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東西,睡得可好?”等到再度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間,視線就對上了某人笑得格外狹促的雙眸。也不知道這貨究竟是什麼時候醒的,或者說,很有可能壓根一晚上沒睡,一直這麼看着我。
“呃……還行!”說到晚上,腦海裡不可不免的想起了令人不堪回首的“春宵一刻”,臉頰兩側緊跟着像烙鐵一般,火燒火燎起來。
爲了避免尷尬癌發作,我故作慢騰騰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扯開話題,用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對了,鳳淵,現在幾點了?”
“還早,過會就可以吃晚飯了。”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神情饜足的某人瞭然的眯了一下眼眸,居然好脾氣的沒有趁機戲弄我,“老婆,如果覺得累的話,你可以再睡一會。”
“……”尼瑪,都要吃晚飯了,這還叫早?我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還是你原本想把我累到直接起來吃明天的早飯?
“但要是不累的話……”正在暗自腹誹間,上方的人這麼說着,又冷不丁湊近了幾分。眸光裡的猥瑣之意,滿的都快淌下來了:“我不介意,把小魚兒昨晚上睡着的部分,再仔仔細細的,全都補回來。”
呵呵,看來還是我太高看他了。這個“一分鐘不損我就會死”星人,怎麼可能會轉性!
“補回來你妹,你乾脆直接把我恁死得了!”我齜牙咧嘴的衝對方低喝一句:“起開,別擋道!”
倒不是我真的不想賴牀,而是新婚第二天,一覺睡到大晚上,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還是趕緊的起牀,去跟暮姐姐賠個不是吧。
“啊——我去!”然而,剛直起身,便忍不住一聲痛呼,又跟鹹魚一樣直挺挺的摔回到了牀上,“腰,我的腰斷了!”
“沒關係,等以後習慣了,自然會好。”見我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某人非但不表示同情,還沒事人似的在一旁說風涼話。不對,他當然是個沒事人,受累的是我,又不是他!
“叩叩叩!”正當兩人衣衫不整,不計形象的窩在牀上拌嘴時,外面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敲門聲。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小白的說話聲:“鳳王大人,小紅葉,你們起牀了嗎?”
“嗯,什麼事?”鳳淵一手撐在我的枕邊,一手不輕不重的幫我揉着腰,側過頭漫不經心的問。
“那個……老夫人讓我過來問問,鳳王大人和小紅葉,是想跟我們一塊兒過去吃晚飯,還是單獨盛過來在房間裡吃?”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小白的話很正常,一點毛病也沒有,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別有一番深意。
或許,想多的可能不止我一個人。在對上鳳淵似笑而非的視線,我就知道這貨沒比我好到哪裡去:“不必了,我們等會便過去。”
“好的,我馬上去和老夫人說。”鳳淵話落,小白興沖沖的應道,腳步聲由近及遠。
考慮到不能讓其他人久等,兩人之後又在牀上膩歪了片刻,就心照不宣的起來穿衣服。鳳淵倒是動作利索,加上衣服簡單,不消半分鐘就穿好了。可憐我就慘了,內衣在牀頭,褲子在牀尾,外套在牀下……
還有我見不得人的粉紅色罩罩,居然被某人掛到了牀頂帷帳旁的吊鉤上,此刻隨着牀板的顫動,正一晃一晃的向我sayholle!
“笑你妹!”我渾身光溜溜的縮在被窩裡,衝竭力忍着笑的人怒吼了一句,“還不快幫我拿下來!”
“遵命,老婆大人。”鳳淵拿手低着脣角,表情嚴肅的替我拿下罩罩,一雙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光芒熠熠。
算了!接過罩罩,我在心裡寬慰——自己找的猥瑣老公,含着淚也要過下去,大不了以後好好調教,讓他成服於姐姐的石榴裙下!
好不容易收拾完,結果到最後,我還是被鳳淵抱着去的餐桌。別問我爲什麼,那啥一晚上,誰的腿能不打顫?當然,壓根不是人的傢伙除外!
“來!小魚兒,多吃點這個,我特意爲你準備的。”暮姐姐一看到我和鳳淵進門,臉上笑得就跟朵花似的。一邊我往我碗裡盛桂圓蓮子羹,一邊別有深意的拿眼神偷偷詢問我——怎麼樣小魚兒,昨天晚上,鳳兒的表現,還讓你滿意不?
果然,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咳咳!”我毫無懸念的被嗆了一口,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紅着臉裝作什麼都不懂,埋頭吃自己的飯。
“白鱗兄,關於禮服的事……”這頭我和暮姐姐在“眉目傳情”,那頭蛇精病和大海怪又較上勁了,“昨天太過匆忙,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還望見諒。”話落,端起酒杯,自己先一飲而盡。
“沒關係,我和小辣椒不是外人。”沈白鱗不陰不陽的回答,也跟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是,我的小魚兒自然不是外人。”鳳淵笑得邪魅,說話間,親自拿酒壺給沈白鱗斟上,“這一杯,權當我們夫妻二人敬白鱗兄,多謝往日照拂,感激不盡。”
尼瑪,你兩說歸說,明裡暗裡的老是拖我下水乾什麼?我在一旁聽得鬱悶,又不敢開口,怕引來更多的注意,到時候反而下不來臺。
“對了,小紅葉!”然而,小白這個沒眼力界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既然你已經跟鳳王大人圓房了,那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還會不會暈倒,能不能使用靈力了?”
“噗——”我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面對小白一臉天真無辜的表情,我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蓮子羹,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呢?”
“呃!”小白明顯被嚇到了,驚悚的瞪着眼睛,彷彿在爲自己無聲的辯白:“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可我真的只是關心小紅葉而已啊!”
“不好了,族長不好了!”就在餐桌上的氛圍幾近詭異,無人說話之際,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影慌里慌張的衝到了我們跟前。我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幫我梳妝打扮的林嬸。
只見她臉色刷白,嘴脣不住的發抖,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族長,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林嬸,你別慌,慢慢說。”暮姐姐放下筷子,神色從容。
“入口,我們的入口,被人破壞了!”
“什麼?”饒是淡定如暮姐姐,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免大吃了一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那塊屹立在雪山頂上的巨石,如此隱蔽的入口都能遭到破壞,顯然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且居心不良!意識到這一點,我心頭一沉,不動聲色的朝鳳淵處瞥了一眼,想徵詢他的意見。
鳳淵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不緊不慢的在我手背上摩挲了幾下。這意思很明顯,無非是在告訴我:“老婆,凡事有我,稍安勿躁。”
得!他都這麼說了,我還瞎操哪門子心?
“是這樣的,族長大人!”暮姐姐話落,林嬸哆哆嗦嗦的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上,這才驚魂未定的道明原委:“今天一早,我家老大外出打獵,可是這天都黑了,也不見他回來。”
“於是我就讓老二去找,結果就在剛纔沒多久,老二回來了,老大卻沒回來。老二哭着跟我說,老大受了重傷,人倒在入口不遠處,讓我們趕緊找人去救。還說入口的地方破了個一米多高的大洞,咱們族的位置完全給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