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一幕截然與牛頭的認知大相庭徑。
他已然想到了大神鬼附加鬼氣,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拿捏的軟柿子,但是,一招看出了自己有落敗的勢頭,這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鐺!”
隨着長劍彎曲出了超越承受的界限,長劍斷成兩半。
自自然然,長劍宣告抵禦失敗。
大神鬼的拳頭旋即肆無忌憚地衝向了牛頭。
拳頭未到,牛頭感受到拳風猶如一座大山壓來。
“該死的。”
牛頭不再猶豫,雙手疊加,強行抵禦大神鬼的拳頭。
“嘭!”
一聲巨響,大神鬼的拳頭與牛頭雙掌相碰撞,巨大的衝力直接傳入牛頭全身,引來了五臟六腑的劇烈翻滾。
喉嚨一熱,牛頭率先從嘴裡噴出了一股鮮血,緊接着,雙掌再也抵禦不了大神鬼拳頭的衝勁,直接飛射出去。
堅守那條前進通路的屏障,終於被大神鬼硬生生地打退。
唐邑再沒有理會牛頭,與大神鬼快速衝向了前方。
“想逃,沒那麼容易!”牛頭踉踉蹌蹌地站立起來。
似乎,身受重傷軀體並沒過讓牛頭的修爲下滑多少,手中的斷劍,正在凝聚出比以往更加強勢的劍氣。
這道劍氣,比大神鬼剛纔一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不可能讓唐邑前去施以援手,否則,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就會白白浪費。
爲了能夠殺死邢兆君,牛頭不得已要暴露自己的底牌。
這一劍,正好處於偷襲的範圍,唐邑必須無疑。
牛頭高舉斷劍,正準備落劍。
就在這個時候,一塊小石頭從遠處強勢射來,直接命中了斷劍。
“鐺!”
一聲清脆聲響,斷劍剩餘的劍身,直接被小石頭斷成幾截,牛頭手中只剩下一支劍柄。
而從劍柄傳來的巨大沖勁引導到整個手臂上,整個手臂都在發麻顫抖。
“鐺!”
又是一聲清脆聲響,牛頭連緊握着劍柄的力量都被散走,劍柄脫手,落在地面上。
此時,牛頭下意識地嚥下了一口唾沫,驚慌地四處張望。
他已然明白到,帝皇閣已有人出手了。
這一記小石頭是警告。
而且,出手之人的實力,遠遠是他遙不可及的存在。
“唐邑,邢兆君,算你們運氣好。”牛頭不敢再逗留,快速逃離這片火海。
.......
“師尊,你不是說,外力也是考覈的一部分的嗎,爲什麼你自己到最後還是出手了?”青年有些小不滿。
老者裝傻扮懵,否決道:“有嗎?我只是隨意扔了一塊石頭而已,只是沒想到砸中了那所劍,那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
青年“.......”
青年也不與老者計較,輕聲警告道:“師尊,這是最後一次,希望你別壞了規矩,另一邊戰場,你可別再出手了。”
老者的目光旋即放遠了許多,微笑地點了點頭,“這哪有我出手的必要啊。”
只見大邢國百餘兵馬,在邢兆君的帶領下,猶如殺神一般。
面對着匯聚出來的萬餘人大部隊,絲毫不落下風,居然還呈現了勢均力敵的勢頭。
在沒有任何天險與計謀的情況下,雙方正面明刀明槍地對抗,成就了這般以寡敵衆而不落下風的詭異局面,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青年順着老者的言語,也看清了這個局面的本質,不由得感概起來,“大邢這支軍隊的心,還真是堅如磐石,其他國家就是因爲害怕,纔會導致了引火燒身,若是按照正常來講,大邢這支軍隊早就被滅了,看來,還是得益於問心陣。”
老者摸着鬍鬚,不敢苟同,“再厲害的軍隊,以區區百人,面對一萬餘人,都會有驚慌的意識,之所以大邢這支軍隊沒有,不是他們本來就沒有這一思緒,而是,那小子給了他們這樣的信心,纔會讓他們不畏懼死亡。他們是深信那小子會出現,也深信那小子能夠幫他們渡過難過難關,是那小子締造了他們無比堅定的意志,方纔會導致了這一結果,所以說,那小子纔是導致這樣一個結果的主要原因。”
“或許吧。”青年沒有反駁老者對唐邑的讚賞,也沒有肯定老者對唐邑的讚賞,只是,青年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老者望了望青年,鬱悶地嘆了一口氣,再不也說話,繼續觀看着戰場上,已變得無關緊要的事情。
.......
火海里,不斷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悲慘叫聲,一個又一個的敵軍士兵正在接二連三地燃成了火團,繼而消逝。
匯聚於一起的所有皇室子弟,正在人心惶惶:
“怎麼會這樣的,爲什麼我們的人就會燃起來,大邢國的人一個都沒事?”
“他們難道不是人嗎?”
“我們的人正在快速銳減,難道就真的拿不下他們?”
.......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忽然有一人驚呼起來,“不好,快看,是大神鬼,是唐邑,他殺出來了,快逃。”
所有人的頭皮一陣發麻。
要是唐邑與大神鬼都參與了,均勢的平衡就會徹底被打破,他們誰也擋不住唐邑。
有一人開始慌忙地逃跑,所有人都順勢快速逃跑。
幾個呼吸的時間,這片小區域,只有剩下一片高昂歡呼的大邢士兵。
“贏了,我們贏了。”
“唐將軍萬歲!”
“郡主萬歲!”
.........
唐邑快步走近了大邢軍隊,觀望了衆人一番,也暗暗呼出了一口涼氣。
只有幾名士兵受了點輕傷,沒有大礙,其他人一切的完整無損。
緊接着,大神鬼消失,唐邑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動用了大神鬼與鬼氣的形式,消耗的體力與精神方面,遠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快。
這個時候的唐邑,已是強弩之末,徒具有表面罷了。
要是正面進入這場戰事,他無疑是成爲大邢國的弱點所在。
慶幸的是,之剛製造的餘威實在太過強勢,纔會讓所有皇室子弟未戰先膽怯,選擇了逃跑這一愚蠢抉擇。
有了與海蛟一戰,所有大邢國士兵都知曉唐邑只是出於疲憊,也沒有大礙,他們也暗暗放下心來。
邢兆君走了過來,蹲下身,輕聲問道:“師父,殺了牛頭沒有?”
唐邑凝重地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傷了他,估計,他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現身。”
“哦!”邢兆君有點小失落。
唐邑輕輕撫摸着邢兆君的小腦袋,安撫道:“你放心,牛頭肯定逃不去我的五指山的。”
“嗯!”邢兆君隨之變得堅定地點了點頭。
......
休息了片刻,唐邑有了正常行走的能力,開始帶領着大部隊繼續前進。
沿途,再沒有了阻攔,唐邑一行人走得相當輕鬆。
走了一段時間,唐邑一行人在規定的時間內,走出了問心陣。
身後那片土地的火焰,在他們的眼中已然消失,眼前恢復成一片尋常的土地,他們已經通過了第二場考覈,身上的幻術得以解除。
此時,所有皇室子弟,都在儘量拉開與大邢國的距離,生怕唐邑事後尋仇。
唐邑冷冷一笑,自己身上的體力剛剛恢復了些許,纔沒有那麼愚蠢去招惹那些無聊的是非。
他必須考慮到國與國之間的利益層面上,不能一次性爲大邢國樹立太多的敵人,反正,他牢記着罪魁禍首是魯家業,只要找個機會,剷除了魯家業即可。
魯家業感受到唐邑的冰冷目光,慌張地快速淹沒在人羣之中。
又過了片刻,廖中從開始的一端拿着還在流沙的大沙漏走了過來,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次在還有剩餘時間的情況下,你們都順利通過,不錯,好,都跟着來吧,只要通過最後一場考覈,就可以有機會進入帝皇閣了。”
所有皇室子弟一面的興奮。
……
在廖中的帶領下,衆人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前方。
廖中解說道:“這個森林裡,已經放入了數萬只妖獸,他們正處於瘋狂的飢餓狀態之下,只要你們通過了這個森林,就算考覈及格,但是,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們,這次的妖獸,可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好對付,它們都是羣居而活,修爲也都是處於天境初始階段,所以,不想死的話,現在可以放棄。”
剎那間,所有皇室子弟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這樣的一個考覈場面,確實十分駭人聽聞,幾萬只妖獸,都是天境,等同於他們要面對幾萬個天境修者,通過森林的概率是微乎其微。
可是,就只剩下眼前一個考覈,就可以有機會進入帝皇閣,這份誘惑,比面對死亡,同樣有着等額的分量,實在令人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廖中沒有給衆人太多的考慮時間,擺動起沙漏,宣告道:“我宣佈,第三場考覈正式開始,在規定時間內,沒通過考覈者,也視來淘汰。”
有着不少皇室子弟只好硬着頭皮,帶着部隊進入了森林:
“算了,拼一把,說不能通過,我的部下,都跟我走。”
“我們也走,我就不信我這麼多人,通過不了。”
“我們也跟着走吧,我們的實力也不弱。”
.......
唐邑沒有立刻動身。
簡單望了望大沙漏,唐邑知曉還有好些時間可以休息,可以存儲體力。
要保住大邢國所有士兵的性命,他必須要達到有實力相對的狀態。
所有大邢國士兵也沒有焦急,十分安心地等待着唐邑的指示。
邢兆君更是毫不關心,開始與南宮漠寒玩耍起來。
唐邑“......”
你這還是來考覈嗎的?
唐邑心中暗暗鬱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