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我!”
唐邑的雙臂徒然覆蓋了一道赤紅的火焰,異常的高溫從手臂上傳入了大腦,是一股十分煎熬的灼燒疼痛。
只見唐邑已然在邢盛昌的腳下召喚出了四道火柱炫紋,強行融合。
“嗯?”邢盛昌察覺到腳下散發出一片高熱,赫然看到腳下的四道炫紋瞬間融合成一道,連忙撤銷了殺向唐邑的方向,後退了幾步,退出了炫紋覆蓋的範圍。
“給我起!”
緊接着,隨着唐邑一聲大喝,融合出的炫紋紅光乍現,從地面上飆升出兩道巨大火柱,在炫紋的範圍裡,快速回旋。
“這就是四道火柱炫紋融合的結果!”唐邑也是第一次融合四道火柱炫紋,暗暗驚訝擂臺的氣溫驟然急升,顯然,這道融合而出的火柱炫紋,威力大大出乎自己所預料。
可是,唐邑不敢狂妄而低估了邢盛昌的實力。
手中的大毛筆,旋即浮現出了一片濃厚的藍光,正在起畫第四個神鬼炫紋!
“比李禹林的火系炫紋要強很多,不過,對我是沒有用的。”
邢盛昌稍稍停止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來觀望,繼而手中長劍一揮,長劍中的劍氣如同瀑布傾瀉而出,瞬間把這兩道的迴旋火柱快速分解斬滅,唐邑的模樣又清晰在邢盛昌眼前。
看了看唐邑的雙手,邢盛昌一陣冷笑,“看來,你是不能完全承受四道炫紋融合帶來的副作用,而且,你的炫紋都已經對我不起作用,唐邑,接下來,你又該如何?”
唐邑不以爲然,自信地笑了笑,“確實,有個前輩告訴我,沒有天境的修爲,不要輕易融合四道炫紋,不過,爲了救楚楚出來,我也只好賭一次的,我相信,我的運氣應該不會差的。”
話音一落,大神鬼已然回到了唐邑身旁,退化成炫紋模樣,開始重新融合。
然而,邢盛昌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因爲眼前,是五道炫紋正在融合。
怎麼會多了一道?
剎那間,他明白了唐邑製造那道迴旋火柱的目的,只要爲了拖延時間,刻畫出第四道神鬼炫紋。
“唐邑,你覺得我會讓你融合嗎?”邢盛昌語氣冰冷地說道。
他能感受到,四道神鬼炫紋只是正在融合的過程中,就產生了一股異常巨大的陰森氣息。
此時,他產生了一陣毛骨悚然,不是屬於驚訝,是真的慌張。
他怕了!
他居然怕了!
唐邑正在融合出一個令他不敢想像的炫紋!
邢盛昌的劍,毫不猶豫地再度劍指唐邑。
“遲了!”唐邑的臉容正在因爲痛苦而強烈扭曲,說起話來,都顯得尤爲彆扭。
很痛,他真的很痛。
這種痛楚,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比刀刺難受,比斷骨刺痛,比火燒熾熱,比冰凍寒冷,彷彿是幾種異常強烈的痛楚彙集在一起。
他再一次感受到正在頻臨死亡的邊緣。
但他不能死。
緊咬着牙關,唐邑也把牙關上下咬出了血,死死地承受着這股痛楚,強行把神鬼炫紋融合。
現在,唐邑就只剩下這個唯一可以打敗邢盛昌的手段了。
“遲?不,遲的是你!”
邢盛昌長劍向前一伸,包裹在邢盛昌全身的劍氣,凝聚於一點,徒然伸長,也伸出了劍的形狀,快如閃電般地刺向了唐邑。
“咻!”
一個眨眼的時間,唐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道長劍形態的劍氣便刺穿了其中一隻手臂。
“什麼!”唐邑一臉的驚訝。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而忽然徒添了一道重傷,令唐邑的一隻手臂再也使不上力,四道神鬼炫紋的融合隨之緩慢了下來。
“是不是很驚訝,這纔是沖天破的最強姿態。”
邢盛昌冷冷一笑,再度從從長劍中延伸出三道劍氣,瞬間分別射穿了唐邑其餘的手腳。
唐邑雙膝跪地,與此同時,再沒有了可以融合炫紋的操作,四道神鬼炫紋立刻停止了融合,繼而消失。
邢盛昌徹底化解了一場對自己不利的劫難,暗暗呼出了一口氣,方纔緩緩走近了唐邑,把長劍搭在了唐邑的脖子上。
“唐邑,以你現在這樣的一個姿態,你連神鬼炫紋都不能再畫出來,你還能怎麼跟我鬥!”邢盛昌語氣得意。
唐邑陰冷地看了看脖子上的長劍,感受着長劍上的冰冷,卻完全還沒有處於絕望的姿態。
“邢盛昌,你以爲你這樣就贏了嗎,我告訴你,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殺不了我。”唐邑冷聲道。
“唐邑,死到臨頭了,還在逞強,那我成全你。”
邢盛昌高舉雙劍。
“皇上,不要,只要你放過唐邑,我願意把青鸞鼓交出來。”此時,韓楚楚焦急地把咆哮出聲音。
邢盛昌的劍旋即停頓在空氣中。
邢盛昌若有所思。
這確實是一個很誘人的交易,可以得到了傳說中的上古神器,這樣子,大邢國的國力瞬間就可以提升到一個更有深度的層面。
可是,邢盛昌正在猶豫不決,得到了青鸞鼓後,就意味着要面對韓楚楚背後的戰神俯。
這樣的交易,到底划算不划算?
就在邢盛昌不知道如何抉擇的時候,唐邑立刻大聲迴應道:“楚楚,別做其他無謂的事,放心,我會沒事的,青鸞鼓也絕對不能送給他人,尤其是我看不順眼的邢盛昌。”
青鸞鼓的去留,關係着韓楚楚能否多一層保障可以認祖歸宗,唐邑答應過顧清明這件事,就必須要考慮到韓楚楚的將來。
青鸞鼓,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上。
邢盛昌立即回過神來,便稍稍有點好奇唐邑三番四次的自信,不屑地冷笑道:“唐邑,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你覺得還有什麼後手是能起作用的嗎?”
唐邑沒有回覆邢盛昌,自顧自地苦笑搖起了頭來,“本來,我不打算出這招的,因爲關係自己的臉子,不過,到了這個關頭,丟掉面子總好過比丟掉性命的要好多了。”
緊接着,唐邑高聲喝喊道:“白穆,你這個混蛋,我都準備要死了,你還不出來。”
“白穆?”
唐邑的一聲呼叫,使邢盛昌蹙起了眉頭,不由自主地把臉色凝重起來。
只見唐邑的喊聲響過之後,擂臺下的所有金甲兵中,一個金甲兵摘掉了頭盔,露出了一臉俊俏的面容,開始走上了擂臺,緩緩走近唐邑與邢盛昌身前,停了下來。
白穆道:“唐老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我給叫出來了。”
語氣中,聽不出白穆有驚訝的成份,被唐邑知曉自己隱藏在金甲兵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爲手中雖然執長槍,但長槍的槍頭有着與一衆金甲兵不同的形狀,單憑唐邑的那道異於常人的強大洞悉力,又怎可能起到持續隱瞞的作用。
只是,白穆的語氣中,有着一道強烈的失望,至於是什麼原因構成,他知道,他知道唐邑絕對會知道。
而隨着白穆話音一落,長槍瞄準圍困着韓楚楚的結界,隨意射出了一道普通的槍氣。
“咔嚓!”
槍氣與結界碰撞,結界旋即破碎,韓楚楚快速跑出了結界,滿眼淚水地快速跑向唐邑。
所有觀看着這一場面的大邢官員,無一不在震撼之中。
“這真的是七冠狀元,白穆,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我看不出他的修爲,不過,我感覺他的實力絕對比皇上要強大?”
“白穆,絕對不是擁有這麼簡單的表面,他到底是什麼人?”
......
在一衆激烈的議論聲中,韓楚楚跑到了唐邑身上,一手扶起了唐邑,一手緊拿着鼓槌,死死地盯着邢盛昌,滿是殺意。
邢盛昌對韓楚楚的憎恨不以爲然,只對白穆產生了無限的謹慎,“白穆,你這是什麼意思?”
邢盛昌語氣冰冷,但手中長劍,不敢造次,硬生生地在半空,抽回到腰間,垂下。
白穆淡然地迴應道:“我只是希望皇上放過兩人一馬而已。”
“假如我說不呢?”邢盛昌硬起了態度。
“那大邢國只能是滅國了。”白穆的語氣是依舊的平淡,彷彿述說着一件十分尋常的事。
邢盛昌瞪大了雙眼,一臉的冰冷,“白穆,當年,你剛到大邢國,讓我幫忙尋找顧清明一家,我是發動了全國幫了你的忙,纔會在短時間裡,把顧清明在冥城的消息告知了你,你欠我的人情,就是這樣歸還的嗎?”
白穆搖頭否認道:“皇上,你錯了,我現在已經在還你的人情了,而且,還在大大的還你人情,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我也只好把事挑明白,因爲韓楚楚姓韓,皇上,你應該知道從我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和同唐老闆嘴裡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具體有什麼差別了吧?”
剎那間,邢盛昌是後知後覺,一臉的驚恐。
他是深知白穆的身份,那麼,白穆多年來是逗留在大邢國,不就是爲了保護韓楚楚的安全嗎。
韓楚楚姓韓,顯然,這個韓就不是一般的戰神俯子弟了。
“該死的。”
邢盛昌是不得不放棄打韓楚楚的念頭了,白穆已然把事實說得這麼明瞭,自己再倔強,只會造成韓楚楚更多的怨念,大邢國到時候可能就真的會滅國。
剛纔還一直猶豫着覬覦得到青鸞鼓,此時,看起來,邢盛昌是暗暗慶幸,自己一時之間的猶豫反而是救了大邢國。
只是,邢盛昌不甘心地看了看唐邑。
愛屋及烏,韓楚楚已然表明了對唐邑的態度,他不可能在韓楚楚面前,再明目張膽地獵殺唐邑,引致韓楚楚的憤怒。
“好,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邢盛昌緊咬着牙,終於收起了劍,也就意味着放過了唐邑。
緊接着,邢盛昌轉身離去。
忽然,唐邑高聲叫停道:“皇上,等等,關於你要我帶兵征戰邊境四城,我決定,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