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拼命砸門的女子,安長溪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那個女子的肩膀說道:“姑娘,我來吧。”
轉頭看向安長溪,那女子一臉的輕蔑,上下打量了安長溪一番道:“藍北墨都不給我開門,難道會讓你進去?”
然而還不等安長溪開口說話,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程彬一臉笑意的看着安長溪道:“郡主可來了,王爺正在房中等着您呢。”
面上帶着笑意,安長溪微微點了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之後拉着寧悠然走了進去,藍靳念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見安長溪走了進去,站在門外的女子也猛地跟了上去,卻被程彬硬生生的攔在了門口:“平邑郡主,王爺有令,今日他不見客。”
聽了這話,一直向前走着的安長溪不由得頓住了腳步,他不見客?那麼她與寧悠然又算什麼?寧悠然可以算是他的親人,可是她呢?
“不見客?難道進去的人不是客人嗎?還是說她是你們墨王府的奴婢?本郡主倒是不知道這位被你稱作郡主的什麼時候賣身到了墨王府?”平邑郡主一臉的不屑,她並不知道安長溪的身份,以往一直住在寧城,之所以回到京都就是因爲軒帝實在是找不到人選與翼國聯姻,鎮國侯府這纔將她接了回來。
微微皺了皺眉,安長溪雖然不願與人起爭執,不過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聽到這話不由得轉頭看向了平邑郡主。
她的目光寒冷而深沉,讓平邑郡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安和郡主是王爺親自邀請的客人,是王府的上賓,至於其餘的閒雜人等,王爺一概不見。”程安見程彬沒有說話,冷冷的聲音瞬間響了起來。
這話之中的意思再爲明顯不過,安長溪乃是藍北墨親自請來的貴客,而其他不請自來的人還是離開的好,藍北墨是不會見的。
一聽這話,平邑郡主瞬間火冒三丈,不管怎麼說她也是鎮國侯府的女兒,皇上親封的平邑郡主,竟然變成了無關緊要的外人,她又怎麼可能甘心,當下就想要衝過去,誰知程安絲毫不給她面子,直接將她甩到了一旁。
“你竟然敢動我?你算是什麼東西!”平邑郡主一臉的怒火,指着程安開始大聲的罵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安長溪不由得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王爺,你的人好像沒什麼用處,連一隻亂咬人的瘋狗都管不了。”
“噗!”寧悠然正喝着一旁丫鬟端過來的茶水,在聽到安長溪的話之後一個沒忍住便將口中的茶水全部吐了出來,這一年多以來,她見過最多的就是安長溪一副淡漠的樣子,今日看見安長溪說出這樣的話,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原來她骨子裡還是沒有變化的嘛。
而藍靳念更是笑的花枝招展的,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你……你說誰是瘋狗?”
平邑郡主叉着腰指着安長溪,氣呼呼的卻是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郡主……郡主咱們還是先回吧,若是侯爺知道您又這樣,一定會責怪您的。”就在這個時候,平邑郡主身邊的小丫鬟突然低聲的說道。
“你給我滾,今天我一定要進去,我一定要見到藍北墨!”你故意郡主一把將身邊的丫鬟推開,朝着遠處大聲的喊着:“你們都是死人嗎?本郡主被人如此的欺負也不知道過來嗎?是不是想讓我找爹爹打斷你們的狗腿了?”
她的話音一落,院子外頭突然出現了幾名黑衣人,見平邑郡主一臉的怒意,當即衝了上去。
程安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身形一閃當即迎了上去,一旁站着的程彬又怎麼會看着程安一人與他們相鬥,也快速的閃到了前面,一時間,院子外風聲四起。
一直在房中等待着安長溪的藍北墨自然是將這些情景都看在了眼中,原本他以爲平邑郡主自討沒趣應該會自己離開,卻沒想到竟然會演變成這個地步,然而他卻並不想出去,一來是相信程安和程彬能夠解決這件事情,二來則是他不希望安長溪有什麼誤會。
當初在平城之際,他與平邑郡主的表哥蔣毅詢有過一段交集,因此認識了平邑郡主,誰知就是因爲這個,讓平邑郡主對他情根深種,甚至還說過非他不嫁的話。
眼看着院子外面越演越烈的打鬥,藍北墨眸光一沉,剛要出去,就聽見安長溪淡淡的聲音在院子之中響了起來:“程彬程安,你們這樣畏首畏尾的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王爺的院子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即便是鎮國侯府找來又能怎麼樣?你們不過是盡忠職守,怕什麼呢?”
看着安長溪一臉的雲淡風輕,平邑郡主卻突然變了臉色,她似乎真的忘了什麼,這裡是藍北墨下榻的院子,她竟然讓人在這裡打了起來,而且還將那些侍衛給打傷了!
“你們將我爹爹的侍衛打傷了,乾脆將我也打死好了!”說着,平邑郡主向前一衝,誰知用力過猛,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啊!”
平邑郡主一張俊俏的臉蛋一下與大地親密的接觸了一下,片刻之後才猛然擡起了頭,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看起來異常的狼狽,她急忙擡手擦了擦臉,這才感覺到口中塞滿了沙子,連連的吐了兩口,只覺得嘴角很疼,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待到看到手上的血跡之時,竟是兩眼一黑,一下子暈了過去。
“郡主,郡主!快去叫大夫啊,郡主您醒醒!”一旁的小丫鬟匆匆的跪在了平邑郡主的身前,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哭了起來:“求求您們救救郡主啊。”
“還不將她送回去!”就在這個時候,藍北墨自房中走了出來。
聽到藍北墨的吩咐,程彬應了一聲,讓身邊的金月抱起了暈過去的平邑郡主,快步的走向了不遠處鎮國侯府的院子。
院子之中一下安靜了下來,藍
靳念看着安長溪的樣子,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後拉着寧悠然走進了房間裡。
擡眸看向藍北墨,安長溪的眼中沾染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方纔平邑郡主的事情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影響。
周遭一片寧靜,就只剩下兩人四目相對的火花,藍北墨看着她,突然搖頭嘆了一口氣,拉着她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之上。
“方纔的事情……”
“沒有想到平邑郡主是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的很。”安長溪挑了挑眉,打斷了藍北墨的話:“不過我想這樣的情敵比起琥珀公主來說,什麼都算不上吧。”
“溪兒……”藍北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我與她是在平城的時候認識的,卻不想她到現在還是這樣。”
擡手將茶杯裡的水倒滿,安長溪只是靜靜的笑着,她自然是相信藍北墨的,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在短短的幾天內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兩個情敵,看來眼前這個男人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是本國的郡主,就連翼國的公主都對他種下了情種,看來她以後的日子應該是不會太平的。
“你難道不吃醋嗎?”藍北墨低頭看她,卻見她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打起鼓來,以前他一向不近女色,根本就猜不透女子的心思。
放下手中的茶杯,安長溪眼角帶笑:“對於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的姑娘,我爲什麼要吃醋?難道王爺覺得自己不夠堅定嗎?”
看着她如此的樣子,藍北墨點了點頭:“明日就是元辰大師講經的日子,我與七弟一同過去接你和悠然。”
“好。”
而這一邊,鎮國侯府所處的房間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暴怒的聲音,鎮國侯看着嘴角染着血跡的女兒,心中不由得燃起了陣陣的怒意。
“豈有此理,竟然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平邑你放心,爹爹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國公府仗着有太后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女兒你先好好休息,這件事情,爹爹自有辦法。”鎮國侯冷冷的眯了眯眼,快步走出了房間。
深夜,鎮國侯的房間還點着一盞燭火,眼前站着兩名幾乎與黑夜融爲一體的黑衣人,鎮國侯對他們低低的吩咐了幾句之後,兩人就如旋風一般走出了房間,瞬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沉沉的夜色籠罩着整個元華寺,誰也沒有發現,有幾道黑影在這個時候溜進了國公府的院子,與此同時,隱藏在虛空之中的影迅速的走向了藍北墨的房間。
“本王知道了,你只需在暗中好好的保護她就是,如果本王所猜不錯的話,他們一定會在明日去山頂的路上進行伏擊,你告訴暗衛們,做好一切準備。”藍北墨的臉色燭火的映照之下湖,忽明忽暗。
“屬下明白。”
“好了,你先回吧,告訴金月銀月,好好保護長溪。”藍北墨輕輕的熄了燭火,黑暗瞬間侵蝕了整個房間,再沒有一絲的光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