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的修爲,分‘境’與‘域’兩大範疇。
‘境’分爲人境,地境,天境,是修者最爲尋常的境界。
突破‘境’之後,就是所有修者夢寐以求進入的‘域’,是真正強者的分界線。
‘域’共分爲墟域,靈域,武域,帝域,聖域,仙域,神域七域。
而之所以所有修者窮其一生,都在追求更達到更高層次的‘域’,最大的一個方面,就是爲了長壽。
‘域’的境界越高,壽命越長,這是世間不可違背的定律。
所以,自古以來,有不少大能者都在嘗試突破神域,希望成神,與天同壽。
但是,除了傳說中的創世神,誰也沒能抵禦時間的流逝。
唐邑自己知自己事,他的體質是與生俱來的奇怪,不是努力刻苦修練,就可以快速提升修爲。
以他目前爲止通過不斷的試驗,方纔總結出,他可否提升修爲,全都取決於是否可以得到炁的多少。
可是,炁是天下間上萬年方可凝結出的神奇產物,數量少之又少,他去哪裡可以找到這麼多的炁?
唐邑苦悶地答應道:“我盡力吧。”
“好,三年後,就是戰神俯挑選韓家遠疏親屬委以官職的時候,那是楚楚小姐認祖歸宗的最好時機,希望唐老闆在這三年之內,務必把這三件事完成。”白穆充滿着憧憬。
唐邑也只好堅定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唐邑個商人,最注重的就是承諾。”
“有唐老闆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免得楚楚小姐看到我,又要問長問短。”
白穆鬱悶地轉過身,驚慌地把頭探出了唐邑的房間,鬼鬼祟祟地左望望,右望望,沒有看到韓楚楚的身影,方纔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爲了應付韓楚楚的糾纏,他能編的謊話都編了,有些還編得過於嚴重,再編下去,都不知道怎樣圓回來。
唐邑“.......”
怎麼感覺好像看到一個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偷作案似的。
剛要踏出房門,白穆又停止了腳步,回身嚴肅道:“唐老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以你現在的實力,千萬別去惹簡晃,他是墟域修者,不過,你可以放心,簡晃被克索爾打得重傷,克索爾正在全力追尋他的下落,他也不敢大搖大擺的出來蹦躂。”
唐邑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也早已猜測到簡晃是墟域的修者,這點你放心,在我沒有必勝的把握,我是不會招惹簡晃的,不過,我希望你轉告克索爾,簡晃必須由我來親自滅殺。”
韓楚楚被簡晃算計,差點被奪舍,唐邑不可能無動於衷,簡晃必須在他手上付出死亡的代價,他方可消褪心中的那股殺意。
白穆感受到唐邑語氣中的冰冷,思索了片刻,道:“假如是普通的一個地境修者跟我說這樣的一番話,我會認爲他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癡,唐老闆,你不同,我會幫你轉告克索爾的。”
似乎,白穆已然認可了唐邑的實力。
準確說來,是認可了唐邑的炫紋。
“謝了,白將軍。”唐邑回話道。
白穆會意地笑了笑,又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命令口吻,“唐老闆,你以後還是叫我白寨主或是白穆吧,這樣聽你叫,有點不習慣。”
“我知道了,白—寨—主!”忽然,唐邑狡黠一笑,咆哮而出,聲音響徹唐俯。
“唐邑,你這混蛋,你陰我!”
白穆一臉驚慌,怒視唐邑一眼,連忙快步逃離了唐邑的房間,逃出唐俯!
韓楚楚拿着一碗黑不溜秋的東西,後腳聞風而至,“唐邑,白穆呢?”
“什麼白穆?”唐邑裝作一臉毫不知情。
顧清明“.......”
城裡的人,還真會玩!
韓楚楚在房間掃視一番,看不到白穆的影子,也不糾結,把那碗黑不溜秋的東西擺到唐邑身上,溫柔道:“唐邑,這是我特意找來的新配方,對你的身體康復很起作用的,來,趁熱把它給喝了。”
剎那間,唐邑明白,害人終害自這句話。
他用顧清明施以求助的眼神。
“那麼,老爺,有楚楚照顧你,老朽就先去忙了。”顧清明直接無視唐邑的眼神,帶着一副喜悅的笑容,轉身走出了唐邑的房間。
唐邑心中正在強勢咒罵着顧清明的沒義氣。
唐邑堅決道:“我不喝,我打死也不會喝的。”
緊接着,唐邑的房間裡,傳來了一股慘絕人寰的可憐叫聲。
......
又過了好些天,唐邑的傷勢基本康復。
翌日,唐邑迫不及待把在青鸞殿中收穫的炫紋,嘗試着施展出來。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唐邑居然一個都沒有把唐機元示範的炫紋刻畫出來。
其中,唐機元消失之前留下的炫紋, 以及把小吉進化成青鸞的炫紋,都是一道新的炫紋,唐邑一時之間,學不會,情有可原,畢竟,唐機元擁有着百萬年前的天下第一人這個稱號,隨隨便便就能學會唐機元的炫紋,那就不會讓唐機元的威名傳世百萬年。
可是,鬼神炫紋只是把神鬼炫紋鑲嵌到融合神鬼炫紋之中,唐邑反覆嘗試多次,一個都鑲嵌不了。
“該死的唐老頭,又說把鬼神炫紋當作送我的見臉禮,這真的是見一臉的禮。”唐邑不忿地怒聲埋怨道。
同時,唐邑心中又在暗暗驚歎,唐機元那些炫紋的精湛程度,遠遠超過了他自認爲對炫紋的認知。
“不過,中州唐俯的炫紋果然厲害,看來,只能收集中州唐俯這百萬年來的資料,看能不能找到製造鬼神的辦法。”唐邑下定了決心。
見識過鬼神的強大,他無疑是知道鬼神對他的作用到底有多麼重要,就好比召天雷一樣。
總之,擁有兩個超級強大的殺着,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
這樣,又過了好些天。
清晨,冥城的城郊在一夜之間,集結了十萬兵馬,整座冥城再度熱鬧起來。
因爲,韓楚楚得到青鸞鼓的消息,已然從冥城傳入了皇城。
皇室終於要對青鸞鼓下手。
所有冥城家族都在饒有興致地觀望着這場即將兩虎相爭的局面,一臉幸災樂禍。
縱然他們得不到青鸞鼓,也不希望唐俯持有,他們不希望讓唐俯永遠在冥城無所撼動。
.......
很快,又是貴祥這個風騷的小太監帶頭,帶領着一支金甲兵的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唐俯大門前。
隊伍中,三座豪華座轎被一些印有龍紋的圖案修飾出了威嚴,轎中,也只有是皇室的皇親,方纔有資格與龍印相匹配。
貴祥身後,是作爲此次護駕的任震,以往身上的那副舊盔甲,因爲在青鸞殿立下赫赫戰功,被強行替換出一副銀色亮眼的新盔甲,威風凜凜。
任震已然從先官鋒,被提升爲驃騎大將軍。
唐俯的大門早已開啓,唐邑帶領着顧清明,韓楚楚,以及一衆家僕也早已出門迎接。
貴祥依舊不屑地望了望唐邑一眼,拿出了一道金黃聖旨,宣告道:“唐邑接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日,商賈唐邑,家僕韓楚楚,在青鸞殿護駕有功,令唐邑與韓楚楚二人,於即日到皇城接受封賞,欽此!”
“謝吾皇!”這次,唐邑沒有回絕,爽快地接受了聖旨。
“唐老闆,這次,還算你機靈。”貴祥回想起當日被拒絕聖旨的一幕,語氣依然不能消褪。
唐邑沒有理會貴祥這種小人物。
緊接着,座轎中的一頂,簾布被一隻小手掀開,一個纖細的身影焦急地跑到唐邑身上。
邢兆君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淚水不停地涌出了雙眼,聲音婆娑道:“師父,小吉的事不是我說的,你要相信我。”
唐邑輕輕地撫摸着邢兆君的秀髮,安撫道:“我當然相信你,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師父!”邢兆君激動地撲向唐邑,臉部不停地往唐邑身上的衣服上來回蹭動。
“郡主,你又來了,你的鼻涕!啊~”唐邑拳頭緊握,居然還握着了青筋。
過了片刻,邢兆君稍稍恢復了情緒,轉身指着任震,義憤填膺道:“師父,就是任震那個混蛋,不顧道義,把你給出賣的。”
任震苦澀地笑了笑,歉意道:“唐老闆,對不起,職責所在,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唐邑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這點我能理解,你是朝廷命官,這是你的分內事。”
只是,唐邑話鋒一轉,一臉無奈道:“看在你的忠誠份上,這次,我只收你十萬兩。”
任震“......”
自己這是什麼鬼邏輯!
邢兆君瞬間來了精神,附和道:“沒錯,看在你的忠誠份上,這次師父只收你二十萬兩。”
唐邑驚愕地看了看身旁的邢兆君。
邢兆君把眼睛彎出了月牙,向唐邑眨了眨眼,一副我懂的表情。
唐邑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心中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邢兆君居然比他更會敲詐人!
唐邑轉頭面向任震正色道:“沒錯,二十萬!”
任震的嘴角抽了抽,最後妥協道:“我知道了,在私,這次是我不對,我會付的。”
話聲一落,一頂坐轎上,旋即傳出了一道平淡的男聲,“這二十萬兩,就讓我替任將軍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