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蔣青跟董二夫人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那草窩子裡燃着的火摺子已快燃盡,只剩一點微弱的光芒。草窩子並不算大,乘茶壺狀口小肚大,但是裡面裝了五個人還是略顯擁擠,尤其正中趴着絆倒雪琪那名已經沒了氣息的侍衛佔了頗大的地面。
將她們一行人救出來又趕回驛站,天已經快亮了。
徽瑜混混噩噩的躺在牀上,蓋着兩層厚厚的被子,屋子裡還點着火盆,渾身都暖了過來這才覺得好像又活過來了。
雪琪跟雪瑩兩個丫頭也是凍得夠嗆,董二夫人已經讓她們去休息了。看着牀上緩過氣來的女兒,董二夫人一張臉格外的難看。
徽瑜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她親孃的後孃面孔,小心翼翼的扯扯她的袖子,細聲細氣的說道:“女兒知道錯了,娘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擔心你,我在這裡也坐不下去啊,你看我這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的找到了四皇子麼?”
董二夫人看着女兒一雙大眼睛裡滿是不安,心就先軟了,但是還是板着臉說道:“在娘心裡,什麼人都不及你重要。你怎麼能不顧及自己安危讓我擔心?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看我饒不饒你。”
徽瑜頭挨着董二夫人的肩膀輕輕磨蹭着,眼眶微紅,至少董二夫人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能讓她感受到這份溫暖,這般的真實存在。
“我知道。”徽瑜輕輕應了一聲,“娘是最疼我的。”
董二夫人摸着徽瑜的頭頂,露出幾分微笑,然後才說道:“我只有你們兩個,你們就是我的全部。”
徽瑜怔忪,前世她的母親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不僅是一個母親,還有更多的事情值得她去關注,經營,孩子在她的世界中不過是一部分。可是……現在不是了。
徽瑜輕輕的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徽瑜纔開口問道:“四皇子殿下的傷要不要緊?”
“不就是胳膊斷了,腿摔了一下,養幾天就活蹦亂跳了。這樣的傷擱在戰場上那都是小事。”董二夫人不怎麼在意的說道,要不是爲了這個四皇子她的女兒還不用挨凍翻車受驚嚇還摔到草窩子裡去了。總之,董二夫人對四皇子就沒有丁點的好印象,差勁透了。
徽瑜聽着董二夫人的回答,很是囧了一下。一個從小金尊玉貴養大的皇子,胳膊都摔斷了,腿還被她砸傷了,這樣的傷殘等級已經是十分的嚴重,不過在她娘看來估計不是自家的孩兒,哪有閒心去管他,不埋怨他帶累了自己就不錯了。
知道從她娘這裡問不出什麼來,等到好言哄走了董二夫人去休息,這才把兩個已經回來當差的丫頭叫進來,細細詢問。
“殿下真可憐,聽那個來結骨的郎中說胳膊摔得挺厲害的,要養上幾個月才能恢復如初。腿上的傷倒不是很厲害,但是三兩天也不能下牀。”雪琪立刻就回道,說到這裡看着徽瑜壓低聲音,“絆倒奴婢的那人咱們才掉下去的時候還有些氣息,當時奴婢還聽着我摔倒他身上的時候,他還哼了兩聲,可是沒等回到驛站就沒了怪可憐的。而且……而且奴婢聽埋人的那幾個下人嘀咕,說是那死去的侍衛不是摔死的,他的胸口有血像是被什麼刺傷了。”
雪琪越說月有些害怕,說到後來都不敢再說了。
雪瑩忙給徽瑜倒了碗熱茶,岔開話題說道:“這都是四皇子那邊的事情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不過姑娘,山上的雪這一滑下來路又被堵了,估計最近幾天是走不了了。只怕咱們在這裡還要多耽擱幾日,這鬼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晴。”
雪瑩是覺得這裡不用太吉利,趕緊離開纔是正事。
徽瑜倒是無所謂,不過雪琪後面的那幾句話還是讓徽瑜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危險氣息。如果那名侍衛身上的真有傷口,也就是說姬亓玉這次出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的謀殺!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會這般說,只是對着雪琪說道:“畢竟四皇子的腿傷跟我也有些關係,你讓鍾大信跑一趟替我問候一聲,需要什麼藥材咱們這裡有的儘管拿過去。”這種時候刷刷好感也是不錯的,不管如何這些龍子鳳孫的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畢竟人家有先天的血緣優勢。
鍾大信得了差事就立馬去了,很快的就回來了,隔着門簾回話,“四殿下說是謝過姑娘的關心,等到傷勢好些再來謝您的救命之恩。並問候姑娘跟夫人。”
徽瑜這纔想起來,自己好像對姬亓玉有救命之恩,之前的關注點一直在傷勢上,現在想一想要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姬亓玉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被發現。這份救命之恩讓徽瑜覺得很是愉快,不過自己也把人家的腿給砸傷了,哎,這樣一來算是抵消了,弄了半天白忙活。
接下來的兩天相安無事,驛丞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兩天格外的殷勤,生怕這倆小院子住的貴人再有什麼意外,整個人都恨不能時時刻刻的盯着。董二夫人一直瞧着徽瑜真的無事了,這才肯讓她下榻,口中還不停地說道:“虧得你福氣大,沒有被凍壞得了風寒什麼的,在這樣的地方要真是生病可是要了命了。”
“這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娘,你就別嘮叨我了,我都記住了。”徽瑜連忙討饒。
董二夫人白了她一眼這纔不說了,轉頭說起別的事情,“你外祖父那邊我已經送了信,跟他說了咱們風雪阻路估計要晚幾天到。”
“這是應該的,免得外祖父掛念着。”徽瑜忙道,“那娘你在信裡有沒有提到殿下的事情?”
董二夫人很不優雅的翻個白眼,“提他幹什麼?他辦的事公差,自然會有公文給你外祖父。”
徽瑜知道因爲這件事情董二夫人對姬亓玉有很大的怨念,想了想還是勸道:“娘,四皇子侍衛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吧?”
董二夫人抿抿脣沒說話,徽瑜一見果然她娘是知道的,就立刻說道:“這樣的事情女兒覺得你應該跟外祖父說一聲,這裡距離邊關還有些路程,萬一要是路上再有個什麼意外,咱們跟他一路豈不是又要被牽連?不是爲了他,便是爲了咱們自己也該小心謹慎些。”
殺手來殺人,自然是要滅口的。徽瑜她們跟四皇子一路,顯然也在被滅口的行列中。
真是令人憂傷。
“對,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董二夫人顧不得置氣了,立刻站起身來說道:“我再去寫一封,真是晦氣,好好地出來結果遇上這麼多的糟心事。”
徽瑜滿臉笑容的送走了董二夫人,覺得自己壓傷了人家的腿於情於理都該去問候一下,就對着雪瑩說道:“你去隔壁院子裡問問,四皇子現在方便見客嗎?”
“姑娘,你要過去啊?”雪瑩忙問道,大約夫人不會樂意的。
徽瑜點點頭,“畢竟把人家的腿壓傷了,我之前臥牀不去還好說,現在好了若是不去難免落人話柄。”
雪瑩想想也是,“那奴婢去問問。”說着就退出去了。
徽瑜又讓雪琪準備些藥材之類的禮物,總不能空着手去,雖然這個地方比較寒酸,但是還有的禮節也不能忽略的。
很快的雪瑩就回來了,對着徽瑜說道:“四皇子正醒着,說是有空。”
徽瑜有些失望,對方沒空纔好呢,她就把禮物一留人就回來了,輕鬆無壓力。既然人家有空,只得親自登門了。就讓雪琪把她的大氅拿來,手裡踹了一個暖手爐,帶着兩個丫頭,想了想又讓冰蕊把新出爐的點心裝了一盒順手提上,又去跟隔壁董二夫人稟一聲,她孃的臉色很不好看,想了想還是說道:“你等我一會兒,咱們娘倆一起過去。”
雖然女兒年歲還小,不過也不能有什麼流言蜚語的,有個長輩跟着才成。皇家的門第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眼紅着,恨不能把女兒塞進去。可是她纔不覺得皇家有什麼好的,只是能上皇家玉牒的側妃就有兩個,還不計侍妾通房沒名分伺候的,皇家的龍子鳳孫身邊那都是花團錦簇捧着哄着,她的女兒可不用彎着腰給皇家的兒子當一輩子的奴才,就算是正妃那也得看男人的臉色,小夫妻吵個架孃家也不敢訓斥做姑爺的,女兒嫁的是體面了,可是面子光鮮裡子就該苦了。
所以董二夫人基本上就跟防狼一樣放着姬亓玉,聽着女兒要去探望,信也不寫了,換上衣裳親自帶着女兒過去了。
蔣青笑米米地迎出來的時候,看着徽瑜身邊站着的董二夫人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的就回過神來,笑着說道:“見過夫人,見過董二姑娘,我們殿下有請。”
董二夫人點點頭,“有勞。”說完這才帶着徽瑜擡腳走了進去,驛站的條件並不好,即便是姬亓玉住的院子其實也有些簡陋,並不比徽瑜母女住的能好多少。屋子裡燃着火盆,臨窗的大榻上,姬亓玉一襲青衣素衫頭髮高高豎起,受傷的胳膊用夾板固定着,外面纏着白布,瞧着倒是有幾分可憐。輕輕的靠在身後的軟枕上,看着董二夫人帶着徽瑜進來面上絲毫不見驚訝,一派鎮定的坐在那裡。
“臣婦參見殿下。”
“臣女見過殿下。”
母女二人端端正正的行了禮,蔣青嘴角就抽了抽,這也太正式了點。出門在外的,其實沒必要這麼嚴肅嘛,呵呵。
“夫人有禮,兩位請坐。”姬亓玉淡淡的說道。
既然是來探病,董二夫人有不是個傻得,當然不會板着一張臉,此時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聲調略顯嚴肅的開口說道:“殿下之前在養病,我們母女也不敢輕易打擾,不知道殿下的身子可是好些了?之前小女不慎砸傷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夫人此言差矣,是令嬡救了本殿下的命,何來問罪之說。還未謝過夫人跟小姐頂着寒風冒着大雪相助之恩,若非二位相助,本殿下現在未必就能安然無恙,此事回京之後必然會上報父皇,夫人跟小姐之功勞,必不會枉費。”
“殿下福澤深厚,得上天庇佑,必然不會有事。小女不過是誤打誤撞,算不上恩德,殿下言重了。”董二夫人聽着姬亓玉的話倒不是那等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人,心口那股子氣微微緩和了幾分,面上的神情就帶了幾分鬆緩。而且她雖然當着女兒的面話說得十分的嚴肅,但是與人交際的時候可不能帶出來,畢竟得罪皇家可不是蠢貨才能辦的事嗎?
能漂漂亮亮的把事情圓過去,比結仇可要圓滿多了。
“出門在外也沒什麼好東西,不過都是隨身帶的些溫補藥材。”董二夫人笑着說道,看着雪瑩手裡提着的那個食盒微微一頓,這才說道:“這是家僕做的些小吃食,手藝還過得去,望殿下不要嫌棄。”
姬亓玉的眼神就落在了那食盒之上,蔣青一見立刻上前接過來放在四皇子面前的桌上,伸手打開鏤空雕牡丹花的蓋子,只見第一層上放着的是一碗嫩生生的豌豆黃,上面灑了一層糖霜,點了玫瑰滷子,瞧着煞是好看。蔣青都覺得肚子咕嚕起來。將小碗端出來,打開第二層是一小碟點心,點心是尋常的紅豆酥,只是那裝點心的碟子卻是鬥彩水仙靈芝紋盤,瓷質細膩,透光發亮,燒出來的顏色繪製的花紋,一看便知道是名窯燒出來的。第三層是一碗還冒着熱氣的豆花,一看便能看出來這碗跟那盤子一窯燒出來的,周邊擺着幾個放着各色調料的寸許大的碟子,五顏六色的調料襯着一碗白生生的豆花,就連姬亓玉這樣的人都覺得有些餓了。
姬亓玉就在徽瑜母女略顯驚訝的注視下端起那碗豆花,撒上醃製好的紅彤彤胡蘿蔔丁,炒的焦黃的花生碎,綠瑩瑩的韭花,還有香噴噴的麻油,最後又加了一點蒜汁,拿起勺子就吃了一口,點點頭道:“早就聽聞二姑娘對吃食一道很有心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直接說就是一吃貨就得了,還拽文,切!
“殿下過獎,不過是閒來無事隨意搗鼓着玩的。”徽瑜謙虛道。
“民以食爲天,這個愛好很好。”
“呵呵。”除了傻笑徽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人家都給你上升到這個高度了,不好搭話。
姬亓玉吃了一碗豆花,又把豌豆黃幹掉了,最後那碟子點心也吃了一半,蔣青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徽瑜瞧着這是三天沒吃飯還是怎麼地,董二夫人的眼神微微閃了閃,半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姬亓玉吃飽喝足,然後難得露出一個弧度比較明顯的笑容。都說不愛笑的美男子,一笑足以傾城,果然徽瑜被這難得美色給震了震,聽着姬亓玉像是對着自己說了一句什麼話沒聽清,不過她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姬亓玉瞧着徽瑜點點頭,很是滿意的說道:“如此以後多要勞煩夫人跟二姑娘了,叨擾了。”
叨擾什麼啦?徽瑜沒明白過來,就轉頭看向她娘。就看到董二夫人神色很不好看的瞪了她一眼 ,徽瑜摸摸鼻子,想了想然後臉黑了。自己居然被男色所惑,答應了姬亓玉爲他準備一日三餐了?
以色惑人,太不要臉了!
徽瑜回去後,憤憤不平的對着董二夫人嚷了這麼一句。
董二夫人頗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徽瑜怒道:“你個沒出息的,人家就是對着你笑了笑,你魂都沒有了,我沒來得及拒絕呢,你就答應了,這會兒子抱怨什麼?該!”
徽瑜淚奔,她這不是脫離網絡世界太久,沒有鋪天蓋地的網絡上ps無死角的美男襲擊,素了太久,猛不丁的見到這麼一個純天然無污染禁慾少年猛不丁的露出一個微笑,差點閃瞎眼,一個愣神就把自己給坑了麼?
瞧着徽瑜低頭耷眼鬱悶之極的樣子,董二夫人就有些不忍心了,“行了行了,不就是三頓飯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當是把自家的廚子公用幾天。”說到這裡一頓,“其實這驛站的飯菜也着實太糙了點。”
徽瑜:……
其實你自己也心軟了,居然還來訓我,好不公平!
送了一盒子吃的東西原本想表達個美好的善意,沒成想被姬亓玉一個微笑給秒殺的董徽瑜童鞋,把自己的廚娘也給坑進去了。幸好冰蕊是個能幹的,多一個人的飯食倒也不覺得累。
可是很快的徽瑜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第一天,這邊送什麼那邊吃什麼,很配合。
第二天,這廝開始不客氣的點菜了,膽肥了。
第三天,居然連飯後甜點都開始點了,太過分了!
姬亓玉點菜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冰蕊沒有更多的時間滿足徽瑜的口腹之慾,正餐之外時間全被姬亓玉給佔用了。
摔!
徽瑜直接找上門去控訴指責姬亓玉的霸王行爲,誰知道姬亓玉只是裝個可憐樣,隨便嘆兩口氣,那張鬱鬱寡歡不得開顏的俊顏就先把徽瑜的戰鬥力掀掉一半。再祭出還幫着夾板的半殘廢胳膊,又幽幽的說了一句,如今不良於行,窩在屋中也只有美食才能安撫他那受傷的小心靈,徽瑜剩下的一般戰鬥力也不翼而飛了。
潰敗而歸。
徽瑜仰天長嘆,美男扮憂鬱什麼的特麼的有殺傷力了,只看那張臉就夠了。
蔣青瞧着自家主子擺着棋局吃着點心,喝着二姑娘的侍女泡的茶水,十分悠閒的又在下了聞大師的那局殘棋,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他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他家的主子還有靠着一張臉大殺四方的不要臉行爲。
果然脫離了京都那個讓人抑鬱的環境,主子放鬆的都有點不正常了。
這樣做真的好麼?
徽瑜第二次鼓足勇氣找上門來,決定不能讓自己的福利繼續損失下去,剛她進門還不等她開口,就聽姬亓玉說道:“你來得正好,把這殘局走完。”
徽瑜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棋盤,不由一愣,脫口說道:“了聞大師的殘局?”
姬亓玉手中的棋子一頓,擡起頭看着徽瑜,“你還記得?”
呵呵,她怎麼能忘得了。不過在姬亓玉不釋放美男殺計的時候,徽瑜基本上還是比較正常的。大腦的反應也格外的敏銳,就點點頭,“怎麼能不記得?爲了這殘局我還特意去國安寺一覌。”
徽瑜也想看看姬亓玉能不能解得開,瞬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快步走了過去,坐在姬亓玉的對面看着棋盤上的走勢,好一會才擡起頭來,皺眉道:“走進死衚衕了,這棋可怎麼解?”
姬亓玉自己跟自己下棋,就如同兩個知己知彼的人對陣。下起棋來自然是毫不留情,因此這棋局就變得格外的艱澀古怪,所有的生路都被堵,想要繼續下下去,還真是個技術活。
徽瑜隨手就執起白子落在一處,堪堪到棋盤的時候又收了回來,輕輕搖搖頭,很顯然這一步徽瑜並不很喜歡。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緩慢,隔壁院子裡的董二夫人聽到徽瑜正在跟姬亓玉下棋,氣的直拍桌子,“這個不長記性的,怎麼又跑那邊去了?”
雪瑩不敢回話,只得垂着頭站在那裡裝死。
董二夫人捂着頭,就道:“雲葫,你去問問驛丞什麼時候這路才能通了。”再這樣耽擱下去,只怕女兒都被拐跑了。徽瑜雖然任性些但是本質很善良,姬亓玉這般在皇宮那種地方長大的皇子,心思深沉,狡詐難測,自己女兒可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趕緊的上路,各走各的吧,太糟心了。
“奴婢問過了,再有兩三天就能動身了。驛丞說這兩日都沒有下雪,天氣放晴就能更快一些了。”雲葫趕了回來回道。
董二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還有兩三天,她忍!
一盤棋兩人下了幾天都沒能分出勝負,原本了聞大師設的殘局已經是十分的艱深,但是被姬亓玉那麼極端的走法愣是給換成了另一種局面。兩人下來下去一直到大路通開了,也沒能下出個結果來。
一直到上了路,徽瑜才猛然察覺,自己要去跟姬亓玉討個公道的事情,居然就被他拖着連下了幾天的棋給攪黃了,頓時滿臉烏黑。敵人太狡猾,不僅使用男色攻擊,居然還輔助棋藝側攻,一時不查居然上了當,徽瑜表示無法接受,躲在馬車裡裝死去了。
姬亓玉坐在馬車裡,想起這幾日不管是董二夫人還是董徽瑜,這兩人都沒有提及自己那個被擊殺的侍衛,可見她們根本就不想摻和進來。皇子被襲擊這樣大事,不管是誰都有幾分好奇之心,可是她們竟能生生的忍住了。董二夫人畢竟年長見過的事情多,可是董徽瑜……這般的年歲定力卻是十分的難得。
董家二房……呵呵,果然是跟傳聞大相徑庭。
道路通開,驛丞歡天喜地的送走了兩尊大佛,終於能鬆口氣睡個好覺啦。
只走了一天,就遇上了北安侯派來迎接的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徽瑜的親哥董允驥。
董二夫人看到兒子眼眶都紅了,徽瑜拉着哥哥的手細細的打量,母女兩人太興奮以至於把姬亓玉給丟在腦後了。還是董允驥記得這茬,連忙上前行禮問安,“給殿下請安,大將軍命小人前來迎接殿下,允驥來遲請殿下恕罪。”
姬亓玉親自上前將董允驥扶了起來,神態很是親近的說道:“煩勞大將軍記掛着倒是擾了他的清淨,聽聞前些日子敵軍探子被活捉一個,捉人的就是你吧?可是立了一大功!”
董允驥心裡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驚,這件事還未上報朝廷,怎麼四皇子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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