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的北面本來就地廣人稀,雙眼可以是一目百里不受阻礙,剎那間,所有綠袍教衆便是一目瞭然西面的境況。
只見遠方一大隊人馬正以高速前行,雖然從衣着可以斷定並不是往生教的援兵,但是,所有教衆立刻明白紫袍教徒此舉動的意思。
禍水東引,正好解決了他們在生與死之間的燃眉之急。
那些人,註定要倒大黴了。
此時此刻,時間如同是生命的保障,所有綠袍教衆像是打了雞血,爭先恐後地一味向前逃,全然不理會身後追趕的大鵬鳥。
多爭取逃跑一秒鐘,就多一分生還的機會。
在紫袍教徒的帶領下,他們逐漸逼近了大部隊。
“你們逃不了的。”
大鵬鳥緊追不捨,展翅的翅膀上,不斷散落下密集的小型火焰,正在一點一點地削減着綠袍教衆的人數。
......
遠處,蔣程的神色冰冷沉重。
得以確定怪鳥就是大鵬鳥的確讓他興奮,或許,得到大鵬鳥的內丹,有生之年,他可以突破夢寐以求的天境梏桎。
然而,蔣程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荒蕪的地面上,那些教衆與大鵬鳥的激鬥,他是看到一清二楚。
大鵬鳥的實力,遠遠超過他所預設的範疇之內。
這裡的蔣家子弟人數固然衆多,一旦狩獵起大鵬鳥,估計是死傷慘重的境況,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拿下大鵬鳥。
“那些混蛋!”
一時之間,蔣程憤怒到極點。
那些教衆的意圖十分明顯,他又豈能不清楚那些教衆打的是什麼主意。
由千餘名蔣家子弟組成的隊伍,再怎樣逃,都會成爲大鵬鳥的首要攻擊目標,無論戰與不戰都會造成巨大損傷。
這個險,他是很不願意以絕大多數的蔣家子弟爲犧牲品,換取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機會,但是,現在的境況,逼使他要做出決定。
“大長老,大鵬鳥要過來了,我們現在該怎樣?”一名蔣家子弟焦急地詢問道。
蔣程沉着臉,大聲命令道:“全體都給我聽好,先殺大鵬鳥,之後再與那些混蛋算賬。”
所有蔣家子弟嚴陣以待。
......
“看來,來得真的是時候。”唐邑揹着韓楚楚,悄然無聲地匿藏在一棵大樹後,觀摩着這場一觸即發的大戰事。
原先,他的計劃就是引導蔣家所有人與大鵬鳥決一死戰,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這個方法也不是一個絕對穩當的方法。
計劃的開端,他必須一人面對大鵬鳥或是一人面對千餘名蔣家子弟進行引導。
無論面對任何一方,都不是可以輕鬆應付,稍有差池,唐邑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
不過,一切預定好的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唐邑沒有想到,往生教也正在打起了大鵬鳥的主意,卻又低估了大鵬鳥的真正實力;蔣程恰好主動打起了大鵬鳥的主意,結果遇上了被大鵬鳥追殺的往生教衆。
三者相遇,註定是一番慘絕人寰的激戰,從而極大限度解決了唐邑所擔心的隱憂。
唯一讓唐邑還存有疑問的事,就是往生教的怪異舉動。
“無事不登三寶殿,往生教不會無緣無故打起大鵬鳥的主意,這與他們的行事作風根本不一樣。看來,大鵬鳥之中存在一定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秘密呢?......算了,還是專心撿漏吧。”唐邑不再思索不相關事情。
......
“給我上!”
隨着紫袍教徒把大鵬鳥引領到蔣家子弟可以攻擊的範圍之內,蔣程一聲令下,所有蔣家子弟開始進攻,戰事正式打響。
一時間,密集的攻擊手段多如繁星,大鵬鳥縱然厲害,沒有驚天地的大範圍技能,也只能憑藉着強悍的身軀一邊承受着這些稍微痛癢的攻擊,一邊用青焰慢慢削減突如其來的大批敵人。
乍看之下,大鵬鳥完全處於下風之中。
畢竟,螞蟻多了,也可以咬死象。那些不算是多大的傷害,累積多了,總會成爲大鵬鳥的一大隱患,有可能是致命的隱患。
另一處,紫袍教徒所帶領的一干人等在雙方開戰的瞬間,精明地逃到遙遠處觀望。剩餘的綠袍教衆劫後餘生,忍不住對紫袍教徒的做法盛讚起來。
“大教徒大人,你乃真神人,這樣的策略只有你能想得出來,禍水東引,然後再來個漁翁得利,高!實在是高!大鵬鳥,看來已然是大教徒大人的囊中物了。”一個綠袍教衆興奮地拍起了馬屁。
紫袍教徒不屑地冷冷一笑。
假如他真的是神人,一開始佈置的策略就已經生效,又何須淪落到最後倉促地逃跑。
而且,紫袍教徒更加不屑於這些綠袍教衆看不清現實,什麼漁翁得利,什麼囊中之物,無論哪一方勝利,他們剩餘不到三十人,迎來的還是一場惡戰,到時候,誰勝誰負都不好說。
“別高興的太早,我們還在大鵬鳥的攻擊範圍裡面,暫時逃不出去,不能完全做到隔岸觀火,有可能,火還會燒到我們這裡來,等拿下了大鵬島,你再說奉承的話吧。”紫袍教徒提醒道。
“是!”所有綠袍教衆聽出了還存在着危險,不由得沉下臉,鄭重地回覆道。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大鵬鳥的傷勢有了越發明顯的加深,青焰的威力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
與此同時,蔣家子弟的人數彷彿如同流水般地正在銳減。
“這隻該死的怪物。”
蔣程手執長槍,帶領着其中數百精銳與大鵬鳥近身展開廝殺。
雖然,蔣程的槍法純熟,數百個回合,偶爾會刺中大鵬鳥一兩下,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雙方的實力在明面上表現出十分巨大的差距上,導致他的長槍始終不能遊刃有餘,每每藉着大勢偷襲得手,總要面臨着要化解大鵬鳥攻擊的巨大壓力。
忽然,大鵬鳥捕捉到蔣程的大意,用翅膀狠狠施以一記斬擊。
“不好!”蔣程連忙用長槍格擋,勉強抵禦一部分的威力,但剩餘的威力,無情地落到了那副年邁的身軀之上。
“碰!”
“碰!”
“碰!”
“碰!”
四聲清脆悶響,蔣程飛射出去,如炮彈一般撞斷了四棵大樹。
“咳!”
“咳!”
蔣程吐出了一口鮮血。
形勢也隨之從勢均力敵成爲大鵬鳥逐漸佔據上風。
逐漸減少了蔣家子弟,用人數搭建的攻擊威力變弱,不再起來牽制的作用,加上蔣程受傷,少了最強大的一個攻擊點,是兩者失去平衡的關鍵所在。
很快,蔣程回過氣,抹去了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卻將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紫袍教徒身上——禍水東引的罪魁禍首。
“那些混蛋,我也要讓你們嚐嚐大鵬鳥的厲害。”
蔣程旋即大喝起來,“全都給我往南撤。”
蔣家所有子弟迅速往南邊撤退。
以施彼道還施彼身,蔣程吃了這個大的一個啞巴虧,不可能忍氣吞聲地默默承受,他絕對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好。”紫袍教徒瞬間察覺到蔣程的意圖,立刻當機立斷道:“快,所有人立刻分散到人羣之中,否則,我們會成爲大鵬鳥的首要目標的。”
“是!”
一衆綠袍教衆急急忙忙竄入大部隊之中。
......
“那些該死的混蛋!”
蔣程再一次失算。
他萬萬沒想到紫袍教徒的思維如此敏銳,簡單一個指令,瞬間將他的報復化解於無形之中,就好像拳頭打在了海綿上,空有手,打不出效果。
剎那間,雙方混合在一起,已經被大鵬鳥視爲一個整體,進行着無差別攻擊。
“我要殺了他!”
蔣程恨得咬牙切齒,連忙尋到紫袍教徒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手中的長槍猛然一刺。
紫袍教徒注意到蔣磊的殺意,隨手拾起了地上的一把刀,順勢一擋。
“鐺!”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雙方各後退了三步,誰也沒有再進一步行動。
紫袍教徒率先說道:“這位老先生,現在你與我爲敵,苦的就只有你那些旗下的族人。大鵬鳥可不是人多了就能獲勝的。”
“我的人全死了,你以爲你能活下來嗎,我也看過你與大鵬鳥的戰鬥,也是一面倒的狀況。”蔣程剋制着報復的衝動,臉色陰沉道。
這一擊,兩者的實力高低立見,紫袍教徒表現出輕描淡寫,尚有留力的嫌疑,而蔣程的一槍,全力偷襲之下,握槍的手卻傳來一陣麻痹。
縱然不是受傷,紫袍教徒的實力也絕對在他之上,用肉眼辨別是最簡單的方法,他的雙眼看不出紫袍教徒的招式可以達到哪種境界,這就說明,他的修爲不及紫袍教徒。
紫袍教徒淡然地笑了笑,迴應道:“別激動,老先生,不如我你合作,這樣拿下大鵬鳥的機率自然會高很多,你看如何?”
蔣程沉下了臉色,考慮了片刻,回覆道:“可以!”
“好,那就上吧。”
紫袍教徒爲了表達誠意,第一個衝向大鵬鳥。
“哼,假情假意。”蔣程心中暗暗冷笑,緊跟着紫袍教徒身後。
他們彼此知道各人心中的盤算,由於大敵當前,不方便拆穿罷了,只要一旦拿下大鵬鳥,到時候,誰的實力強大,誰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