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她低聲暗罵一句,臉上燙得難以遏制,卻也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此處是皇女臺,出入的都是皇親國戚,若被人瞧見,多半是被誤會,孤男寡女東牆相會。
“馮姑娘說的不錯,在下的確是登徒子。”他在她耳畔說道,脣角笑容更深,突然,一伸手挽緊她。馮蓁心頭猛地一跳,只覺腰間的束縛驀然一緊,頭撞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都落入容琛懷中。從外面看起來,恰似對正在纏綿的熱戀男女。
那一瞬,馮蓁只覺腦子一空,心跳如脫兔。
“你做什麼?”她耳根一紅,又羞又惱又懼。
“做登徒子該做的事。”
他話音才落,方纔的模糊說話聲已在咫尺,“今兒真是不巧,母親一早便趕來了皇女臺,豈知還是晚了一步。”
說話的是個少女,語氣嬌俏,微有不滿。
緊接着有婦人應聲道:“無妨,過幾日母親壽宴,總是能見到她的。”
少女又道:“母親你不覺得奇怪麼,咱們在洛陽住了十幾年,同馮家關係還算不錯,怎麼從沒聽說博陵長公主有個小女兒走丟了呢?”
聽到這兒馮蓁心中一驚,莫非這二人說的是她麼?
此時,一位盛裝華服的中年美婦在一羣人的簇擁下繞過垂花院門,出現在粉壁一側。方纔說話的少女“呀”的驚叫了一聲,已然看見了他們。馮蓁的心一瞬跳到了嗓子口,不料那少女語氣一轉,竟是咯咯笑了起來:“母親你看,阿兄在這私會情人呢。”
什麼?
馮蓁暗暗咬緊了脣。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原主的姨母、容琛的繼母安德公主以及容琛胞妹明德郡主容妤。
安德公主視線在他二人身上漠然掃了掃,不以爲意地喚容妤:“走吧,妤兒。”竟是一句也沒過問。
容妤口中應了聲“是”,又回過頭好奇地瞟了他們一眼,這纔跟隨安德公主離開。
一行人前腳剛走,馮蓁便猛地一把將容琛推開,臉上紅了紅又白了白,心中一陣後怕。
還好還好,她那位便宜姨母沒糾纏,不然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容琛望着安德公主離去的方向,目光之中悄含凌厲。
馮蓁怔怔望了他一晌,心中直道奇怪,若她記得不錯,安德公主嫁入容府已近十年,視原配的一對子女如己之所出,在京洛世族圈子裡享有美名。然而從方纔的情形來看,傳言未必屬實。至少,容琛和她這位姨母的關係,很不好。
“看夠了嗎?”冷不丁容琛問道,慵懶的尾音猶帶笑意。馮蓁這纔回過神,強自鎮定地道:“那個,謝了。”
容琛冷哼了聲,眉微微上挑,“沒什麼可謝的,在你還有價值之前,我會給你還人情的機會。”
說着,拂袖欲走。馮蓁忙叫住他:“我還會欠你多少個人情?”
“不多不少,正好七個。”
馮蓁皺了皺眉,她很不喜歡這人故弄玄虛的說話方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自己卻如同他手心裡的一隻螞蟻。
“過幾日我母親壽宴,你會來吧?”突然,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