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
秋月帶着宮人魚貫而入,走近帳前問道,“娘娘,起了嗎?”
傅錦凰掀帳而出,面上並未有獨佔聖寵的風光之色,洗漱完坐在鏡前任由宮人伺候着梳妝。
秋月抿了抿脣,問道,“皇上昨夜又沒有留宿嗎?”
“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傅錦凰道。
秋月一邊替她梳着頭,一邊納悶道,“皇上最近是怎麼了,自從南征回就甚少留宿在關雎宮了,可也沒見他去別的妃嬪宮裡啊?”
宮裡上下都以爲關雎宮獨佔恩寵,哪知道皇帝每每來了都是下盤棋,說會兒話就走了。
傅錦凰對鏡摸了摸自己的臉,嘆道,“秋月,你說……是不是本宮已經不美了,還是皇上已經厭倦了本宮?”
“娘娘是大夏第一美人兒,自然是最美的,皇上他……也許是最近政務繁忙而已,畢竟南征之後,要把南唐納入大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秋月連忙安撫道。
傅錦凰望了望鏡中已經妝容精緻的面容,漫不經心問道,“凌波殿最近有什麼動靜?”
“上官才人除了每日向皇后請安,或去靜嬪那裡,其它就在凌波殿不曾外出,不過……”
“不過什麼?”傅錦凰扶了扶發間的寶石釵,問道。
秋月想了想,說道,“奴婢前個兒一早去御膳房吩咐早膳,看到有人從西園出來,身形倒有些像上官才人。”
“西園?”傅錦凰皺了皺眉。
“當時出來的是個太監,可是確實是像上官才人的樣子,只是西園是皇上留宿朝臣的地方,宮中嬪妃一向都是敬而遠之,以免有損清譽,也許……也許是奴婢看錯了。”秋月道。
傅錦凰抿脣思量了一會兒,吩咐道,“最近幾日留意着點,給本宮看清楚了,出入西園的是不是她,若是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宮中妃嬪私會臣子,那可是死罪。
秋月一連在碧花亭附近暗中盯了兩日,確定看清楚了對方的面貌,方纔歡喜地回去稟報了傅錦凰,“娘娘,不管她是什麼目的,就憑她出入西園這一條罪名,就夠她在冷宮待一輩子了。”
傅錦凰倒是不急不徐,一邊修着指甲,一邊問道,“近日皇上留宿在西園的是誰?”
“軍師容大人,娘娘準備怎麼做?”秋月問道。
軍師一向與傅家不和,若能一箭雙鵰對付了軍師和上官才人兩個,那是再好不過了。
“本宮什麼都不用做,你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寧美人就行了。”傅錦凰說着,眼底掠過一絲深冷的笑意。
寧美人嫉恨上官素已久,一定會樂意去抓她出入西園的把柄,可即便抓住了,以皇上對軍師的倚重,想來也不會將他怎麼樣,可不管是她還是傅家現在都不宜得罪那個人。
所以,借寧美人之手,方纔上策。