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邑知道蔣程再也不敢靠近半步,開始着手處理大鵬鳥的屍體。
連續轟去數記重拳,唐邑擊碎冰柱。
冰屑散落滿地,隨之一同瓜分了大鵬鳥的屍體,一塊塊腐屍死肉緊緊與冰屑粘附在一起。
大鵬鳥徹底死亡。
緊隨着大鵬鳥的屍體被分解,一顆青色完整無缺的內丹懸浮在空中。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且粗暴的方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要從妖獸中獲取內丹是件非常繁瑣的事情,要把妖獸的血液與骨頭層層剝離,時間花費長久。
唐邑已然沒多餘的時間考慮如此細微的工序,考慮到絕度冰封的強大效果,大鵬鳥的血液與骨頭絕對被凍結,直接可以用暴力做到骨與肉輕易剝離。
剎那間,方圓十里內,氣溫聚然急劇上升,大鵬鳥內丹的四周,所有冰屑瞬間融化成一灘灘小水跡。
與此同時,退去了冰封的大鵬鳥所有屍骸,暴露在空氣中的一刻,立刻燃起了青色的火焰,焚燒至無。
“這就是大鵬鳥內丹!”
唐邑驚訝於大鵬鳥內丹的強大,也開始興奮地伸了出手要收取大鵬鳥內丹。
但剛剛觸碰到內丹外壁的一刻,一股灼熱燒紅了指尖,疼痛從指尖傳入了大腦神經,唐邑彷彿整個身體彷彿被烈焰焚燒,異常劇痛。
“好嚇人的熱量!”
唐邑連忙縮回了手,神色凝重起來。
似乎,大鵬鳥內丹的高溫與天劫有着不逞多讓的強大,瞬間使自己這個千錘百煉的身體達到了狼狽的地步,唐邑不得不慎重處理。
“看來,要把大鵬鳥的內丹徹底煉製成解藥,還需要一定的辦法。”
唐邑立刻認真思索方案。
......
蔣程目睹了唐邑的不爲所動,不甘地放緩了腳步。
要他放棄大鵬鳥內丹,確實比死更難受,甚至乎,他把要爲蔣磊報仇的念頭都拋開腦後,一心一意記掛着一躍龍門的可能。
有生之年碩果僅存的好機會,怎可能就這樣白白捨棄?
而且,蔣程看到唐邑分剖出大鵬鳥內丹的一刻,心中那股貪戀的渴望昇華到極端。
逃離了唐邑幾裡範圍之外,全身居然還能感受到大鵬鳥內丹的強大熱量,從而身上不斷流出的汗水溼透全身。
蔣程自從到達天境修爲,已經少有出現因爲炎熱而流汗的場面,大鵬鳥內丹卻輕鬆地造就了一個火爐般的效果,使自身汗流浹背,可想而知,大鵬鳥內丹究竟蘊含着多麼驚人的力量!
要是把內丹吃了......
“唐邑,既然你不來自投羅網,我也要讓你身首異處。”
蔣程心中馬上產生一計,在空中放出了一個煙火,發出了放行的信號。
蔣家子弟旋即撤銷對紫袍教徒的層層包裹圍困,讓出了一條寬敞大路。
紫袍教徒稍稍愣了愣,也不理會蔣程打什麼鬼注意,拿着刀,衝出了人羣,直接奔向唐邑。
期間,與蔣程檫肩而過,誰也沒有動手。
紫袍教徒還是有些微瞭解事情的進展,顯然,事情的緊迫性已不容許他有緩慢推敲蔣程陰謀的時間。
黑袍祭司殺人如屠狗,大鵬鳥內丹已經現身,要是被奪走,他必定是死路一條。
無論是什麼陰謀,現在,最重要的是奪回大鵬鳥內丹。
後面一羣蔣家子弟緊隨其後,剎那間清晰了唐邑的存在,立刻激發了他們預想好的貪念。
“終於等到飛黃騰達的時候了,給我殺。”
所有蔣家子弟浩浩蕩蕩地到達了蔣程的身後,隨後,被蔣程擋在了半途中。
“都給我聽好,沒我的命令,所有人都原地待命。”蔣程命令道。
衆人不明所以。
“可是大長老,現在是消滅唐邑和那個紫袍教徒最好的時機啊?”一個蔣家子弟不惑地問道。
“無知,倘若唐邑和紫袍教徒聯手,以我們現在的人數,到頭來,被滅的只有是我們,唐邑是個連我都打不贏的對手!”蔣程無情地批說道。
蔣家子弟一片譁然。
“怎麼可能,大長老怎麼可能不是那個廢物的對手?”
“我怎麼看,唐邑那個廢物也只有地境第三重天,以大長老的修爲,應該很容易拿下才對。”
“大長老會不會是多慮了。”
.......
除了赤陽飛,所有蔣家子弟由於在剛纔專注於圍困紫袍教徒的激戰中,沒有看到蔣程落荒而逃的狼狽敗北相,斷然會不斷猜測着心中的多疑。
所以,看到赤陽飛的冷靜,蔣程陰沉地質問道:“赤陽飛,你是不是一早知道唐邑的實力?”
赤陽飛假裝委屈道:“大長老,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是韓楚楚先把我打傷,然後再出手把少爺打到半死,最後唐邑才補刀的,我真的不知道唐邑居然有這麼大的實力。”
蔣程沉寂,沒有回話。
在從沉寂中,他已然相信了赤陽飛真的是事先不知情。
赤陽飛心中暗自在偷笑。
緊接着,赤陽飛又假裝關心地問道:“大長老,我們必須要採取有效的行動才行,假如真的讓那紫袍教徒得到了大鵬鳥內丹,估計,我們也會是危在旦夕。”
蔣程淡然地回覆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休整兵力,就是爲了討伐兩人最後的勝者,他們是走不出我的手掌心,給你,稍後你隨着一同拼殺。”
話畢,蔣程罕有地從身上拿出了幾株丹草遞給了赤陽飛。
就現時修爲而言,赤陽飛是最爲幫上忙的一人,但終究實力上還是相差一大截,提升了赤陽飛的修爲,從另一個層面來說,也算是提升了整體的實力,到最後的決戰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浪費了幾株丹草,可以得到這個結局,對蔣程而言,也是不錯的選擇。
更何況,蔣程很自信,無論赤陽飛的修爲到達何種境界,都不可能有超越他的機會,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打算放過失職的赤陽飛。
“謝謝大長老。”赤陽飛假裝着十分感激,至於心面裡想着的是什麼事情,他知道,唐邑也知道。
青鸞殿中,所有蔣家人,今天必死無疑!
......
紫袍教徒三步並作兩步,轉身間到達了唐邑身前。
手中的刀,通過了連番激戰,被蔣家子弟折磨出一個個細小缺口,看起來便是有了些遲鈍。
然而,刀鋒上沾着滿了蔣家子弟的血跡,一把鈍刀在他的手上,也會被舞出鋒利。
至少,他同樣沒有看到唐邑擊敗蔣程整個的過程,就此輕視地認爲,一個地境第三重天的修者,不足爲患!
“把大鵬鳥內丹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紫袍教徒聲音冰冷道。
他本意是直接抹殺唐邑,顯得更爲乾脆,可一想到背後有一羣虎視眈眈的財狼,他不得不有所保留。
多留一點體力,對於逃跑來說,總是一件好事。
唐邑正視地打量了紫袍教徒兩眼,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往生教的人!”
“知道就好,把大鵬鳥內丹送過來吧。”紫袍教徒卻誤會了唐邑的不屑語氣,錯誤地估計了往生教的威名,自己正在沾沾自喜。
其實,往生教對於唐邑來說,不值一提。
唐邑沒有回話,冷冷一笑過後,手指一揮,四名轎伕如同猛虎,一同衝擊起紫袍教徒。
“找死!”
紫袍教徒立即提刀迎擊。
刀,並不是紫袍教徒最熟練的武器,修練的刀法在面臨高手的時候會出現一定的瑕疵,不過,看到迎面而來的同樣是地境第三重天的四人,紫袍提刀的動作都有點隨意。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算刀法再欠缺火候,紫袍教徒也可以展示出了天境第五重天的巔峰實力,刀鋒上,威勢強大了許多。
剎那間,四名轎伕的拳頭呼嘯而來。
拳未到,拳風合起來的風壓又是率先倍增起來。
“什麼!”
就在雙方即將短兵相接的時候,紫袍教徒方纔感受到拳頭的壓力。
拳頭要比刀更強勢。
紫袍教徒連忙把刀的攻勢轉變成抵禦狀態。
頃刻間,刀與四拳相撞。
一股強悍的衝擊力直接從刀身傳到紫袍教徒全身,引起了一陣鑽心的痛楚。
“這怎麼可能!”
紫袍教徒心中無比震撼,因爲眼神再次確定了,眼前就是四個地境第三重天的修者無疑,然而,四人的配合居然可以讓他處於明顯的下風。
“該死的,不能大意了,這四人的配合應該到了比我還要高強的地步。”
紫袍教徒心中暗暗警惕,運起了手中的鈍刀,全力搏殺。
而鈍刀,在唐邑的眼中也只能是鈍刀,失去了原來的鋒利,就不會再度出現在紫袍教徒的身上。
只見紫袍教徒把刀舞得如得天花亂墜,始終帶不動有任何攻勢,刀在紫袍教徒手中,便是徹徹底底地被四名轎伕的配合徹底扼殺,不能攻,只能守。
隨着時間的不斷推移,守也變得死守,紫袍教徒有點守不住的跡象了。
......
所有蔣家子弟看到這般景象,全者倒吸了一口冷氣。
數百人拼盡全力方纔可以持平紫袍教徒的實力,四個地境第三重天的修者居然可以吊打紫袍教徒,這四人還是人嗎?
他們是全都見過唐邑的四名轎伕,由此而來了一股膽顫心驚的後怕,開始暗暗敬佩蔣程的先見之明。
蔣程也是一陣後怕,知道四名轎伕的實力強,沒想到強大到可以是如此田地。
“唐邑好個混蛋,難怪敢與我叫囂。”蔣程恨得咬牙切齒,又不得不再度重新制定起奪取大鵬鳥的策略。
兩人的勝負已經有了明確的眉目,唐邑勝利是必然的結果,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
蔣程必須讓策略更加周全。
赤陽飛心中同樣是震撼,曾經見識過四名轎伕的聯手,以四敵萬的實力在腦海中劇烈迴盪,再重新回味一翻,依舊久久不能平復心中的激動。
“看來,是跟對人了。”赤陽飛心中暗暗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