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唐邑與韓楚楚告別了蘇小曼與蘇和楊,開始前往落雷旱地。
經過三日三夜的不斷前行,兩人終於來到了落雷旱地與平原交接的邊緣地帶。
“這就是落雷旱地!”
韓楚楚的眼前,正在呈現出一個恐怖景象。
一望無際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大荒原,沒有水,沒有莊稼,地面是龜裂狀態,分裂出無數小片的小沙地。
天空中,雷雲厚實,打下一道道璀璨閃電,無論大荒原有多遼闊,都能看到雷光閃耀。
雷雲是覆蓋了整個大荒原,彷彿把大荒原化身成一片人間煉獄,與交接的平原一對比,平原活生生地成了一個天堂一般。
“這樣落雷,也太誇張了吧。”韓楚楚驚歎道。
唐邑輕輕敲了敲韓楚楚的腦袋,催促道:“別在那裡發呆了,趕快刻畫土系列炫紋,我們還要趕路的。”
“我知道了。”韓楚楚嫌棄地看了看唐邑一眼,開始畫下了一道土系炫紋附加在身。
唐邑刻畫了炫紋,按照慣例,他還是刻畫了兩道,一道附加在自己身上,另一道以防韓楚楚有不測,悄悄爲她多添加一層保障。
以韓楚楚的炫紋造詣,承受的落雷多了,也有可能出現被擊破的現象。
只不過,炫紋成型之後,唐邑沒有急着附加在身,反而心中有種大膽的假設,“假如自己沒有附加炫紋,會不會被劈死?”
唐邑神差鬼使地伸出了手,越過了交接處。
一道落雷迅速打落在唐邑的手掌上,雷電從掌心一直傳導到全身,唐邑一陣發麻,馬上縮收回了手,從而得到了一個準確的結論。
這些這些落雷只是普通的落雷,遠比天劫還要差上好幾個檔次,連天劫都劈不死他,這些落雷問題應該不大。
“腦子有病。”韓楚楚明目張膽地鄙視着唐邑的愚蠢行爲,忽然,她留意到唐邑刻畫了兩道土系炫紋,更是滿滿的鄙視,“唐邑,你還真夠窩囊,被落雷電一電,就需要用到兩道土系列炫紋,放心吧,一道炫紋足夠了。”
唐邑“.......”
還不是爲了你!
唐邑熟知韓楚楚的性格,以她出於好勝的自尊心,絕對會拒絕多附加一道炫紋,
唐邑只好默默地吃了這個啞虧,誰叫他答應了顧清明要保全韓楚楚的性命。
就在韓楚楚不維意的時候,唐邑把一道土系炫紋靜悄悄地附加在韓楚楚身上,自己附加完成後,一切準備就緒,唐邑道:“好,進發。”
兩人正式踏入落雷旱地。
剎那間,附近的落雷彷彿受到了刺激,所都傾注在兩人身上。
由於唐邑的土系列炫紋過於強大,全身像是披上一張杜絕雷電的膜,所有落雷從打落到傳導入地,都不曾觸摸到兩人的衣物與皮膚,兩人只有感受到眼前雷光閃爍,全身沒有傳來任何痛楚。
走了一個時辰,前方依舊是一片旱地,韓楚楚開始有點不適高強度的雷光,厭煩道:“唐邑,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個鬼地方?”
“我記得,再走三個時辰左右吧,之後雖然還是落雷旱地的範圍,不過,那裡不會有落雷了。”唐邑回憶道。
“還要走三個時辰?”韓楚楚有點頹廢道:“唐邑,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走快點,我的眼睛都要花了。”
“沒有。”唐邑簡單有力地回答道。
“沒有?既然你沒有,你就揹我上路吧,我睡一會。”韓楚楚有點臉紅地命令道。
“滾!”唐邑正色道。
“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此時,韓楚楚將所有思緒轉化爲怒意,怒聲喝出。
因爲,唐邑的語氣實在太氣人了。
“不背,你咬我啊。”唐邑不畏強權。
“我就咬你。”韓楚楚真的張開口,撲向唐邑。
“啊~”
一聲長久的淒厲慘叫,最後唐邑敗下陣來,然後,後背上多了韓楚楚這一個包袱。
韓楚楚閉上眼睛,愜意地趴伏在唐邑的後背上,感覺到十分安心,舒適。
記得年幼時,也曾經有過這些的光景,隨着長大後,道理懂得多了,見識也多了,兩人之間慢慢有了一些隔閡。
“唐邑,你說,假如我們沒有回冥城,會不會過得很快活呢?”韓楚楚略有感概。
唐邑沉默了片刻,回覆道:“不知道。”
畢竟,世界上很多事情沒有假如這一說法。
唐邑有回冥城的理由,顧清明也有回冥城的理由,兩人的最終目的都是青鸞殿,這裡有着他們非做不可的事情,若果真的不回冥城,他們兩人都會後悔一輩子。
但是,唐邑不想破壞韓楚楚的美好願景,她的世界裡,或許沒有非回冥城不可的原因,進入青鸞殿都是顧清明的意願,所以,唐邑的回覆有點違心。
“哦。”韓楚楚沒有繼續問下去,她還是熟悉唐邑的這種沉重語氣代表着一定的否定,問下去,只會問出個自己不想聽的結果。
兩人就這樣忽然沉默下去,漸漸地,韓楚楚悄然入睡。
“還真的能睡着。”
唐邑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徒步前行。
......
三個時辰轉眼間過去了,唐邑終於揹着韓楚楚走出了落雷旱地的落雷區。
“起牀了,懶豬。”唐邑輕輕搖醒了後背的韓楚楚。
韓楚楚雙眼朦朧,輕輕揉了揉,然後清晰了眼前的景像。
面前還是一大片大荒地,看不到盡頭,唯有少了刺眼的落雷,以一條塹爲界限,分割出了一片安全。
之後,韓楚楚又閉起了眼睛,繼續把頭趴在唐邑的後背上,輕聲喃喃道:“我知道了,繼續走吧。”
“你這小丫頭,還真當我是你的僕人啊。”
唐邑憤然一撒手,韓楚楚屁股着地。
“啊~我的屁股,唐邑,你這個混蛋,痛~”韓楚楚揉着自己的屁股,怒聲斥責。
“別再耽誤時間了,快點起來,我們要趕路了。”唐邑沒有理會韓楚楚,開始向前邁進,頭也不回。
“哼,唐邑,你給我等着。”韓楚楚無可奈何地站起身,緊跟隨着唐邑的腳步。
兩人又走了一天一夜,路上,兩人遇見許多沒有傷痕的屍體,一個個被餓到皮包骨,這時,韓楚楚才明白前些天唐邑見到水與糧食爲何會如此激動。
“唐邑,這裡真的是沒有水與糧食的嗎?”韓楚楚疑惑地問道。
唐邑詳盡地解說起來,“不是說沒有,中間地段有個綠州,那裡有水與糧食,不過,關鍵是能不能熬到那裡,而且,即使熬到了,水的問題,還要面臨着很大的危險,那裡存在有一支好戰的族人,把所有的水匯聚在自己的領地裡,據爲己有。”
“那麼我們的糧食和水夠嗎?”韓楚楚再問道。
唐邑果斷地搖了搖頭,“想要直接渡過落雷旱地,這點糧食與水肯定不夠,所以,我們到了綠州之後,必須想辦法補給水與糧食,到時候,估計是一場惡戰。”
“我明白了。”韓楚楚鄭重地點了點頭。
接着,兩人又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可以極力眺望遠方,看到一個綠點,那裡就是落雷旱地的唯一綠洲。
又是走了一個時辰,兩人到達了綠洲的邊緣,站靠在一棵大樹的底下,從空間器皿中拿出了剩餘的一些水與糧食,吃了起來。
兩日以來,沙塵滾滾,到達了填飽肚子的時候,總會在糧食中吹入一些風沙,兩人吃都吃不好,這次,有一大片茂盛樹木抵禦着風沙,雖然糧食是一些粗糧,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吃飽後,唐邑與韓楚楚開始計劃奪取水源。
唐邑開始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巖山族,他們的身體強硬如岩石,是一族擁有着抗雷性十分強悍的原住居民,關鍵是他們的人比洞洞族要多上好幾倍,我們不能硬碰。”
“有辦法嗎?”韓楚楚詢問道。
唐邑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就在兩人沉默想對策的時候,忽然,不遠處出現一陣打鬥的聲音。
兩人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羣十幾個赤、裸着上身的戰士拿着長矛合力地圍攻了一名青年與一名中年男子。
兩人再定神望清楚兩人的模樣,赫然發現,少年是蔣磊,中年男子是赤陽飛。
“看來,蔣家人也有一些好際遇,蔣磊已經到達了地境第八重天,赤陽飛也到達了地境第七重天。”韓楚楚看出了兩人的修爲,告知道。
“那又如何,他們現在面對的就是巖山族,無論是體質,修爲,與人數,都是巖山族佔據優勢,兩人是逃不掉的了。”唐邑不以爲然。
“罪有應得,當初來到毒霧森林的時候,蔣家也是追殺我們兩人三大帶頭家族之一,蔣磊與赤陽飛死了,也算是報應。”韓楚楚也沒有起到憐憫,要出手相助,似乎,她的心中還沒有平復毒霧森林時遇到的不快。
“不,他們兩人暫時還不能死。”唐邑卻立刻否決了韓楚楚的意思。
韓楚楚不惑地看着唐邑,“爲什麼?”
“這個......”唐邑猶豫起來。
赤陽飛是他安插在蔣家的一枚暗棋,用來留意蔣家與往生教的來往,他不想赤陽飛過早暴露,也不讓讓韓楚楚知道,參與進來。
一旦告知着韓楚楚,意味着把她會被牽扯到更危險的事情上來。
兩人各有各的路,是不應該在這個地方有交集。
“我知道該如何做了。”韓楚楚看出了唐邑的苦衷,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
唐邑有意隱瞞,定有什麼難言之隱,雖然,她想了解唐邑多一些,可是,在青鸞殿裡,她只需要聽從唐邑的意旨行事就可以了,無論唐邑是對是錯,只要是唐邑的命令,她都無條件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