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求你了,別殺我。”一個小鬼將使勁磕頭。
敞大的一個城鎮,十萬鬼魂,居然被眼前的一個活人活生生地全部吞食,而且,用不到一個夜晚的時間,只剩下了自己苦苦求饒。
小鬼將有點後悔請纓。
三天前,三大鬼使合作,分別委派重兵幾座城鎮,引誘唐邑上當,自己鬼迷心竅,認爲三大鬼使有點杞人憂天,想要立功,到頭來,是自己的目光過於短淺。
眼前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人,簡直就是一頭魔鬼!
唐邑舔了舔嘴脣,輕輕吐出了個飽後的嗝氣,似笑非笑地望着這名小鬼將,冷聲說道:“放過你?雖然我現在有點飽,可是,吞下你還是足夠有餘的。”
十萬鬼魂剛好解決了少量溫飽問題,要完全吃飽,唐邑還覺得可以再吃十萬鬼兵。
不知道爲什麼,每一隻鬼魂進入肚子裡,就好像吸入了空氣一樣,只能提煉出少量鬼氣。
十萬鬼魂,說多不多,說少不光。
自己手臂上的兩團鬼氣就是最明顯的證明,比之前僅僅燦爛些許。
以此作爲對大神鬼的換算,估計也就提升了些許實力,不值一提。
但是,唐邑還是決定留下活口,讓這隻小鬼將留個口信,“不過,你大命,我留着你有用,告訴三大鬼使,我明天去第五城,想捉我的,就派出多一點鬼兵,最好是自己親身上陣,否則,我會一城一城地吃下去。”
“是,小人一定稟告,一定稟告。”小鬼將急忙退走。
唐邑望着小鬼將的背影陰險地笑了笑,以自身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三大鬼使。
礙於可以吃鬼魂的事蹟給所有鬼魂造成一定的心理陰影,唐邑決定聲東擊西,先行把三大鬼使全都調集在一頭,自己剛纔找一些弱的城鎮填充實力。
.......
翌日,三大鬼使如約集中在第五城,不但佈置了三十萬鬼兵,還有一些法陣,以防止唐邑前來攻城。
不過,等了一個上午,都等不到唐邑的蹤影。
烈鬼使有了點急躁,“老猛,你確定你的人帶來的消息準確?”
猛鬼使也有了不耐煩,卻是爲了面子,使勁呵護自己的部下,“別那麼焦急,那小子說來攻城,不是一定就在早上。”
炎鬼使贊同地點了點頭,又不屑地笑了笑,“老猛分析的沒錯,再等等吧,或許,那個小子稍後就到,他那麼自大,絕對會出現。”
烈鬼使最後也先同地點了點頭,“好吧,再等一下,我也相信那個小子那麼狂妄,不可能不來的。”
不知不覺間,一個下午過去了,轉眼間到達了黃昏。
烈鬼使率先變得不耐煩起來,“已經一個下午了,該來總得要來吧。”
猛鬼使眉頭緊蹙起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老烈,你說,會不會是聲東擊西。”
話聲一落,一個小鬼將急急忙忙地跑過三大鬼使面前,焦急地稟告道:“不好了,三大鬼使,第二城的鬼魂被那人悉數吞食。”
“什麼!”三大鬼使同時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叫喊聲,然後一同憤恨地揮着拳頭,打擊着城牆。
他們都後知後覺,才明白中了調虎離山的計策。
“好一招聲東擊西,老猛,真的被你說中了,那小子就是爲了把我們三個調來第五城,攻擊第二城,第二城是個大城鎮,鬼魂最多,我們都失算了。”
烈鬼使是一副心痛欲絕的樣子,第二城可是自己的領地,只是領地在,所有鬼魂已經不復存在,第二城完全變成了一座空城,在與不在又有什麼區別。
炎鬼使立即分析道:“依我看,那小子的實力根本就不足爲患,我們只是被他能夠吃鬼魂的手段給震懾了,試想一下,他打不過我們,又怎麼能夠吃得了我們呢?”
猛鬼使贊同地點了點頭,道:“老炎說得沒錯,我必須立刻返回自己的領地,估計那小子還會出來。”
話聲一落,猛鬼使帶領着自己的部下離開。
其他兩個鬼使不屑地笑了笑,心中都明白猛鬼使所想,無非就是想一人獨吞,說是返回自己的領地,前進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本來的方向。
不過,其他兩個鬼使也打着獨吞唐邑的打算,當然不點破。
“我也要返回自己的領土作打算。”烈鬼使第二個離開。
“哼,那就看看誰搶得快了。”炎鬼使也跟着離開。
......
又過了幾天,唐邑又吞食了一城的鬼魂,這一城,赫然是上次三大鬼使聚集的第五城。
三大鬼使根本觸摸不了唐邑出手的路數,就像是盲頭蒼蠅一樣,只能漫無目的地搜刮唐邑。
“連那些大陰謀,老子都能易如反掌地識破,你們這三隻小鬼所想的東西,又豈能瞞得過我呢。”唐邑尤爲自信,開始計劃下一城,“好,就第七城吧。”
一日一夜的趕路,唐邑來到了第七城。
第七城的守備力量不是很嚴謹,基本上被三大鬼使抽空了一大半,這正合唐邑的胃口。
潛入了第七城之後,唐邑開始使勁地吸收鬼魂,一口氣就是好幾十個。
整個第七城,雞犬不留。
“不好了,那個魔頭來了,快逃。”
“快來救我啊,我不想死。”
“不要,我會報仇的。”
......
悲慘的叫聲絡繹不絕,轉眼間,唐邑已經吸入了大半個城鎮的鬼魂。
一些守城的鬼兵爲了保命,也拋棄了原來的職責,選擇了逃跑。
也有一些守城的鬼兵,完全不畏懼唐邑,直接殺向唐邑。
“沒有的,你們的實力和我相差的太多了。”也沒有動用神鬼,唐邑一拳就是重傷數個鬼兵,然後將其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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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兵的數量越來越少,隨着時間的推移,第七城已經剩餘十來個鬼兵,彷彿成爲了一座死城。
很快,唐邑吞食了所有鬼兵,剩下一個身形瘦弱的蒙面小鬼將。
唐邑也沒有下殺心,想故技重施,利用這名小鬼將來再度欺騙三大鬼使。
“怎麼樣,小鬼將,我可以不殺你,你幫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唐邑開聲詢問道。
小鬼將有着錚錚傲骨,連忙拒絕,“你想都別想。”
唐邑無奈地攤了攤手,聲音冷漠了許多,“原來是個女人,但即使如此,你不順從,那就別怪我了。”
話聲一落,唐邑大口用力一吸。
小鬼將的面紗率先被吸走,小鬼將的真面目展現在唐邑現眼。
柳葉眉,櫻桃嘴,很漂亮,而且很像一人。
“小貝兒!”
唐邑忍不住停止了吸收小鬼將,脫口而出。
太像了,真是好象小貝兒長大之後的輪廓。
“小姑娘,你來到這裡有多久了,你叫什麼名字?”唐邑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小貝兒被王福原與萬鹿仙山所害也有一段日子,按照日子來計算,也有與着眼前這一姑娘一樣,長得亭亭玉立。
小鬼將沒有回答唐邑的問題,手中的長劍依舊指着唐邑,“我叫什麼名字關你屁事,有種就吸了我,我可不怕死。”
唐邑輕輕嘆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與不忍。
他已然從兩三句話之中,得出了眼前的小鬼將並不是小貝兒。
凡是十惡不赦之人,靈魂方纔流落到無澗,小貝兒天性善良,不可能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之前一時被小鬼將的樣貌所震驚,所以忘記了這一點顯著的特點。
認清了事實,唐邑也無法下手。
自從吸收鬼魂以來,他都覺得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因爲這些鬼魂都是罪有應得,只是,眼前的小鬼將實在太像小貝兒,要是當初阻止小貝兒離去,小貝兒就不會被害。
鑑於這種對小貝兒愧疚的思緒,唐邑在無形中把這種思緒或多或少添加到眼前這名小鬼將身上。
“算了,我不殺你,你走吧。”唐邑開聲說道。
小鬼將也沒有走,雙手依舊緊握着劍,“你以爲我會感激你嗎,你殺了我那麼多同伴,你必須得死。”
長劍在小鬼將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刺出。
唐邑不以爲然,兩者的實力差距擺在眼前,這一劍,不構成任何威脅。
而長劍在行進的過程中,小鬼將居然隱晦地露出了一抹不爲人知的狡黠。
就在長劍即將落在唐邑身上的時候,曉正和尚赫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小鬼將的背後。
“小姑娘,那小子只有我能殺,大悲掌!”
緊接着,曉正和尚一掌打出,巨大的金剛手掌已經越發逼近小鬼將。
“小心。”
唐邑立即召喚出四道炫紋,在千鈞一髮之際,合出了大神鬼。
“嘭!”
一聲巨響,大神鬼強行擋在了大悲掌。
小鬼將的長劍依舊向着唐邑刺去,唐邑已經來不及躲閃,任由長劍刺來。
忽然,長劍強行改變了軌跡,僅僅刺傷了唐邑的手臂。
與此同時,大神鬼抵禦不了大悲掌,瞬間消失。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足夠讓小鬼將以及曉正和尚感到震驚。
小鬼將是萬萬想不到,唐邑會強行冒着被刺殺的危險,來解救她不被大悲掌擊中。
就無澗煉獄來言,不是月圓之夜的曉正和尚,實力無人能敵,一經被擊中,小鬼將自己知道,是必死無疑。
或許出於最後的一小點良知,小鬼將最後才把劍稍稍挪移了半分,沒有傷及唐邑性命。
曉正和尚同樣是萬萬想不到,眼前出現的招式居然是大神鬼。
中州唐俯在自己進入無澗煉獄之前已經被滅族,百年已過,居然還有人能夠使用中州唐俯的炫紋。
“小子,你到底是中州唐俯的什麼人?”曉正和尚好奇地詢問道。
唐邑捂着流血的手臂,聲音淡然,“我不是中州唐俯人,只不過會中州唐俯的炫紋罷了。”
曉正和尚使勁地搖頭,“不可能,中州唐俯的炫紋從來不傳外人,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唐邑白了一眼,迴應道:“我早跟你說了,我是你師兄曉覺禪師派來帶你走的人,你自己又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曉正和尚是一味地鑽牛角尖,“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只好用武力讓你說出來。”
剎那間,曉正和尚雙掌快速揮動,空氣中,彷彿有着數十個掌印。
“不好,那就萬佛掌!”小鬼將認出了曉正和尚的招數,十分着急。
萬佛掌是數以百計的大悲掌構建而成的一種大招,威力要遠比大悲掌強大不知道多少倍,整個無澗煉獄,完全沒有任何對手可以接下這一掌。
“既然如此,你先走,我不想拖累你。”此時,唐邑堅決讓小鬼將離開,他手上已握着了大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