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祥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這個。。。。這個問題就有些複雜了,嗯。。。。你知道,姬周國不論男女,都有資格繼承上一代的爵位,如果不是犯了大罪的話,爵位是不會被剝奪的。所以從開國以來,姬周國的貴族不但沒有減少,相反,每一代帝王都會分封一些新晉貴族,積累下來。。。。”
“積累下來,貴族越來越多,土地越來越少!”錢不離理解的點點頭,轉向姬勝情:“既然土地都不夠分了,你怎麼能得到這麼大的封地呢?”
姬勝情道:“我和貴族們不一樣,我只是暫時擁有這塊封地,等到新的君主登位之後,我就要回到皇城去生活,這塊封地也不再屬於我了。”
“這是爲了防止各親王產生不軌之心吧?不過。。。。這也太狠了點,要麼就坐上王座,要麼就變得一錢不值啊!”錢不離皺起了眉頭。
“正是這樣,所以姬周國開國以來沒發生過大的內亂。”賈天祥嘆道:“做爲公主還可以嫁給相應的貴族,安享下半生,但王子們的下場都很淒涼。”
錢不離心中一動,他從賈天祥的話中聽出了話外音,如果現任的國王姬若發真的死了,王后可以炮製出所謂的遺命把姬勝烈扶上王座,用不了多長時間,初步穩定了局勢的姬勝烈就會下令讓姬勝情放棄自己的封地,返回皇城。
換句話說,姬若發能活多長時間,他們就有多長的準備時間,想到這裡,錢不離苦笑起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如果姬若發身體無恙的話,王后和內閣絕不敢搞出這麼樣一個大陰謀,用姬勝情的性命爲餌,爲他們自己換取功勞。
看樣子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實在拖不下去那隻好翻臉動手了!不過對自己能不能成爲最後的勝利者,錢不離沒有一絲把握,他腦海中甚至出現過棄位而逃的念頭,但這念頭只是一閃,就被錢不離強自壓了下去。
錢不離是個有責任感的人,如果是初來的異界的時候,他倒能做出這種事,但是現在,揹負着衆人希望的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尤其是在姬勝情那純淨的雙眼凝視下,錢不離爲自己居然產生了逃走的念頭而羞愧。
就在錢不離臉色變幻莫定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旋即聽到姬勝情的聲音:“不離,你處罰那個縣主處罰得太輕了!”姬勝情噘起了小嘴,與其說她在抱怨, 不如說她是撒嬌樣發小脾氣。
錢不離擡起頭,發現賈天祥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他笑了笑,柔聲勸解道:“你知不知道福州有多大?十三個縣、四個城,我上哪裡找那麼多人去管理這些地方?而且朱羣益這個縣主還有些良心,給他一個機會,他會拼命努力的。”
“那。。。。那就這麼算了?我不高興!”姬勝情不依的晃動了幾下錢不離的胳膊。
“意氣用事對爲將者、爲政者來說都是大忌,你這個未來的國王可要注意了!”錢不離笑着捏了一下姬勝情的鼻子:“就算是殺了他,也不過是給我們出一口氣而已,如果逼着他爲我們賣命,讓他給我們賺多多的錢,讓他給我們送來多多的糧食,是不是更合適一點?”
“好吧,我聽你的。”姬勝情本來就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在錢不離心中的重要性,聽了錢不離的勸解,她馬上開心的鬆口了。
一頓午餐就在錢不離和姬勝情親密的說笑中吃完了,飯後,錢不離只帶着自己的親衛和孟鐵頭幾人,馳出盧陵縣城,繞過軍營,直奔軍營東側十幾裡遠的一處密林。
程達幾個親衛如墮霧中,不過沒有人敢問什麼,更沒有人違抗錢不離的命令,他們合力砍倒了一棵不大不小的樹,然後對着天上射出了三支響箭。
這一切做完,錢不離託口自己有些疲累,坐在樹墩上休息了一會,接着又說自己餓了,讓土族士兵少山給自己抓幾隻野物回來。誰知少山走了不大一會,錢不離卻突然起身,躍上了戰馬,向來路上馳去,渾然忘了自己派出去的那個叫少山的土族士兵。
程達有心提醒,突然發現孟鐵頭的神色很平靜,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程達心有所悟,把自己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就在錢不離帶着親衛們離開不長時間,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鬼鬼祟祟的從密林中鑽了出來,他一眼看到了被放倒的樹,臉上露出了喜色,就在他剛要向前跑去的時候,前方的樹葉發出了撲簌簌的響聲,緊接着一個士兵從樹上跳了下來,正是少山。
那衣衫襤褸的人反應很快,身體一頓,反手就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別看他的衣服很破,但劍絕對是一把好劍,寒光閃閃的劍脊上蒸騰着讓人畏懼的殺氣。
少山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站起,也拔出了自己的長劍,可惜他的動作和對方相比就顯得可笑多了,這也怪不得少山,他以前只摸過砍柴刀,長劍是他昨天才佩帶上的,還沒時間經受過步戰訓練,動作自然無法和對方相比。
那衣衫襤褸的人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當兵的時間長了眼力自然就高,俗話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只看對方持劍如持棒的架勢,他就知道對方是個菜鳥。
“小姐!”那衣衫襤褸的人冷冷的說道。
“鴨子!”少山也察覺到自己架勢的可笑,連忙學着對方的樣子重新站好:“電腦!”
“主板!”那衣衫襤褸的人鬆了口氣,長劍回鞘:“是統領大人讓你來的?”
“是的。”少山也學樣長劍歸鞘,誰知這種動作是不能學的,人家可以不用眼睛看就能憑感覺做到,他不用眼睛看的後果就是在自己手上劃出了一條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