以爲短槍加,並且能夠使得短槍的力量加重,衆人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張大人不是還說過一句話嗎?實踐出真理,真理就是真知,又說熟能生巧,這幫兔崽子一有時間就被逮住訓練,再加上短槍一旦掌握了技巧,訓練起來也容易。
“衝鋒、衝鋒。”整齊劃一的吶喊聲,彷彿要震破天穹,在大地上回響,每個人心中充滿的熱血,戰場彷彿捲起了千重一接着一向前衝過去,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就算前方是魔鬼,就算前方是神仙,也要把他拉下馬。
陳大舉也是一樣,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竟然會如此的張揚,不、不應該說是張揚,但內心的那無盡的力量又來自何方?陳大舉大聲吶喊,彷彿多年前那個年少jī情的叛逆少年離家出走,敢於打破一切自己看不順眼的東西,然後孤身一人前往均州,恰巧碰到了張貴,只是問了自己名字就把自己託付於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明白這種信任來自何處,但他知道他陳大舉陳吊眼寧願一輩子爲這個敢於託付自己的男人奮鬥。
一次又一次的浴血奮戰,一次又一次殺戮,當初的稚氣,早已經收斂了很多,只有jī情在不斷綻放,這是奔馳的快感,這是奔騰的喜悅,這是殺戮的渴望,這是血的興奮,這一切,彷彿是爲了自己而生。
“殺”一陣短槍之後,陳大舉毫不遲疑的闖進了古騎兵的大陣之中,兩支騎兵就如兩顆不停頓的石頭相撞在一起,沒有任何1a俏的撞擊,這是勇敢者之間的對決,這是騎兵尊嚴的對決,沒有慘叫,只有殺戮,只有鮮血,只有血紛飛。
“殺”陳大舉手中鋒利的馬刀,輕而易舉的把眼前的古騎兵挑落地上,慘死的古騎兵想不到陳大舉那把看起來清脆的鋒利的馬刀,竟然會如此堅硬,鋒利的刀尖如刺破宣紙一般輕而易舉的刺穿了他自以爲堅硬的盔甲,刀鋒帶着的寒氣,比這個嚴冬還要嚴寒幾分,甚至連奔騰的熱血,也要被凍結一般。
“殺”陳大舉並沒有放慢度,戰馬奮勇向前衝去,挑落一員古騎兵並沒有阻擋陳大舉的度,戰馬鼻孔裡喘着霧氣,但在主人的吶喊聲中不斷衝鋒,戰馬也有他的尊嚴,衝鋒是它們的習除非倒下。
“叮叮噹噹”一陣響,陳大舉如林風掃落葉一般在古騎兵的大陣內不斷突擊,然而古騎兵卻是要拼命拖延宋軍的度,一個攻一個守,優劣很快就顯示出來。
宋軍的度本來就要快,而且士氣高揚,武器裝備更勝古騎兵一籌,雖技術上略差一籌,但戰馬的度彌補了這個缺陷,度帶來的力量、度帶來的衝擊,讓古騎兵瞬間吃了大虧。
陳大舉及他身邊的親兵就如一支箭頭,不斷在大陣中突擊,陳大舉也不求多殺古騎兵,他手中的馬刀了不少想佔便宜的古騎兵,然而那鋒利的刀鋒、那堅硬的刀身,還有嫺熟的技巧,把一個又一個想賺便宜的古騎兵掃落地上,不是被奔騰的戰馬踩成醬,就是摔倒地上頭昏腦脹只剩下半天命,至於能不能躲過馬蹄,就看他的運氣了。
“殺”陳大舉盡情的殺戮,彷彿沒有疲倦,他手中馬刀鋒利和堅硬,而且重量並不大,陳大舉雖然經過長時間殺戮,但對於這個年輕的宋將來說,消耗並不大,他殺掉眼前的每一個古騎兵,然後衝鋒、衝鋒、衝鋒。
“瘋子、瘋子,給老子擋住他。”阿術大叫,戰馬不斷向陳大舉靠近,然而兩軍騎兵接觸前阿術沒想到宋軍的大將會領頭衝鋒,一直隱匿在邊上尋找機遇,沒想到對方的大將不但領頭衝鋒,而且手中一把看起來單薄的馬刀就如一把有靈的指揮bag,擋在他前面的古騎兵一個接着一個倒下,阿術甚至看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如何出刀。
阿術從戰馬的喘息聲中現了宋軍的疲倦,但每個人卻出和他們身體狀態不相符的吶喊聲,衝鋒、殺戮,看着同袍一個接着一個倒下,阿術心中雖然着急,但卻沒有辦法衝到那一員宋將跟前,只好拼命揮動手中的長槍,掠奪一個又一個生命。
“殺,給老子殺,給老子殺。”阿術手中的長槍如長了眼睛一般,眼前自不量力的宋軍騎兵如飛蛾撲火一般向着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撲過去,死亡一個接着一個,但宋兵卻是前赴後繼,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任何畏懼,以至阿術也懷疑自己面對的是不是向來懦弱的宋軍。
“當”的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阿術如流水般的攻擊,阿術的長槍終於在瞬間停頓了片刻,一個勇敢的宋軍小將手執一把重刀,戰馬的度雖快,但這員小將的騎術不錯,瞄準阿術的長槍,重刀砍在長槍的中部,竟然直接把長槍砍斷。
阿術大吃一驚,他剛纔一直對着前方的宋軍殺戮,沒想到旁邊冒出了一員小將,而阿術身邊的親兵一時沒能趕上,更讓阿術不悅的是,這把長槍跟他南征北戰,從來沒有被對方靠近的機會,沒想到這次竟然被對方砍斷。
阿術倒也不慌,但收起了輕視的態度,對方兵不畏死戰必勇,自己倒也不能僅憑一夫之勇而取宋軍,然而讓阿術更加鬱悶的是,宋軍小將砍斷自己手中的長槍之後並沒有和自己jia戰的意思,而是直接向他的親兵衝過去。
他身邊的親兵因爲阿術的長槍被砍斷而慌忙上前接應,哪裡想到對方竟然放棄阿術向他撲過去,阿術身穿大將的盔甲,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功勞,然而對方看也不看阿術,直接向自己殺過來,慌忙之間連忙舉起馬刀向上擋去。
“當”的一聲,親兵手中一輕,馬刀竟然被對方的重刀輕易砍斷,親兵反應也算快,在馬刀被砍斷的瞬間身體往後昂,滿以爲可以躲過宋軍小將的重刀,沒想到宋軍小將的反應更快,在砍斷對方馬刀的瞬間,彷彿是知道對方有這一招,手腕一轉,手中重刀直愣愣的砍向仰臥在馬背上的阿術親兵。
“嘭”的一聲,雙方錯開,親兵iog前被砍開,對方用力之重,差點把阿術親兵砍成兩段,但縱使沒有砍成兩段,也是沒有了活路,親兵受了重傷,再也控制不住戰馬,“啪”的一聲掉了下去,如敗絮一般,他身後的同袍,彷彿要迫不及待的把他送去見長生天,戰馬毫不留情的落在他iog前。
“啪”的一聲,馬蹄竟然準確的落在他心臟之處,阿術親兵竟然能夠聽到自己的死亡,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奇怪之事。
阿術看到宋兵竟然沒有戀戰,甚至對方就算是知道自己爲軍中大將也不貪功,這已不僅僅是軍紀問題,而且說明了宋軍的軍紀已滲透在他們的骨髓之中,阿術雖是擔憂,但也只有鼓起勁兒向前衝鋒,畢竟一旦停滯,宋軍的度就算是自己也來不及躲閃。
“大帥,小心。”身邊一個親兵突然大喊一聲,阿術還沒來得及反應,親兵突然從戰馬跳下去,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陪伴阿術征戰數十年的親兵竟然從地上再次飛上來,攜帶了無數的泥土和塵埃,濃煙瞬間瀰漫在身邊。
而此時,胯下的戰馬受驚長嘯,前蹄雙雙向上,差點把阿術從戰馬上掀下來,此時身邊的親兵再也顧不得殺戮,驚魂未定把阿術圍了起來,別以爲死了這麼多大將伯顏也沒什麼動靜,若是連阿術也遇難,恐怕大夥吃不完兜着走。阿術這才定眼看去,救了他一命的親兵被宋軍的火炸得四分五裂,就連他胯下的戰馬也倒在地上,偶爾長嘯。
幸好阿術所在的位置已是大陣的邊緣,而且宋軍也沒有任何糾纏的意思,阿術雙眼無神的看着宋軍騎兵從身邊呼嘯而過,偶爾拋過來的火火油使得身邊的親兵不斷倒下,阿術竟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縱使他經過的戰爭不計其數,但碰到宋軍這種無賴的打法,饒是阿術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也是一時無計可施。
“大帥,先撤出戰場。”身邊的親兵百戶不由提醒,他們在雙方的衝鋒中停了下來,要不是處於大陣的邊緣早已被宋軍衝破,眼看自己的兄弟被宋軍壓得毫無還手之力,親兵百戶不得不擅自替阿術下令,他一邊提醒阿術,一邊命令親兵簇擁阿術退出戰場。
等阿術離開戰場,這才現宋軍騎兵的先鋒已突破大陣,而緊跟在身後的宋軍騎兵也是不斷加古騎兵雖然jīg銳,但無奈宋軍不按照常理出牌,火火油不斷向大陣中扔去,也不怕傷了他們自己人。
眼看宋軍就這樣突破大陣,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阿術一輩子上戰場,無疑這次最爲無奈,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宋軍騎兵突破大陣而出,自己則只能拼命收攏餘軍,粗略算了一下,五千騎兵竟然傷亡了三分之一,傷亡得最多的並不是被火炸死,也不是被火油燒死,而是被大刀、長槍等武器殺死,也就是說宋軍幾乎是以硬碰硬,就算是宋軍停下來跟自己實打實對戰,自己也賺不到便宜,而且自己還賺了以逸待勞的便宜。
若是所有的宋軍騎兵都如這夥騎兵一樣,那麼別說自己,就算是伯顏也是凶多吉少了,力挽狂瀾只不過是癡人夢話,還不如儘快尋找退路,阿術不再追擊,而是等候八十八將軍的騎兵前來匯合。
還不到一刻鐘,八十八的餘軍終於趕到,兩軍匯合竟然只有一萬餘人,這多少也讓阿術心裡好受一點,但他卻打不定主意是趕去和大軍會師,還是伺機尋找戰機。
阿術稍微猶疑,身邊的八十八臉-突然變得蒼白,指着前方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阿術側耳傾聽了一會,臉-也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他雖是百戰老將,但畢竟年紀大了,如今才聽到轟隆的馬蹄聲匯成了一條洪流,正向自己方向衝鋒。
“莫不是宋軍的主力。”阿術彷彿是諮詢萬戶八十八,但又彷彿是自言自語,除了宋軍騎兵之外,元軍就算是全部騎兵集合起來,也沒有這麼多人,如今的阿術,心裡卻提不起抵擋的念頭,只是希望八十八能夠給他一個臺階下。
八十八也會做人,連忙點頭,道:“大帥,宋軍兵多,我軍不可力敵,還不如先撤出戰場,尋找機會再戰。”
阿術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點頭,道:“將軍說得很對,宋軍來勢兇猛,我軍不必要做無謂的犧牲,不如先避其鋒銳,伺機潛伏左右,待得宋軍騎兵筋疲力盡再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好爲兄弟們報仇。”
忙兀臺就這樣衝了上去,他身邊還有五千餘人,跟着忙兀臺一起衝了上去,即使他們面前的騎兵比他們多了不知多少,即使他們面前的騎兵手執短槍隨時向他們起攻擊,即使他們剛與宋軍騎兵進行了一場戰爭,但他們還是毫無畏懼的衝了上去。
“騎兵,衝鋒。”忙兀臺大聲吶喊,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怒泄出去,這是自己戰場,這是自己的尊嚴,即使敵人比自己人數再多又怎樣?即使是有死無生的戰場又如何,老子就是要衝鋒,這是古帝國的尊嚴,這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古草原兒郎的尊嚴,草原的兒郎,只有戰死沙場。
手中的巨斧彷彿和他心靈相通,在夕陽下出妖嬈的光芒,鋒利的刀鋒竟然還帶有一絲寒氣,面對眼前的宋軍而虎視眈眈,它彷彿要用血來洗刷它身上的寒氣,那帶着熱氣的血,會給它帶來溫暖。
“騎兵,衝鋒。”忙兀臺ǐg着iog膛迎着風衝鋒古騎兵的小盾牌雖可以擋住弓箭,但對於加衝鋒的宋軍騎兵來說作用不大,那帶着度的短槍,力量大得已不是小盾牌可以擋住,不斷加的騎兵,賦予了短槍實實在在的力量,即使古騎兵能夠擋住第一輪攻擊,但第二輪呢?然而自己卻是不怕,對於久經殺戮、征戰沙場的古老兵來說,死亡不過是一種解脫罷了。
幸好在宋軍騎兵攻擊之前古騎兵得以立國的最重要武器:弓箭已揮了他們應有的作用,密密麻麻的弓箭,如飛蝗一般迎着夕陽,帶着古騎兵的尊嚴和驕傲,帶着草原兒郎的自信和光榮,向着光芒飛去,向着洶涌奔馳而來的宋軍騎兵飛過去。
血,開始在戰場上肆意的流淌,殺戮的火焰被點燃,嗜血的興奮如jīg致的馬鞭一樣o1打着古兒郎,即使面對死亡,他們依然不離不棄,搭弓放箭,熟悉的動作,手中的弓箭就如同他們的雙臂一般自如,一支支箭羽帶着閃亮光芒的箭頭飛向前方的宋軍。
沒有任何的憐惜,沒有任何的遲疑,每一刻都是死亡,每一瞬間都是死亡,每一個剎那都是死亡,由於傷亡帶給宋軍的憤怒,他們手中緊握的短槍更加用力,他們把身上的每一絲力量都o1調出來,灌注在這沉重的短槍之中。
“騎兵,衝鋒。”這是呂武的吶喊,短促而有力,他迎着古騎兵的弓箭衝上去,堅硬的盔甲爲他擋住了每一支意圖想在他身上佔便宜的弓箭,他身邊的親兵,儘量靠在他身邊,想擋住他眼前,然而呂武並不擔心古騎兵的弓箭,他對身上穿的特製的盔甲充滿了信心,當初在呂武和元將大戰,正是這結實的盔甲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雖然他也佩服古騎兵的勇氣,但看着不斷倒下的兄弟,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全身的力量都彙集在手中,他突然昂、擡頭,手中的短槍如飛蛇向着遠處的古騎兵飛過去。
的,中了。”呂武再次o1出身後的短槍,他向來自持臂力,如今在戰馬的加中,短槍竟然飛出了前所未有的距離。
“漂亮。”許文德不服氣,他不是均州軍的親信,如今想要在均州軍面前立下大功,他自認臂力不在呂武之下,也學着呂武的模樣想好好表現一番,其實不斷加的騎兵,等他做好姿勢時已幾乎到達一般宋兵便可以達到的程,讓他鬱悶了一番。
忙兀臺隱約看到短槍飛翔,他身邊一個親兵沒有來得及呻便倒了下去,他知道宋軍騎兵的距離已不遠,他如箭頭一般衝在最前面,他須飛揚,他眼裡充滿的暴戾,這是他的戰場,這是他的戰場。
“騎兵,衝鋒。”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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