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柯麗聞言大悲,突然撲到錢不離懷中:“就不要它死!”
“可是……”錢不離心中這個納悶,我又不是創世主,管天、管地、還能管花的枯萎麼?
“就不要!”柯麗是真的委屈,在她看來花冠是錢不離回贈她的信物,花冠枯萎就代表着錢不離要反悔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柯麗現在不知道任何常識,錢不離在這時候和柯麗講什麼生物學無異在對牛彈琴。
“我……我明天再給你做一個好麼?不,今天就給你做!”錢不離有些着急了,柯麗這麼哭被外邊的人聽到算怎麼一回事?會背上大黑鍋的啊!
“真的?”柯麗緩緩擡起了頭,女人的淚水本來很豐富,小女孩的淚水就更爲豐富了,短短的時間,柯麗臉上就出現了數條河道:“不要騙我哦……”
“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能騙我……我們的小柯麗啊!”錢不離在‘我’字後面加上了我們。
“嘻嘻……”柯麗馬上破涕爲笑,小女孩心情之善變可見一斑,不過她笑得太突兀了,以至於在她的小鼻尖上冒出了一個鼻涕泡,柯麗的心情又變壞了,她的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用驚慌的眼睛看着錢不離。這種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最怕的就是被自己的意中人看到了自己地醜態。
“我什麼都沒看到!”錢不離連忙搖頭。
“你看到了!!!”柯麗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她一把掀起牀單。鑽了進去,用牀單緊緊矇住了自己的頭。柯麗已經羞窘到了極點,打她十歲的時候就成了姬勝情的侍女,宮裡的女官成天教導她們要端莊、要典雅,可現在一個鼻涕泡就把她的形象全毀了,再往深裡想,他會不會覺得噁心。以後開始討厭我了呢?
錢不離啞然無語,看着柯麗把自己地頭藏起來。卻把自己的小屁股翹得高高地,這種東西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鴕鳥?對,就是鴕鳥!柯麗才從被窩裡爬出來,身上還穿着薄紗內衣,她的動作把薄紗內衣繃得很緊,尤其是圓圓翹翹的臀部,薄紗內衣勾勒出了完整的線條。看得錢不離一陣心跳,連忙移開目光,去拉柯麗頭上的牀單。
不過柯麗現在是爲自己的尊嚴而戰,她死死捍衛着自己的遮羞布,堅決不放手,錢不離又不敢用大力氣,雙方竟然打了個平手。
浮柔在一邊笑得都不行了,她把被褥往嘴裡大把大把塞進去。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不發出笑聲。
“柯麗,我想吃蘋果了,聽話,給我去削一個來。”錢不離試圖用其他地辦法轉移柯麗的注意力。
柯麗的身體扭了扭,沒有動彈。這是她成爲錢不離的貼身侍女以來,第一次違背錢不離的命令,可見她內心的羞窘。
“看起來柯麗是不想管我了!”錢不離很‘哀怨’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你不管我自然有人會管我,浮柔,去給我削個蘋果來。”
錢不離話音剛落,柯麗已經掀起牀單,赤着腳跳下了牀,要知道安營扎塞只是搭建帳篷、修造防禦設施,沒人會清理帳內的砂石。錢不離地帥帳之地雖然很平整。但地上的砂石依然不少,看着柯麗赤腳在砂石上跑。錢不離又是一陣心疼,但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眨眼間,柯麗已經拿着蘋果跑了回來,她低垂着頭,誰都不敢看,竟自削起蘋果來。
錢不離犯了一個小錯誤,他可以用按摩、或者洗腳之類的託詞逼柯麗爬出來,但不應該讓柯麗去削蘋果!以柯麗這種心慌意亂的心態,根本無法控制住小刀的走向,她削了沒兩下,就把自己的手指劃破了。
“哎呀……”柯麗痛叫了一聲,鮮血從柯麗地手指中流出,把新鮮的果肉都給染成了紅色。
“怎麼這麼不小心!”錢不離急忙奪下柯麗的小刀,抓住受傷的手端詳一下,這一刀柯麗用的力氣不小,傷口入肉很深,幾乎快到骨頭了。
浮柔連忙從牀頭翻出了傷藥,給錢不離扔了過來,軍營中別的不多,但武器和傷藥是從來不缺的,要不然還打什麼仗?
錢不離學過些簡單的包紮,他把傷藥均勻的塗抹在浮柔的傷口上,隨後又接過浮柔扔過來地紗布,給柯麗包紮起來。同時爲了不讓柯麗發出讓他擔驚受怕地哭聲,錢不離的嘴也沒閒着:“柯麗不哭……我們地柯麗最勇敢了,什麼都不怕,柯麗不哭……”
柯麗真的沒有哭,她咬着嘴脣,癡迷的看着錢不離幫她包紮傷口,一動不動。
“柯麗不哭,柯麗最勇敢了……”錢不離哄過女人,但沒有哄過小女人,他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不過他的手法倒很利索,傷口很快就包紮好了,錢不離又仔細端詳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鬆了口氣:“柯麗什麼都不怕……就怕鼻涕泡。”剛纔好笑的鬧劇猶在腦中,錢不離沒經過大腦思索,順口胡說了一句。
柯麗‘嚶’地一聲扎到了錢不離懷裡,她現在的心情比剛纔可好了不少,從錢不離對自己的緊張上她能感覺出,那個人沒有因爲自己的醜態而開始討厭自己,所以柯麗的心情不是又羞又窘了,而是又喜又窘。
一邊的浮柔再可控制不住自己了,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竟然翻倒在牀上。
來自競爭對手的笑聲讓小柯麗憤怒了,她離開錢不離的前胸,拾起被錢不離扔在牀上的蘋果,做勢要打,卻又突然頓了一頓,重新俯到錢不離的懷中,並且把蘋果塞進錢不離的手裡,她的眼睛瞄向了浮柔。她的意思很清楚,她不打,讓錢不離打。
錢不離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拿起小刀,先把染上了鮮血的果肉剔掉,然後削起皮來,其實這種活他乾的雖比不上柯麗,但比浮柔強多了,往日裡不幹一是因爲懶,二是因爲有得享受當然要享受,畢竟自己也算是個上位者了,應該學會如何去享受。
很快,蘋果就削完了,錢不離用小刀削下一塊果肉,用手指捻着輕輕送到了柯麗口中。柯麗含羞咬住了果肉,雖然錢不離沒有懲罰笑話自己的競爭對手,但能吃到錢不離親手削的蘋果,柯麗很滿足了,公主殿下都沒有這個福氣呢!
浮柔的笑聲早已停歇了,她死死的盯着錢不離和柯麗,對面的情景讓她分外嫉妒,她甚至在抱怨爲什麼受傷的人是柯麗而不是她。
一口又一口,柯麗心滿意足的吃着,她就象一個世間最溫順的小妻子一樣,或者說她在幻想着自己是一個小妻子,但,時間無限,蘋果卻是有限的……成*人一拳大的蘋果已經被柯麗消滅了,望着錢不離手中的果核,柯麗又想到了另一個撒嬌的辦法,就是裝睡。很快,柯麗的眼睛合上了,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不過她的雙手還在緊緊抓着錢不離的衣襟。
這種小伎倆當然瞞不過錢不離,他猶豫了一會,還是用柺杖鉤住自己的木輪車,然後把柯麗放在了車上。在放的過程中,柯麗略微掙扎了一下,才鬆開了錢不離的衣襟,顯然她不知道錢不離爲什麼要把自己放在木輪車上。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了程達的聲音:“大人,浮樑將軍和粱健生要拜見大人。”
“這就來了麼?”錢不離暗自撇了撇嘴,冷笑一聲:“告訴浮樑,我今天沒時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錢不離突然伸出手去咯吱柯麗的腋窩,柯麗開始還咬牙忍受着,繼續裝睡,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清脆的笑聲。
“大人,浮樑將軍說有要事。”程達在帳外補充了一句。
“混帳東西!”錢不離怒喝了一聲:“程達,你沒有聽清楚本將軍的命令麼?”
“這個……遵命,大人。”程達明顯猶豫了一下,帳外緊接着傳來幾聲竊竊私語,看樣子程達正在向浮樑解釋着什麼。
柯麗眼見自己快要露餡了,索性從木輪車上跳了下來,向後躲閃着:“不要了……我怕!”
錢不離‘嘿嘿’奸笑了幾聲,上前拉住了柯麗的小手,拄着柺杖走到自己的牀前,卻非常突兀的伸出手在浮柔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如果是在夜裡,這種小動作浮柔可以忍受,但是在柯麗面前浮柔就沒辦法忍受,她尖叫着向後面躲去。
錢不離象突然間換了另外一個人一樣,放聲大笑起來,接着坐到牀上,抱住了浮柔。內帳是歡暢無比的笑聲,間或還有女人的尖叫聲,而帳外則是難言的尷尬,裡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