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什麼都瞞不過唐老闆的法眼啊。”
白穆有點失落,一切的事,還是一如既往地被唐邑掌握了主動。
不過,在白穆瞬間變回了平靜的臉容下,這樣的結局,一切都顯得十分合情合理。
他可以看不起唐邑的修爲,可以看不起唐邑的市儈性格,但是,他不可能忽視唐邑比奸商還要奸商的精明頭腦。
只要被唐邑摸到一點微不足道的端倪,事實的真相,被好像被層層抽絲剝繭地逐漸暴露在唐邑的思海中。
比起高強的實力,唐邑的腦袋纔是最強大的武器。
從最開始聽說過唐邑的時候,白穆就知道唐邑的不簡單,好比十六年以前,唐邑在冥城的種種手段,每一件事都可以使他回味好幾個月。
只有自己想不到,沒有唐邑完成不到的可能。
更何況,能夠使用百萬年前天下第一人唐機元的炫紋,又有什麼理由可以簡單到哪裡去。
唐邑,遠遠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不簡單。
思緒掠過腦海,白穆開始進入正題,“其實,我是戰神俯的人。”
白穆的話音剛落,就被唐邑的驚訝聲音所接替,“你是戰神俯的人?”
戰神俯,一個與中州唐俯齊名的強大勢力,存在於世間百萬年,依舊以它的強橫馳騁天下。
戰神黑甲兵,更是戰神俯的一大標誌,爲戰神俯在天下樹立了赫赫威名。
黑甲兵過境,寸草不生!
而在中州唐俯滅門之後,天下九大勢力之中,戰神俯便隱約有了凌駕於其餘強大勢力的勢頭,稍稍成了有些許的獨佔鰲頭。
可見,戰神俯的實力有多強悍。
忽然,唐邑回味起白穆的名字,立即與戰神俯的一個威名遠播的人物重疊,更爲震驚,“難道,你就是戰神俯八將之一的俏書生,白穆!”
“沒錯,正是在下。”白穆如實地點頭回應道。
唐邑深深吸入一口涼氣。
想過白穆不簡單,沒想到來頭居然這麼大。
戰神俯,明面上共有三重戰力架構。
第一重,戰皇,當今最強的幾人之一,實力毋容置疑;第二重,四大戰王,在戰神俯之中,各自掌控着八分一的兵力,加上自身的強悍實力,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一個可怕角色;第三重,八大戰將,每個都是獨當一面的天才,第一個衝鋒陷陣的強大存在,實力同樣令人望而生畏。
難怪在青鸞殿中,白穆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原來,他本身就有可以蔑視所有人的實力。
“等等,我記得歷代的戰皇都姓韓,那楚楚豈不是......”忽然,唐邑想到了一個更震撼的結論,想一想,都要把口中的唾沫嚥下,纔能有勇氣說出來。
白穆嚴肅地點頭道:“沒錯,楚楚小姐,就是上任戰皇的女兒,現在老戰皇的孫女。”
“白將軍,我想靜靜。”剎那間,唐邑的腦袋嗡嗡作響,震驚的事一件接一件地連番轟炸,縱然唐邑自認爲擁有大心臟,也要把被子蓋住了頭,徹底消化這些事。
白穆“......”
顧清明“.......”
過了數十息,唐邑終於平復了心情,把頭顱露了出來,居然還露出了一個陰險狡詐的笑容,“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徹底疏通了我個人知道的所有事的來龍去脈,好,我決定了,老顧,你要把這些年吃我的,住我的,都雙倍奉還給我。”
白穆“......”
顧清明“.......”
兩人真想當衆暴揍唐邑一頓,思索了良久,居然思索出這般離奇的想法,果然,奸商就是奸商,改不了本質。
顧清明鬱悶地咳嗽了兩聲,道:“老爺,這些事日後再說吧,其實,當我從楚楚口中得知白將軍將韓家獨有的鼓槌交給楚楚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白將軍十六年以來,一直在冥城隱藏,就是爲了暗中保護楚楚,所以很感謝白將軍,我盼望的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除此之外,我還很感謝老爺拼了命,爲楚楚奪得了青鸞鼓,老朽無以爲報,就算下一輩子,都願意爲老爺做牛做馬。”
話語間,顧清明雙膝下跪,向唐邑叩起了響頭。
“我去,老顧,你這是想折煞我啊,還不快點起來。”唐邑焦急地叫喝起來。
他是完全沒有想過要將救韓楚楚此事拿出來做文章,因爲,他真的把兩顧清明與韓楚楚兩人當作是自己的親人。
顧清明沒有理會唐邑的叫聲,白穆居然也沒有阻止年邁的顧清明實施這般舉動。
唐邑應該接受,有資格接受。
很快,顧清明堅決叩完了三個響頭,方纔站起身來。
唐邑鬱悶地尷尬道:“老顧,你這又是何苦呢,即使你叩一百個響頭,我都不會少收你一分錢的。”
白穆與顧清明相視一笑。
緊接着,白穆又轉入了正題,“唐老闆,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請你幫忙,那就是剛剛顧老先生口中急盼的事情,那就是要幫楚楚小姐認祖歸宗。”
唐邑聽得有點糊塗,“認祖歸宗,直接認就可以了,還需要我幹什麼?”
白穆苦悶地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假如這件事真的如唐老闆所說得那麼簡單就好了,戰神俯不同其他皇室貴族,這裡的階級等級觀念非常嚴重,出身高貴就是高貴,出身寒微,就是寒微。楚楚小姐乃是上任戰皇與顧老先生的女生所生,顧老生先一家只是一屆平民,顧老先生的女兒被召入戰神俯後,沒有少遭白眼,最後,因爲上任戰皇戰死沙場,不少人都把矛頭指向顧老先生的女兒,認爲她是災星轉世,害死了上任戰皇,要不是當時顧老先生的女兒懷有身孕,估計也是慘遭毒手,幸好得老戰皇大力平息衆人怨恨,把顧老生先一家趕出了戰神俯所有的範圍內,方纔保存了楚楚小姐的性命。”
唐邑聽到火冒三丈,“有沒有搞錯,沙場戰死不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嗎,怎麼可以怪到老顧女兒的頭上呢,真是豈有其理。”
白穆苦笑道:“當中的事情,太過詭異,也說不清楚,只能有這個說法了。然後,老戰皇一直都有關注顧老先生一家的狀況,也暗中給以幫助,只可惜,顧老先生的女兒誕下楚楚小姐後,憂鬱過度而亡。”
話語間,顧清明的眼神中,出現的一縷難以掩藏的悲傷,白頭人送黑頭人,可想而知,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唐邑更加不忿,“老顧,戰神俯這樣對你們,你還回去幹什麼,留下來,日後你們兩公孫在我唐俯,不愁吃,不愁穿。”
“謝謝老爺的好意。”顧清明感激道,繼而話鋒一轉,語氣堅決,“不過,這是我女兒生前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楚楚可以認祖歸宗,我也希望可以達成我女兒的遺志,所以,懇請老爺再幫幫楚楚。”
唐邑不禁嘆一口氣,道:“楚楚知道這件事嗎?”
顧清明回覆道:“楚楚還沒有知道,我不想這麼快讓她知道,就算是前兩天,她已經對自己的身世有所懷疑,單獨一人前去百水寨向白將軍問個明白,我都事先通知了白將軍敷衍過去,不過,在青鸞殿中,白將軍將那對鼓槌給了楚楚,那是楚楚父親的遺物,遲早都會楚楚查個水落石出的。在這段時間,只能依靠老爺了,畢竟,萬一讓楚楚知道了,我怕以她的性格,會獨自一人前去戰神俯,質問老戰皇,到時候,楚楚的身份提早暴露,對楚楚可不是一件好事。”
唐邑是一陣的頭大,十分認同顧清明對韓楚楚的評價,只好開聲答應道:“唉,看來也只好依照你們說的去做了,反正幫一次也是幫,幫兩次也是幫,算了,這次就算是我私人送的,說吧,白將軍,需要我怎樣幫忙。”
白穆點了點頭,嚴肅道:“首先,你要學會在青鸞殿,唐機元讓青鸞進化的那道炫紋,現在青鸞還處於完全沒有甦醒的狀態,單憑楚楚的靈力,是不能再讓青鸞轉化爲青鸞鼓的,就好像魔將牟烏一樣,他被鎮壓百萬年,修爲基本盡失,要不是唐機元及時出手,唐老闆可能就早去見閻羅王了。”
唐邑嘴角不友善地抽了抽。
難道這點自己不知道嗎,還用你說,說出來,多沒面子。
白穆沒有理會唐邑的表情,繼續道:“第二,就是尋找金鳳槌,那是與青鸞鼓一同配對的上古神兵,兩隻神兵共同配合,纔可以傳說中鸞鳳和鳴的威力,估計,金鳳槌也存在某個上古遺蹟之中,唐老闆要留意一下,畢竟,唐老闆能找到金鳳槌的概率要比我高出很多。”
唐邑又聽得糊里糊塗,“白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實力那麼強,戰神俯又那麼神通廣大,你出手不是更容易嗎?”
白穆苦笑地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我只能迴應你,其他人韓家人,也在覬覦青鸞鼓與金鳳槌,可戰神俯有明例規定,韓俯人不得干預上古遺蹟,所以,纔會導致上古遺蹟沒有出現過戰神俯的人,我這次是暗中得到老戰皇破例,才能進入青鸞殿。而且,只要楚楚小姐得到金鳳槌,認祖歸宗的事,就又邁進了一步。至於其他問題,這是關係戰神俯的機密所在,我不能透露更多,你只要按照我的話做就可以了。”
“哦。”唐邑鬱悶道。
白穆最後說道:“第三,就是要儘快提升你自己的修爲,最好是突破天境,到達‘域’這個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